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場比賽開始後日本的球迷更加熱情高漲,而上半場留學生們都集體沉默了,雖然張凡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是張凡相信他們的眼神一定充滿了憤怒和渴望。
張凡心情非常的沉重,主教練曼薩諾的話依然在他的耳邊迴盪,這些話給張凡造成的心理壓力比時刻跟隨在身邊的青木剛還大,青木剛是可以擺脫的,但是曼薩諾的話是無法擺脫的。
平心而論,如果這次商業比賽的對手不是日本的球隊,自己會這麼拚命嗎?肯定不會。曼薩諾的話是有道理的,類似的話梅爾塔也曾經對自己說過,球隊的利益大過個人的利益,雖然自己不是為了個人利益,但隊友不是中國人,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場商業比賽去拚命,隊友現在的努力只是為了幫助自己而已。但是自己能夠看著日本人在自己面前猖獗嗎?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小日本趾高氣昂嗎?
「狂妄的支那狗,怎麼不進球啊!」
「大日本萬歲!」
「有本事進球啊!」
「只會說大話的中國人!」
這時日本隊的攻勢越來越猛,他們的巴西前鋒馬內斯庫和三田達友連續在馬洛卡的禁區前沿獲得機會,那內斯庫還有一次打中了門柱。日本的球迷也越來越狂熱,有些懂中國話的日本球迷開始用中國話羞辱激怒張凡。
不!絕不!趁著隊友體力還沒有下降,必須趕快進球,小日本以逸待勞他們的體力肯定比自己的隊友要好,而現在小日本大舉進攻後場正給自己留下的大面積的奔跑空間,拼了吧。記得對赫塔菲那次自己用百米地速度足足跑了5鍾多,也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這次再跑那麼長時間應該也沒有什麼。
第六十分鐘張凡向日本島全體居民展示了什麼是速度、技術與體能的完美組合。只見張凡猶如一個高速自由運動的電子,在人群之中穿梭,瞻之在前,忽焉在後,飄忽不定,進止難期,動無常態,若往若還。青木剛開始還能亦步亦趨。不到一分鐘他就只能瞠目結舌得看著張凡絕塵而去。青木剛是馬拉松冠軍,但是他不是百米冠軍,長跑要求的是耐力和堅韌,而短跑需要的是速度。
在第三十分鐘到六十分鐘之間,青木剛對張凡的盯防應該說是比較成功的,他的存在大大減少了張凡接觸球的機會。如果不是青木剛死死纏住張凡,本山雅志根本不會有進球地機會。如今青木剛已經失去了對張凡的限制。那張凡將對日本隊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是難以估量的。
第62分鐘張凡在後場閃電般的搶斷下上半場進球的本山.本山雅志伸手拉住張凡地衣角,但是被張凡猛力掙脫,張凡高速殺向日本隊的半場,青木剛堪堪來到,卻被張凡一晃而過,小笠原滿男瘋狂鏟搶,但是慢了半拍,小笠原滿男還沒有爬起來。眨眼之間張凡帶球已經逼近了日本隊的禁區。
鼓聲不響了,歌聲沒了,議論聲辱罵聲聽不到了,旗幟不再舞動。喇叭不再吹起。滿場觀眾鴉雀無聲,鹿島市足球場靜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僅僅能夠聽到場上運動員急促的喘氣聲,不看畫面,光聽聲音的話,還以為是木乃伊正在復活。
這一時刻所有人,包括球員,包括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在想這個球能不能進?中國觀眾肯定是希望進,而有些日本球迷則既希望看到一個偉大的進球,又害怕本方球隊落後。他們在痛苦中分裂。
日本的現場解說員想說一句話,但是忽然他發現自己地嗓子無比的乾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日本前國腳大巖剛已經被張凡逼到了禁區內。他退無可退,但是現在他不怕張凡的突破了,因為他的身後是守門員曾端准,張凡沒有加速地空間。
張凡在禁區內冷靜的用左腳佯裝射門,但是腳踢出去後卻把球拉到支撐腿的後面,然後一撥,把球從自己的支撐腿後面撥到右腳控制的範圍,同時重心也調整了過來。這三個動作結合的既快又準,看台上的球迷如同在看魔術表演,明明看到球在左腳下,但是忽然就到了張凡的右腳前。
大巖剛被張凡逼真到極點的假動作所迷惑,他伸腳去阻攔張凡打門,在他的腳伸出地時候忽然發現球沒有了,大巖剛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但是這時想把重心變換過來除非讓死了二百年的牛頓穿越過來改變他的萬有引力定律。
張凡彎弓搭箭用盡全身地力量抽射球門的左上角,這時的張凡心神激盪,胸膛猶如要爆炸了一般,不如此大力抽射似乎難以發洩心中的憤懣,射完門之後,張凡虛脫似的躺在地上。
與此同時鹿島鹿角的門將曾端准快速出擊,用手想把張凡的射門拍出去。但是張凡射門力量太大,幾乎都能聽講皮球劃破空氣發出劇烈的『嗚嗚』聲,距離也太近了,曾端准的手還沒有發上力就被球猛得盪開了,曾端准發出一聲痛苦的哎喲,捂著手倒在了地上。皮球進門後把整個球網都帶得筆直向後。
球進了,守門員曾端准的手腕骨被打斷了。21馬洛卡再度反超了。
「球進了!」
「張凡萬歲!」
「中國萬歲!」
偌大的足球場只有幾十個中國留學生在狂呼大喊,又蹦又跳,他們中間幾個感情豐富的女學生為這個霸氣十足的進球喜極而泣。
日本球迷集體失語,他們只能無奈看著中國留學
己的地盤上歡呼雀躍,看著馬洛卡的球員把張凡向空去,看著醫護人員進場把守門員曾端准抬到場外緊急治療。
很快,醫護人員宣佈曾端准中指和食指骨折已經無法再進行比賽,奧利維拉只好把沒有正經打過幾場比賽的替補門將小澤英明換上場。
被張凡打進這樣一粒進球後鹿島鹿角隊士氣極度低落,守門員本澤英明久疏戰陣反應遲鈍。張凡在三分鐘後再次用假動作晃開大巖剛遠射偷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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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馬洛卡比分領先後,裁判對主隊犯規判罰寬鬆,惱羞成怒的日本球員開始對張凡採取了非正常的防守手段,他們忘記自己一直抱怨中國球員動作粗野,忘記因為中國球員粗野而要抵制東亞四強賽。
拉拉扯扯張凡在西甲已經習慣了,踢打摔拿張凡也能容忍,讓張凡最惱火地是日本球員嘴裡嘟嘟囓囓的罵著髒話,如果是用日語罵。張凡也會置之不顧,反正他也聽不懂日語。但是日本球員偏偏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罵張凡。這不是侮辱中國話嗎,日本人也配說中國話嗎?!
