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輕輕一笑道:「姑娘不要惱了我,姑娘現在又看看是什麼書立即會還姑娘的我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伺候姑娘啊,不瞭解姑娘的喜好怎麼成?」
看到鳳舞變色,不止許媽媽知道這書有問題,就是趙娘子和四位娘子都知道此書有問題了。許媽媽有了心,怎麼可能會把書就這樣還給鳳舞呢。
鳳舞終於再也忍不住,她不再故作鎮定了起來:「許媽媽,我敬你幾分,你也不要太過份了。把書快還給我,不然我們就去老太爺那裡說說道理去。」鳳舞拿出了做主子的款兒。
許媽媽還是一臉善意的笑著:「姑娘不要著惱,奴婢這就還給您,一本書兒罷了,姑娘不是真得惱了我吧?說到要去老太爺那裡,奴婢倒是沒有什麼剛剛奴婢便是自老太爺那裡過來呢;不過姑娘也累了一日,真得還要去給老太爺請安嗎?」
許媽媽的話是什麼意思,鳳舞當然聽得出來,可是她只能咬咬再咬咬牙,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出來。
許媽媽嘴裡說著要把書還回去,手上卻飛快的翻著書頁,沒有一絲要還回去的意思。而那書就在眾人的眼前,自裡面飛出來了四張銀票,還有一張紙條。五片紙張,就那麼輕飄飄的在空中翻滾了向下,盤旋了一圈後,輕輕落在了地上。當然,五片紙落地沒有出多麼大的響聲,幾乎可以把那輕微的響聲兒忽略不計。
那五片紙飛舞出書冊時,鳳舞的臉色已經變了,那落地的輕微聲響也如巨雷響在鳳舞地耳邊兒,震得她臉上一下子失了所有的血色。
許媽媽把書又抖了一抖,確定書中沒有東西後,把書本兒雙手奉給了鳳舞:「大姑娘,書還給你,你還是不要生奴婢的氣好不好?如果姑娘真得要去給老太爺請安,奴婢這就伺候姑娘過去。」
鳳舞的臉色變來變去,已經變得讓人分不出是什麼顏色了:有紅色那是她羞的;有白色那是被許媽媽氣的;有土色那是想到老太爺和趙一鳴嚇地。
鳳舞沒有伸手接許媽媽手裡的書,許媽媽自己笑著把書放在了桌上:「大姑娘,我把書放在桌上好不好?喲,瞧這裡亂地,趙大娘子呵,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大姑娘收拾一下。」
許媽媽沒有看地上一眼。好似那些銀票和紙條。許媽媽根本沒有看到一樣。
趙娘子正蹲下身子揀地上掉落地銀票等物:她先揀起了那紙條。不過也沒有看一眼。立時折起放進了袖子裡;然後才揀起了四張銀票。看了看面額。都不是很大。最大地不過是五十兩。小地才五兩而已。
趙娘子聽到許媽媽地話後。一面把銀票交給一旁地一個娘子收起。一面答道:「許媽媽說得是。倒真是我們不會伺候大姑娘。
起給大姑娘收拾一下吧。」
鳳舞聞言氣得渾身抖成了一團:這幾個人明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嘴裡說得好聽。其實就想當著她地面兒。搜她地書房罷了!真當她是個死人了自己一失勢。這起奴才便要踩到自己頭上去了。
鳳舞越想越氣。狠狠瞪了一眼趙娘子她不敢瞪向許媽媽。雖然許媽媽看上去是一臉地笑意兒。可是。就算鳳舞氣得要命。卻也不敢說出喝止地話來:她已經理虧在前了。聽許媽媽話中地意思。只要她敢在說什麼。就要同她到老太爺跟前理論一番;鳳舞現在知道自己在老太爺跟前地斤兩。再加上那些自書中翻找出來地銀票與紙條。她能得了什麼好去?
