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良便跟著南煙去了張員外的家裡。秦良怕南煙再像上次劉員外家那次玩金蟬脫殼,這次可是關係到自己的終身幸福,決不能出任何意外,便自稱是南煙的畫童跟了進去。
南煙看著身後的跟屁蟲,實在是哭笑不得。
張員外一見南煙到來,高興的不行,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忙讓小廝端茶倒水,讓丫環們上瓜果點心。這陣式,讓南煙始料不及,這種待遇,尋常的畫師哪曾享受過。
南煙眉頭微皺,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雖然自己是來替張小姐畫像的,但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自己只是一介畫師,南煙可沒到臭美到認為是自己畫技群而得來的待遇。
那張員外身深色錦袍,身材偏矮,微胖,長相普通,看起來老實可靠,只是不知道那張小姐長得像誰去了。
南煙道:「張員外有話便直說,喬風還要替小姐畫像。」
張員外呵呵笑道:「早聞得喬公子是個爽快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說好了。」
南煙點了點頭示意張員外說下去,張員外問道:「敢問喬公子婚配否?」
問的南煙一頭霧水道:「未曾。」
張員外又問道:「公子祖上哪裡,可有何家產?」
南煙心裡警鐘大敲,那張小姐莫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忙道:「我一介寒衣,到處飄泊,無家無業。」
張員外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道:「若如此,我將小女許配給喬公子,你定不會拒絕了吧!」
南煙大驚,滿頭黑線,居然被這個看起來很敦厚的老頭給繞進去了,當下訕訕的道:「承蒙張老爺厚愛,喬風實在是擔不起,張小姐秀外惠中,喬風福薄,實在是承受不起張小姐的垂青。」
那看起來老實的張員外翻臉比翻:「喬公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不是我的女兒看上你了,你這和等江湖畫師又豈能入我的眼。」
南煙笑道:「我既入不了張員外的眼,那就放在下回去吧!」
張員外冷笑道:「放你回去,我和綺荷畫院是簽了合同的,你的畫若是畫不好,便要賠銀一千兩!」
南煙暗罵段至情居然接種生意,也不知腦子不是短路了。
其實段至情接下這筆生意時,無非是看在張員外給的銀子多,普通人畫個畫像也就十兩銀子,讓席喬風畫像也就一百兩銀子。那張員外給了五百兩銀子給段至情,指定了讓喬風替張小姐畫像,說若是畫不好便倒賠一千兩。段至情想著喬風的畫技群,區區一張畫像自不在話下,又貪圖銀子多,想都沒想便答就了下來。誰料到居然是這麼一個坑。
只聽到張員外一擊掌,進來了幾個小廝,南煙冷笑道:「張員外這是想做什麼?」
張員外笑道:「將喬公子送到小姐房間,備上宣紙狼毫,請喬公子為小姐做畫。」
秦良在旁道:「張員外,你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張員外又擺了擺手,喝道:「來人啦,將這個畫僮送到南邊的廂房,好生待候。」
南煙罵道:「全天下也只有這種父親,才會這樣做!你可知道你女兒為什麼長得那麼醜嗎?就是因為你缺德的事情做多了!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你的女兒會越來越像夜叉!」聲音越來越遠,南煙已被家丁們帶去張小姐西邊的廂房。
張員外暗道:這也由不得我啊,我就只有一個女兒就長成那般模樣,也不知道像誰去了。模樣長的不好也就罷了,眼界還很高,以前來相親的也不知被女兒趕走了多少個,難得看到喬風。喬公子也只有委屈你了,只要你與我女兒圓了房,我這諾大的家業便全是你的了。其實你也不虧啊!
南煙一進到張小姐的屋裡,房門便已從外面反鎖上了,看來這張員外是鐵了心的要讓自己與張小姐把關係坐實了。自己一定得想辦法出去,若不然只需到明日,定會滿城在傳喬風愛慕張小姐,借畫像之名輕薄她,到時自己就不得不娶張小姐了。
南煙暗罵自己大意,堂堂二十一世紀的人居然被一個老頭給擺了一道,南煙心裡那個冤啊。
張小姐一見南煙進來,輕輕的轉過身來,臉色微紅,還朝南煙拋了一個媚眼。
直把南煙嚇得尖叫,那張小姐長的醜也就罷了,至少皮膚還紅潤白晰。此時臉上抹了厚厚的一層胭脂,像極了猴子屁股。如豆的小眼瞇瞇一笑是真的找不到眼睛了,八字眉還被描的漆黑,配上低而碩大的鼻子,鮮紅的血盆大嘴,加上頭上一大堆的步搖,身上一大堆的飾。不是夜叉是什麼!
南煙誓,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醜最可怕的女子。若不是知道這是張小姐的閨房,若不是在她的身上能看到張小姐以前的影子,南煙一定以為自己撞鬼了。
最可怕的是那夜叉一步一步的向南煙走過來,走來時還不時的扭動肥胖的腰肢,身上的飾也隨著走動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挑戰著南煙視覺與聽覺的極限。
就在夜叉的手要摸上南煙的臉時,南煙大叫道:「夜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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