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眼睛轉了轉,便喚趙一鳴道:「一鳴,你過來,我要同你商量一下。」
趙一鳴轉身:「裳兒?」
紅裳伏在趙一鳴的耳朵旁如此這般的嘀咕了一番,趙一鳴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太兒戲了,再說,也不太好吧。」趙一鳴一面說一面給紅裳穿衣。
紅裳早已經料到了趙一鳴的反應,她繫好了衣帶後掐腰道:「哪裡不好?這是孝道,知道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兒子的?」
趙一鳴看著紅裳的樣子,似乎是想笑,不過最終他還是很明智的選擇忍笑;然後認真想了一想,居然就真是點了點頭:「嗯,也說得過去。不過,事後如果」
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如此容易就被說服了,她先是一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點了點頭:「那個我當然想過來,你放心就好。」
趙一鳴依然有些不放心,於是紅裳夫妻二人又一起嘀咕了半天,然後兩個人都笑嘻嘻的穿好了衣服,叫人進來梳洗,準備去上房了。
趙一鳴洗臉時想到紅裳的話,臉苦了一下,不過此事雖然有些胡鬧,卻也是一種解決事情的法子不然,老太太總被倩芊等人利用,老太爺總以禮儀規矩以上,他也是不勝其擾啊。
趙一鳴抹了兩把臉以後忽然想到:二弟應該快回來了吧?他為什麼不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呢咳,咳,那個,就算自己沒有多少思念之情,可是老太太總是很想念他的嘛。趙一鳴對他那個紈褲的二弟,在這一刻生出了他有生之年最大的思念之情,恨不得他立時就能回到府中。
能解救他地法子。還有一個就是可以利用一下二弟了;趙一鳴地心中有了一絲愧疚。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不是?二弟媳就是一個悍婦兼妒婦。二弟是該再多幾個妾室。也好平衡一下他地後面。
雖然。趙一鳴地二弟趙一飛已經有了兩名妾室。不過。趙一鳴心想。自己可是有四名妾室地。作為兄長友愛。也不能讓弟弟太過吃虧是不是?最重要地是。二弟一定會很開心接受地。至於二弟媳。咳。咳。那是二弟地家務事。他一個大伯哥是不好過問地。
趙一鳴洗完了臉。也想通了有關於趙一飛地事情。他更加地渴望他「親愛」地二弟回家了。趙一鳴接過霄兒手上地棉巾胡亂擦了一下。便喚了一個婆子進來:「你去給趙安傳話。讓他使幾個長隨去接一接你們二老爺老太太想念他緊。讓你們二老爺加快些行程。」
趙一飛現在地確是在趕回府地路上。不過依著趙一飛地性子走。等到趕回府中。怕是要過年節了。
婆子答應要走時。趙一鳴又叫住了婆子道:「你不用去了。我再想一想。也要問問老太太是不是有話兒要帶給你們二老爺。現在先不用去傳話了。你先去忙吧。」
婆子雖然心中奇怪。但也不敢過問主子地心思。福了一福便下去了。
趙一鳴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是因為想起來:弟弟回來雖然能分擔一下納妾地事情,可是他與他的那個妻子,可是對於趙家的產業與掌家地權力一直熱衷的很他們一回來,裳兒的日子豈不是更煩心了嗎?
唉,想到自己的寶貝弟弟一家,趙一鳴地頭便疼了起來。
紅裳在一旁聽到趙一鳴又不讓婆子去傳信兒,微一轉念,便猜到了趙一鳴的心思:「夫君,你怎麼又不讓人去接二弟和弟媳了呢?老太太可是日日念叨呢,二弟一家人能早些回來也好,免得在年節下回來府中更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趙一鳴輕輕一歎:「雖然他們早晚是要回來的,不過他們只要一回到府中」
紅裳一笑:「既然早晚要回來,早回來與晚回來能有多大的區別?再,不是還有你嘛?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怎麼也要面對處理。」
趙一鳴用手抹了一把臉:「話雖然如此,不過他們能晚回來一些,你也能過幾日舒心的日子。」
紅裳更是好笑起來:她自進了趙府,哪有過什麼舒心地日子?不過趙一鳴現今能替她考慮,已經難得了。紅裳輕輕搖頭:「有你呢,我們同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在紅裳看來,趙一鳴地二弟一家人避是避不開的,那就只能全盤接下來了。就算他們再難纏,不也要糾纏地嗎?現在自己和趙一鳴多問問有關於他們夫妻的事情,多加些準備也就是了。
趙府地家產與趙一鳴的高昇,想讓趙一鳴的弟弟不回府,那簡直是癡人說夢。紅裳認為,晚回來不
來姨娘們的事情解決完了,她們大房與二房的沖了,落在老太太的眼中,不正正是她這個做大嫂的不容人嗎?
