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歐陽若水望著那個如此熟悉的背影,眼淚悄然無聲的落了下來,能來參加這個宴會的,都是代表著身份和實力。試想一個兩年前無錢無勢的窮小子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裡呢?就算是司馬雄飛也沒有資格來到這裡,如果自己不是和蔣莫名是好姐妹自己亦沒有資格站在這裡,但陳逸龍卻不僅站在了這裡,還堂而皇之的在這裡彈琴。
「龍哥哥,你一定要讓我痛不欲生,後悔一輩子嗎?難道這就是你對我可恥的虛榮心的懲罰嗎?」
一曲結束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這是一首怎樣攝人心魂的曲子。這曲中又包含了怎樣的傷心和絕望呢?當人們從蕩氣迴腸的旋律中回過神來望向琴架尋找那個神秘的年輕人的時候,陳逸龍早就不見了。這首鋼琴曲是陳逸龍剛剛到美國閉關前的時候寫的,因為那個時候他依然忘不了那段深深傷害他的感情。在他的腦海裡經常出現歐陽若水的身影,於是在萬般心痛的同時寫下了這首《在劫難逃》。開始這是一首古琴曲,但後來陳逸龍發現古琴不論怎麼演奏都無法發揮出這首曲子的真正情感,於是他便將這個曲子試用在各種樂器上,最後也只有鋼琴才能將這首曲子發揮到及至。
此時的歐陽若水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她肯定她的龍哥哥一定還在玲瓏閣內。他一定是沒有見到自己,如果見到自己的話一定會找自己的,歐陽若水肯定自己一定會找到他的,但是她找便了整個玲瓏閣都沒有發現陳逸龍,好像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樣。
最後極度失望的歐陽若水跪在地上無力的哭泣著,叫喊著:「龍哥哥,我知道你來了,你出來見見我。我知道當年是若水不好,若水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出來見見若水吧…嗚…嗚」所有人都被歐陽若水的舉動驚呆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在如此高閣的宴會中會有女孩子如此不顧形象的求別人原諒,他們的眼中充滿了詫異,不屑和鄙視。
「這是誰啊?」
「不知道啊。」
「怎麼在這種宴會上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真是丟人拉?」
「是啊是啊」
……………………
所有的人都在下面小聲議論著,議論聲中還夾雜著嘲笑的聲音。不過歐陽若水對這一切都不聞不顧,她依然跪在地上哭著,歇斯底里的喊著,希望陳逸龍會出來見她一面,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一點狀況,我這就把她帶走,你們繼續。」趕來的蔣莫名和慕容馨雨一見歐陽若水如此摸樣,心裡非常焦急,跟那些客人打了個招呼後匆匆的將歐陽若水帶走了。
「怎麼了若水。」
「若水,你沒事吧?」兩人關心的問道。
「是他,是他,他來了,可是他不願意見我。不管我怎麼叫他都不理我。我真的,好想,好想見見他。」淚水彷彿短了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從歐陽若水的眼中流下來。
「若水,乖,不哭,不哭。真的是他嗎?你肯定你沒有看錯?」慕容馨雨低頭問道。
「沒有錯的,肯定是他。剛剛他還那彈琴的。一定是他,我不會看錯的。」歐陽若水看見慕容馨雨並不相信自己,於是激動的說道。
「好了好了,若水你先別激動。只要他還在玲瓏閣我一定能幫你把他找出來的,你放心吧。」蔣莫名安慰的說道。
「莫名,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幫我把他找出來。我……」歐陽若水聽到蔣莫名這麼說彷彿抓住了一線希望。
蔣莫名和慕容馨雨不懂為什麼以前驕傲自信的歐陽若水會被思戀折磨成這個樣子,這使她們無不對感情產生了恐懼。可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人又怎麼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呢?正所謂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來人。」蔣莫名大聲叫到。
「二小姐,什麼事?」一身黑色西服的年輕人聽到蔣莫名的呼喊迅速來到蔣莫名的面前。他們可不敢得罪這個蔣家的第一順承人,自己以後還要在蔣家做下去。還有如果弄的不好別說是丟飯碗,丟性命都有可能。畢竟蔣家的勢力太大了。
「你帶人到玲瓏閣各個地方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如果有帶來見我。」蔣莫名吩咐道。
「千萬不要傷了他哦。」歐陽若水怕這些個蔣家守衛一個不好傷了陳逸龍,她不知道如今的陳逸龍就算在天界能傷他的人都屈指可數,更何況這些螻蟻。但是這裡畢竟是蔣家歐陽若水話一出口,那個守衛還是望了望蔣莫名。
「就按歐陽小姐的吩咐去做。等等」蔣莫名見他望向自己,於是給了他明確的指示。
「是,小姐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吩咐?」年輕人必恭必敬的問道。
