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力憲說公安局是在縣政府的直接領導下時,陳豪生就馬上猜到張力憲想要幹什麼,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項精明的張力憲因為權力被剝削,竟然會因為仇恨而失去正常的思維方式,採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辦法,如果說這個辦法能夠把吳浩從縣長的位置上搞下來的話,那犧牲了黃中寶還物有所值,但是吳浩是誰,先別說他的背後代表這誰,就說他剛來周墩上任,而黃中寶又是張力憲從閩寧帶來的,到時候如果把事情鬧大,雖然能讓吳浩頭疼一陣,但是上面一旦追查下來,最後倒霉的絕對不會是吳浩,到時候吳浩非但無過,反而會因為這件事情處理得當而受到表揚,而那時就要有人為黃中寶的事情背黑鍋,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擔任常務副縣長的自己,或者是帶著黃中寶來周墩上任的張力憲。
想到這裡,陳豪生馬上出聲阻止道:「張書記!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捅到媒體去,一旦這件事情鬧大了,我們就會變的更被動的,不但至黃局長於死地,而且省裡很可能會向我們周墩派調查組,調查黃局長在周墩的所有事情,到那時候,我們絕對會受到牽連,所以這件事情我們最好要保持沉默,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黃局長出國,他這個人一項自以為是,行事囂張跋扈,如果在國內他永遠都不可能改掉在周墩的脾氣,那早晚就得出事,而他如果被抓捕歸案,那時候他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很可能會出賣您,所以請您千萬要三思而後行!」
張力憲雖然失去理智但並不代表他失去思維能力,陳豪生的話無疑像是及時雨般提醒了他,他認真的思考了一番,說道:「官字兩個口,我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但是怎麼鬧卻要看你理解這件事情了。當然了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講究是在冒險,但是從我們當官的那一天起,我們跟賭徒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在仕途上,當你選擇自己所要站的隊伍時,究已經是一種賭博,站對了,你這輩子平步青雲,站錯了,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一無所有。甚至在牢獄中度過下半身,就好像現在公安局被砸的事情,吳浩自然是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所以他在跟當事人談判之後絕對會要求當事人就此不再糾纏這件事情,雖然周墩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那些外地的記者們未必知道,到時候我們只要找個可靠地人給省電視台打個電話。說新來的縣長為了政績,在治理縣容縣貌的時候做法不但,引起民憤,導致群眾跟警察發生衝突,最後造成周墩公安局被憤怒地群眾砸毀,目前許多群眾的情緒非常激動,很有可能會衝擊縣政府,這種重磅消息只要那個記者知道了都會動心,到時候我們再找些人圍在縣政府外面,等記者來暗訪時演一齣戲給記者們看。你這種新聞一旦播出後,吳浩的日子還會好過嗎?到那時就算許懷仁保他,他也一定要乖乖的拍拍屁股走人。而他走後,周墩還會是誰的天下。」
陳豪生原本還以為張力憲被這兩天的事情沖昏了頭腦,現在聽他這麼說,他才明白張力憲的精明永遠都不是自己所能及的,就說張力憲剛才說的這個計謀,一環扣這一環,如果實行的好,他不但能重新將周墩改姓張。而且還能讓吳浩灰溜溜地離開周墩,想想張力憲的這個計謀,他自問這件事情如果是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會往這個方面去想,可是張力憲卻不同,他不但敢想,而且還把一件原本對他很不利的事情當做反擊的手段,看來古人說「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官場其實就是賭場。而且比賭場跟賭場,在賭場彼此間賭的是錢。\只要不借高利貸,最多就是輸個精光,然而官場卻不同,因為賭的是命,賭贏了這輩子榮華富貴,平步青雲,賭輸了不是牢獄之災,那就是自己的命,在這點上張力憲無疑就是一個合格地賭徒,現在的他才算真正的明白自己跟張力憲之間的差距。
想明白這些,陳豪生笑著對張力憲奉承道:「張書記!您這個手段真高明,到時候只要找人稍微一煽動,那些將面臨著被整治的商戶們,一定會積極地響應,不過黃中寶這個人的性格您也應該知道,他不是那種閒得住的主,所以他絕對不能留在周墩,否則他一被抓,到時候我們的事情絕對會全部暴露出來。」
