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酒醉遭劫
    張飛雙眉向上一豎,怒道:「眼見著就抓到曹操了,卻是你在搗亂。來人啊,將這……」剛說到這裡,忽聽寨外腳步雜沓,驚呼之聲此起彼伏,心中納悶,撓了撓頭,問道:「何故如此喧嘩?」

    那小卒道:「曹……曹兵已殺到寨外了,還請都督速作準備。」

    張飛心中一喜,站起身來,叫道:「來得正好!」走到兵器架前,提起丈八蛇矛,衝出營帳,向前望去,只見許褚、於禁、呂翔、呂曠四將就營前將殺將進來,四下放火。張遼、焦觸、張南從後面殺來,徐晃、李典亦引兵殺到。四下裡火把閃耀,鼓聲喧天,殺聲四起,前後左右,竟是曹兵。

    張飛軍正在賭錢飲酒,措手不及,各自逃生。寨中四五路火起,黑煙滾滾,火光沖天,張飛軍兵將逃生時推推擠擠,不少人被推入火中,被火舌吞沒,疼得在地上來回亂滾,轉瞬間便被燒成焦炭。

    張飛怒不可遏,正要發作。方才澆醒他的那名兵士牽過馬來,說道:「將軍,情況大是不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請都督速騎此馬逃生。」

    只聽啪地一聲響,張飛狠狠抽了他一鞭。接過馬韁,飛身上馬,右手一揚,又是一鞭,喝道:「逃!堂堂燕人張翼德遇到敵人竟要逃跑,哪有這事!」

    那小卒只覺傷口處火辣辣地,好不疼痛,心道:「他本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樣可好全都發在了我身上,算我倒霉!哼,如今曹兵四下合圍,不跑還能做什麼,你想要送死,恕不奉陪,我可要先逃了。」

    只聽張飛叫道:「都不要亂!曹操有什麼可怕了,弟兄們拿起兵器,隨我殺將出去,活捉曹操!」

    其時兵將們方從帳中奔出,有的手裡兀自還抓著賭具,根本就沒有攜帶兵器。眼見著曹兵如銅牆鐵壁一般圍裹上來,用屁股想也知道抵敵不過,哪還敢上前抵抗,對張飛的亂喊亂叫,自是聽而不聞,只當是在放屁,跑得更加快了。

    張飛見手下兵士竟敢不服從命令,怒火上湧,大聲叫道:「有敢妄動者立斬!」

    這伙兵士跋扈慣了,對軍令軍法向來都是陽逢陰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平常時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一到關鍵時刻便看出來了。兵士們紛紛橫了他一眼,發了一聲喊,散了個乾淨。

    張飛側頭一看,連那個澆醒自己的小卒也已不知去向,長歎一聲,撥馬便走,背後曹兵追來。

    張飛蛇矛亂舞,殺出一條血路,拍馬向西,迤邐向虎牢關趕去。正奔走間,忽然喊聲大震,一支軍馬殺到。其時張飛酒氣上湧,渾身乏力,實已不能再戰,不禁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為首一將竟是趙雲,背後跟著一黑面書生,長條馬臉,正是賈仁祿。

    張飛正要說話,忽聽背後殺聲大起,張遼領軍殺來。

    趙雲叫道:「翼德速行,追兵我來當之。」

    賈仁祿見張遼催馬朝這邊趕來,衝著他大聲叫道:「張文遠,你們已勝了一陣,當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若是執迷不悟,恃強用武,老子便會很生氣,後果也就很嚴重!」

    張遼向賈仁祿望了一眼,長眉一軒,也不說話,大刀向後一招,撥馬退走。背後許褚趕來,問道:「好端端的,怎麼便退了?」

    張遼道:「賈福親來,必有準備。古人云:『窮寇莫追。』我們已經大獲全勝,若是因追趕窮寇而導致失利,那就得不償失了。」

    許褚道:「你們個個都怕賈福,難道他就三頭六臂不成?我偏不怕,你若怕了,且先退下,我自引本部兵馬追之。」

    這番話雖是對張遼說的,但聲音響亮,賈仁祿還是聽到了,哈哈一笑,道:「仲康,最近可還常跟人一起修長城?」

    自從許褚學會搓麻之後,便樂此不疲,時常找人來搓。只不過他賭品太差,贏了想跑,輸了想賴,因此沒幾個人願意和他一起進行這項有宜身心健康的體育運動,只不過他的拳腳甚是了得,和拉壯丁一般生拉硬拽,一般都能拉到人,很少會出現三缺一的情況。聞言哈哈一笑,道:「當然有,這遊戲實在太有意思了。」