好在整個書房「收拾」完了,也不過是又找到了近二百兩地銀票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就連鳳舞也不明白,自己地書裡為什麼會有這些銀票的。
許媽媽臉上地笑容還是一樣親切:「好了,收拾一下,書房就很像個樣子了。大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鳳舞氣得扭過了頭去:這個許媽媽可惡到了極點。
可是許媽媽好似完全沒有看出鳳舞在生氣:「大姑娘沒有其他吩咐的話,那奴婢們就陪大姑娘去收拾行李吧;明兒一大清早就要啟程明日府裡有大事兒不說,也不能讓人看到大姑娘要去家廟,對大姑娘地聲名不好是不是?明兒不能走得晚了,我們還是早些把行李收拾出來吧,也早早用些飯菜睡下;您說是不是,大姑娘?」
鳳舞聽完後,她的臉子是要多黑有多黑,當然也就不會理會許媽媽了。
許媽媽還是無事兒人一樣,她完全當鳳舞是答應了,笑瞇瞇的轉身道:「趙大娘子,我們要伺候大姑娘去收拾行李,麻煩你一會兒讓人把大姑娘和我們幾個人的飯菜傳上來吧,我們大姑娘要早些休息才成。」
趙娘子答應了一聲兒:「一切許媽媽多費心了。許媽媽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要同我們見外。」
許媽媽笑著欠了欠身子:「趙大娘子客氣了,我不會見外的。不過有一件事兒還真要麻煩趙大娘子明兒一早我們啟程前,大姑娘要按禮和父母辭行才成,趙大娘子代我們回一下老爺吧,看老爺還有什麼示下沒有?」
趙娘子還了半禮:「好的,好的,應該的、應該的。」趙娘子明白許媽媽是想明日讓大姑娘去聽訓。不只是趙娘子聽出了許媽媽的意思,鳳舞當然也聽了出來,不過她對於許媽媽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裡:不就是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現加上二三百兩的銀票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媽媽和趙娘子旁若無人的又寒暄了幾句,把鳳舞的臉氣得更黑了三分。一旁收了銀票的娘子把銀票取出來,交給了趙娘子身旁的一個小丫頭,趙娘子便同鳳舞行了禮,又和許媽媽道了有勞才轉身走了。
許媽媽送走了趙娘子,回身笑瞇瞇地道:「來,我們請大姑娘回房收拾行李吧。」
也待鳳舞答話許媽媽知道鳳舞也不會理會她們的,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個娘子上前扶起了鳳舞便走。鳳舞氣得喝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許媽媽微笑:「大姑娘會走最好了,也省得奴婢們費力氣了。」
兩個娘子放開了鳳舞,不過卻左右伴著她,沒有遠離。
鳳舞雖然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卻對一臉笑容的許媽
兒辦法沒有:人家可是句句恭謹著呢。鳳舞只好氣行去,她現在已經不再想那些銀票了她在想要如何才能把這個討厭的許媽媽弄走,不然她日後什麼也做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趙一鳴便起床了:鳳舞要早早就走,他想在鳳舞臨行前再好好的訓戒並叮囑她一番。趙一鳴剛剛梳洗完,還沒有叫人,趙娘子便到了。
趙娘子給趙一鳴請了安,便把紙條和銀票奉給了趙一鳴,接著又把昨天鳳舞書房地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給趙一鳴聽,趙一鳴聽得臉色鐵青:這個鳳舞真是死不悔改啊!
他打開了紙條兒,上面寫著:蟬兒擾人清夢,哪有鳥鳴悅耳?草長鶯飛正可歸。
趙一鳴看完後皺起了眉頭:這文不文、俗不俗,而且文理不通地三句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他看向趙娘子:「這是什麼意思?哪個人寫的?」
趙娘子躬身道:「奴婢沒有看過上面的字,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大姑娘也沒有說是誰寫的,奴婢不知。」
趙一鳴點了點頭,趙娘子做事兒一向穩妥:「你去看看大姑娘可起了,讓她快快過來一趟。」
趙娘子答應著去了。
裡間紅裳和侍書、畫兒等人已經聽到外間的響動。畫兒起身出來時趙一鳴已經去了花廳,她便招來一個小丫頭問了問剛剛有什麼事兒。
