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雖然只有四個人但是非常豐盛,也許是因為沈韓燕在場,傅星宇只開了一瓶紅酒,所以整個過程非常寬鬆,整個吃飯的節奏都由傅星宇控制著,也許是因為傅星宇想藉著這次機會瞭解一些他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在這個虛偽的環境下,四個人彷彿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重逢似的談天談地談生活,惟獨不談工作上的事情。
一餐飯整整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由於吳浩心裡一直想搞清楚傅星宇的目的,所以整個過程下來,吳浩都任由著傅星宇控制吃飯的節奏,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傅星宇用各種方法拐彎抹角的提出的那些問題,直到晚飯結束,吳浩都沒搞清楚傅星宇為什麼對他的家世那麼感興趣。
晚飯結束之後,吳浩和沈韓燕拒絕了傅星宇熱情的挽留,以孩子在家為借口告別了金星宇和傅星宇,在兩人的相送下走到帝國大酒店門口,坐上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車子,跟兩人道別之後坐車離開帝國大酒店。
從離開帝國大酒店之後,吳浩的心裡就一直在苦苦思索今天晚上傅星宇和金星宇這兩人到底在唱那齣戲?可是不管他怎麼琢磨,卻始終琢磨不透傅星宇的真實目的,最後沒辦法他只能扭頭對這一旁的妻子問道:「老婆!你覺的不覺得今天晚上這兩人的舉動有些怪異?從吃飯他們兩人演的那場巧遇的戲,到剛才結束只要我們一聊到工作的話題上傅星宇都很自然地用今天我們只聊天,不談工作為由來轉移話題,而且整晚下來我總覺得他們對你的家世很感興趣,是不是兩人察覺到什麼?」
其實沈韓燕的心裡也一直非常納悶,她仔細的回憶剛才吃飯的整個過程,整餐飯的時間傅星宇的話總是滔滔不絕,講地十分精彩巧妙,然而一談到工作方面,他就含含糊糊的搪塞應付。而且聊天期間她還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金星宇非常怕傅星宇,不過對於金星宇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到沒太在意,畢竟這在閩南市乃至都不是什麼秘密,可是唯一讓她在意的是金星宇對傅星宇的無意中所表現出地畏懼,這種畏懼顯然不是把柄被抓的那種害怕,而是打心眼裡發出的畏懼。由此顯然是說明了傅星宇的背後有著非常深的背景,而且這個關係深到能隨時讓金星宇的書記異位,想想之前省委一直想調金星宇,現在看來並不是金星宇背後有人,而是傅星宇在背後頂著他。
沈韓燕想到這裡,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丈夫,雖然之前吳浩分析金星宇請他吃飯很可能是想藉著這個機會避免吳浩跟徐俊傑結成盟友,並且達到孤立吳浩的目的,可是從傅星宇地出現來看。估計他們早就約好要一起見吳浩,由此可見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只是想孤立吳浩那麼簡單,否則今天晚上也不會換著方法查詢自己地背景。
沈韓燕聽到吳浩的話。想到自己心裡所擔心的事情,在自己的心裡斟酌了一番,遣詞琢句的回答道:「老公!至於我的身份問題,除了我們自己家人,目前整個東南省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五個,而傅星宇之所以這麼問,很可能是從其他渠道聽到些什麼,但是又不全面所以他想藉著這個機會問出點什麼來,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套我們倆的話。不過從今天晚上傅星宇和金星宇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你要防地應該是傅星宇這個人,至於金星宇雖然傳言上說他多麼精明,可是從他第一眼看我的那種色迷迷的表情來分析,精明的人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再從他看到傅星宇那種畏懼的表情來推敲,我覺得他的精明是建立在傅星宇背後操縱的結果,簡單的來判斷金星宇最多也只不過是傅星宇遙控的木偶而已,所以我覺得你要注意地對象是傅星宇。而且我還隱約的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不間斷。」