雖然現在趙一鳴的弟弟回來,府中只能亂上加亂可是已經夠亂了,那就亂到底好了。亂得厲害了,才更能捉到對方的痛腳兒。
總之,趙家老二是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早與晚在紅裳眼中,區別並不大孫氏禁了足,二三個月內出不了門兒;小陳氏現在正心焦月例與印子錢的事情,而鳳舞要回來也要到年節了吧?小陳氏放印子錢的事情,就算都算到她的頭上去,她會得個什麼結果還說不準備呢。這些人,都是恨不得吃自己肉喝自己血吧?只是一時半會兒不弄不出去。
年節的時候牛鬼蛇神聚一起,不如現在就讓趙老二一家回來的好:先瞭解瞭解趙一飛一家人是什麼脾性也好。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一笑,然後歪頭道:「算了,順其自然吧。如果他們早到了我們便早煩惱,他們晚到了,我們也少不了煩惱。」
紅裳看了趙一鳴道:「既然夫君也說是煩惱,那就早除早了。一會兒還是找個機會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聲兒吧。」
趙一鳴看看紅裳,他不太明白紅裳為何喜歡二弟早些回府他現在依然沒有意識到,他的那些姨娘們和他的二弟一樣,不會放過紅裳的;不過,也怪不得他,他是一個受禮教熏陶了三十年的男人,對於妻妾和睦相處他是認為相當然的。
雖然趙一鳴不太明白紅裳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點了頭:「好的,遵命,小的一切都聽夫人吩咐。」說罷,他哈哈大笑著看向了紅裳,紅裳嗔了他一眼,終於也撐不住笑了起來。笑過後,夫妻二人丟開了此事,一起去上房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等了趙一鳴和紅裳半晌,看到他們兩個進來,倒沒有什麼不悅,老太太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兒看了看紅裳。
紅裳的臉皮兒畢竟是薄的,所以被老太太一看便飛紅了臉雖然一大早的她與趙一鳴什麼也沒有做,可是被老太太一看,她還是臉紅了。她這一紅臉,不止老太太有笑意兒,老太爺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笑意。
好像是為了免得紅裳尷尬,老太爺待趙一鳴和紅裳行完了禮,立時起身道:「擺飯吧,走,我們也去偏廳。」
老太太也笑著站了起來:「對,對,都餓了吧?我們去用飯吧。」
老太爺的話還好些,可是老太太的話一出口,讓紅裳的頭更低了半分,就連趙一鳴也咳了兩聲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母親的話,實在有些太露骨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卻根本不在意,他們正高興呢:庶出的孫子哪有嫡出的孫子強?當然了,子孫是越多越好,但還是要有嫡孫才更好。所以,在他們盼孫心切下,對於趙一鳴和紅裳今日遲來的事情,沒有一絲不悅。
而且在飯桌上,紅裳得到了她入府後空前的照顧,那湯湯水水,那些補身的菜式被老太爺和老太太命人都放到了她的面前;老太太還一個勁兒的讓紅裳多吃些,再多吃些。
甚至於在飯後,老太爺和老太太還道,以後過來上房不必那麼早,就像今天這個樣子剛剛好只要不誤了趙一鳴以後的差事兒和上朝就可以。
紅裳和趙一鳴都聽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羞澀的不好開口分辯什麼,只得唯唯喏喏的應了一聲兒。
老太爺已經知道了老太太昨日上山求籤的事情,他轉開話題解了趙一鳴與紅裳的尷尬:「雖然聖人有言,不能信鬼神之論,不過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啊。」
趙一鳴和紅裳都欠了欠身子,老太爺又道:「可打了人去請錢道長?如果沒有,快些去吧。」
老太太笑道:「我怕錢道長今日不得空閒,昨天晚上已經急急使了人帶著銀錢去了一次,和他的道觀結了善緣;錢道長答應今日上午一定會來,不過現在時辰還早,怎麼還要等一會兒。」結了善緣就是指給道觀一筆銀錢,能讓錢道士答應一早就來,這銀子老太太捨得不少才對。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這銀子花得,實在是有冤。
老太爺聽到老太太的慶後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一鳴的八字可已經備下了?」
紅裳出來求票了,一福:親們,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