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姨娘猜想出香草和趙俊傑在聯手害她時,紅裳也聽完了趙安娘子的話。她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她沒有料到趙俊傑和香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趙俊傑更是膽大包天,敢在京城小巷子中殺人。
想到府中死掉的那個小丫頭,紅裳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自己太過大意,居然忘了趙俊傑曾殺過一個人了!
趙一鳴進來時,紅裳還在沉思,他輕輕喚了一聲兒紅裳:「怎麼了?」
紅裳看向趙一鳴:「當初定計時,你可曾記得趙俊傑曾殺過人?」趙一鳴點點頭:「記得,你問這個做什麼?」紅裳一陣無語:趙一鳴是古人啊,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奴僕的性命放在心上?他不打罵僕從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了。
紅裳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動太多的腦筋:因為有趙一鳴嘛,所以她對很多細節上並沒有再過多去想;如果她想到了,也許那個容娘子不會死吧?
雖然容娘子算不得好人,但也說不上很壞來:就算很壞,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死法;紅裳對於人的性命,有著她的偏執,也算是她對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一種念想吧。
看到紅裳輕輕搖頭,趙一鳴沒有同追問坐下後恨恨的說道:「趙俊傑這個該死的畜生!」
紅裳聞方扭頭:嗯?他居然如此在意一個僕從的性命?他還是古人嘛?就好像紅裳接受了二三十年人人平等的教育一樣,趙一鳴也接受封建等級教育三十多年了,他怎麼可能把一個僕從的性命,看的如同士大夫一樣呢。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你也知道了吧?殺人也就罷了,那個畜生居然讓人對那個娘子做出那等事情來,實在是人神共憤!」
紅裳臉色一白,因趙一鳴的話,她有了不好的猜想;下意識的,她看向了趙安娘子:趙安娘子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趙安娘子剛剛不是不對紅裳說實話,只是不太好意思把那種事情說出來:容娘子是被先姦後殺的。
紅裳確定以後一口氣頂了上來,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絕不能饒了這個畜生!」這還是紅裳第一次如此失態。
趙一鳴點頭:「我也認為不能再放任他了,已經使了趙安帶著趙忠去族長哪裡了,這一次要好好的收拾他才可以!雖然,我們還有些地方需要他再牽扯魏太姨娘的注意力,不過他這種畜生還是早些送進大牢裡去才能讓人放心。」
紅裳緩緩坐了回去:「容娘子哪裡,多多給些銀兩吧。」
並不是人命可以用銀子來衡量,銀子只是稍盡一些心意;紅裳和趙一鳴現在能為死者坐的,就是把趙俊傑做得事情公諸於眾,送官為死者報仇。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同意了,多給些銀子也是他身為主子應該做的;那個娘子,死得的確是有些太慘了。
紅裳看向趙一鳴:「今天白天出的事兒吧?子書他們當時……」
趙一鳴輕輕一歎:「一連數月趙俊傑晚上並不外出,我看子書他們兄弟和他們的小廝都很辛苦,所以便讓他們晚上不必再盯著趙俊傑了;而今天白天出事的時候,趙俊傑卻在鋪子裡,子書他們兄弟當然在鋪子的不遠處,容娘子的事情,還是他們報回來的,現在他們兄弟還在自責呢。」
紅裳聞言知道後只能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什麼:就算是趙子書他們發現了,他們兄弟也是文弱書生,救下那位容娘子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然後夫妻二人便開始想:趙俊傑和香草自一開始到現在,她們到底要做什麼?紅裳和趙一鳴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了對方。
「他們要逼魏太姨娘出府,然後想殺了她!」同樣意思的話,也在魏太姨娘的口裡緩緩吐了出來。她說得一字一頓,看來是恨透了趙俊傑和香草。
她剛剛也在思索香草二人的用意,不過一會兒便想明白了趙俊傑的用意;因為過於生氣,她坐在榻上的身體抖動個不停,就連一向清秀溫和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說完了話,她還忍不住在榻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魏太姨娘現在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屋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雖然無人打扇很熱,但她為了不讓人知道香草和她之間的秘密,還是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
要逼我出府?魏太姨娘的嘴邊露出一點冷笑:居然敢算計我,那就讓你們瞧瞧我的手段!香草跟她多年所以謀算她很容易,可是反過來她想要謀算香草豈不是也很容易?
