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日本劍神
在日本,東京,佐田別苑裡,佐田武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上,在離他面前五步開外是貼在牆上的一個斗大的「武」字,字體蒼勁有力,還隱隱帶有一股殺氣,這個字就是當年佐田武求得日本劍神柳生一郎親自提筆書寫的,每當一看到這個字,佐田武就好像感到全身有用不盡的力量要暴發一樣。
面前的矮几上放著一個刀架,刀架上放著一把武士刀,此時刀是出鞘的,弧形的刀體線條,在屋裡燈光的的照射下,發出一股刺眼的雪白光芒。佐田武就那樣如老增入定般,一直跪坐在原地沒有移動過,哪怕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漸漸地,佐田武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起伏越來越明顯,鼻翼也急劇扇動了幾下,突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八格!」,刀架上的那把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操在手中,雙手舉起那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把面前的那張矮几一挑,矮几被挑得飛向了空中,成自由下滑線般地往下掉了下來。
「呀!」佐田武再次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東贏刀,往空中就是一陣狂劈,那張呈拋物線下落的矮几被鋒利的刀刃劈成了一堆爛材,這還不止,佐田武像發了狂般,拿著刀對著練武廳裡的所有東西就是一陣狂劈,只要是刀鋒能切割下來的東西,都無一倖免的被劈切成了碎末。
「撲,嘩!」那個掛在一邊的黑色沙袋是最後一樣能被佐田武的刀劈爛之物,鋒利的武士刀把這個沙袋給砍成了粉末狀,沙袋裡裝的沙散了一地,佐田武舉起刀猶如殺神般站在那裡,看著練武廳裡到處一片狼藉,這才心裡稍微好點,心裡的那股鬱悶惡氣稍稍平息了一下,轉身走出這個練武廳。他要去找一個人,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輕易他不敢找擾的人。
「柳生劍社」這個地方是全日本公認的最撒野不得的地方,因為這裡就是日本劍神柳生一郎的住處,就是日本首相到了這裡,也要表現得客客氣氣的,不敢枉自尊大。
佐田武在保鏢的護送下,在「柳生劍社」的門前下車,彎腰從車裡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下頭頂上這幾個氣勢磅礡的大字,心裡充滿了一股激盪之情。
佐田武走上前對著那個站在門口的武士,客氣道:「請問柳生老師在嗎?」
那個武士認得佐田武,因為佐田經常會來這裡向柳生一郎請教一些問題,隨即點點頭道:「師父他老人家正在練劍,我帶你去找吧。」
佐田武道了一聲謝,在那個武士的帶領下,左彎右捌的,穿過了幾個門之後,終於來到了柳生一郎平時專門練劍的地方,這是一塊空曠的草皮,在草皮的中間放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還有僅有的一張凳子,凳子上此時正有一個年約六十幾歲,鬚髮皆白,穿著寬大的和服,看上去有點類似中國道士的老者正坐在那裡冥目養神。
那個武士帶佐田武到這個地方後就轉身出去了,這裡只剩下佐田武一人站在走廊上,靜靜地站著,不敢出聲打擾那個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的老者,因為那個老者就是現在全日本公認的第一劍神柳生一郎。
柳生一郎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佐田武的到來,自顧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似乎正在想什麼。
佐田武慢慢地順著走廊的橫欄坐了下來,在屁股還沒有粘到木欄杆的時候,突然眼睛撲捉到了抹刺眼的閃光,把他嚇了一跳,當他抬眼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把本來放在小方桌上的長刀,已經脫鞘而出,像長了眼睛一樣疾射向自己,佐田武這一嚇非同小可,本能的想要轉身躲開。
但他還沒有轉身,本來還坐在凳子閉目養神的柳生一郎突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那把疾馳的長刀的刀柄處,伸手就把它操在了手中,回轉身,如閃電般的回到了那塊草皮上,把手中的長刀舞出了一張刀網,層層疊疊地把他的人包圍在刀網之中。
佐田武臉上一熱,尷尬地笑了笑,為自己的定力感到臉紅,遠處只能看到了一片白光熠熠的刀網,根本看不清楚柳生一郎的身影。
「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武小成者,最忌判斷失誤,武大成者,最忌盲目自大,海納百川,融會貫通,方能成為一代宗師。」柳生一郎在遠處口中唸唸有詞,距離雖遠,但佐田武卻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清清楚楚,這下臉上更是不好受。
遠處的柳生一郎突然凌空躍起,在空中一連劈出了一十八刀,說是一十八刀,其實這十八刀只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劈完這十八刀柳生一郎也力盡落回了地面,手中長刀在空中虛劃了向下,將刀往地下一駐。
佐田武知道柳生一郎練劍的時間暫時告一段落了,忙快步迎上去,對著柳生一郎恭敬道:「柳老師,學生打擾了。」
柳生一郎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佐田武,過了一會才說到:「我剛才那『風雲十八斬』你看到了什麼?」
佐田武被問得臉上一紅,說實在的,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細節注重成敗,這個道理不止是可以用在商業上,還可以用在練武之人的身上,敵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呼吸的頻率,一個微不可聞的動作,都無時不刻的在提供敵人接下來的動作,抓不住細節,也注定失敗。」柳生一郎顎下那一捋雪白的長鬚,在輕風中輕舞了起來,年紀雖已不小,但他的一雙眼睛仍然亮如星辰,冰如閃電,有色依然紅潤光滑。