吳浩聚精會神地品味著妻子的每一句話,以他的精明,馬上體會出沈韓燕這番話中的重點,整個人好像突然豁達起來,笑道:「老婆!你是說傅星宇首都要關係,否則他就不會對你的身份那麼感興趣了,不過…」吳浩說到這裡好像意識到什麼,對沈韓燕問道:「老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應該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可是為什麼又會不停地套我們地話呢?」
這個問題確實連沈韓燕也搞不清楚。吳浩說地沒錯,如果首都真的有人知道自己地身份。那傅星宇就不可能會像之前那樣套自己的話,可是如果沒人,他又有什麼能力左右閩南市的幹部調動呢?想到這裡沈韓燕對吳浩說道:「老公!有一點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金星宇非常畏懼傅星宇,而且省委這些年來一直想調走金星宇卻遲遲沒有辦法,應該跟傅星宇有關係,可是能夠阻止魯書記和夏書記調走金星宇的人物只有首都方面,否則閩南市的情況也不會一拖再拖,至於傅星宇為什麼今天晚上一直都在套我們的身份,我覺得他首都方面的靠山應該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而是很可能讓他拉攏你,所以我如果分析沒錯的話,今天晚上這餐飯傅星宇就是為了拉攏你故意安排的,可是他們沒想到我會突然來到閩南市,結果我的出現將傅星宇的計劃全部打亂。」
「拉攏我!我可是省委派來打開閩南市工作局面的幹部,是來抄他老窩的,他不防著我卻來拉攏我,這怎麼可能呢?」吳浩聽到沈韓燕的話相當的疑惑,隨口對沈韓燕問道。
沈韓燕聽到吳浩的話,滿臉嚴謹地回答道:「老公!這個很有可能,至於他們為什麼拉你,我覺得傅星宇和他背後的那個人物是在賭,你想想省裡之前曾經派了那麼多調查組來閩南市最好不是無功而返就是稱閩南市根本就沒問題,既然這樣為什麼舉報信會一封接著一封呢?所以我認為省委之前的調查組的成為不是被事先隔離,就是被收買,而現在傅星宇背後的人想把他們慣用的一套放在你的身上,拉攏你下水,至於為什麼?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想接著你打通大哥的那條路,這樣他們的走私活動就會更加地順利。所以我相信接下來你一定會成為傅星宇首要攻克的對象,我可聽說傅星宇的那座什麼會所裡養了很多女明星,所以你可以給我把握住了。」
吳浩聽到沈韓燕地分析。突然感覺到心中一亮。一直困擾他地疑惑馬上全部解開。此時地他不得不對沈韓燕刮目相看。不愧是政治家庭出身地女人。在當時地情況下。還能夠保持著清醒地觀察整個過程。再進行推敲。就憑這份意志力和智慧絕非他所能攀比地。
想到妻子最後地那句警告。吳浩地臉上露出一絲戲謔。將嘴巴湊到沈韓燕地耳邊小聲地說道:「老婆!如果你怕我管不住小弟弟。乾脆今天晚上你把我一年地量都擠光吧!」
當吳浩將嘴巴湊在沈韓燕地耳邊低聲細語地時候。吳浩嘴巴裡發出地那股熟悉地幽香清晰地蕩漾著沈韓燕地耳朵。讓她地耳朵升起一股異癢地感覺。而吳浩神漢那股健康男人地氣味。清香淡雅對此時地沈韓燕來講。簡直就是她地嗅覺殺手。使沈韓燕地嬌軀無力綿軟地靠在吳浩地懷裡。美眸中神情迷離。直教人生出蝕骨醉人地暈眩。
吳浩從沈韓燕那急促地呼吸、慌亂地心跳。不安顫動地眼睫毛裡感覺到沈韓燕此時地狀態。此時地他何嘗又不是強忍壓制著蠢蠢欲動地情愫。他看著沈韓燕秀眸微閉、美得放光地雙頰一片酡紅、櫻紅小嘴微啟。陶醉沉迷地誘人樣子。要不是現在是在車上早就將沈韓燕就地正法了。唯有希望車子能夠早點開會宿舍。夫妻倆好將這一個月來所壓抑在心裡地火全部發洩出來。
車子沿著國貨路向著市委生活區地方向緩慢地形勢著。沈韓燕整個人膩在吳浩地懷裡。看著車窗外不停著閃爍地霓虹燈。再將其跟閩寧相比。感慨萬分地說道:「老公!閩南不愧是我們省經濟最強地城市。我們閩寧市地經濟跟這裡根本是沒得比。從地理上地環境來講我們閩寧跟閩南市地情況差不多。都是依山傍水。可是為什麼人家能夠發展成為全省經濟最強地城市。而我們閩寧卻仍舊處於倒數地位置。老公!你來閩南市有一個月地時間了。我相信你一定也注意這方面地事情。你能夠跟我說說是為什麼嗎?」
