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托著腮正在冥思苦想:怎麼能送得禮物即得表哥的能不被人注意呢?她一個姿勢也不動,呆呆的想了足有三盞茶的時候。她一個姿勢久了,一隻胳膊便有些麻,她換了另一隻胳膊托了腮繼續想:嗯,不能太過貴重,不要說自己的銀子不多,買不到什麼極貴重出色的東西,就算是能買到也不可以送給表哥的貴重的東西太引人注意了;表哥和表嫂現在對自己的印象都不好,送得東西太過扎眼兒,只會讓表哥更反感。
倒不如送些家常東西,更讓人感覺到親切。只是家常的東西送過去,表也不會讓表哥用吧?倩芊如此一想,便打消了為他表哥做件衣服或是鞋子的念頭。
倩芊輕輕歎了一口氣兒:嗯,家常的東西不行,貴重了不可以;不過,送出去的東西也不能太過普通了,不然表哥看上眼兒,不用會便不會記得自己,而老太太那裡還會以為自己小氣呢;嗯,送得不出眾還不能讓老太太不高興了,這個嘛,倒還有辦法補救;可以同時給老太太備一份禮物,就說、就說是賀她快要母憑子貴,很快就會得封為恭人表哥這次得恩賞,卻只是蔭妻沒有老太太的什麼事兒,老太太心裡能舒服?不過送上一份東西,卻可以讓老太太對表嫂生出不滿來,實在是好計!
倩芊想著想著嘴角兒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是由自己來說表嫂的不好,現在依著老太太對表嫂的愧疚之情,怕是聽不進去的;就是要讓老太太自己心裡生出不痛快來,表嫂才不會被老太太看上眼兒。
倩芊很是得意了一會兒:這樣的法子算是意外所得啊,她今日可沒有要想法子給表嫂下絆子。
不過,只一時,倩芊的眉頭便又皺了起來,她的心思又轉回了她表哥地身上:表哥那裡要送什麼東西為好呢?自己又不知道表哥的喜好,如果能知道表哥有什麼心頭之好,自己備辦禮物就能一準兒得表哥的歡心。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去打探怕是來不及了,不過日後還是要好好打探一番表哥的喜好才可以,投其所好才能讓表哥喜歡上自己。
倩芊立時又拉回了思緒:嗯,好好想一想,男人嘛能喜歡些什麼東西?總不過是那麼幾樣罷了,表哥又是一個文人。文人?文人!倩芊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文人嘛,筆墨紙硯一類必是心頭所愛!
倩芊想到這裡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又暗淡了下去:一般的東西自然是入不了表哥的眼,可是好的筆墨紙硯哪裡是那麼好得到的東西?自己又是一個深閨女子,哪裡會注意這些東西,時間又這麼緊,現在命人去找,怕也找不到真正的好東西,如果家裡能有就好了。
倩芊握了握拳,忽然想起她父親房裡收著一方硯和幾塊墨,曾聽他說過如果遇上合適地人,硯加上墨送過去就是一筆好禮那個不正好?
倩芊想到這裡心中大喜。便叫了心然來貼耳囑咐了一番。心然地眼睛瞪大了:「老爺地東西」
倩芊白了心然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話?既然是我讓你去取地。我自然是有應對老爺地話兒。你擔得哪門子地心?」
心然看了一眼倩芊。答應著福了一福轉身出去了。
倩芊現在哪裡還顧得上老父會如何想:她現在也不怕父親著惱了。等父親回來。她早已經要嫁作趙家人了。他還能拿自己怎樣?所以。不要說是一方硯和幾塊墨。就是再貴重些地東西。只能能討得了趙一鳴或是老太太、老太爺地歡心。倩芊也不會猶豫一下。
女生外相。此話還是有一定道理地倩芊不就是活生生地例子?
倩芊接下來並沒有為取了父親地硯和墨而煩心。她地心思依然還是在趙一鳴地身上:那硯和墨聽父親地意思。似乎是極貴重地東西。所以才收到了內書房中。沒有放到外書房;雖然筆墨紙硯一般並不會讓人注意。但太過貴重了被人一眼看出來也是不好。
倩芊想了想:嗯,到時再送兩刀上好的宣紙及兩枝上好的狼毫也就是了這兩樣東西極容易得,鋪子裡隨處可見,如此便也就遮住了那兩樣好東西。
倩芊忍不住又微笑起來:表哥當然是識貨之人,他必會親自檢視家人送得禮物,到時一定會現那墨與硯他一見之下大喜,當然會收到房中自用,再過幾日得知是自己所送,表哥一定會對自己改觀,現自己的好。
這麼細心貼心地女子,天下能有幾個?倩芊似乎已經看到趙一鳴微笑著謝她了:如果再能送些家常東西過去,不一定是表哥用的,只要能常常被哥看到,那就更好了。
想
,倩芊忽然想起了前兩日送給表嫂的那些荷包與手是絕不會自用,不知道會不會打賞給人呢?就算是給她身邊地人用也好,讓表哥隨時都有可能看到自己繡活兒萬一哪天表哥隨口問一句,便又是對自己的誇獎不是?
