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孟達到訪
    賈仁祿展開信來,低頭一瞧。見那信果然是龐羲寫給劉備的書信,信中文辭卑躬屈膝,極盡謙抑,自罵過去依附劉璋,一切所作所為均是不得已而為之,實是萬惡不赦,聲稱自今而後,定當痛改前非,務懇劉備寬宏大量,既往不咎,收錄為下屬,俾為攻打劉璋的馬前先行。

    賈仁祿匆匆覽畢,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他……這個龐羲也忒不是東西了,他一句痛改前非,就把以前的罪過給抹得一乾二淨了,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劉備長眉一軒,道:「巴西地遠山險,極難攻取。如今龐羲來投那就是天賜良機,我剛同元直商量過,他也認為不宜在此時清算龐羲的罪惡。」

    賈仁祿望向庭院,見紅袖正朝這裡走來,忙將書信藏於袖中,問道:「有什麼事嗎?」

    紅袖道:「子龍他們都告辭回府了,讓我來同老爺說一聲。」

    賈仁祿見她俏臉紅撲撲地,頗為興奮,顯是因昨日與弟弟重會,又兼告狀成功,以為大仇得報,心情高興。不禁心下惻然,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紅袖見他愁眉緊鎖,微感奇怪,但見劉備在旁,不敢多問,應道:「是!」轉身退下。

    賈仁祿望著她背影,歎了口氣,道:「可這龐羲作惡多端,在巴西民怨極大。若是主公既往不咎,收為屬下。此例一開,天下宵小便會認為只要改投門戶,便可免罪脫禍,從頭再來。必當紛紛傚尤,這世道不就亂套了麼。」

    劉備捋了捋鬚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現如今我軍新遭喪敗,不應再樹強敵,對龐羲只能安撫。此事若處理不當,龐羲大怒來攻,我軍腹背受敵,處境就更加不妙了。」

    賈仁祿低頭沉吟半晌,道:「唉,我是一時意氣用事了,看來也只能允了龐羲投降了。」

    劉備拍拍他的肩頭,道:「現今也只能如此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既打算痛改前非,我們便不該再多加追究了。」

    賈仁祿心道:「娘的,白白得到一個郡,你當然樂得屁顛屁顛了。至於他侵奪良田,殘害良民,逼良為娼這點小小罪過,相較獻城之功,便不值一提,可以忽略不計了,你哪會放在心上?」說道:「哼,我就不信他會痛改前非,他一定還會再為非作歹。那時主公再辦他,他可就沒話可說了吧。」

    劉備點頭道:「嗯,元直也是這個意思。那時他若再作惡,我們便可以新帳老帳一起和他好好算算了。」頓了頓,道:「不過彭允姐弟二人也很是可憐,這樣我親自寫一封書信委婉的告知龐羲,讓他將侵奪的田宅,還與姐弟二人。我想這個要求龐羲還是會聽的。」

    賈仁祿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來回走著,沉思良久,又道:「剛才那封書信的語氣極其謙抑,不像是龐羲在我們打敗仗之後寫的。川中路險難行,我想這封信應該是在主公連連大勝,龐羲怕您老人家攻下雒縣時來找他的麻煩,嚇得尿褲子的時候寫的。如今想來龐羲已經知道了主公大敗的消息了,此時他心裡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是以最好不要派遣使者同龐羲接洽,以免被他扣壓。」

    劉備緩緩點頭道:「言之有理,本來我還想派鄧伯苗前往巴西招降龐羲,經你這麼一提醒,此議作罷,等克了雒縣再說吧。」

    賈仁祿道:「像龐羲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還是不能不防的。就怕他見我軍形勢不利,將這封信換個名字,原樣寄給劉璋,到時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那可就遭了。」