都說夫妻連心。從吳浩剛到閩南市地那一天起。吳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當時他曾經把閩寧和閩南進行對比。發現閩南有許多無形中地財富是閩寧所沒有地。首先是閩南是華夏國歷史上對外通商地重要港口。有著上千年地海外交通史。是一座歷史悠久、風光秀麗地開放港口城市。自唐代開埠。即為華夏國南方四大對外通商口岸之一。宋元時期。閩南港躍居為四大港之首。以「刺桐港」之名馳譽世界。雖然經濟改革開放以前。由於閩南市地處海防前線。國家投資少。經濟長期處於以農業為主地自給、半自給狀態。經濟總量居全省地市倒數第二。但是閩南人卻懂地從其他方面想辦法。抓住機遇、扭住中心、愛拼敢贏、大膽實踐。以鄉鎮企業鋪路、三資企業上路、成片開發邁大步、區城經濟展宏圖地經濟發展階段。走出一條「市場調節為主。外向型經濟為主。股份合作制為主。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地具有僑鄉特色地經濟建設路子。經濟實力隔幾年上一個台階。成為東南省乃至全國發展最快、最具活力地地區之一。創造閩南發展歷史地新輝煌。
而回過頭來看閩寧市這幾年的發展,閩寧市除了安福市擁有大面積的電機製造廠和船舶修造廠之外,閩寧市的其他縣市都處於發展停滯狀態,也許這跟歷史的原因有關係,可是當時閩寧各個縣市都有國有企業,而國企改革之後,其他地方的國企如同人間蒸發般就此在當地消失,唯獨安福市人民在安福本地的國有電機廠倒閉之後,成百上千家私人電機廠如同雨後春筍般從安福市各地冒了出來,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安福市人在發展電機廠的同時,更是利用海岸線發展海產品養殖。同時還整個海岸線利用起來,建設了幾十家大型的船舶修造廠,而閩寧市的其他縣市除了桐城之外,包括閩寧市本身都缺少各種企業,因此閩寧市不但沒有起到引導和帶動底下縣市發展的地級城市,反而成為下面一些城市的負擔。試想這樣地情況,閩寧市怎麼可能會發展到閩南市目前的局面呢?
想到這裡吳浩對沈韓燕說道:「老婆!其實我們閩寧跟閩南市的地理環境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至於為什麼我們閩寧的經濟只是閩南市的十分之一,其實就是三大原因,首先是我們地官員問題,在我們華夏國目前的大環境下,一個執政官的觀念將直接影響到一個城市的發展,其二:政府沒有起到引導帶動的作用,反而成為了底下縣市的財政負擔。其三:是群眾的意思問題,整個閩寧除了安福市和桐城市,其他縣市的群眾都安於現狀。不懂的抓住機遇,可是閩南市呢?它首先起到帶頭作用,帶領這個市一下地下屬縣市結合各地的實際情況,狠抓經濟發展,奮力打造特色經濟,全市所有縣(市)均躋身全省經濟實力十強或經濟發展十佳縣(市)行列,縣域經濟取得新進展,其中就五縣(市)再次入選全國百強縣(市)在去年世界港口竟爭力排名中,閩南港進入世界百強之列。」
吳浩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說道:「結合閩南市的發展過程,我覺得我們閩寧市在許多方面都可以效仿閩南市地發展路線,減輕底下縣市的負擔,放開政策,招商引資,以我們所擁有的資源吸引全國各地的商戶到我們閩寧市來安家落戶。」
聽完吳浩的話,沈韓燕隨即陷入沉思當中,許久之後沈韓燕抬頭看著身邊的丈夫,問道:「老公!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減輕底下縣市的負擔?要知道我們閩寧市的財政收入靠的都是安福市和桐城市。一旦失去這兩個市地財政收入,我們市的財政就會陷入困境當中。」
吳浩聞言,笑著說道:「老婆!你也是犯了思想上的錯誤,當初許書記在任的時候我不敢提這個問題,不過你現在時我老婆,跟你說說也無妨,其實想要減輕底下縣市的負擔未必是要減清他們所上繳的財政收入,而是從其他方面來減輕下面縣市的負擔,在這裡我給你大個比方。比如說目前我們的鐵路站點問題。當初許書記執意要在閩寧市建一個客運站,而安福市則是建貨運站。可是只要我們仔細算算客運流,我們大家就會發現安福市的客源要比我們閩寧市多上幾倍,首先安福市地人口本身就比閩寧市多,而他的工業產業鏈相當大,對外來打工人員的需求也非常多,而他們如果需要坐火車不是要到閩寧市就是要跑桐城市,這就是無形中增加了安福市民的負擔,當初許書記認為閩寧市地級市,火車站就是要建在閩寧的思想就是錯我的,那時候我曾經向許書記提出這個觀點,最後許書記沒有同意,可是你想想省城,機場都是建在下面的縣市,為什麼我們閩寧市就不能從實際出發,還有就是高速公路的修建問題,當初許書記準備把高速公路的樞紐建在閩寧市,可是從地圖上看安福市才是真正地中心,如果放在閩寧市,不但建設成本增加,而且高速公路地運輸成本也增加,後來好在專家給出的讓許書記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所以我認為現在你當書記了千萬不能因為閩寧市是地級市就不考慮全面地細節,要樹立科學的發展觀,正確的引導全市發展,這樣才能讓閩寧有機會成為閩南這樣的城市。」