要設計趙俊傑卻要多費些手腳了:他被趕出了趙府,謀算他卻要好好的想一想裁成;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輕輕一笑:就憑趙俊傑也敢來害她?看他這次如何能逃出生天!
而對於香草,魏太姨娘當然更要想個穩妥的法子,既能狠狠地出一口惡氣,又不會讓香草把她和府外那個人的事情洩露出去;她雖然對香草知之甚深,但她一向是謹慎慣了的,所以她用在香草身上的心力反而更多。
香草的事情還沒有想到十分的妥當,不過看了看天色,魏太姨娘便先打發人出去散佈謠言;謠言當然就是有關於趙府被殺的那個小丫頭;兇手嘛,當然直指趙俊傑。
魏太姨娘的手段不只如此。
次日,趙子書兄弟回到書房的時候,書僮抱住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上來,:「這是小的在院子裡發現的,問過了我們院子裡所有的人,才知道不是我們院子裡的東西,還請公子發落。」他們兄弟的書僮當然都是精心挑選的,那個包裹根本沒有打開過。
趙子書沒有打開那包裹:「什麼時候發現的?」此事就有蹊蹺。
「回公子的話,發現了快一個時辰了。」
趙子書兄弟因為銀子不多,所以他們院子裡並沒有很多人伺候著——趙府可沒有薄待了他們兄弟,一應該有的奴僕他們兄弟還是一個不少的,只是他們沒有留下那麼多人;但即便如此,如果有個大活人進來走動,也一定會被他們院子裡的人看到才對。
趙子平略略一想,眉頭皺了一皺:「今日院子裡來灑掃的人來了幾次?」院子裡沒有來過人,那只能是每日必來的灑掃上的婆子們用得手腳。
「和平日裡一樣,來了兩次。」書僮頓了頓又補充道:「灑掃上的大娘們來的時辰也同往日差不多,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趙子書偏了偏頭:「除了灑掃上來人之外,可有其他人來過?」
書僮搖頭:「絕對沒有其他人來過。」
趙子平看了看那包裹,然後把它取來拭著藏到了懷中,發現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他懷中藏了東西。
趙子平把東西拿出來一歎:「如果換成了婆子們藏的話,她們的衣裙本來就肥大,更加不會讓人看出來了。」
趙子書點了點頭,吩咐小僮去趙大總管在做什麼,如果有空閒就請他過來坐坐;趙子平卻攔下了小僮:現在那送東西來的人應該還在注意他們兄弟才是,而且此事還是去回了叔叔比較好。
趙子書聞言點頭稱是,然後取了那包裹來仔細看了兩眼:「我也認為是灑掃上的人有問題;年前那場雪還記得吧?也是灑掃上的人動得手腳,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又有人用這處伎倆來謀算我們兄弟。」
趙子平一搖頭:「林子大了什麼鳥兒沒有?灑掃又是粗活兒人數本來就多,就算府中管得再嚴,那個地方還是太容易被人動手腳了。「說完一指包裹:「我們先是什麼東西吧,也許就能知道是誰把東西送了來的。」
趙子書把東西打開後,裡面有三張寫滿字的紙,再有就是一身衣服:一身衣料還不錯的衣服;拿起比了比身量,同他們兄弟的體形並不相符——他們穿上的話一定會些;這件衣服還有一處破損。
看完那三張紙上寫得內容之後,趙子平兄弟對視一眼,然後徐徐吐了一口氣道:「沒有想到居然是這件事情!不過為什麼要送到我們院子裡來?而不是送到太太那裡去呢?」
趙子書揉了揉額頭:「可能是因為我們比較好騙?」他說完苦笑了一下:「是有人想借我們兄弟的手一用;只是,那人也太小瞧我們兄弟了吧?
趙子書看了看這些東西,然後又包了起來:「現在,我們送到叔叔那裡去吧?」
趙子書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再等一等吧,這個時候出去說不定讓那有心的人還在呢;再說此事這麼久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兄弟二人便坐下看起了書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趙子書才道:「走吧,看這天色也晚了,我們正好可以給叔叔、嬸嬸請安了;順便在那裡吃頓飯,那位宵兒姑娘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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