「老師教訓得是,學生受教了。」佐田武在柳生一郎面前連半點情緒都沒有,只敢躬身應是。
「走,陪我走走!」柳生一郎說完當先向前面不遠處那片翠竹林的方向走去,佐田武連忙在後面跟上。
「老師,我……」佐田武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又不敢說下去,兩人又是靜靜的向前走了幾步,快到翠竹林的時候,柳生一郎才歎了一口氣。
「你是為義明的事情來找我的是吧?」柳生一郎一語道破佐田武此行來找自己的目的。
「是的,義明他,已經……中國也太欺人……」佐田武說到佐田義明的時候,臉上不由出現一抹痛苦之色,他們佐田家的人,算是凋零了,他弟弟佐田雄前幾年被殺,現在又輪到他侄子佐田義明也身喪異國他鄉。
「唉,想不到我開春的預言成了真言,義明也是命該有此一劫。」柳生一郎竟打起了玄學,說得就跟中國的神棍一樣,看來柳生一郎對中國的相撲學也是深有研究。
「老師,那這……」佐田武又想開口,但又知道眼前這位學富五車的老前輩肯定有下文,所以沒敢搶著把話說盡,他發覺每次一面對這個神仙一般的人物時,自己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很掬謹,總是怕說錯話。
「我已經叫霧隱去了中國一趟,幫我向那個厲害的中國少年下了戰書。」柳生一郎雙手背負在背後,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翠竹林,臉上佈滿笑容,如果他不是住在這「柳生劍社」裡,換個地方,別人誰也不會把他聯想到眼前這人就是全日本赫赫有名的劍神柳生一郎,因為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平凡,就像一個慈祥的老者,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用劍高手。
佐田武一聽柳生一郎已經派人去中國下戰書,準備挑戰鄭國忠,只要有劍神出面,相信鄭國忠再厲害也不是神一樣存在的柳生一郎的對手,這件事是不是要把他搞大,搞到個個都知道?
「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我要的是一場安靜的比武。」柳生一郎沒有回頭看佐田武,但是卻是準確無誤的猜出了佐田武的內心想法。
佐田武後背嚇出了一層冷汗,柳生一郎的脾氣他非常清楚,他很討厭別人插手他的事情,不然他生氣起來,後果很嚴重,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看到過柳生一郎發火,但誰都不會傻到去惹這樣的一個神一樣的人生氣,別人不敢,佐田武也不例外。
「是,我知道!」佐田點頭躬身道。
佐田武從「柳生劍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出得大門,等候在外面的那個司機馬上拉開車門就等佐田武上車。
「你先回去!」佐田武向左前方的那個地方看了一眼後,對著司機搖了搖頭,淡淡地道,讓司機從車裡把自己的那把武士刀拿出來,然後勁自徒步向前走,司機不敢問為什麼,因為那些對佐田問三問四的人,已經永遠也不能再問第二次了。
「柳生劍社」的門前是一個人工挖鑿的大湖,沿著湖邊載滿了整整一排橡膠樹。
佐田武就順著這條鋪著青石板的幽靜小路慢慢地前行,不時的看著沿途的風光,漫無目的的走著,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可能他還不知道,後面有一個忍者正一路藏蹤匿跡地藉著沿路的橡膠樹作掩護跟在他後面,這是一個跟蹤技術很高明的忍者,他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既不會被發現,又不會跟丟前面的佐田武。
路再長,也是有盡頭的,佐田武終於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處,一般路的盡頭就是拐彎,拐彎之後,路的盡頭還是路,佐田武走的這條路也不例外,所以佐田武拐過了那個彎頭,消失在了後面那個忍者的視線範圍內。
那個忍者幾個快速跟進,也轉過了那個彎,小心翼翼的伏在轉角處,慢慢探頭出拐彎處,想測試一下佐田武走到了哪個位置,但是他的眼睛剛露出一小半的時候,一件另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了一點寒光,慢慢在自己的眼底放大,最後他只感到眼圈一痛,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的時候,就已經感到後腦勺涼颼颼,這是他最後的感覺,因為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被人用刀將腦袋對穿後還能活的,這個忍者也不例外。
佐田武把刀從那個忍者的頭殼裡抽了出來,一股血箭隨著刀尖濺了出來,濺到了佐田武的身上,佐田武沒有躲開,任由鮮紅的液體濺在自己那身潔白的和服上,他喜歡血腥的味道,那樣他有一種成就感。
「哼,原來是豐田家的人,佐田家還沒有懦弱到被人欺上門的地步,想玩,就陪你玩,據說豐田家有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小姐,還是個黃花閨女來著,希望豐田家能看住這個千金小姐,不然哪時被人吃了都不知是咋回事,哈哈……」佐田武縱聲長笑出聲,笑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變形,看上去猙獰恐怖淫穢無比。
三天後,豐田家族的大小姐豐田秀惠外出的時候神秘失蹤,就在豐田家族出動許多人搜尋無果的時候。兩天後有人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發現了豐田秀惠的屍體,赤身裸體的橫屍當場,豐田家族的家主當時就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事後據某條小道消息稱,豐田秀惠在這失蹤的兩天裡,最少被不下二十個男人輪JIAN過,是活活被輪JIAN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