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的爆炸沒有對這房間的事物造成任何的損傷,因為量並非物理性質,而是精神力的一種實化,又夾雜著莉莉姆過去所分裂出的靈魂。
當風飛揚想用空氣盾將爆炸擋下時,這股失去約束的力量以在肆虐中感覺到了自我的存在,呼嘯的回到了莉莉姆體內。
如果將這股力量比作水的話,那麼就是呼嘯奔馳的洪水,就算莉莉姆是它原本的容器,也不能在立時將它們完全容納,難免會有溢出的情形。是以在莉莉姆昏迷中回憶往事的同時,同在這個房間的風飛揚、佩佩與咪咪,也被動的接觸到了她的回憶。
而比起還在魅惑中的佩佩與咪咪,清醒過來的風飛揚自然更容易理解那些回憶的意義。
因此在回憶的景象消失後,他就快步的走到了莉莉姆的身邊,輕輕的呼喚著她,靜靜的看著她……
莉莉姆的身體上遍佈了傷口,有大半都是無意識的咪咪抓的,還有小半是她喚醒風飛揚的代價……比起爪傷來,雷電燒灼的傷害更重一起。風飛揚將莉莉姆攬在懷裡,用戒指將那傷口鎮住——佩佩與咪咪到現在也沒轉醒,不過護衛著她們的空氣盾並未破裂,想來沒有什麼大礙。
倒是莉莉姆更叫風飛揚心痛。
他又猜想,在莉莉姆知道是因為自己,而叫她先前的諸多犧牲付之東流後,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會憤怒?還是悲傷?又或者像以前的她一樣,將所有地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獨力承擔?
回憶影像的她,比風飛揚所認識的莉莉姆要更加英氣,更加果決。同樣的姣好面容下,少了幾分嫵媚與嬌嬈。卻多了幾分冷冽攝人地感覺……
風飛揚更喜歡現在的莉莉。
但事情已經發生,後悔、感概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他只需要靜靜等著莉莉姆的醒來,聆聽此時的她的意願。
如果莉莉姆想對雷奧納多復仇,風飛揚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她!
如此想著,懷中的女子慢慢有了動作,她「嚶」的一聲醒了,張開了自己那湛藍色地妙目,茫然的打量著四周……莉莉姆的意識看來還未完全擺脫掉過去回憶的干擾。
可饒是如此。她的臉頰已流下了清澈地淚水。
這情況很糟……如果莉莉姆跳起來怒意沖天的向他說「主人,我要為了族人報仇!」那還好處理點……那樣做還會有個對象來叫她憎惡,而不現在這樣,認為是自己地緣故才將部族弄到了這般地步……
風飛揚用手幫她將淚擦去,再輕柔的撫摸著。莉莉姆像隻貓兒般閉上了眼睛。柔順的感受著,又忽然側臉吻上了他的手心。
莉莉姆沒有說話。淚水仍不住地流下。
這時候的她不需要言語地安慰,所以風飛揚只是繼續撫摸著她地臉頰,又用另一隻手用力將她攬的更緊些。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昏迷的佩佩與咪咪一一轉醒,再一言不發的來到他們的身邊。相互依偎著靠在一起。
莉莉姆的淚水漸漸干了,感受到這一情況後。風飛揚終於開口問道:「莉莉。想要怎麼做?」他的話語干涉而不連貫,內心也忐忑不安。就像是青春年少的男孩在等待著自己暗戀已久的女孩的正式通……
風飛揚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態,無聲的苦笑了下,再努力擠出個笑臉繼續詢問道:「莉莉……」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莉莉姆仰著頭將臉湊了過來,奉上了自己甘美的嬌唇。
舌與舌在狹小的地域裡交纏著,糾纏不清、混為一體。
當風飛揚親吻到莉莉姆的下唇時,就品嚐到了腥澀的液體;當他緊緊摟住她時,就能察覺出她嬌小身軀下的陣陣戰慄;他的臉頰能感覺出她臉上那瑩潤液體,他的眼能看出她的心思;他在用吻安慰著她茫然的心緒,而她也用吻索求著慰濟。
這一吻無關於慾望,只為了訴說自我的情感。
佩佩與咪咪也只是靜靜看著。
良久後,莉莉姆附在風飛揚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的使魔。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看來莉莉姆在復仇與風飛揚間選擇了後者……這不難理解,一旦莉莉姆有意向雷奧納多復仇、宣戰,勢必會將她的主人牽扯進來……就算不清楚他們兩個的真實實力,也不難從回憶印象中的鳥身人與墮天使的戰爭中想見一、二。作為莉莉姆的主人,風飛揚必然會面對許許多多的危險……而這,卻是莉莉姆不願意見到的。她怕風飛揚會有什麼意外……
為了風飛揚的安全,莉莉姆寧願放棄向雷奧納多復仇。
這決定或許能叫風飛揚感到驕傲,卻不會讓他高興。有女子願意為自己奉獻一切,自然是件很值得自豪、誇耀的事情……但風飛
不願意看到,這決定是以「委屈自己」為前提的……