    賈仁祿道:「這遊戲你是從哪學會的?做人豈可忘本,盡早退去,免傷和氣。」

    許褚道:「彼此各為其主,又有什麼話好說?」

    賈仁祿笑道:「既然仲康如此絕情,那就沒話好說了。仲康要追我也不攔著,不過有什麼後果,我可就不敢保證,到時仲康身上哪個零件不慎遺失了,可別怪我保護不周了。」

    張遼對許褚說道:「賈福慣施詭計,前方必有埋伏。」

    許褚道:「敵軍已然喪膽,便是有些小埋伏又有何懼?」

    說話間,徐晃、於禁、李典諸將齊到,只見賈仁祿、趙雲並馬而立,身後跟著數千兵士,不禁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冒然上前。

    賈仁祿道:「仲康所的很對,你們有這麼多兵馬,便是有些小埋伏也是不懼,那你便上來追吧。」說著抱著膀子,微微冷笑,眼光向眾將臉上逐一掃去,一副有恃無恐的神色。

    許褚長眉一挺,道:「追便追,難道還怕你不成?」說著提起馬韁,便要縱馬上前。

    徐晃和賈仁祿交情也是非同尋常,不願與之為敵,再說他一肚子花花腸子,和他為敵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搞不好還會負一身傷,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放他回去,免傷和氣,對許褚說道:「前方林木茂密,必有埋伏,不可大意,我們還是稟明魏公再作區處。若是冒然往追,一旦失利,魏公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

    許褚向於禁等人望了一眼,只見他們緩緩地點了點頭,顯是在說徐晃說的很有道理。心想若是一意孤行,得罪了張遼、徐晃等人,一旦中伏,曹操怪罪下來,他們肯定不會幫自己開脫,那時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這其實這還算是小事,以曹操對自己的寵信,就算是全軍覆沒,也不過打一頓板子,疼不了幾天。要是張遼等人懷恨在心,從此不和自己打麻將了,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言念及此便道:「既是公明也這麼說,那就……」

    便在這時,一騎飛奔而至,叫道:「魏公有令,窮寇莫追,諸將速速回營!」

    許褚一聽樂了,心想這個台階實在來得太及時了,二話不說,拔馬便走。曹兵後隊做前隊,緩緩而退。

    賈仁祿見曹兵退走,哈哈一笑,舉鞭向後一揮,領軍緩緩而退。

    行出里許,遠遠望見一隊騎兵列隊馳來,為首一人金盔金甲,錦袍玉帶,正是劉備,趙雲眼最尖,忙滾鞍下馬,讓在道旁,躬身肅立。賈仁祿一臉鬱悶,跟著下馬,畢恭畢敬地立於趙雲身旁。張飛則眉開眼笑,大聲叫道:「大哥!」縱馬迎上。

    劉備策著的盧來至近前,道:「我一到虎牢,便聽說你不聽仁祿、元直之諫,恃勇輕出,恐你有失,特來接應。」

    張飛笑道:「大哥對我真是沒話說。」

    劉備道:「你我兄弟,又何必客氣。」向後一望,只見張飛手個個皮青目腫,灰頭土臉,顯是剛吃過一場大敗仗,長歎一聲,道:「唉,看來我還是來晚一步,早就和你說過,曹操足智多謀,不可輕敵,凡事都要和元直商量,可你就是不聽。」

