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 長貧難顧
    一鳴知道紅裳去開她的嫁妝箱子了,他正心中彆扭呢出去買東西自然是要用銀子的,可是她不讓帳房送銀子過來,或是讓鋪子到府裡來結帳,居然去取她的嫁妝裳兒真要同自己分得這麼清楚了嗎?

    銀錢上分得如此清楚,裳兒這是打算做什麼?妻子花用丈夫的銀錢那可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趙一鳴拿著一本兒書,正自胡思亂想的當口兒,紅裳帶著人抬了箱子進屋。趙一鳴看到箱了一愣:嫁妝裡有什麼金貴東西要擺到房裡來放著,為什麼原來的時候沒有收進房裡呢?

    畫兒讓婆子放下箱子就打她們出去了,然後轉頭對紅裳道:「夫人,要不要讓趙大總管把錢莊的人叫來?」

    紅裳和趙一鳴都看向了畫兒:趙一鳴是聽得有些驚奇。紅裳想了想點點頭:「也好,放到錢莊去吧。嗯,換成銀票也成。」

    趙一鳴這下可以確定那箱子裡面放著的是銀錢了:「裳兒,你這是自哪裡得到的銀錢?」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嫁妝裡的壓箱金。」

    趙一鳴聽了又小小的吃了一驚:因為紅裳自嫁了過來,從來就沒有整理過那些嫁妝,看都沒有看過一眼;他本就是不在乎人家會給女兒多少嫁妝的人,當然也不會去看看;而且紅裳的不在意,也讓趙一鳴認為嫁妝可能並不豐厚,所以紅裳才懶得理會。

    趙一鳴看了看那箱子,有些不可思議:「裳兒,你就讓壓箱金一直放在嫁妝箱子中?」在趙一鳴看來,紅裳不像一個沒有料理的人,她應該早早就把這些金銀之物收起來才對。

    紅裳只能再一次以理所應當的口氣答道:「放在哪個箱子不是放?放在嫁妝箱子有什麼不可以。」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又掃了一眼那裝金子地箱了。最終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怎麼著也不像是紅裳會做出來地事兒。可是此事兒卻又明明擺在他眼前。

    紅裳讓畫兒打開箱子取了幾錠金子。然後對趙一鳴說道:「妾身這便出去了。侍書留在家中照應著。夫君有什麼事兒吩咐侍書就好。」

    趙一鳴看了一眼畫兒包起來地金子:「裳兒。就這樣拿出去也太扎眼了。不如」他原本是想勸紅裳取帳房地銀票用。不過他看到紅裳臉上地神色。及時改口道:「不如到帳房去兌換一下。拿著銀票怎麼也方便些。且不會引起不良之人地貪念;銀錢丟了是小事兒。萬下驚嚇到裳兒。就真得不好了。」

    紅裳想了想。又讓畫兒把金子放下了:今日只是轉轉。就算有什麼輔子合適。也可以讓那人來趙府交易。自己實在不必帶著金子在大街上招搖。

    紅裳想到還要去霄兒家。便又讓畫兒取了一些銀兩隨身帶著。對著趙一鳴一福便自去了。

    趙一鳴看著紅裳地背影兒。自己琢磨起來:裳兒這是要買什麼東西。居然需要這麼多地金銀?

    又看了一眼那裝金子的箱子,趙一鳴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他自床上坐了起來:紅裳不會是想另外買座宅子住吧?

    隨即趙一鳴啞然一笑:怎麼可能?裳兒知書達禮,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便又躺了下去,不過他心中的不安依然在,他想來想去終於現:裳兒這兩日不論是做大小事兒,一點兒也不同他商議了他根本沒有了被人依賴的感覺。

    趙一鳴苦惱起來:自己已經如此讓裳兒信不過了嗎?他看了一眼門外,忍不住又想:不知道裳兒今日倒底要買什麼呢?

    紅裳帶著畫兒和霄兒出了府門,坐著馬車在京中幾條繁華的街道轉了幾圈,鋪子倒是有出兌的,但是紅裳並沒有看到合適的她還沒有想到用鋪子做什麼生意,所以她想找間大些敞亮、地段兒又好地鋪子,萬一自己不用,也可以租憑出去嘛。

    鋪子沒有租到,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買了不少:有酒菜,有點心,有瓜果;最後紅裳想了想,還買了十幾塊各色的粗花布。

    時近中午,紅裳帶著畫兒和霄兒等人到酒樓用了午飯:家院們在樓下用的飯,紅裳和丫頭們在樓上用的飯男女不同桌共食品。

    用罷午飯,紅裳上了車子對車伕道:「去霄兒家。霄兒,告訴他你們家在哪裡。」

    霄兒當然聽到紅裳在府中說要到她家去,不過她並沒有當真:夫人不過是找一個借口搪塞老爺罷了。霄兒現在聽到紅裳的話愣了一愣:夫人居然真得要去自己家!

    想想自己地家,霄兒不想夫人去了受委屈到了怕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霄兒張口兒便想推辭,紅裳看著霄兒輕輕一笑道:「你不想看看你的祖父身體好了沒有?」

    霄兒愣了愣,然後神色一黯,倒底是太過掛心祖父,她便謝過了紅裳,對車伕說了地址:祖父和母親他們,還都好吧?

