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南,我這才幾天沒見你,原來你的人生經歷這麼豐富了呀!太震撼了!」茹萱張大著嘴,驚世駭俗的表情我不是第一次見,故不理會繼續講下去。待講到裴暮青這一段時,我遭遇到空前絕無的龔擊。
「喂,舒茹萱,你至於這麼誇張嗎?」我抹著被茹萱噴濺一臉的清水,還好是清水,不至於毀了我jing致的妝容。
「夏若南,我知道你身價不菲,不能和我們平常百姓比,但沒想到原來你的身價是天價呀!那裴暮青是出了名的jing明,竟然對我們的夏大小姐一擲千金,難得難得。」
「舒茹萱,你就不能正常點?我現在是破產,是家道中落,你好歹也來個安慰吧。」
「夏若南,我很想,可偏偏這安慰我從小就沒學過,不然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怎麼只有你這個定力十足還有無堅不摧的逸塵呢?」茹萱說這話倒是真的,她這張毒舌沒人受得了,也只有我和逸塵。
茹萱突然安靜下來,一臉認真,「不過若南,你有沒有想過夏氏緊接著就會有由銀行變賣所有的資產,你知道,銀行拍賣資產向來不會太高價。能還三分之二或許還是我們樂觀的評估。憑你是無法還清債物的,那就注定你父親要坐牢,而你和你母親還有你的妹妹就注定流離失所,清貧生活不可怕,可是你的母親本就出自名門之後,一生養尊處優,老年竟然還要過顛簸流離的生活。還有你妹妹,沒做一年的夏二小姐,竟然倒塌了…再說說你,你看看你,穿的哪件不是頂尖名牌,拎的1V絕版包,噴的是法國香水,而破產意味著你要做死做活一輩子為別人打工,這打工一年的錢可能還買不起你的這個包。」
我以為我很堅強,堅強得可以面對所有的挫敗,堅強的可以頂起一片天。可是當她說起母親,那個軟弱得只會躲在金屋哭的女人,她怎麼辦?那個一生驕傲的父親,難道真的要成階下囚嗎?還有我的妹妹,十五前放開的手,十五年來的懊悔和沉痛,十五年後的失而復得,我過誓我再也不放開她的手。
「若南,或許你可以考慮下裴暮青的建議。只有他能讓夏氏起死回生,也只有他願意這麼做。那個藍凌就不說了,但怎麼說也總比那個小日本好多了吧!而且人小日本是讓你做他er奶,可能還不止er奶,四奶五奶都說不定呢?還說陪那小日本的客人吃喝玩樂,瞧這話說的,不把你當交際花了嗎?現在人家裴總可是明謀正娶。再說嫁他是多少名門閨秀的奢夢,你看,有錢,還有那麼點酷勁,何況人家還英雄救過美呢!說不定早看上你了,何樂而不為呢?」茹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認真,又開始嘴貧起來。
我白了茹萱一眼陷入沉思。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茹萱按鍵接起,「舒老呀,有什麼事?」
「……」
「那要不你現在過來吧,我和若南在中東路上的私語咖啡屋,你帶你的小qing人過來吧。」
電話掛斷。
我對茹萱說道:「我說茹萱,你對你父親好歹也叫個舒父什麼吧,老舒老舒的叫,聽著我汗毛直豎。」
「我說夏若南,你聽了那麼多年,還不習慣呀!話說十歲時他和我媽離婚那年我就再沒叫過他爸了?」茹萱依然是淡淡的語氣。
「你恨他?」這是我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
「也說不上恨,婚是我讓他們離的,每天吵吵鬧鬧還不如放手,還對方一個自由,我嗎,也耳根清靜。」茹萱臉色平常,看不出任何悲傷或憂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