張力憲聽到陳豪生的話,沉思了一會,說道:「小陳!你說的沒錯,那混蛋什麼事情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那玩意,如果把他留在周墩,過不了多久他確實會悄悄地跑出來,必須讓他離開周墩,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晚上的時候你親自跑一趟,把他送到省城去。」
陳豪生聞言,在心裡暗罵張力憲竟然吩咐自己做這件事情,要知道萬一將來黃中寶被抓,那自己就很可能因為包庇,協助罪犯潛逃而受到制裁,但是現在誰叫他們是一個繩子上的嗎咋,黃中寶現在如果被抓,他地下場也好不到那裡去,唯有無奈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張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力憲先前確實被黃中寶的事情攪得甚為憤怒,不過現在他的心情卻好了很多,而且還是這段時間來心情最好的時刻,人都是一樣,心裡沒有什麼顧慮之後,自然就想著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所以他要藉著著件事情把陳豪生打發掉,因此當他件到陳豪生聽到自己的吩咐遲疑了片刻,也沒太放在心上,笑著說道:「小陳!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但是這個時候如果由我親自送地話,很可能引起比別人的懷疑,可是由其他人來送的話,現在出城的路查的那麼嚴,根本就別想把黃中寶那混蛋送出城去,所以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再說了,如果不把黃中寶送出去,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把事情鬧的更大。一旦他被抓那後果可就是無法想像地,好了!你現在先回去準備準備,對吳浩那邊你就說到省裡去辦私事明天回來,相信現在地他根本就顧不上你。」說到這裡,張力憲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部手機,按了幾個號碼,等待著電話接通。
正當閩寧市公安局和周墩縣公安局滿城通緝黃中寶,張力憲和陳豪生同時也想這怎樣把黃中寶送出去的時候,黃中寶像個沒事人似得,躲在周墩一家KTV地地下室內。
此時高掛在地下室牆壁上的電視正播放著閩寧市公安局懸賞通緝黃中寶的新聞。而這時黃中寶腦袋盯著電視機,身體卻趴在一名年輕的妙齡女子身上,不停地挺動著自己的屁股,大聲的罵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誰,雖然老子現在見不得光,但是老子還不是照樣過著快活地日子,你有能那我咋地。小說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這段時間謹慎一點,掩蓋!現在全周墩人都知道公安局副局長強姦的事情你怎麼掩蓋,因為你地事情,公安局給砸了個稀巴爛,幾個幹警被那女孩的親人暴打,並挾為人質,要不是吳浩那小子處理的及時估計現在全閩寧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估計公安局這會正在你家搜查,而你家的黃臉婆現在也一定知道這件事情,擺平,你是想擺平你家的黃臉婆還是想擺平吳浩,或者是周墩人,你拿什麼去擺平,這次你算是徹底的玩完了。\」
黃中寶驚愕的張大嘴巴,因為他逃離公安局後,就直接往這邊奔了,所以並不知道公安局被砸的消息,意識到事情地嚴重性地他,嚇的連氣都喘不過來,嘴唇發青,渾身哆嗦,緊張地連說話都變地語無倫次起來:「張…張書記!…您…您…您一定要…要救我…我啊!」
張力憲聽到黃中寶膽瑟的聲音,知道目的達到了,就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你把我的話當做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現在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了。」
黃中寶雖然小事上犯渾,但是大事上卻也算是精明,他聽到張力憲的話,連忙問道:「張書記!您說我該怎麼做?」
張力憲之所以會這樣對待黃中寶,就是喜歡他的這種小事犯渾,大事精明的性格,在他的眼裡黃中寶就是一隻聽話的狗,只要他的手往那指黃中寶就會往那走,他語氣緩和地對黃中寶吩咐道:「中寶!這次你做的卻是太過了,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還在周墩,就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黃中寶聞言,感動地感謝道:「張書記!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您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辦的。」