紅裳聽完畫兒地話後,微微一想便道:「我也起來,去看看那是張什麼紙條兒。」紅裳直覺有人還在背後搗鬼這個人也一併捉了出來,趙府也許就可以安靜一陣子,自己正好可以騰出手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侍書和畫兒急急忙忙伺候紅裳梳洗,待紅裳到花廳上時,鳳舞和許媽媽等人已經來了有一陣子。
紅裳先同趙一鳴見了禮,趙一鳴親自扶了紅裳坐下:「夫人身子可好些?可是我和趙娘子剛剛在外間說話吵醒了你,不知夫人地頭疼可好些了沒有。」
紅裳淡笑著回了一句:「妾身一切還好,多謝夫君掛念。」然後她就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許媽媽:「這位是?」
許媽媽已經福了下去:「奴婢給夫人請安。」
趙一鳴道:「這是老太太在大姨母府上請來管教鳳舞的供奉媽媽。」
紅裳聽了以後微微點頭:「日後要多勞許媽媽了。」老太太看來是真要下猛藥了,連供奉媽媽都請了來。
許媽媽又是一禮:「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不敢當夫人的有勞二字。」
紅裳笑著抬了抬手:「許媽媽不必如此客氣。過府是客,怎麼能讓許媽媽立著?快,請許媽媽坐下。」
許媽媽沒有想到趙府的長房繼室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話行事卻是有些老到的意思兒,她急忙謝過並推辭了一番,才坐了半邊兒椅子。
趙一鳴先是訓斥了鳳舞一番,也不過是原來的那些話兒,鳳舞只是低於著頭應著,一看也沒有聽到心裡去。
紅裳不過只是同鳳舞說了一些注意身子之類地話,然後便讓侍書帶了鳳舞到廂房去用些早飯,休息一會兒。
趙一鳴看鳳舞走了,才對許媽媽長歎一聲道:「日後,真得有勞許媽媽了。」
許媽媽欠了欠身子:「不敢當,一定盡力。」
紅裳笑著同許媽媽客氣了幾句,便讓人賞了些東西與銀兩給許媽媽、還有四個娘子。然後看向趙一鳴道:「只許媽媽和四位娘子跟了大姑娘去,家廟中住著事兒少不了,怕是會累壞了許媽媽和四位娘子;再說,一些粗重的活計也不能由許媽媽和四位娘子親力親為,我看再挑幾個粗使地丫頭婆子跟上吧,這樣許媽媽和四位娘子也能省心省力些,更加能好好照顧大姑娘。」
趙一鳴當然不會反對,許媽媽和四位娘子都謝過了紅裳。紅裳又親自挑了兩個機靈的小丫頭給許媽媽用:「許媽媽也不要外道,有什麼需要、有什麼事兒儘管使人來說一聲兒。」
許媽媽自是千恩萬謝,四位娘子也是皆大歡喜:如此一安排,她們真是省力不少。
趙一鳴看紅裳給許媽媽安排了小丫頭,也就沒有再同趙娘子說什麼老太爺吩咐地事兒已經做了,誰做得倒不必在意。
紅裳又讓侍書帶了許媽媽和四位娘子下去用早飯:「多少用些吧,路上冷,吃有些東西下肚兒身上也暖和些。」
許媽媽是宮裡出來的人,什麼人沒有見過?看到紅裳安排地事情細緻到如此地步,對於紅裳有了幾分敬服:好一個當家的主母啊。
紅裳是在籠絡人心,籠絡跟著鳳舞去家廟兒的這幾個人:她倒沒有想過要害鳳舞,但她卻不可不防鳳舞再來害人,所以鳳舞身邊兒的人萬一鳳舞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自己能得個信兒也是好的。
四位娘子是趙府的人兒,紅裳的所為她們自是記在了心裡:還能不對紅裳忠心?難道真要跟著失勢的大姑娘不成?
許媽媽自是明白的,紅裳當著趙府老爺的面兒做得這些事兒,就是說她絕不會利用自己和四位娘子害鳳舞,只不過是想知道鳳舞做了些什麼她本來就是常常回老太太的,就是多回一份給趙府的夫人也沒有什麼不妥。
許媽媽和眾人下去後,紅裳這才轉過頭來:「夫君睡得可好?」表面兒上的禮儀還是要顧的。
趙一鳴咳了兩聲兒:「還好,還好。」
紅裳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不知道鳳舞一早又怎麼招惹夫君生氣了?」紅裳沒有直接問趙一鳴紙紙兒的事兒,自是她的打算。
趙一鳴也沒有隱瞞紅裳什麼,一面簡略說了說鳳舞在書房中的事情,一面取了紙條出來給紅裳看。紅裳看完後又把紙條兒還給了趙一鳴,心下卻在核計起來:這字寫得實在是說不上好來,同自己寫得字都有得一拼;而這麼幾句話讀起來有些彆扭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又是誰寫的?想告訴大姑娘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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