楊宗志乍義聽到這聲飽含情意的呼喚,不覺整個身子都酥了半截,面前這位雙頰緋紅,眼眸間彌蕩著動人秋水的小丫頭,便是自己那未過門的小妻子——鸞鳳公主。
楊宗志只覺得心頭一熱,頓時將皇上的威脅和群臣的阿諛奉承都拋到了腦後,而且猛踏幾步向前,一把將虞鳳抱進了懷中,身邊的這個小亭子便是當日虞鳳痛斥他悔婚的所在,此刻月色瀰漫之下,這小亭之間,假山流水之間卻又充斥了溫馨和甜蜜之意。
這二人分別了兩個月,在跌入歡愛漩渦的虞鳳看來,這兩個月不吝於兩年之久,每日裡小心思癡癡唸唸,據都是對自家相公的思念之情,因此才會在探聽到端敬皇后安排的舞曲之後,偷偷的混進了獻舞的宮女群中,只盼望能夠早一眼看到楊宗志,卻沒想到期間發生了進獻酒杯的事情,讓自己的舉動被相公察覺了出來。
兩人一旦互相對面,虞鳳便再也無法忍受相思之情,偷偷的給他施了顏色,讓他過來相會。楊宗志將虞鳳緊抱在懷中,多時不見,這小丫頭的臉蛋看上去輕減不少,可是一副小身子卻是更加的豐腴,小蛇般的在自己懷中扭來扭去,小嘴裡卻是「相公呀,鳳兒的好相公……」不斷輕喚。
楊宗志心頭猛地一蕩,忍不住低下頭去,叼住了虞鳳溫熱的小嘴,嗜出了她嫩滑的小香舌,嘖嘖的品嚐了個夠,虞鳳微微踮起腳尖,整個小身子半掛在他的脖子上,迎合著他肆意的撫弄自己的嬌軀。兩人心頭都是火熱的愛意湧起,這般情侶間最最銷魂的甜吻愛撫,才能稍稍止住各自心頭的旖旎。
這麼不知過了多久,虞鳳才觀幽幽的嬌喘幾聲,躲進了楊宗志的懷中,星眸半閉,甜蜜滿足的嬌聲道:「相公啊,鳳兒……好想你。」
楊宗志聽得一笑,這話兒他自然熟悉,當日那白髮老公公曾經遠赴吐蕃國傳旨,更是為虞鳳給自己帶了一句話,便是這同樣的一句,只不過這深情婉轉的話兒,由虞鳳這小丫頭口中嬌滴滴的說出來,和那白髮老公公口中道出,實在是天差地別。
楊宗志一邊探進虞鳳寬大的宮裝之中,在她酥軟的嬌軀上慢慢遊走,一邊挑起她的瓜子小臉,讓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見小丫頭的模樣神情,見到她雙頰邊的胭脂還沒抹去,厚厚的胭脂掛在她素淡的小臉上,著實讓人發笑,楊宗志哈的一聲,低聲道:「鳳兒,你怎麼會跑去獻舞呢?這事要是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說不定又要對著我們一通大罵了。」
虞鳳咯的一聲嬌笑,緩緩睜開亮晶晶的秀眸,微不可查的嗔了楊宗志一眼,這壞相公實在是壞到了家,兩人剛一見面,便……便來輕薄肆玩自己的身子哩。虞鳳被他熱熱的大手摸到了高挺的胸前,不覺呀的一聲,渾身上下都酥軟了下來,小嘴中卻是噴著幽幽的香味,嬌笑道:「相公呀,你……你輕一點,鳳兒的身子都要被你揉碎了哩。」
話雖是如此說,但是心頭卻甜蜜無比,甚至……恨不得相公將自己揉碎了才好,這樣自己便可以整個的依附在他的身上,再有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兩人分開,便不會有這般痛苦難熬的相思之情了罷!
虞鳳甜美的抬起小腦袋,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楊宗志,見到他一身威武的官服,頭戴官帽,配合他那般俊逸出塵的樣貌,的確是威嚴中帶著英氣,虞鳳的眼神一迷,輕輕露出潔白的編貝,甜膩道:「相公呀,皇兄……皇兄他要將鳳兒許配給你了呢。」
虞鳳這話一說完,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彷彿發燒一般的火紅了一片,趕緊又躲進了楊宗志的懷中,半點也不敢露出來,楊宗志卻是聽得一呆,是啊,皇上要將鳳兒許給自己了,可惜……卻是有條件的,他一想到這裡,手上熱烈的動作不由得遲緩了下來。
虞鳳伸出一隻潔白的小手兒,輕輕捻著他整齊的官服,靜謐的嬌聲又道:「你在想什麼,相公,你……你是不是得意的緊了,想著自己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說,鳳兒便乖乖的嫁給你了,是不是?」
楊宗志聽得失笑一聲,道:「我怎麼會?」
虞鳳嬌滴滴的嘟起小紅唇,氣鼓鼓的抬頭道:「哼,鳳兒還會不知道你麼?你這壞相公素來最會裝傻,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鳳兒對你是怎麼樣的心思,你卻……你卻從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來做,可惱的是……皇兄居然也這麼幫著你,也不問問鳳兒的意思,便將人家許配給你了呢,讓人家的臉子都丟盡了,哼……壞相公呀,你要想這麼娶到鳳兒,人家才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得逞哩。」
楊宗志低頭一看,懷中的小佳人親密無比的依偎在自己胸前,小嘴卻是嬌俏的嘟起來,口中說的氣恨的緊,模樣看著十足可愛甜膩,楊宗志不由被她逗得哈哈一笑,忍不住附和打趣道:「乖鳳兒,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呢?」