「哦,還有將剛剛大廳內的監視錄像拿給我,尤其是對著鋼琴架的那部分。」玲瓏閣的監視系統估計可以媲美政府機構了。雖然蔣莫名在愛情方面可以說是個白癡,但是別的事她絕對是心思縝密。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蔣家的第一順承人。蔣莫名一方面想看看是不是歐陽若水看錯了,另一方面她也好奇是怎麼樣一個男人能將以前那個驕傲自信的歐陽若水變成現在這個摸樣。
「是。」守衛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玲瓏閣,後山懸崖
一個年輕人背對著整個玲瓏閣,抽著煙,俯瞰著整個高雄市。原本深邃的眸子卻變的空洞了,修長的身材傲立在懸崖之上,融化在黑暗之中。眼睛雖然空洞,卻閃著熠熠的血光。此時的他彷彿暗夜君王一般。年輕人抽了口煙喃喃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陳逸龍自以為自己不在摯著與那份曾經的記憶,可以放下那深深傷害他的感情,可以放下關於她的一切的一切。但是當他再次見到歐陽若水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錯了。原來自己還是沒有放下,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歐陽若水,更加不敢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愛的對立面不是恨,而是無邊的冷漠。但是陳逸龍並不能當做沒有見過她,更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算是修為再高,就算是天人合一,他依然無法解決心中的心結。如果哪一天他可以真正的放下了,那麼他便可以證得大道,成就混元了。
如今的陳逸龍有著相當於仙君的修為,為什麼沒有飛昇呢?道理很簡單,雖然陳逸龍的法力,修為,道行都已經可以到達仙君境界可是他的心境依然沒有跟上。修練的主要目的便是修心,修真者有著比平常人更長的性命,更加多的人生經歷。當他們經歷過非常人所經歷的苦難的時候,他們便可以得道成仙。凡人求長生,卻不知有了無盡的生命亦是一種痛苦。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朋友,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從自己的身邊離去那何嘗又不是一中痛呢?
「為什麼你要的讓她如此痛苦呢?你本可以去見她的。還是你認為這樣摧殘一個女孩子的自尊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黑暗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陳逸龍的身邊響起。
「你是在替他打不平。」陳逸龍摸了摸自己有點長的頭髮淡淡說道,語氣冷冷的充滿了殺意。
「不要以為你是陳家下一任家主就可以任意妄為,要不是長老們叫我保護你,哼。如果你的行為再超過了我的容忍範圍就算回去受罰我也會出手教訓你的。」那聲音毫不客氣的告戒陳逸龍說道。
聽到這話陳逸龍笑了殺意頓失,要教訓他,這也許是陳逸龍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成了一個只會吃喝玩樂泡馬子的花花公子了?」陳逸龍微笑著說道。
「難道不是嗎?」聲音很冷,冷的讓人心寒。
「看來影組中很多人跟你一樣的想法,我必須給你們洗一下腦了。」陳逸龍笑了笑人畜無害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黑暗中聲音帶著顫抖,看到陳逸龍這樣的笑容不禁渾身毛毛的。一句話剛說完她就發現不對,自己的身體彷彿承受著天地間的巨大力,壓的她透不過氣來。而此時的陳逸龍已經徹底的融入了黑暗當中,彷彿他就是天地,他就是整個自然。
影子本來是用影身術影在黑暗當中的,但是現在的她被巨大的壓力壓得現了行。承受不住壓力的她不禁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痛苦的喘不上氣來,陳逸龍一看差不多了,於是就撤回了氣勢。
「怎麼樣?」陳逸龍調侃道。
此時的影子再也不敢在陳逸龍面前放肆了,雖然只有幾秒種,但她覺得自己彷彿在鬼們關轉了一圈。壓力一除的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望著陳逸龍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她很明白剛剛那個是怎麼樣的實力,如果自己再有半句不敬,那麼下場可想而知。但她可以算是影組中最為倔強的一個了:「你…你這是以威壓人,我不服,有實力又怎麼樣,有實力就可以到處欺負女孩子嗎?」影子跪在地上委屈的說著。
「你還真是個倔頭,想聽聽我跟那個女孩的故事嗎?」陳逸龍蹲了下來,擦了擦影子臉上的淚水問到。影子見到陳逸龍如此溫柔的一面不禁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於是陳逸龍徐徐道來:「其實兩年前我們就認識了,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