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譜 手打vip章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白 之二
    秋夜泫然,楊宗志將費幼梅嬌弱無骨的小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才感到兩人身軀間有了些火熱的溫暖透出,小丫頭的嬌軀輕顫,幽香的鼻息彷彿熾熱的火焰,倏倏地在胸口燃起,熏的自己心頭腦中皆醉。

    楊宗志暗自希望身後槐樹林裡的師父怒聲大吼起來道:「你胡說,這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但是靜謐良久之後,師父幽幽的嗓音卻是頹然的傳來道:「不錯……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楊宗志將腦袋深深的埋下,盡數埋在費幼梅綢緞一般的髮絲裡,鼻中聞著她茸茸小耳朵邊的輕媚香味,猛吸一口,再吐出一口熱熱的濁氣,費幼梅渾身一抖,小身子頓時酸軟的發飄,脖頸間好一陣火燙的癢意傳來,她心頭嬌吟一聲,暗自歡喜的頭暈目眩,卻與楊宗志此刻心境千差萬別。

    秦東堂幽幽的歎氣道:「淑芸,沒想到這些陳年往事你卻是全都知道了,更為了此事丟下我和可憐的婉兒,哎,這是我……這是我生平最最矛盾的一件事情,但是……但是若要讓我回到年輕時,再選擇一次的話,我……我依然還會遠赴北郡去。」

    梅淑芸嬌哼一聲,嗤鼻道:「秦東堂,到了現在你還執迷不悟,足見十幾年前我離開你是何等正確,你知道……你知道你跑到幽州城裡殺得都是些什麼人麼?那夜裡我不敢入內,只敢……只敢躲在牆角下偷聽,便聽到裡面不斷傳來婦孺幼兒慘叫大哭之聲,即便是隔牆聽著也覺得好生淒慘,院內火光沖天,將整個幽州城都照的亮如白晝,你們……你們真真是禽獸都不如!」

    秦東堂急道:「淑芸,你聽她我說,我們跑到幽州城去做下這件殘忍的事情,也是有著原委和苦衷的,難道你以為我就好受了麼?我回到滇南後,整整三個月不敢出戶,後來……我不斷收留流落在滇南的孤兒,收了十五個之多,便是……便是想要彌補心頭的這些愧疚,到了今日,這十五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

    梅淑芸咯的一聲冷笑,再問道:「你作下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強自狡辯,你夥同賊人,殺了人家全家,便去養些孤兒來發發善心,哼哼,天下哪有這麼易與的事情,好!你便說給我聽聽,你們這麼作,到底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苦衷?」

    秦東堂靜默了一會,躊躇道:「對不住淑芸,昔年我發過重誓,這件事情寧死不可宣露出去,我秦東堂昂昂之軀,決計不能失信於他人,哪怕是你也不行。」

    梅淑芸咯咯,咯咯尖聲大笑起來,幽靜的槐樹林驚起一群棲息的候鳥,唧的數聲展翅飛出去,殘落的羽毛順著微風飄下,落在楊宗志的眼前,楊宗志咬一咬牙,忽然輕輕拉起費幼梅的小手兒,兩人輕輕順著羊腸小道兀自走了出去。

    一出山道,秋風嗚嗚的吹奏不止,吹起楊宗志的衣襟,也吹拂亂了費幼梅烏黑的發角,楊宗志走幾步,忽然回頭道:「費……幼梅兒,我……我想……」

    出山道後,費幼梅幽幽的眼眸便盡數透射在楊宗志的側臉上,此刻月光靜謐,柔和的照在他的側角,只見他眉頭深深皺起,眼神散亂的呆視前路,嘴角抿住帶著一絲狠厲,費幼梅心頭柔柔的泛起憐惜之色,便將小手兒拉著他更緊了緊,待得見到他轉回頭來欲言又止,費幼梅才是輕輕的嬌笑一下,搶著道:「楊大哥,你是讓我……讓我對今晚聽到的事情保密麼?楊大哥你放心,今夜幼梅兒什麼……什麼都沒聽到。」