    劉備眉關緊鎖,面有憂色,道:「的確不能不防,這事便在明日議事之時與眾文武一塊商議吧。」

    賈仁祿道:「祝融已去南中了,有她和德昂二人,這兵準能借來。有了蠻人相助,我軍聲勢大振,誅殺張任指日可待,姜冏在天有靈,也足以安慰了。」說到此語調轉悲,黯然神傷。

    劉備點了點頭,道:「我同張任交鋒過幾次,發現此人武勇出眾,甚是喜歡。人才難得,張任能不殺最好還是不殺吧。」

    賈仁祿心道:「能拉的人老子當然會為你拉了。像甘寧、張郃、龐德這些人原本都不在你帳下趴著的。老子費盡心神,搞七搞八,生拉硬拽,硬生生的給你拽了來。這可張任對劉璋忠心耿耿,心如鐵石。要想拉他,那是老鼠拉烏龜沒有下嘴的地方。殊不知齊田橫有死士五百人,劉璋雖說做人不咋地,人緣極差,但他好歹是一方諸侯,總也有兩三個鐵桿粉絲吧。這張任就是其中最鐵桿的一個,這種人就和關公一樣,那是根本不會投降的。留著他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殺了他給姜冏報仇。」說道:「主公說的是。」

    劉備笑道:「如今尚未攻下雒縣,談這些都為時尚早,呵呵。就這樣吧,昨晚酒喝得太多了,頭到現在還有些暈暈的。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賈仁祿忙行了一禮,便欲送他出門。劉備一拂袖,道:「咱們之間就不要搞這套了,我看你也宿酒未消,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說完飄然而出。

    賈仁祿袖出那信,怔怔出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同紅袖、彭允二人去說。思過片刻,心煩意亂,信步而出,在庭院中隨意閒逛,時而隨手摘下兩三片樹葉,捏在手裡,來回揉搓。不知不覺間,又來到馬廄,卻見愛馬仙蹤難覓,想來彭允又藉著跑馬之名,騎將出去泡妹去了。

    悄立馬廄良久,瞧著空空地食槽良久,出了一會神。隔了半晌,將雙手反在背後,仰望天空,唉地一聲長歎,歎息之中滿是悲涼之意。長聲歎道:「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居七八。」

    忽聽身後一女子說道:「老爺,你怎麼了?」正是紅袖。

    賈仁祿轉過身來,從袖中取出那封信,遞給她,道:「你自己看看吧。」

    紅袖莫名其妙,接了過來,未覽及半,淚水便涔涔而下。待到瀏覽已畢,已是淚流滿面。淚水一滴滴地滴在了帛書上,霎時間那封信上淚漬斑斑,字跡模糊。紅袖出了一會神,哽咽道:「這麼說這仇是不能報了?」

    賈仁祿點頭,道:「龐羲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早晚不得好死。便傍了主公這棵大樹,他搶在頭裡,主公也不好為難他。」頓了頓,道:「主公會親自寫信讓他還你們田宅,我想你們過幾日便能回到故居,重新去當黃世仁了。至於大仇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還年輕……唉。」

    紅袖泣道:「我知道了。」說完將書信塞回他的手裡,淚珠撲簌簌的落了下去,回過頭去,掩面急走。行不數步,忽然一男子迎面而來,砰地一聲,兩人撞了個滿懷。紅袖啊地一聲,仰天便倒,那男子忙伸出手來,將其扶住,定盯一看,微微一怔,道:「對不……起。」

    紅袖俏臉一紅,正欲將他的大手推開。抬頭向那男子瞧去,登時呆了,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賈仁祿走了過來,見那人正是孟達,雖說自己很討厭這個傢伙,但來者是客,總不能過於怠慢,便對紅袖喝道:「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還不快下去。」心中卻道:「撞得好,老子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

    紅袖臉上一紅,向孟達瞥了一眼,應道:步便走。

    賈仁祿道:「子敬來此有何要事?」

    孟達回過頭去,癡癡地瞧著紅袖的背影,聞言心中一震,回過頭來,道:「也沒什麼大事,軍師來了這麼久了,我還沒到府上拜訪,聆聽教益,實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賈仁祿哈哈一笑,道:「子敬太客氣了,我大草包一個,能有什麼教益。這裡不是說話所在,且到前廳奉茶。」說完便頭前引路。

