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剛稍稍平復了下不安的情緒,卻見韓非狹長的目光直瞅著她,雙眸深遠而悠長,嘴唇緊緊地抿成細縫,一副深沉的模樣。與平日的玩世不恭大相逕庭,這樣的他,黃花還是頭一次見。
難道他在懷疑什麼,亦或者是被他看出了什麼?一種叫緊張的情緒蔓延上心頭,剛才的鎮定自若早已消失不見,有的只是即將被人戳穿的恐慌和恐懼。
都怪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過於招搖了,都說『衝動是魔鬼』,這話果然不假。
可是,怪了,自己為何要怕他,就算他真得有看出來什麼,那又如何?比試是他主動提出的,也是他主動認輸,她又沒有逼他,憑什麼又要懼他?真是莫名其妙。
何時我黃花竟變得這麼不自信了,可笑啊可笑!
雖然黃花極力的說服著自己,但那緊攥著黃裙的如蔥般蒼白的指還是洩露了她的自欺欺人。
直到此刻,黃花才無奈的現,是人,都不會完美,那所謂的自信也並不是如你想像般的那麼堅韌不摧。
不知不覺間,她竟也變得這麼自以為是了,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撩人的夜色還在繼續,而原先波瀾不驚的湖面卻已然不復平靜,也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一股討厭的冷風,竟生生的擾亂了那安然祥和的如鏡水面,一層接著一層的席捲而來。可能那溫柔的水兒也感覺到了來者的不友善,時深時淺的打著漣碕,或高或低,或連續或間斷,以此來表示它強烈的憤怒和卑微的無奈。
而黃花想,她此時的心境跟它是一樣的,心潮膨湃,一波接著一波。但,三分是憤怒,而佔據七分的卻是無奈。
也罷,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該來的還是會來,一切就看老天怎麼安排了。
躲不過,她就欣然接受,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再加濫命一條,沒什麼了不起,只希望結局不要太令人失望才好。
不過,若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沈嘯峰該怎麼辦?這近半月的朝夕相處,黃花已儼然把他當成的親爹看待,而他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若她真的就此離去,他豈不傷心欲絕?
本來失去摯愛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再失去唯一的女兒,黃花真的難以想像他以後的日子該怎樣熬過去。或許在外人眼裡他是如何的剛強威嚴,但她知道那只是他的自我保護色而已,褪去那層,他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而已。
是啊!一個也會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的平常人。
所以她不可以這麼自私,至少在真正的沈芭妮回來之前,她也絕不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即使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何其的有限,但是,努力是自己唯一能夠堅持的,也是唯一能夠抵抗的『武器』了。
如此想著,黃花也就不再畏懼什麼了,坦然面對他,直接迎向他犀利的目光。
可能是我這種無畏的氣勢震撼了他,只見他原本還深沉的視線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意想不到的愕然,還有……不屑。
那種與他初次見面時的鄙夷眼神又回來了,他到底為何老這麼討厭自己呢?這沈芭妮到底跟他結了什麼仇啊?真是讓人費解。
韓非擰著眉頭,銳利的視線盯著黃花,低沉道:「才半月不見,倒長進不少。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我韓非絕不會就此收手,不得償所願,我誓不罷休。你自己好自為之,哼!」冷哼一聲便不再看黃花,轉身拂袖離去,徒留下滿地的銀色月光和目瞪口呆的她。
啊!這算怎麼回事?什麼叫讓她不要太得意,讓自己好自為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想想都知道是沈芭妮惹的禍,但為何老讓她來受這種鳥氣,越想越讓人氣憤。
嗯,不管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要不然,自己會被逼瘋的。
見他越行越遠,黃花一時情急,出於本能的就想上前追上他,卻被一襲粉紅擋住去路,定睛一看,竟是韓玲瓏。
黃花瞪著她,語氣不悅道:「韓小姐,你擋著我幹什麼?」難道她又想找茬,哥哥都認輸了,她還不知道收斂,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許是韓玲瓏從沒見過黃花如此的生氣,兩秒鐘的怔忡後,才回過神來,見黃花不耐地瞪著她,韓玲瓏竟用更加尖銳的眼神回饋黃花,「怎麼,本小姐願意,你管得著嗎?」說完還老神在在的雙手叉腰,高仰著頭,哪還有點名門閨秀可言,那悠哉悠哉的樣子,簡直就一市井小流氓,而且還是個女流氓。
實在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側頭望著仍前移的韓非,急忙大喊,「能告訴我,你為何這麼討厭我嗎?」
這個問題自那次後就一直紊繞黃花的心中,像喉嚨裡塞了根羽毛,咳不出來又嚥不下去,感覺真得很難受,如今機會在前,她豈有放棄之理。
不過,黃花所沒想到的是,這一聲的大喝,竟惹起了不小的風波,不但周圍噓聲不斷,更是引得藍清塵,納蘭青麟也頻頻探,雙雙緊皺起眉頭。
就連靠她最近的韓玲瓏,也是一臉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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