    楊宗志見這小丫頭如此善解人意,未問而先答,顯然這心思早已盤繞在心間,楊宗志牽住嘴角苦笑了一下,便拉著她走的更遠,月光漫下,照在這兩人的背影之上,留下長長的投映。費幼梅忽然心頭一酸,渾然間想起了那夜在襄州城外,她被楊宗志救走之後,兩人便是……便是這樣並肩走在月色下,她心頭婉轉的一蕩,好像時光倒流,不經意間回到數月前,就在那片月色之下,自己從來古井無波的心底,泛起了再也平抑不住的漣漪。

    費幼梅嬌柔的道:「楊大哥……你……你上次答應我,這次再見的話,便將你過去的往事都告訴我,你也是……你也是你師父收留的孤兒之一麼?」

    楊宗志嗯的一聲,答道:「我六歲那年,昏倒在點蒼山的山門口,是師父……是師父他收留了我。」他說到這裡,卻又想起方才師父說,收留這十五個弟子,全是為了抵消心頭的愧疚之意,一時竟不知該是悲是喜。

    費幼梅憐惜的道:「原來你……原來你過去是這麼可憐的呢,以前你說,你曾經失了憶,還……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相比起你來說,幼梅兒可就幸福快樂的多了,雖然我從小患了心絞痛,但是……但是爹娘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對我也心疼的緊,哎,我娘要是知道你是這般身世,便不會……便不會……」

    她的話說到這裡,語氣便幽幽的小了下去,董秋雲一直在她身邊不斷提醒她,一會說楊宗志眼神太深,一會又說他太過聰明,總是怕了幼梅兒上他的當,費幼梅此刻一想,他這般可憐的身世,卻是從不宣誅於口,外人看見他,只覺得他氣定神閒,整日笑嘻嘻的,彷彿什麼事情都難他不住,可又有誰會知道,他心中對那些父母,師恩親情的渴望。

    費幼梅心頭好生激盪,忍不住牽住楊宗志,猶豫的訥訥道:「楊大哥,我……我……」

    楊宗志意興闌珊的走在前面,被身後的費幼梅拉止身子,才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見到費幼梅面紅耳赤的癡瞪著自己,此刻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純淨,彷彿山巔上從未有人踏足過的白雪,清麗照人,而又明媚無雙,讓人覺得心生愧念,楊宗志笑道:「怎麼了?」

    費幼梅但覺自己整個兒都融化在他那笑意之中,頓時也顧不得自己羞怯的激顫,猛地將香氣撲鼻的小腦袋扎進他的懷裡,嬌滴滴的茹喚道:「楊大哥,幼梅兒好生喜歡你,幼梅兒這一生裡,也從未好像現在這般快樂期盼過,你小時候過的不舒心,幼梅兒聽了之後只覺得好生心疼,想起你平日裡裝著堅強無礙,人人都能看到你風光榮耀的一面,卻又有誰知道,你還有這麼樣不堪回首的往事。」

    費幼梅說的急切,脫口而來,竟未有過任何的思考,她語氣忽然轉急的道:「楊大哥啊,幼梅兒願意一輩子在你身邊照顧呵護著你,只要你……只要你不嫌棄幼梅兒笨手笨腳的,你能過得快快活活的,就算要幼梅兒拿命去換,幼梅兒也眉頭都不皺一下。」

    費幼梅一口氣將壓在心底裡好些天的話兒,統統都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由於激動和頭暈的羞怯,引得自己呼呼的嬌喘了起來,心底暗自歡喜的啐道:「終於……終於都說出來了呢……」

    楊宗志垂頭一看,月色秋風中,面前這清麗無匹的佳人,眼神不敢看向自己,一邊急急的嬌聲喊話,一邊……卻是握緊了小拳頭,緊張的全身亂抖,她說完了這一句話,才是嬌軀脫力般的虛弱下去,小腦袋也是越垂越低,低的自己已經看不見她怯懦懦的眼眸和抿緊的嫣紅香唇。