虞鳳悄悄探出小手兒,在楊宗志的懷中摸索了好一陣,才摸出了一根璀璨發光的金釵,拿在小手心中深深的撫弄了好一會,才嬌笑道:「有了,你不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將軍麼,領兵作戰從來都戰無不勝,虞鳳總是夢想著,自己以後要嫁給的相公,有朝一日能夠在千軍萬馬當中,將鳳兒給救出來,然後抱著自己坐在白馬上,手拿著這根金釵,問鳳兒說:『你願意嫁給我麼?』只有……嗯,只有這樣的大英雄,鳳兒才會心甘情願的給他作小妻子哩……」
楊宗志聽得不禁哈哈大笑,鳳兒這小丫頭年幼,心裡面還充滿了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漫說現在南朝國富民強,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社稷之危,就算是有天起了戰事,她這般千金尊貴的身份,也不會做了那階下之囚,更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去救她,這些都是她天真女兒家的玩笑之話。
只是楊宗志笑聲一過,便又忽的止住下來,伸手將虞鳳嬌軟的酥軀扶開自己的懷中,望著她秀美的小臉,正色道:「鳳兒,既然皇上已經將你許給了,這事今夜一過,便會天下皆知,那……那有一件事,我定要在今夜跟你說清楚。」
「嗯……?」虞鳳看著面前的相公忽然嚴肅了下來,亮閃閃的雙眸靜靜的看著自己,不覺心頭一跳,暗想:「你這壞相公,你要求我什麼事情,鳳兒最後還不都是答應你了麼,幹嘛還要這麼正兒八經的問出來?」口中卻是訥訥的問道:「什麼……什麼事情呀?」
楊宗志沉吟了好一會,才歎了一口氣道:「鳳兒,你我既然都快要做夫妻了,有一些事情我自然不能瞞你,其實……其實我除了你之外,還有些女子也是割捨不下,我想……我想……」
虞鳳聽到這裡,忽然嬌聲搶問道:「相公呀,你說的是婕兒姐姐麼?哼……壞相公呀,其實就算你什麼也不說,人家……人家也知道婕兒對你情深一片的呢,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出使之後,鳳兒便經常和婕兒姐姐一道彈琴說話哩,人家有時候說起你的時刻,婕兒姐姐便會偷偷轉過身去抹眼淚,你以為這樣人家還看不出婕兒姐姐她是怎麼對你的麼?」
虞鳳頓了一頓,素潔的小臉揚起來,又嬌滴滴的癡癡道:「嗯,婕兒姐姐她琴藝出眾,而且性子外柔內方,鳳兒也不忍心看到婕兒姐姐她獨守閨房,翹門以盼的樣子哩,所以這件事情就算你不提起,人家也會想著法子去跟皇兄說,讓婕兒姐姐也一道隨著鳳兒嫁給你,也好……也好遂了你這壞相公的意願呢。」
楊宗志聽得眉頭彎住,暗自感動的心想:「難得這嬌蠻的小丫頭如此通情達理,她貴為天下唯一的公主,卻是要去遊說自己的皇兄讓自己一道娶了另一個女子,這事情倒是難為了她。」他正待要說話,忽然面前的虞鳳又咬住細碎的玉齒道:「不過相公呀,你有了鳳兒和婕兒姐姐,便該是心滿意足了罷,鳳兒可事先給你說好哩,你有了我們兩個,便不能……便不能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不然皇兄要是怪罪下來,鳳兒……鳳兒可不會再幫你擔著。」
虞鳳話說到這裡,低頭見面前的楊宗志沉沉的皺起了眉頭,不覺心頭猛地一跳,顫動著小紅唇,嬌聲問道:「相公啊,你不會……你不會真的還有其他的女子吧?」
楊宗志歎息道:「鳳兒,其實除了你和婕兒,我身邊還有好幾個女子,她們都是品貌出眾的好女子,有的身世可憐的緊,還有的卻是身份特殊,我要對你說的……正是這件事情。」
虞鳳驚叫道:「不許!……我不許還有其他的女子來纏著你!相公啊,你有了鳳兒和婕兒姐姐,難得還不能夠滿足的麼?」
楊宗志聽得心頭咚的一響,不禁心亂如麻,暗想:「皇上百般的逼迫我,現在就連鳳兒也容不下筠兒婉兒她們,這婚……這婚事不結也罷。」他腳下向後退了一步,讓一直斜倚在自己身前的鳳兒站立起來,沉著臉道:「鳳兒,我知道自己對不住你,但是……但是若讓我拋棄掉那些女子們,心安理得的作我尊崇的駙馬爺,我實在是……我實在是萬萬作不到的,自古情與義難兩全,咱們兩人若是就這麼成了婚,卻不知要給其他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這事情我一定不能答應。」
他本就有些酒氣上衝,此刻說了這幾句,想起皇上威迫的話來,不禁更是熱血上湧,猛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轉身便出了小亭子,沿著幽暗的小道快步走出御花園,只留下呆滯的虞鳳,兀自還未反應過來,待得聽清楚時,楊宗志早已走出了御花園中,虞鳳驚恐萬分的追了出去,來到大門口,只能隱約見到個背影在遠處晃了幾晃,虞鳳心頭一淒,急切的張嘴喚道:「相公……你等等我,你……你又想不要鳳兒了麼?」
那遠處的背影頭也沒回的走了開去,虞鳳腳下一軟,不由得跌倒在了御花園的青石板地面上,轉過珠淚密佈的小臉看過去,這方才溫馨甜蜜的小亭子,月光照射下,背後一聲幽幽的歎息傳來,竟是說不出的淒冷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