    霄兒想想自己在趙府中吃得飽穿得暖,想想家人過得日子心頭更是慼然。

    馬車行了一會兒,紅裳忽然又道:「慢些,我們去請了大夫一起過去吧。」於是一行人中又多了一個大夫隨行。

    霄兒的家在一巷子裡面,房子並不好,正房耳房都是土坯的,不過勝在還不算破敗。院門推開後,看到院子裡收拾的倒乾淨伶落,有兩個沒有留頭地小丫頭正在洗衣服,小的那個多半條胳膊都浸到了冷水中;兩個小丫頭的臉兒都凍得有些紅紅的。兩個小丫頭沒有聽到門響,還再同盆裡的髒衣服奮戰。

    面讓紅裳往院子裡走,一面喊道:「祖父、母親,了!」

    院子裡地兩個小丫頭聞聲轉身看了過來,看到霄兒了起來,那個大些的起身起了,差點兒沒有站穩摔到盆裡去;兩個丫頭聲音都有些哽咽:「大姐!」

    屋門吱呀打開了,裡面急急奔出來了一個婦人和一個老,兩個人地臉上都還帶著病色,跑出來後,他們的第一眼哪裡能看到旁人,都顫聲喚道:「霄、霄兒!」

    然後一家老小都看到了霄兒身後地紅裳和眾人,兩個小丫頭奔過來地腳步又縮了回去,最後兩個人都躲到了婦人和老背後,只是一直看向霄兒。

    婦人看到紅裳後,不知所措下習慣性地撈起腰間的圍裙擦手,一面擦著手一面急急的迎了出來;老倒還鎮定,急行兩步雙手抱拳彎下了腰去:「夫人好。」

    那婦人這才反應過來,丟下了圍裙福了下去:「夫人好。」

    紅裳一面讓畫兒和霄兒扶住老和婦人,一面笑道:「不必多禮,我只是來看看你們地病是不是已經好了。」

    老和婦人聞言又一齊拜了下去:「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紅裳連忙擺手,又一次讓畫兒和霄兒扶住老和婦人:「不用多禮,不用多禮。霄兒是個很好的丫頭,我們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大家不必客氣。」

    老和婦人聞言再一次拜了下去,這次是相謝紅裳關照霄兒。紅裳被老和婦人左一個禮、右一個禮拜的,一時間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她只要一開口,霄兒的祖父和母親一準兒會行禮如儀。

    紅裳微微思索取了一下,看了看老和婦人身上佈滿了補丁、且有些單薄的衣服,便對畫兒和霄兒道:「快扶了老人家進屋吧,外面有些冷,他們的身子還在病中呢。」

    老和婦人又要拜下去,霄兒這些日子已經明白了紅裳的脾性,知道祖父和母親的禮太多,讓夫人不自在了,便好說歹說地攔下了他們,勸他們進屋。

    紅裳便轉身吩咐家院們把車上買得東西拿進來,看到家院們手中的點心,紅裳一面示意畫兒去接點心,一面招手叫那兩個丫頭:「來,你們過來,這裡有點心給你們嘗嘗。」

    兩個丫頭很是怕生,看了看霄兒,又看了看紅裳,有些不敢過去。

    霄兒氣得跌足:「夫人叫你們呢,你們怎麼不答應呢?」兩個小丫頭這才怯怯的上前接過了畫兒手中的點心,然後匆匆行了一禮後手牽手便跑到了一旁,還是直管拿眼看著霄兒:大姐變得好漂亮啊。

    好不容易,所有的人都進了屋子,東西也收了進來。大夫便坐下給老和婦人請脈,紅裳坐倒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起霄兒地家。

    屋裡還有一個小男孩,年歲並不大,紅裳進來時他正跪在椅子上伏桌臨字貼,看他長得樣子,應該是霄兒的弟弟。

    正房三間,不過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家俱了,就是現有的桌子與椅子都是少了這裡,缺了那裡,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紅裳所坐的已經是屋中最好地一把椅子,可是兩條腿兒也都是後來又釘上去的,扶手也丟了一邊兒。

    即便是如此,可是家中一樣是幹幹淨爭,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上去並不讓人感覺到壓抑。就算是家中的三個孩子,從大到小雖然穿得衣服都是補丁疊著補丁,卻漿洗的非常乾淨;而且孩子身上地衣服也還算合體。

    紅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立在一旁的婦人、霄兒地母親:真是極能幹的婦人呢,且在孩子們身上已經盡了她最大地力量。

    大夫請完了脈,居然同霄兒的祖父商討起方子來,兩個人說了一陣子話後,大夫才寫好方子言道一會兒讓人把藥送來。

    大夫同霄兒地祖父說完話,過來對著紅裳行了一禮:「夫人,在下謹遵囑托,每三日便會過來一次,方老丈與方大嫂的病已經有了起色,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必可復元。」

    紅裳點了點頭,命畫兒打賞了大夫,然後又命家院把大夫好好送回去。

    方老丈和方大嫂聽到大夫的話後都有些不自在:再調養些時日?他們家這是得了人家夫人的善緣,可是那些銀兩還能撐得了多久?翁媳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心底輕歎了一聲兒。

    他們的病兒其實說重也不重,不過就是勞累且又吃了上頓又沒下頓,受了寒邪所致過拖得時日久了些,所以不能三五副藥就完全好了。

    紅裳看向霄兒:「霄兒,你來次家也不容易,我身邊兒有畫兒和幾個小丫頭就夠了,你和方老丈和方大嫂話會子家常去吧。我這裡不用人照應的。」

    方老丈自是不依,不過最終拗不過紅裳的好意兒,一家人到一旁的的屋子裡說體己話去了。紅裳站起來看了看左右房間,只見兩邊房裡隨處可見便是書籍。

    紅裳裡裡外外都掃過了一眼:霄兒的家已經窮得能再窮了。她當然知道什麼叫做長貧難顧,這樣的人家,還是要給他們條出路才是正經,只給銀子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他們家中還有兩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要養呢。

    多六百多字,親們給個臉子哈,有票的支援支援紅裳,嘿嘿。小女人繼續去碼字。還有兩章呢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