    楊宗志過去不敢與她發生太多的糾葛,只是因為在離開大軍之前,婉兒在自己耳邊委屈道:「九哥哥,婉兒不知你還要招幾個姐妹回來。」他暗想自己身邊佳人繁多,可謂艷福不淺,便也覺得知足不過,若是當真再招些女子們回去,就算筠兒婉兒她們口中不說些什麼,但是……老天爺只怕都不會放過自己。

    此刻見到費幼梅在自己面前真情畢露,楊宗志才恍惚的意識到這輕媚的小丫頭,在自己心底裡實在是已經佔據了份量,或許……或許從她在苗寨裡陪自己啃著粗茶淡飯時起,又或許她在北斗旗內將那軟經散一飲而盡時,這小丫頭的影子便早已經印自己心裡,只是自己隱隱不敢承認罷了。

    楊宗志探出手撫住她素潔的圓圓下巴,柔膩的媚肉頂在手心,手心用力,將她無骨的小腦袋微微抬起正視自己,才輕輕柔聲道:「幼梅兒,你對我這麼好,連性命都不顧了,我怎麼會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可是……你不怕我這大騙子都是騙你的麼?」

    費幼梅一聽,急急的揚起嬌癡的小臉,俏聲道:「不怕的呢,楊大哥,就算你一切都是騙幼梅兒的,只要你讓我呆在你身邊,不趕我走,幼梅兒……幼梅兒也心甘情願的上你的當。」

    楊宗志的眉頭感動的彎住,口中卻是哈哈笑道:「好個甘願上當的傻姑娘,娘的……我日後……我日後再若騙你一句的話,娘的,便叫我……便叫我自己投江而……」

    他話說到這裡,身前一隻香噴噴的小手兒緊緊的摀住自己嘴角,費幼梅歡喜無限的纏綿道:「楊大哥,你別……你別發什麼重誓,我……我這一輩子都信得過你。」她越說,輕媚悅耳的嗓音也幽幽的小了下去。

    嘴角輕輕的女兒家淡香順著衣袖傳來,兩人靜靜的站在月色下,互相凝視,頓時覺得好生快意甜蜜,兩雙眼神緊緊的絞纏在一起,只覺得再也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將兩人分開。

    過了不知多久,楊宗志才吁了一口氣,輕聲道:「夜了,我……我先送你回去。」

    費幼梅方才得到楊宗志的承諾,小心思裡兀自還是甜蜜的發酸,恍如泡在蜜餞裡,圓圓的大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兒,小嘴中不時咯咯,咯咯的輕媚嬌笑,她聽了這句話,立時不滿的嘟起嫣紅的嘴唇,不依的撒嬌道:「嗯——嗯,楊大哥,你再多陪我一會,我還……我還不想睡的呢。」她一邊說話,一邊用自己的小手盤住他的胳膊,鼓囊囊的酥胸在胳膊上顫巍巍的頂了幾下。

    楊宗志點一點頭,不忍心拂逆她的心意,便拉著她順著山道走回前山,拐過山頭,前面可以看到武當山巔上,依然是火把冥然,將整個武當山都點綴的彷彿玉石寶珠,楊宗志走幾步,忽然道:「幼梅兒,實不相瞞,其實……其實我身邊還有好些個小丫頭,她們也對我很好,所以我既然說了不再騙你……」

    費幼梅輕輕搖晃著螓首,想起那日在天安城的蔡家老宅前見到那四個恍如天仙般的女子,嬌聲婉約道:「人家早知道呢,你……你放心就是,我……我一定乖乖的聽你的話,不會去和她們爭什麼的呢。」

    楊宗志呵呵一笑,倒也覺得雖然今夜聽到師父那般觸目驚心的往事和隱秘,但是得了這貼心無比的小佳人,看來世事總是有所失,便有所得,誠然不假。費幼梅猶豫了一會,又道:「只不過……只不過……」