    二人邊走邊說,孟達道:「剛才那女子是府上的婢……婢女?」

    賈仁祿點頭,道:「她叫紅袖,在成都時劉璋送與我的。怎麼子敬識得此女?」

    孟達眼珠一轉,搖了搖頭,道:「不識得。只是見她慌慌張張,好似發生什麼事了,因此問問。」

    賈仁祿道:「她遇到些不開心的事情,才會如此慌亂,還請子敬別見怪。」

    說話間,二人來到前廳,分賓主坐好。梅、蘭二婢奉上香茗。孟達正襟危坐,莫敢直視,溫文有禮。賈仁祿沒想到他居然有柳下惠的潛質,暗暗稱奇。眼見梅花在他面前似有意似無意的施展色誘術,也就不敢亂流口水,擺出一正人君子的樣子,身子坐的筆直,目不斜視,端的具有孔老夫子三分神髓。

    二婢退後,賈仁祿問道:「子敬最近都在哪發財啊,怎麼沒見到你?」

    孟達道:「主公委我為巴郡太守,我就在江州,只因官卑職小,不能上殿議事,是以軍師沒有見到。」

    賈仁祿心道:「這麼快就做到巴郡太守了,你居然還嫌官卑職小,真他媽不是個東西。」說道:「唉,孟達在本城為官,我居然還不知道。唉,昨天請同僚樂樂的時候,也沒請到你,真是罪過。這樣吧,今天我再擺一桌,當是賠罪了,子敬可要賞光啊。」

    孟達道:「軍師太客氣了。」

    賈仁祿道:「哪裡。我常聽孝直提到你,說你文武全才,懷抱濟世匡民之術。這樣的能人,我能請你吃頓飯,那是我的榮幸,還請子敬不要推卻才是。」

    孟達聽他言語謙和,又稱讚自己學問,十分的受用,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賈仁祿輕擊三掌,梅花走了進來,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賈仁祿道:「今晚子敬要在咱家吃飯,你去告訴廚房裡的那伙子,叫他們多準備幾個好菜,整席滿漢全席,別把平時糊弄老子那套搬上來。」

    梅花忍住笑,應道:「是!」轉身退下。賈仁祿瞧向孟達,道:「不好意思,我去更衣一下。」

    孟達道:「軍師請便。」

    賈仁祿走出屋去,往尋梅花,卻見她貓在牆角邊上,笑得個花枝亂顫。不禁搖頭苦笑,道:「有什麼好笑的。」

    梅花忙轉過身來,道:「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賈仁祿也不說話,邁步竟去,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梅花隨即會意,緊隨而去。二人來到一個僻靜所在,賈仁祿環顧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一會那傢伙的所使一應器物都給老子用新的。」

    梅花問道:「那是為什麼?」

    賈仁祿冷冷地道:「他吃完之後,凡是他用過的器物,全給老子砸了。」

    梅花頗為驚臆,啊地一聲叫出聲來,心知失態,忙按住了嘴,道:「老爺看來不喜歡這個孟子敬,那還請他做什麼?」

    賈仁祿道:「這傢伙投靠主公不到兩年便坐上了巴郡太守,看來很會拍馬屁。咱可惹不起,請還是要請的。不過他用過的東東,老子看了就噁心,全給我扔了,這叫眼不見為淨。」

    梅花臉上閃過一絲狡獪的笑容,點頭道:「好的。要不要吩咐廚子做點手腳……」

    賈仁祿擺手,道:「別,若是被他發現了,老子無可解釋,只好打你屁屁,以推卸責任了,你想不想這樣呢?」

    梅花一聽要打屁屁,嚇得花容失色,忙道:「那還是不要了。老爺放心,我一定照老爺的吩咐去辦的。」

    賈仁祿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那就去辦吧。」

    梅花應是,退了下去。賈仁祿心想借口更衣,不更衣一下,太也說不過去。便去更衣一番,一身輕鬆,哼著流氓小曲,邁步轉回前廳。

    離大廳尚有百來步的距離,遠遠望見紅袖自大廳內急奔而出,孟達在後緊追而至。賈仁祿見二人出來,忙縮身到一面石牆之後,探出頭來****。只見孟達拉著紅袖的小手。紅袖腳步踉蹌,突然足下一軟,靠在了孟達的懷裡。孟達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紅袖掙扎兩下,掙脫不開,便將頭歪在了他的肩頭。二人囁嚅囁嚅,似乎說了不少話語,離得遠了,也聽不清楚。賈仁祿心道:「孟達這小子說話跟放屁一樣,原來這兩人早就認識。***,跑到老子府上幽會來了,當老子是電燈泡啊,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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