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新現眼中的黑色血絲消失了。雖然他不明白原因,但至少說明,他的身ti同其他人有所異樣。不同於常人的身ti帶給齊小新的感受,不是驚喜,而是驚懼,甚至已經有了一部分的迷茫、迷惑感覺。他的心情,十分複雜。他突然現重新回到人生的十字路口,何去何從,他找不到答案。
說了一句提醒齊小新眼中黑色血絲消失就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冷冰冰,觀察了一陣齊小新,心中滋味也是複雜不清。依照這樣算來,齊小新共救了她兩次。一次是在雪魂部族的廣場。一次是在現在。兩次救命之恩,縱然她對前方五尺處的這個黑布蒙面的男子心存疑慮,但更多的還是感激。
何況,九月九日空靈山對外kai放,到那時候,群雄上山,冷冰冰如若不早一日上山,可能很難混入這支浩大的隊伍,從而被尋山的小妖單獨遇見,bao露身ti。但如此算來,現在已是九月六日的凌晨時分,離九月九日只有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內,縱然她解除冰原之歌加持在雙腳的封印,但她無法清除體內的魔煞之氣。如此一來,拖著一副隨時可能變成暗黑生物的身ti前往空靈山,參加試劍大會,實在是一次缺乏理性的舉動。
所以,冷冰冰需要齊小新的幫助。
但更為重要的是,通過之前的觀察,她心中已有七分把握認定眼前之人正是那色和尚不說。而她突然一想,不說是他隨意編造的假名,那這齊小新也是他編造的假名吧?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好直接追問他是否就是那色和尚。不過這樣也好,一路旁敲側擊,順便請他為自己解除冰原之歌的封印以及清除體內的魔煞之氣。
「冷兄,我看我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齊小新如此說,是因為他想到了十七歲那一年,遭遇變故,逃出錦衣村,在去奉新城的路上,遇見攔路搶劫的「綠林好漢」。結果,一人將刀砍向他的右手,雖然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但那傷口,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而且,滴血未曾流出皮膚表面。因為詭異得很,所以他記得十分清楚。
但後來跟隨不吃和尚修行,本有幾次想要開口詢問此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兩年過後,因為之間沒有現過類似的事情,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一件事情。
而在後來,在元清教,數十名元清教弟子挑釁他,並與他動武。齊小新右手又被一人用長劍劃開一道口子。也是出現過類似的現象。
雖然這種奇異的現象他記得十分清楚,但幾個月過去,他的身ti不再受到刀劍的傷害,也就沒有機會看見這種奇異的現象了。如今再次看到此類現象,或多或少,齊小新感覺到胖墩怕說的,他不懼怕巫妖的魔煞之氣,可能另有一層意思。
而這意思,就是將一切指向巫妖族。他右手漆黑如夜色,魔煞之氣也是黑色,同樣的顏色讓他想到二者可能存在聯繫。不然,為什麼巫妖在他xiong前劃出一道口中,後來只是一陣劇痛,過後傷口又癒合了?這與那巫妖吸食他人術法癒合傷勢十分相似。
但他害怕自己是妖族,害怕突然有一天,突然殺死那巫妖的一幕會在冷冰冰的身上重演,所以,為了冷冰冰的安危考慮,他決定就此分開。畢竟,八天的相處,他對冷冰冰的好感有增無減,他不想看見那個曾經被她親吻過的女子突然有一天慘死。
可冷冰冰卻道:「齊兄,你有事需要離開嗎?」
齊小新看了冷冰冰一眼,道:「是的。」
冷冰冰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和尚,你在擔心什麼。」
齊小新聞言心中一震。
胖墩突然道:「他在擔心體內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冷冰冰凝視胖墩一張胖乎乎的臉,道:「胖墩,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胖墩無奈聳肩,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之前散出來的魔煞之氣,它的目標是那巫妖王以及周圍的黑衣人,而我們卻沒有受到攻擊,這說明……」它看向齊小新,而齊小新卻是微微低頭,似在思索,「這說明,這股魔煞之氣是出於保護主人的本能,自行散出來,而且它能夠根據主人的思想,分辨敵我,從而認準敵人下手。」
齊小新心中一凜。他深深吸呼,然後看向胖墩,道:「你之前說的,我不懼怕魔煞之氣,原來是這個意思。」
胖墩無奈道:「這可不能怪我,因為我知道你雖然不是很討厭妖族,但你特別討厭自己是妖族,所以,我必須慢慢開導你。」
齊小新怔住片刻,轉過頭去,道:「這麼說,我是妖族了。」
冷冰冰面色微變,低聲喚道:「齊兄……」
齊小新微微搖了搖頭。
胖墩道:「這麼說,擁有兩族純正血統才會具有的能力的你,是雪魂族人與巫妖族人相交的後代?」
齊小新心中湧起怒火。他瞪向胖墩,卻聽胖墩道:「可是昨天,黑衣劍客死了,夜裡他老子前來算帳,以你的年齡推算,就算那黑衣劍客與你沒有關係,那這死了的巫妖王,應該是你爺爺,或者外公吧。」
齊小新的雙眼圓瞪,道:「那他ma是你外公。」
胖墩鎮定道:「你別急,我還沒有分析完。」
原來它是在分析。齊小新一怔,稍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聽它繼續道:「三千年前,雪魂族的王雪無痕戰死,沒有留下兒女,這即是說,雪魂族的王室血脈從此中斷。而後,雪魂族一直由雪無痕的妻子統領,直到她死後,又任命下一代聖女,在此之間,雪無痕的妻子不曾孕有一子一女。而且,如若與他族族人通婚,誕下的後代是不可能具有兩個種族其中一族的能力。這麼說來,你是雪魂族人與巫妖族人的愛情結晶這一點,可以否定。」
齊小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麼說,我不是妖族?」他仔細打量那胖龍,道。
胖墩道:「應該可以這麼說。」它猶豫了片刻,接道,「不過,我暫時很難想到理由,解釋你體內擁有玄冰真氣與魔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