張力憲裝出一副非常為難地樣子,意味深長地說道:「中寶!你是跟我一起從閩寧到周墩來工作地,算算時間就已經八年了,在這八年裡,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怎麼樣,這次我想的這個辦法對你來講是步險棋辦的好呢,你的事情就會有人幫你背黑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走不好呢,你這輩子算是真正的玩完了,所以在我告訴你這個辦法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謹慎的考慮清楚要不要去辦。」
當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之前的義氣和肝膽早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黃中寶是個精明的人,如果直接告訴他怎麼做,他很可能會認張力憲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利用他,所以張力憲才遲遲不將自己地想法告訴黃中寶,並還裝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來,為了就是想利用黃中寶的危機讓他不得不選擇這個辦法,而此時黃中寶聽到有辦法,那裡還想那麼多,就馬上迫不及待地問道:「張書記!什麼辦法您就說吧!只要能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
張力憲輕歎了口氣。說道:「中寶!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你現在必須立刻周墩。我已經安排陳縣長晚上用他的車子送你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你必須先做一件事情,安排一個可靠地人悄悄的到公安局裡,把公安局被砸,門牌被燒的照片照下來,然後帶去省城,以密名信地方式寄到省裡地新聞機構,把公安局被砸的事情徹底的鬧大…」
「張書記!您這是什麼辦法。這不是把我往坑裡埋嗎?」張力憲的話才剛說個頭,黃中寶就已經嚇得迫不及待的問道。
雖然黃中寶精明,但是他的精明在張力憲的眼裡什麼東西也不是,加上張力憲對他的瞭解幾乎透骨,所以之前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吊黃中寶的胃口,現在他聽到黃中寶這樣問他,這才回答道:「所以我先去才跟你說這個辦法對你來講是步險棋,辦地好呢。你的事情就會有人幫你背黑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走不好呢,你這輩子算是真正的玩完了。」
在黃中寶地意識裡,這些年他幫張力憲辦了很多事情,包括曹縣長的車禍也是他在張力憲的授意下,安排人去辦的,因此張力憲是最不希望自己出事的一個人,所以現在他聽到張力憲這樣說,疑惑的心情也就釋然,奉承道:「張書記!您怎麼可能會害我呢,什麼辦法您就說吧,我會保質保量的完成。」
張力憲聞言,說道:「這個辦法是這樣的,我之所以讓你把這件事情鬧大,為了是將公安局被砸,嫁禍到吳浩身上,到時候你在投遞信件地時候,就這樣寫:周墩縣新上任的縣長為了搞政績,急功近利,在縣容縣貌的整治上,不顧周墩縣廣大幹部群眾的反對,一意孤行,造成群眾和執法的民警發生衝突,最後群眾因為無法執行這道政令,被迫反抗,並將周墩縣公安局砸毀,現在那些群眾為了生存,為而來自己的利益,正在縣政府門前靜坐,要求縣政府撤銷這一系列的政令,而那些記者們在看到這樣的新聞你說他們會不會心動,到時候我們再找一些人,在縣政府前靜坐,等記者來了,配合地演一齣戲,讓那些只以為是為群眾聲張正義地記者們憤慨的將這件事情曝光出來,記者地口才永遠都是最好的,連死人都能把你說活,你說到那時候周墩會是誰的天下?」
黃中寶聞言,馬上明白張力憲的辦法,同時也明白張力憲這個辦法如果成功了會給張力憲帶來多大的好處,他知道目前的他確實找不到其他辦法,連忙笑著奉承道:「張書記!您的這個辦法真是高明,把公安局被砸的事情嫁禍到吳浩整治縣容縣貌的政令上,事情一鬧大,不管吳浩的背後有多麼大的靠山,保準他會灰溜溜的離開周墩,而那時周墩就再也沒人敢跟您抗滑,我的事情發點錢自然就輕易地解決。」
此時的黃中寶滿臉激動,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發現身下的那個全身**的妙齡女孩正滿臉狠毒的盯著他,彷彿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要將黃中寶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