    趙雲道:「這裡不是說話所在,請主公回到關上再說不遲。」

    眾人回到關上,劉備升坐,問張飛為何失利,張飛面有愧色,具實說了。劉備長歎一聲,道:「看來讓你都督司州軍事,的確有欠考慮。」

    張飛心有不忿,叫道:「都是仁祿、元直這兩個膽小鬼,不肯添兵才有此敗。」

    劉備道:「便是再給你十萬兵馬,也只是添湯湊殺,焉能取勝?」

    張飛道:「若是仁祿等人添兵,我也就不會因一時氣憤而胡亂喝酒,哪裡還會失敗?」

    賈仁祿心道:「得,這也算是理由,張大大真高人也。」

    劉備啞然失笑,道:「你還真會找借口,這一戰你折了近十萬人,自己說說該怎麼辦?」

    張飛低垂著頭,小聲嘀咕道:「若是賈福肯添兵,我現在早就活捉曹操了。」

    劉備道:「你呀,竟還不知道悔改。看來這裡你不能再呆了,跟我回長安去,這平東都督暫時先由元直接任,待我斟酌之後再定。」

    張飛好不容易才獨當一面,一聽劉備要召自己回長安,以後這頭功絕對沒自己的份,只能在家抱孩子了,大吃一驚,忙道:「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哥就讓我留下來待罪立功吧。」

    劉備板起臉來,道:「我當時是怎麼囑咐你來著?我說過只要你不聽元直之言,胡作妄為,自作主張,便將你召回來,終生不讓你上前線。」

    張飛哭喪著臉,道:「大哥,要是那樣,你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殺了我算了。」

    劉備臉現怒色,一閃即逝,歎了一口氣,道:「你我兄弟桃園結義,不求同生,但願同死,你只是一時失誤,何至於死?」頓了頓,又道:「和我回長安吧,你恃勇輕進,很容身陷絕境,你我親如兄弟,我又怎捨得你一次次孤身犯險,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雲長活在世間還有什麼意思?」眼圈一紅,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張飛熱淚盈眶,跪了下來,道:「大哥,我知錯了,我……我……和你回長安去。」

    劉備起身扶他站起,道:「你有萬夫不當之勇,我又怎會讓你一輩子窩在家裡?到時這戰還是少不了你的。」

    張飛知道一回長安便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為所欲為了,可是一見到劉備掉眼油,這心裡便酸酸地,也想跟著哭,一時激動,便口沒遮攔的說要和他回去,話剛出口便有些後悔,想要收回,卻已來不及了。

    賈仁祿道:「這次不全是翼德的錯,主要是那伙兵士倚老賣老,不聽指揮,擅自在營中聚賭,疏於防患,當曹兵衝進寨中,這才反應過來,終於釀成大禍。」

    劉備長眉一軒,道:「有這事?」向張飛瞧了一眼。

    張飛嘿嘿一笑,道:「那時我醉的稀里糊塗,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劉備橫了他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問賈仁祿道:「仁祿是如何得知此事?」

    賈仁祿道:「我問過幾個敗兵,他們眾口一詞,都說如此。」心道:「這事還要問,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

    劉備道:「召幾個敗卒到這裡來,我要親自詢問。」

    過不多時,幾名敗卒走進殿中,劉備問起應敵之事,那幾個敗卒哪敢在劉備面前扯蛋,再說這事已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他們想要扯蛋也是無用,還會罪加一等。於是戰戰兢兢地實話實說,只是到了關鍵地方,才略有隱瞞,推卸責任。

    劉備越聽越氣,待得聽完,面色鐵青,一揮手道:「將這些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待我查察清楚後再行發落。」殿外幾名親衛轟然應是,搶進殿外,將那幾名兵士拉了下去。

    劉備面沉似水,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豈有此理,軍中重地,焉能聚賭,這樣的兵士還能打戰麼?」頓了頓道:「長安也有類似現象,好在孔明先生善於治軍,情況沒這裡這麼嚴重。不過孔明提醒過我,軍心浮動,久之必生大患。我當時心想兵士追隨我日久,吃了不少苦,只是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便是驕縱些也是有情可原,便把孔明這句金玉良言當成耳旁風。沒想到這些傢伙有恃無恐,竟如此胡作非為。」

    徐庶輕擊兩掌,一名差役雙手捧著厚厚一疊絹帛,約有百來張,走到案前,躬身將帛書放在案上,倒退三步,轉身出殿。

    劉備莫名其妙,取過最上面一張帛書,低頭一看,才看數行,長眉倒豎,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匆匆覽畢,隨手放在一旁,又取過另一張帛書,低頭一看,只看了開頭,便已怒不可遏,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他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指著那疊帛書道:「這些都是?」

    徐庶點頭道:「這些都是洛陽、河內等地百姓控告當地守軍橫行不法的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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