    楊宗志轉回頭來,透過對面山頭上火把的光芒凝視身邊的費幼梅,見到她說了幾個「只不過」,嬌媚的眼神好一陣閃爍,彷彿欲言又止,楊宗志奇道:「只不過什麼?」

    費幼梅癡想了一會,抬手撫了撫自己鬢邊的長髮,嬌聲道:「只不過你現在身邊的那位青衣姑娘,她……她又有些不同。」

    楊宗志道:「哦?她有什麼不同?」

    費幼梅想了一想,嘟起櫻桃般的紅紅小嘴道:「人家也說不上來,可是每次見到她後,人家便心底又煩又亂,根本不敢去抬頭看她的眼神,我知道……那姑娘與你也交好的緊,前幾日你一直都跟她在一起,我……我會好好的克制自己,不會讓你為難的呢。」

    楊宗志聽得一笑,暗想:「原來她這麼忌諱秀鳳。」他想到這裡,忽然聯繫到什麼,便伸出右手探進費幼梅潔白無暇的脖子裡,指頭一伸,取出那紫氣瑩然的紫玉符來,笑道:「是因為這個了,這紫玉符原本是她師門的信物,無意間流落到我的手上,我過去戴著這紫玉符,見到她們師門的人,也是煩躁不堪,怎麼忍都忍不住的。」

    費幼梅微微一訝,嬌聲道:「為什麼?」

    楊宗志搖頭道:「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你下次再若見到她,她欺負你的時候,你便將這紫玉符取下來,便不會那麼怕她啦。」

    費幼梅咯咯嬌笑道:「楊大哥,你不怕我得罪了那位姑娘麼?」

    楊宗志苦笑道:「你別誤會,我與她只是十日之約,十日過後,大家各走各路,再也兩不相干,現下裡……眼見著六日時間已經匆匆過去,這十日之約……也是所剩無幾得了。」

    費幼梅聽得煞是有趣,腳下小步子輕快無比,咯咯嬌笑道:「原來是這樣,咯咯,你們為什麼要約好十日之期,有什麼……有什麼緣由麼?」

    楊宗志道:「幼梅兒,我說過不瞞你,便會依實相告,那位秀鳳姑娘便是你過去聽到那位賽鳳姑娘的姐姐,賽鳳姑娘對我有大恩,此刻她被困在極北的鳳凰城裡,秀鳳姑娘便答應我,只要我陪她十日,便會幫我去救她的妹妹出來,與我團聚。」他說到這裡,便隱約將一年前在鳳凰城中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費幼梅聽得似懂非懂,她輕輕的點了點小腦袋,只覺得心頭好生旖旎悠遠,鳳凰城中的那位賽鳳姑娘,為了楊大哥不惜拋捨父王和姐姐,更加拋棄了自己尊貴的權位,只為了能夠救他脫身,這堅強的姑娘讓費幼梅好生感動,便懇切的道:「楊大哥,幼梅兒日後助你……助你一道去鳳凰城裡將賽鳳姐姐救出來,讓她能夠和你團圓。」

    楊宗志聽得哈哈大笑,但覺胸中豪氣雲集,只道:「此事豈是說說這麼簡單,我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主意。」站定一看,二人說話間,明亮的武當山頭已經近在眼前,此刻的山頭上依然熱鬧非凡,武當派不但請了些雜耍的藝人,甚至一些唱大戲的戲班也被邀上了山頭,群豪吃過了素席,紛紛湧到各個不同的角落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的還吆喝嗓子唱上幾句,喧鬧聲起,火把沖天,將這山頭上粉飾的更像一個鬧哄哄的火爐。

    楊宗志與費幼梅相視一笑,牽著手兒走到人群中,兩人都是年輕人,看到這般熱鬧的好像廟會一般的場面,倒也看的有意味的緊,他們來到個戲台前,見到上面武生翻起了觔斗雲,身子上下騰挪好一會,翻了幾十個圈,兀自也停不下來,楊宗志拍手大叫道:「好。」身邊一群漢子們頓時齊聲喝呼了起來。

