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腳步聲越來急,漸漸向大廳這邊傳來。靠在一揚與地狼巍崖不禁面面相覷起來。老實說,風飛揚真的很懷念這樣的聲音……至從惠珺他們離去後,他沒有聽見過這樣繁忙的聲音了……
當然,這和他從來不在早上出現在基地也有很大的關係……
他還在猜測來人是哪位小丫頭的時候,就見楊超一把將木門推開,對著風飛揚說道:「老哥,你今天晚上沒事吧?」
「事情到是沒有。但你晚上不陪趙倩?」
「請過假了。」楊超笑嘻嘻的說著,一點也不臉紅,再接著道:「那麼你今天晚上就是我的了!」
這是什麼話……風飛揚翻翻白眼,一邊指指桌子上剩的粉蒸肉,一邊問道:「到底什麼事情?」
對於粉蒸肉,在整個酒吧裡估計就楊超他沒有吃厭……因為他並不是每天都來。因此也不反對,翻出自己留在這裡的餐具,就吃了起來。他吃著,還用塞滿了食物的嘴回答著風飛揚的問題。「你沒有看報紙吧?雖然上面的報道也就兩行字……我們學校死人了,今天早上在操場發現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見報了?那也有警察插手了吧?」
「嗯,可我覺得他們破不了這案子。」
「換你就可以?」風飛揚攤攤手,說道:「你最近在看偵探小說還是漫畫?」
風飛揚的打趣叫楊超有些鬱悶,可他正被塊肥肉噎得喘不過氣來。忙火火地倒杯水喝了,方才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見到他們兩個死狀……兩人大半個身子都被啃成了白骨,咽喉處有明顯被動物撕咬的痕跡,而且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他們兩個幾乎是在碰見兇手的同時就喪了命……」
風飛揚雖然在前面打趣楊超,說他想要當偵探。但這實際上是每個男孩都有過的夢想……某人也不例外,他一聽楊超說完就根據他所說的線索思考起來。
可沒等他想出什麼,就聽楊超道:「老哥,不是吧!都什麼天了你還喝冷水?連電源也不插?」
聳聳肩。風飛揚將回答地狼的問題再次說來。「基地快沒柴油了。能省點是一點。」隨後他裝作沒聽見楊超的抱怨。再次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地?」
這倒是個問題。楊超既然能說地這麼詳細,就說明他看過了現場……可那又不合乎常理,按理說警察都來調查、保護現場,那裡還有你個學生上前觀看地機會?就是湊近一點,也要擔心會被他人留意啊!
可楊超卻依舊笑嘻嘻的解釋著。「以前和惠珺姐跑過不少機關,恰好認識今天帶隊的那個警官。他也記得我,於是我們就聊了起來……最後我還和他一起看了看現場。」
楊超這般人來熟。套話的本事,自是風飛揚拍馬也追不上的……他只得無奈的問道:「所以呢?你看了現場就想當偵探?」
「恩……老哥你不也猜到了嗎?我感覺那兩人是被召喚師的使魔殺害地……」
「也說不定是發瘋的狼狗……或者是動物園的動物跑出來了?」
「……動物園早就搬到山裡面了……」楊超無力的回答著,又自自己的主機電腦裡招出了藍色的小人——碟靈。繼續笑道:「我們來測測看啊!」
基於「那楊超的兩個同學是不是被召喚師所殺害」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就顯示在了碟靈拿出地小紙上。
看著那頂著碟子在X附近轉悠地小人,風飛揚安慰道:「猜錯也沒有什麼可恥的。我也猜錯了哪。」
可楊超依舊有些不甘,喃喃的道:「怎麼會?我應該沒有看走眼才對。」隨後又不顧風飛揚地抗議,再次要求道:「我們再來測一次!」
風飛揚本是不願,可又耐不住楊超的笑臉。無奈的用指頭將小人壓進了它的帽子裡。並示意楊超提問。
男孩想了想,說出了叫風飛揚有些驚訝的問題。「我的朋友是不是被惡魔殺害的?」無論是問題裡的「朋友」還是「惡魔」,都叫風飛揚有些驚訝。而更叫他驚奇的是,小人這次居然停留在了O的位置……示意楊超猜對了答案。
但得到確認的楊超也沒有開心的表情,反倒一臉陰沉的坐在原地。
風飛揚想了想,拿起了手中的電話。可沒等他撥號,就聽楊超道:「老哥,你要做什麼?」
「你也聽見了,這個答案明顯違背了我們對裡世界的認知。所以我覺得應該交給專家來處理。」
「我們就是專家!」
「我