倩芊對自己地繡工極為有信心:她的女紅做得地確很好,這一點兒倒是千真萬確的。
只是,表嫂那麼可惡的人兒,想來是絕不會賞給她的身邊的人用:那些東西也許已經被她扔了也說不定,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被壓到了箱子底兒。倩芊想到這裡,長長一歎:上一次不論是送出去的東西,還是借來的東西,都沒能有什麼用,實實是可惜了。
那件吉服,倩芊想起來又是輕輕一歎:如果自己再設想的周到些,或是在表哥領了恩旨的宴席上用那表哥高興一定會醉得厲害些,自己不就成功了?也就不必再等些日子才能進趙家的門兒了。
倩芊又懊悔了一會兒,便做罷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看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意思,沒有人同他們說過什麼。
鳳歌鳳音是不會說的,她們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家,哪裡能說這樣的話兒倩芊就沒有想到,她也是一個大家姑娘,為什麼人家不能說的事兒,她卻做了出來呢?
只是表哥和表嫂為什麼沒有說呢?表嫂不說,嗯,可能是表哥不讓她說;表哥不說與老太爺聽,倩芊忽然微笑起來:一定是表哥不想自己被老太爺送走!表哥也不是對自己沒有一絲情意嘛,那天可能是表嫂到了,所以他才不好當著表嫂對自己太過溫柔。
倩芊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才收回了心神。她已經想好了要送給趙一鳴的禮物,又認定了趙一鳴待她還是有情意的,當下心下大好。她伸出胳膊,長長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兒,然後起身向繡房走去:她還欠著表嫂一件吉服呢,當然要好好的做,表嫂穿身上,看得人可是表哥!只要表哥問上一句這衣服真不錯,哪個做的?想到這裡,倩芊又忍不住想笑了。
進了繡房,那藍色的吉服已經做了,只差往上面繡花色了。
花然理了理那吉服道:「這衣服真好看,深深淺淺不同的藍色居然讓人有一種朦朧似水的感覺。」
倩芊彎了彎嘴角:自己用了這麼大的心思,怎麼會不好看?
花然回頭看了過來:「姑娘想繡什麼花?我去取花樣子來。」
倩芊搖了搖頭:「不要催,讓我好好想一想。」她盯著水一樣的吉服思索起來:花開富貴等吉祥的花樣兒她是不想用的,並不是她認為這些花樣兒俗氣兒,而是她並不想祝她的表嫂事事順心如意。
忽然,倩芊的眉頭一挑道:「取紙筆來,我要畫個新花樣兒!」
花然把紙鋪好後,看倩芊畫得花樣兒微微皺起眉頭:「姑娘,這花倒也別緻好看,只是這是什麼花?婢子還真是不識的。」
倩芊放下了筆,看著自己畫得花兒,意味深長的一笑:「這叫做桂花,在我們這邊兒是極少見的,不過怡親王家有一株,前兩年卻也死了。不過,聽說在南邊兒,這花卻是極普通的,很常見,並不名貴。」
花然看了又看:「倒也好看,姑娘想配什麼顏色?」
倩芊想了想,讓花然把線拿了過來,在衣服上對比了以後,選了幾種花線,主要以黃色為主。
然後倩芊便開始認真仔細的繡起了花來。花然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的認真勁兒,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的姑娘明明很討厭那位趙夫人,為什麼卻要為了她的衣服費這麼大的心力呢?
趙娘子聽到紅裳的話後,看了一眼身邊兒的趙安,然後彎了彎身子:「外宅是陳富掌管,內宅是由陳娘子掌管。」現在此事完全可以同夫人說清楚了,宋姨娘已經除了,趙府也應該是時候被夫人掌握到手中了。
紅裳皺了皺眉頭:「月例是由外人掌管?這合規矩嗎?而且,不該是由你們夫妻過問的嗎?」紅裳聽了趙娘子的話十分不解,老太爺如此重規矩禮法的人,怎麼可以會讓外人過問家中的事情呢?而且一事不煩二主,月例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為什麼還要再另外交給人去掌理這事兒,紅裳自一開始便不明白。
趙安彎了彎腰:「陳富夫妻也算不得是外人,陳富他,是陳姨娘的兄長。」
紅裳挑了挑眉:「哪個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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