    再看看旁邊,卻是個青衣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吊著嗓子唱著小曲,曲子是北派的《霸王別姬》,西楚霸王項羽魂歸之際,愛妃虞姬橫劍自刎這一幕,那花旦唱的字正腔圓,聲音細細滑潤入耳,費幼梅聽在耳中只覺得好生淒涼,項羽自負,目空一切,最後也導致了垓下之圍,而一心跟在他身邊的虞姬,更是為了斷他的顧念,激發他奮戰的鬥志,獻身自刎。

    費幼梅看的杏眼通紅,油然間垂下了好幾滴清淚,小嘴裡歎息連連,她今日一旦和楊宗志甜蜜相好,自是盼望著天下間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再也不要有一絲生離死別的慘劇發生,她芳心淒切間,便將整個小腦袋,都柔柔的斜靠在楊宗志的肩頭,輕輕的珠淚順著玉腮滾落肩頭,沾濕了肩頭的衣襟。

    身後兩個驚訝的聲音同時傳來道:「幼……幼梅兒?」

    楊宗志與費幼梅一道轉頭看過去,只見到滿臉喜色的費清和董秋雲不知何時走到他們的身後,他們被戲曲中的情節吸引,分毫沒注意到身邊的來人。

    費清二人看清楚面前的情形,更是看見面紅耳赤,羞答答垂著小腦袋的女兒,才是喜色止住,滿是驚訝,費清道:「我們正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卻是跑到這裡來聽戲來了。」

    費幼梅正與楊宗志甜膩膩的廝守,哪裡會想到被爹娘碰個正著,費幼梅不敢抬頭見人,只覺得自己羞得無地自容,卻偏偏抓住楊宗志胳膊的小手兒,兀自不松,費幼梅訥訥的嬌聲道:「爹爹,娘,你們找我……有……有事麼?」

    費清呵呵笑道:「爹爹今日與二叔喝酒,聽你二叔說了件天大的喜事,呵呵呵,爹爹這是來帶你回去長白山的呀。」

    費幼梅嬌軀一抖,暗自想起那日二叔費滄診出自己的心絞痛已經痊癒了,這事自己本來囑托二叔千萬別說,沒想到……還是被爹爹給知道了,她依依不捨的回頭瞥了楊宗志一眼,忽然咬牙道:「爹爹,你們……你們自己回去長白山罷,女兒……女兒要跟楊大哥一道。」

    費清神色本是歡愉,聽到這裡卻是皺起眉頭,恍惚道:「哪裡……哪裡來的什麼楊大哥,風賢侄,幼梅兒一直跟你一起的麼?」

    楊宗志點頭道:「費先生,我就是幼梅兒口中的那位楊大哥。」

    董秋雲急切道:「風賢侄,我不管你是風大哥也好,還是楊大哥也罷,幼梅兒年紀小,還不懂事,你可莫要害她!」

    楊宗志道:「夫人,我對幼梅兒全是真心真情,決計不敢害她,不過……」他說到這裡,轉回頭來,對費幼梅道:「不過你要麼先跟你爹娘回去,待得我抽出時間了,便去長白山找你。好不好?」

    費幼梅拚命的搖著小腦袋,哭泣道:「你方才答應過我,永遠也不趕我走的,你說了不會騙我。」話一說完,兩行纏綿的清淚順著腮邊流到嘴角。

    楊宗志歎了口氣,心想:「我自想讓你跟著我,但是……你爹娘卻不答應,怎生是好?」身後戲台上呀的一聲響,接著身邊的漢子們紛紛惋惜道:「虞姬……哎,終是自盡了。」

    楊宗志聽著這紛亂的嘈雜,只覺得心頭一時好生為難,董秋雲伸手將費幼梅用力一拉,拉入自己的懷裡,輕憐蜜意的撫了撫她的秀髮,道:「乖,幼梅兒,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說完扯著費幼梅和費清一道擠開人群,走了遠去。

    楊宗志抬頭一看,只能見到一雙蘊含深情熱淚的美眸,頻頻不捨的回望這邊,待得看清楚時,那美眸的主人已經消逝在人群的縫隙當中,驀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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