前專家』。」風飛揚更正了楊超對他們的稱呼,又量了他一番,笑著問道:「你只是個學生,又不拿這份工資,這麼操心幹什麼?」
「可你拿這工資著呢!」楊超抗議的喊道,隨後聲音消沉了下去。「死去的那個男生是我的宿舍的舍友,我的朋友……所以我想親手為他報仇。」
大男孩臉上一貫掛著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為罕見的一本正經與傷心。他繼續說道:「所以,老哥你就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風飛揚掛下了本就不準備打出去的電話,撇撇嘴輕笑著道:「也罷,偶爾運動一下也不錯。」
楊超見風飛揚答應了下來,便也放下心來。可幾秒後就醒悟了過來,叫道:「你剛剛是在逗我?」
風飛揚笑著將手放在了楊超毛絨絨的寸頭上,胡亂扒拉了兩把,嘴裡還道:「我只是覺得,一個人該開心的時候就要笑,傷心的時候就該哭,沒什麼好避忌的,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強裝樣子……」不過他又很快的補充道:「不過,你要真想哭的話。還請找準地方,趙倩人在酒吧……」
楊超坐在凳上,將嘴張了半天,終於說了句。「切!」——
如果死去那兩學生裡沒有楊超的朋友,風飛揚是不介意將這事情扔給新成立的組織去辦的。反正那新上任的科長已經五次三番的在他面前講了召喚師的組織與紀律的重要性,又總是在強調專業人員的能力……
那言下之意無疑是在對風飛揚點明:「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像對付惡魔以及召喚師這樣的危險事情,日後就由我們專人負責,你就別再插手了吧!」
這話若是放在他人身上,難免會惹出火來。可風飛揚在要面子還是要悠閒生活裡來回考量了半天,終於還是覺得混吃等死的生活更加美好些……便沒有對他那些話做出過反對。
但也只是沒有反對罷了,某人在明面上只聽不說也沒有將那人的說辭應承下來……這也是為了自己後路考量,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惹你……既然有著召喚師這樣的身份,難免哪天就會用的著……多餘的鐐銬誰也沒興趣往身上帶啊。
風飛揚的小把戲,那人或許也心知肚明。可一來是那組織剛成立不久,又打著「管理召喚者」的旗號,自然要對「剛剛招安」的風飛揚好一些,哪怕只是明面上的做派。二則是惠珺的來頭比風飛揚想像中的還要大些,叫他不得不顧忌三分。最後就是風飛揚的實力,雖然風師箕星的實力在國內神話中名不見經傳,但只是「守護靈」與「真名惡魔」這兩個詞彙,就能讓他人慎重幾分。
在這樣的考量下,那科長也不能不默認了風飛揚的小把戲。
在這般的陽奉陰違下,風飛揚自然不會對自己與楊超的特別行動產生內疚,若是真能發現點什麼的話,他也不介意再看看那位科長的臉色。
恩,某人是怎麼說著來的?「我們才是專業人士那!」
楊超所上的建築大學,是這座城市裡並不有名的一本學府,與其他大學比起來,唯一的特別點就在於它的地理位置。
它不像其他的學校那樣在東郊、南郊連成一片,而是孤零零處在南二環北側,自成一家。就佔地面積來看,說不上大,也稱不上小,是座沒甚特色的學校。
此時為晚上十一點,早已經過了晚自習的時間,加上才發生了一起命案,在這刺激下,就是有尋求浪漫的男男女女,也會另尋安全地……而靠近命案現場的幾條道路,更是早沒了往日的鶯鶯碎語……為了自身安全著想的同學們,自然會繞道而行、另擇他地。
但在身為命案現場的操場裡,卻傳來了陣陣私語,它們不是來自在一旁潛伏的警察。而是傳自高大圍牆下的一角。在那漆黑的陰影裡,風飛揚正有些鬱悶的問向楊超:「你確定我們這樣做有效果?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難道還要真的蹲一晚上不成?」
他見楊超沒有搭話,並又提議道:「我們在這裡放兩個使魔,有事通知我們不成麼……」
這倒是個辦法……可一心想揪出罪犯的楊超卻聽不進去。他只將風飛揚的話語當作耳旁風,卻是理會都不理會。
又待會,他忽然碰了下風飛揚,有些激動的說道:「看那裡!有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