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窒息之吻
「蕭雅若,好名字,富有詩情畫意。」鄭國忠用上了色狼必殺技之一的讚美,這一招是被眾多狼們所推崇的宗師級絕招,幾乎是百戰百成,哪怕你跟他說你的名字就是豬,狼友們也會毫不含糊的說:「多可愛的名字啊,讓人一聽就有一種憐愛的感覺。」
「你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這麼油腔滑調的嗎?」蕭雅若側轉頭看了一眼臨風而立的鄭國忠,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配得上「玉樹臨風」這個詞。
「我一般情況下只會讚美漂亮的女人,這是所有男人的共同點,只不過我把這個優點發揚光大了而已,你不要用這種崇拜的眼光看著我,我會臉紅的。」鄭國忠拿出了他那無恥厚臉皮的絕活,嘴上說得道貌岸然,手上卻是很風騷的撥動了一下他那稍長的碎發。
「噗哧!」蕭雅若終於忍不住地被鄭國忠那滑稽的模樣給逗得失聲笑了起來,用纖纖玉手摀住櫻桃小嘴,發出哧哧的聲音。
鄭國忠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波濤洶湧,忍不住心癢癢地想要上去試一下那豐滿的手感。
「人活一世,七情六慾,悲歡離合,誰都會曾經有過,就看我們自己要如何的去面對我們所面臨的困苦,是悲傷過後重新振作,還是在悲傷中沉沒,這取決於人的心態。」鄭國忠看似沒頭沒腦的一翻話,蕭雅若聽了卻是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哀傷的情緒,秀眸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鄭國忠歎了口氣,沒有接著說下去,這個女孩看上去有許多傷心的往事,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心事,他也不好太八卦。
蕭雅若望著漆黑的海面,仿似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沒有再開口,鄭國忠就這樣陪著她站在海邊,迎著寒冷地海風默默地站著,海風吹起了兩人的髮絲,吹來了陣陣濕濕鹹鹹的水霧。
「以前經常聽人說,不到六十歲的人,沒有資格談往事坎坷,以前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只有六十歲的人生,才能品論六十年的風雨。但是現在我卻想說,說這句話的人很無知,有的人只用六十天的遭遇,就能品味六十年的滄桑。」蕭雅若似是喃喃自語的開口道,邊說邊淚流滿面,看來又想起了什麼令她傷心的往事。
鄭國忠沒有開口打斷蕭雅若的話,只是靜靜地聽她繼續說下去。
蕭雅若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流著淚接著說下去:「三年前,我也跟其他人一樣,有爸爸媽媽疼愛與關心,生活總是快快樂樂的,那時以為自己會這樣開心的過完一生。可是沒想到,兩年前的那場變故會徹底地改變我的人生,爸爸媽媽在一場意外車禍中,全部離我而去……」
蕭雅若說到這裡,似是講到了傷心處,趴在鄭國忠的肩膀上哭了開來,哭了一會,她才接著道:「後來,我二叔在澳門獲知消息後,趕回了大陸為我爸媽辦理喪事,然後叫我將我爸留給我的財產全部變賣,跟他一起來澳門,他沒有結婚,膝下無兒無女,說是會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我。」
鄭國忠看蕭雅若說到這裡咬牙切齒,眼裡射出怨毒的光茫「那時我還以為,爸爸跟媽媽雖然不在了,但我還有一個疼我的二叔,以後也不至於無依無靠。剛來的時候,二叔確實對我很好,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可是幾個月後,漸漸地他就露出了本性,他本就是一個好賭如命的賭徒,經常賭到三更半夜都不會回家,有時甚至幾天幾夜不回家。」
「有一天晚上,他喝得醉熏熏的回家來,我去給他開門,哪知那畜生竟……竟,竟然想趁著酒醉的時候非禮我,好在他喝醉了,我才得以逃脫一次厄運。之後幾天,他都躲得不見人,我以為是他有愧於我,才躲著不敢來見我,哪曾想到,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在外面賭欠了一大把賭債,把所有的一切都輸光了,還把我也輸給別人了,等到那些人上門收債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件事,我把爸爸留給我的所有財產清空的時候,才勉強還上這筆債。我以為經過這次教訓後,他應該會收斂起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哪知,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禽獸,竟然死性不改,又在外面欠了許多賭債,這次他竟逼著我去做小姐賺錢給他還債。」
蕭雅若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是泣不成聲,雙肩抽搐得厲害,雙親亡故,有個叔叔卻是連禽獸都不如,這樣的遭遇確實並不是一般軟弱的女孩子所能承受的。鄭國忠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背,心裡沒有一絲情色的雜念,這個女孩的遭遇確實可憐,不過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生活。
「當夜我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了出來,坐車逃到了這裡,在這裡我無親無故的,身上帶的錢又將近花完,只得到處找工作,但找了幾份都不如意,老闆都不是好人,喜歡對我上下其手,最後沒辦法才找進『一品居』裡做女服員,雖然平時客人也會對我動手動腳的,但都不敢真的亂來,後來我去向經理辭職的時候,經理不允許我辭職,說要做夠一年才能辭工,不然要我好看,我怕被他們找麻煩,就勉強做了下來。但是沒想到,今晚那個客人那樣蠻不講理竟強行……強行撕我的衣服。」
蕭雅若臉上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再也說不下去,臉上一片嬌羞之色。