風飛揚能理解莉莉姆為何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他同樣能察覺出她在做出決定時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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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莉莉姆能為自己的部族而犧牲自己的力量與意志,現在的莉莉姆同樣要為風飛揚忽略自我的意志與自己的族人、部下……
為什麼惡魔當中會有莉莉姆這樣的怪胎……實在是件很古怪的事情,這就像雷奧納多為何會算計自己的同伴一樣,是件很值得探討的事情……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小心的措著詞,詢問道:「那麼,莉莉。在不考慮我的意願與安全下,你想向雷奧納多復仇嗎?」
莉莉姆沒有回答,可風飛揚已從她僵硬的脊樑,眼中的怒火裡得到想要地答案。
於是他慢慢摸著莉莉姆那火紅色秀髮。說道:「那麼就去做吧!」
晶瑩的淚水再次湧出,卻包含的是歡喜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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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飛揚雖然幫莉莉姆做了決定,卻也沒有白癡到立即找上門去,與雷奧納多大戰數百個回合。
他那時地話語最多算是個態度。為以後的行事立下一個準則,定下一個目標。為了能夠幫助莉莉姆復仇,他需要盡力增強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以往的聽之任之。
所以這事對目前的他最大影響,也只是混吃等死的美好日子,暫時離他而去罷了。
這件事雖說帶給莉莉姆許多的痛苦,卻也讓她收回了自己分裂出去的靈魂,回復了以往地力量。除了她的武器還暫時遺失外,莉莉姆以與鼎盛時期的她完全無二。
現在的莉莉姆,雖然在身體條件上僅比咪咪略強,在攻擊術法上尚不及憑借風師箕星的風飛揚那半桶水。可在幻境與精神秘法地造詣上,以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像前些天風飛揚與楊超見到地那個幻境結界。那個祭祀了許多夢魔而製作出的「誘惑結界」,如今的莉莉姆只需要花費半天的工夫就能完整地布下。
而那頭沒有「腦袋」的地獄犬。也不再需要風飛揚花費氣力地將它擊暈,莉莉姆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將它導入到夢境之地,順利得到它身體地控制權。
而做完這一切的莉莉姆。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將自己地身體安危暴露出來。
對著,風飛揚曾有意見的提到:「這個你以前的說法完全不一樣啊!」他這話自然指得是關於幻境、精神技能的種種限制……現在的莉莉姆強到叫風飛揚有些心驚的地步。比起雷奧納多、哈爾帕斯那樣以實力來說話的魔神。莉莉姆這樣的技法更讓人難以提防。
可莉莉姆只是撫著秀髮答道:「那時的我力量還不夠,尚沒有對這樣的技法領悟到什麼深刻的認識……」
這回答聽起來很像是關於「武功境界」的答案。看著武俠小說長大的風飛揚自然深以為然。
而莉莉姆的攻擊術法能力的低下,也只是因為她的手段太過單一……她所掌握的,依舊是火焰,與以前的莉莉姆相比,她喚出的火焰只在顏色上有了新的變化……
世間之火是紅色的……慾望之火是朦朧的湛藍……夢境之火是跳躍的青綠……魔界之火則是幽暗的黑色……
這不同種類、顏色的火焰,除了溫度高低上的差別外,也僅僅是多了一些屬性與功能。可這裡是裡世界,有著所有神話惡魔的裡世界。不畏火焰的惡魔一一數去,怕是幾個小時也算不完,若再加上防禦火焰的技法。
莉莉姆的攻擊就更要打個折扣。
所以風飛揚以那個紅色的巨蛋為靈感,又與莉莉姆一同創造出了新的攻擊手段。
那個朱紅色巨蛋之所以能夠迷惑惡魔,引誘其進入蛋中,全是因為那蛋裡混含了莉莉姆的靈魂。作為夢魔之王莉莉姆的靈魂,幾乎是魅惑、引誘的代名詞……在那強大的力量影響下,根本沒有幾個惡魔能從幻境中逃脫出來。
所以風飛揚將他剛剛從佩蒙那裡得到的空間儲物術又拿了出來,把它與自己的一個破舊腰包融為一體,變成了魔法道具儲物袋。這玩意就實用性上,自然沒那儲物術來的方便。
可在莉莉姆分裂出一丁點靈魂,將其附在其上後,又有了本質上的不同……
這腰包也能夠散發出攝人的香氣,魅惑住惡魔的神智,讓它們情不自禁向著腰包走來,當到達包口時,莉莉姆只要念出空間術的啟動語,就能將惡魔裝入其中……袋子中的惡魔依舊被香氣所魅惑著,根本不用擔心它們會清醒過來,衝出背包。
所以,風飛揚為這個腰包起名叫做「莉莉姆的錦囊帶」,神情還頗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