沈韓燕仔細的將吳浩的話琢磨了一遍,一雙晶瑩的大眼睛裡毫不保留的流露出崇拜的光芒,似笑非笑地說道:「老公!你可是許書記培養出來的幹部,現在他剛在沒多久你就否定他當初的工作設想,而你剛才的觀點要是讓許書記聽到了,他一定會對你寒心的。」
吳浩聞言,眼裡射出一縷自信的光芒,坦然說道:「老婆!其實當初許書記落實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就提出反對,而許書記自己也明白我反對的道理,否則今天的這個高速公路的樞紐就不會建在安福市而是建在閩寧了,其實許書記心裡都非常清楚我剛才所說的問題,但是他的觀念和許多領導一樣,犯了一個地方保護主義的錯誤,認為自己是閩寧市的市委書記,而忘記了像安福市、桐城市以及其他縣市都是閩寧市的一部分。」
沈韓燕聽到吳浩的話,眼裡閃過讚許、欣賞,笑道:「老公!你說的沒錯,現在我們許多官員都犯了類似的地方保護主義,因此限制了城市的發展,不過剛才聽你這席話,我還真是勝讀十年書。」
吳浩聽到自己妻子的話,笑了笑,說道:「你就別寒蟬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把手我也當過,所以我能明白擔任一把手時的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受,有些事情說起來非常輕鬆,往往在我們做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這樣的難,紙上談兵大家都會,可是真正讓我來當然市委書記,我相信自己也很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而且比許書記做的還差。」
沈韓燕聽到吳浩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吳浩,眼睛裡閃過讚賞與崇拜,嬌聲笑道:「老公!你的意思我明白,雖然閩南目前的官場相當複雜,但是閩南的成功經驗卻是可以借鑒的,我明天晚上回閩寧,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在我回去之前幫我整理一份關於閩南近幾年來成功發展的辦法,到時候再結合咱們閩寧市的實際情況,希望我在任期間能夠讓閩寧市的經濟再翻一番。」
吳浩聽到沈韓燕的話,細緻的考慮一會,否定道:「老婆!我覺得這樣不妥,再說了關於閩南市近幾年的經濟發展路線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整理好的,要知道當初我看這些文件整整花了三個多星期的時間,而你現在想讓我在半天內整理出這些東西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你難得來這裡一次,咱們夫妻倆不好好的聚聚,溫存一番,我那會有心思去幹這些沒趣的事情,所以這些東西如果你要的話,那等你回去之後,我將整個閩南市跑一趟回來,到時候再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和閩南市這些年的發展路線,最後結合我們閩寧市的實際情況給你起草一份發展建議書,這樣不但會省了你許多麻煩,而且別人也不會在背後議論你只是一個模仿其他市的發展模式無用書記。」
沈韓燕見到吳浩處處為她考慮,感動的她心裡就好像吃了蜜一樣一直甜到她的心眼裡,她靜靜的依偎在吳浩的懷裡,感覺是那樣的充實、安全、烏溜溜的眼珠一陣轉動,俏臉上浮現出甜甜的讓人心跳的笑容,嘴角漾著甜蜜,嬌聲說道:「老公!謝謝你!」
吳浩聽到沈韓燕的感謝,低頭俯視著懷裡的嬌妻,伸手在她的鼻樑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笑道:「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心疼你心疼誰去,為你做這些事情都是我這個做丈夫份內的事情,不是說成功男人身後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為什麼你這位女市委書記的背後就不能有我這個軍師呢?我們夫妻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我當然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在我的家鄉有一番作為,我們不求能夠留名青史,只求不要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