鄭國忠看到蕭雅若說出內心積壓的沉重心事後,眼裡的那股憂鬱已經減少了許多,知道在假以時日,她就能擺脫出喪親的陰影中。
「你口渴不渴,就算不口渴,也肚子餓了吧?」鄭國忠看著蕭雅若,因為他剛剛聽到了蕭雅若肚子發出的抗議聲。
「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蕭雅若也感覺把心事傾吐之後,內心輕鬆了不少,不像以前壓在心裡一個人承受,感覺就快要窒息一般。
「好人?嘿嘿,以前別人總是說我是一個壞蛋,流氓,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為了慶祝一下我今晚成為好人,我請你吃霄夜去。」鄭國忠裝作無意,其實是有意的拉起蕭雅若那滑嫩的小手,大步向前踏去。
蕭雅若感覺全身一顫,有種異樣的感覺傳向芳心,讓她身體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臉紅通通地跟在鄭國忠的後面,不過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感覺臉上熱浪一陣接著一陣上湧。
沿著海邊走了一會,就看到了前面有一家通霄營業的大排檔還沒有關門,不過這麼冷的天,生意卻是很冷清。
就在他們想走過去的時候,鄭國忠突然感覺後背一陣汗毛豎立起來,這是多年殺手生涯養成的對危險的預警。
「***見鬼,阻擊手!」鄭國忠在心裡暗罵一聲,但他的動作卻是如電光火石般的把還不知所以的蕭雅若給撲倒在地。一陣陰寒的冷同幾乎是一瞬間就從他們的身邊閃過,噹的一聲打在了海邊的護欄上的一根鐵管上,竟是把它給打了個對穿,還餘力不止「哧」的一聲打進了水裡,看那餘勁,少說入水也要三米深,海水才能抵消它的衝擊力。
「***,改良過的加強版阻擊槍。」這麼遠的距離,還能有這種穿透力,端的不是普通的阻擊槍所能辦到的。
鄭國忠用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就把眼前的形式給分析了一遍,想抱著蕭雅若衝到對面的大排檔裡,顯然這個想法行不通,這裡距那距離還遠,沒到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被人打成了馬蜂窩,自己應該不成問題,但蕭雅若畢死無疑,而且他也發現這阻擊槍打射的對象有點不對,竟是槍槍對準蕭雅若身上發槍的,難道是「一品居」的人想不過,派人來暗殺蕭雅若,不過這個想法不合理,對付一個普通的女服務員用得著找阻擊手?這種說法太好笑了,只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蕭雅若得罪了另外一個仇家,現在人家找上門了。
蕭雅若被鄭國忠突然撲倒在地,她還以為鄭國忠也像其他男人一樣想佔有自己,但是等到鄭國忠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滾,躲過幾顆打到地面上的子彈時,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鄭國忠,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電視看多了,她也大概知道那時子彈。
「撲通」最後鄭國忠唯有選擇抱著蕭雅若縱身跳進了海裡,水暈逐漸向四周擴散開去,卻是久久不見鄭國忠倆人現身。
在七十米開外的一棟樓房天台上,趙可盈心有不甘的收起了手裡的那把阻擊槍,恨恨地道:「小騷貨,打不死你算你造化,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血魂』我看你把我們的暗殺對像搞錯了吧,我們要殺的是鄭國忠,並不是那個女人,而你卻是只打那女的,不打鄭國忠,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鷹勾鼻,藍眼睛,臉頰瘦削的男人用憤怒的聲音向著趙可盈吼道,他把手裡的那把阻擊槍對準了趙可盈,大有殺了她而洩憤的氣勢。
「『奪魄』,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也輪不到你管,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不介意手上再多你這一條命。還有,鄭國忠的命是我的,他只能由我來殺,如果你敢殺他的話,我敢保證,你會先他一步去見上帝。」趙可盈對那個男人的威脅視同不見,只是用冰冷的口氣冷冷的道,然後就那樣扛著她的槍,走下了天台。
那個被稱為「奪魄」的男人看著趙可盈那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天台的時候,他的眼神陰晴不定,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他娘的,不要被凍成冰棍才好,鄭國忠抱著蕭雅若撲通一聲,兩人一同掉進了大海裡,海水徹骨的冰寒讓兩人都忍不住地打了一陣冷顫,特別是蕭雅若,更是被凍得臉都發青了。
鄭國忠怕有阻擊手等候在岸邊,敢不敢露頭,只能藉著他在水裡無人能敵的水性,迅速的向別處游去,不過他可忽略了蕭雅若的閉氣時間不可能有他長,只一會,就已經受不了的要往上面浮上去了,嘴裡不斷的吐出氣泡。
「現在上去是自找死路,唉,救人救到底吧,先說明,我是不得以才為之的。」鄭國忠這樣在心裡對自己說,看著蕭雅若那紅艷的嘴唇就近在咫尺,忙把嘴唇印了上去,從自己口中渡過一口清新氣體過去。
蕭雅若得到他的氣體補充後,體內緩過了一口氣,在水下不知她此時的表情如何,但可以肯定現在一定臉蛋非常滾燙。
鄭國忠渡過一口氣後,正想放開嘴唇吐出濁氣時,哪知異相突起,蕭雅若突然把他抱得死緊,嘴唇也拚命的貼緊他的嘴唇,根本不給他有離開的機會,這一來就慘了鄭國忠,他是強人,但不是超人,還沒有強到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的地步,蕭雅若這樣強吻住他不放,繞是鄭國忠水下功夫強悍,也忍不住憋得滿臉通紅,有種窒息的感覺,只能拚命向岸邊靠去,不然繼續下去,他鐵定沒命。
鄭國忠鄭重的警告自己,以後無論如何,這水下的窒息之吻,再怎麼樣也不能嘗試了,那是會死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