在一次馬洛卡的快速反擊中,張凡把球傳給了古伊薩後,青木剛趁裁判不注意第N次猛凡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大步衝到青木剛面前,青木剛認為張凡不敢動手,死到臨頭嘴裡還在嘟囓著中日混雜的髒話。
張凡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決定動手的時候,是一點也不會客氣的,青木剛的髒話還沒有吐完,張凡已經閃電般得一拳打在了青木剛地嘴上,青木剛連吭都沒有吭出一聲就直挺挺的仰倒在綠油油的草坪上,臉上滿是鮮血。嘴唇被打穿,以後再罵人可能會漏風的。日本的草坪是中國的菜地沒法比的,不過躺在上面是不是舒服,青木剛已經沒有辦法體會了。因為他已經昏迷了。
附近地幾個日本球員看見青木剛被打倒在地,呼啦圍了過來,主場再被人欺負,他們哪裡還有面目見父老鄉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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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心道反正打一個是罰下,打兩個也是罰下,就拿小日本鬼子活動活動筋骨吧。張凡先凌空躍起一腳踹飛了小笠原滿男,落地後一個漂亮的後擺腿踢在本山雅志的脖子上,然後側身一避右手抓住巴西外援達尼羅打過來的拳頭,左小臂豎起來猛擊達尼羅的肘部,只聽卡嚓一聲。達尼羅頓時抱著胳膊就在草坪上打起滾來。
馬洛卡的球員怕張凡吃虧也正跑過來,但是還沒有等他們跑到,地上已經有四個人姿勢各異的躺下了。有的一動不動,有的滿地打滾,還有地身體痙攣似的抽搐。而張凡正抱臂而立冷冷得看著依然向他跑來的日本球員,此刻的張凡不再像是個球員更像一個渾身沾滿鮮血地魔王。
馬洛卡的球員愕然止步,日本球員逡巡不前,連中國的留學生們也不敢再鼓掌喝彩了。只有鹿島球場內的日本球迷群情激憤,高呼殺了那個中國人。有些極端的球迷開始越過看台攻擊中國的留學生球迷。這時警察趕快跑過去制止混亂的發生。
在球迷的憤怒的喊聲中,終於有一個人勇敢的走了過來,然後用顫抖地手掏出一張紅牌把張凡驅逐出場,他是韓國籍裁判金斗換。
張凡頭也不回的直接走進了更衣室,醫護人員再次進場把四個傷員抬到場邊,然後直接用救護車拉到醫院治療。下面的比賽誰也沒有心思再進行下去,日本隊換上了四個人應付完剩下地十幾分鐘。連一秒鐘的補時都沒有就結束了比賽。
馬洛卡的球員是在臨時抽調的防暴警察保護下回到ATONP的,組辦方高德公司和鹿島鹿角俱樂部都沒有想到比賽居然會變得如此的激烈和血腥,所以賽前的警力準備不足,等發現球迷的情緒極端激動的時候,開始向中國留學生球迷發動攻擊的時候,才趕快向警方調人。日本政府的辦事效率很高,防暴警察快速趕到協同球場上的保安人員制止了事態的擴大,並且把中國球迷和馬洛卡的球員送到住處。
回到酒店,曼薩諾和俱樂部官員看著張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場下的張凡又恢復了那個沉靜羞澀的鄰家男孩形象,不看到球場發生的那一幕,誰知道這樣一個男孩的心裡居然藏著一個惡魔,而且惡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出來肆虐一番。
沉默良久,曼薩諾悻悻的道:「張凡,你太衝動了,難道你不知道友誼賽的惡劣犯規也會被停賽的。如果日本足協把這個事情上報給亞足聯和國際足聯的話,你甚至有可能全球停賽,現在俱樂部主席格蘭德先生正緊急和日本足協主席川原三郎協商的,但是通知你們中國足協是避免不了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估計國家隊暫時不會要你的,俱樂部也要給你一定程度的懲罰,停賽或者罰金。」
張凡在出手的時候沒有想這麼多,這些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人在憤怒的時候是很難仔細考慮這些的,既然做過了,後悔也沒有用了,張凡想起郝海東曾經因為對裁判吐痰被禁賽1年,不由擔心的問道:「格雷格裡奧先生,我接受俱樂部的懲罰,另外我問一句,如果真的全球禁賽,像我這樣會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