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提他,先不提他了,相信他一個人就是再怎們看咱們佛教不順眼,也應該是坳不過眾人的意思的。」接引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闡教在封神之戰中主動攻擊了截教,但卻沒有落得什麼好處,反而受了不小的傷害。這就如同用左手去打自己的右手,右手疼的同時,左手也疼。因此現在的闡教能夠感受到那種切身之痛,所以咱們如果現在主動攻擊截教的話,闡教肯定會拚死相幫。本來咱們的實力就比截教弱,如果還要加上一個闡教,那咱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
接引說到這裡,准提也明白了,接話道:「如果咱們現在和闡教發生矛盾的話,截教之人一定會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讓兩邊先鬥個你死我活,之後不管是哪一方勝利了,對於他們截教的威脅都降低到了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層次。所以咱們如果現在就和闡教發生衝突的話,截教是一定會袖手旁觀的,這樣一來,咱們就只需要面對一個敵人就可以了。是不是?」
然自己這邊可能會打闡教一個措手不及,但接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畢竟闡教也不是泥捏的,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有聖人坐鎮的闡教,相信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爆發出來的能量,絕對會讓自己這邊受到不小的損失。
「那咱們應該從哪個下手?」准提看似在提問,實際上他已經有了目標,說話的功夫頭卻朝天庭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接引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雖說現在取經的人已經身死,但也不是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這西行的路上有太多地妖怪了,咱們是不是應該事先清理一下?再有,因為取經之人被妖怪吃了的事情。下邊的佛陀有幾個犯了嗔念,結果出手就沒有了輕重,導致不少妖怪殞命,這便又犯了殺戒,須得在八寶功德池坐枯禪五百年恕罪才是。」
「師兄久不理俗事,這件事情上我便也有管教不嚴之罪。自當親自去崑崙山一趟給原始道兄請罪。」准提話說完對著接引合十道:「那我就不打擾師兄清修了,這就下去安排了。」
「你去吧!」接引話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准提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竹節山。九曲盤桓洞。
太乙真人的坐騎九靈圓聖現在就呆在這裡。這洞府本是猱獅、雪獅、狻猊、白澤、伏狸、摶象,六個獅子的洞府。等到他來地時候,六獅見到九靈圓聖神通廣大,於是就拜了他做了祖師爺。
現在唐僧身死的消息已經早就傳了過來,九靈圓聖心中暗喜不已,話說雖然自己這次下來也只是走一個過場。但畢竟被別人爆打一頓再被抓回去和現在逍遙快活的待遇相比,相差地也實在太遠了一點。
這一日九靈圓聖正在洞中指導六個獅子精的道法。就見外邊看門地小妖帶著豹頭山虎口洞的小妖刁鑽古怪和古怪刁鑽慌不擇路的跑了進來。
古怪刁鑽兩個見了這九靈圓聖之後,二話不說爬在地上只是痛哭,一時間淚如雨下,嗚咽之聲不絕於耳,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兩個這是為何?有什麼委屈的快快告訴祖師,天大地事情自有祖師為你們做主。」摶像是六獅之中脾氣最火爆的一個,看著這兩個現在地丟人樣,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啟稟祖師爺,我家大王他死了。」刁鑽古怪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便又泣不成聲了。
「什麼?」摶像一大步跨到刁鑽古怪的面前。從地上拉起他。二話不說就是兩個耳光,「快說。你家大王是怎麼死的,要是再哭,小心爺爺要了你的小命。」
被他這麼一嚇,刁鑽古怪和古怪刁鑽果然不敢再哭了。兩人相互推讓了一番,眼見摶像已經很是不耐煩,這才你一句,我一句的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話說自從這九靈圓聖來了之後,竹節山方圓數百里的大小山頭上的妖怪就都被他趕走了,只留下了一頭黃獅成精的妖怪。這黃獅精的修為和六獅相當,於是便也拜了九靈圓聖為祖師,只是他在豹頭山有自己地洞府,再說外邊那麼大片地地方也需要人去鎮守,因此九靈圓聖並不曾把他招到竹節山九曲盤桓洞來。
昨天,黃獅精一如既往的帶著小妖巡視了一遍九靈圓聖給劃定地領地,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虎口洞。
剛到洞口,就有小妖稟報說是自己在山下抓了一美女上來,準備獻給黃獅精。黃獅精大喜過望,狠狠的表揚了小妖一番,剛要進洞去享用,就聽身後一渾厚的聲音說道:「哪裡來的孽畜,光天化日的竟敢強搶民女,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哈哈,盜版一哈馮小剛)」
黃獅精心中一驚,四明鏟已經拿在了手裡,緩緩的轉過身之後,就看到一個莊嚴寶相穿著一身髒的油光發亮的衣服,背著一個同樣髒的不成樣子的口袋,滿臉笑容的大和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是何人?竟敢來我豹頭山撒野?」黃獅精仗著有自己的祖師九靈圓聖撐腰,連瞭解對方底細的程序都省了,二話不說當頭就是一鏟。
「好你個不知進退的夯貨。」大和尚神色不變,身影也不曾搖動,只把抓住口袋的右手一鬆,那口袋就飛了起來,袋口張的渾圓,緊接著一道不可抗拒的大力從裡邊伸了出來,黃獅精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連帶著那四明鏟,就已經被收了進去。
「我佛慈悲但還是有降妖除魔的時候,施主罪大惡極,實在是罪無可恕,我現在便送你上西方極樂吧!」大和尚話說到這裡。接著從天上落下來的口袋,只是輕輕一抖,那鼓脹的袋子就如同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的乾癟了下來,隨著傳來的是黃獅精一聲短暫卻嘹亮地慘叫。
大和尚可能確實是慈悲為懷,只是結果了黃獅精的小命。卻並沒有為難洞裡的小妖,只是勒令他們把抓入洞中的少女們送下了山,就朝著玉華州城的方向去了。
九靈圓聖一聽這事情。直氣的三屍神暴跳,怒喝道:「這還了得?哪裡來地野和尚也敢到我竹節山來撒野。小的們,收拾好傢伙,咱們現在就去追那和尚回來。」
六獅早已經摩拳擦掌,聽了九靈圓聖的話,一個個都行動了起來。不一會地功夫就都已經穿好了披掛,拿起了傢伙。點齊了兵馬。
那大和尚彷彿根本就不會騰雲駕霧的神通,這一路上都是步行前進,因此等到九靈圓聖帶著六獅還有成百上千地小妖趕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出豹頭山的地界。^^,泡,書,吧,首發^^
「兀那和尚站住,可是你壞了我黃獅孩兒的性命?」說話的功夫九靈圓聖就已經帶著六獅團團地圍住了那和尚。
等到看清楚這和尚的面容地時候,九靈圓聖的心中咯登一下,失聲道:「你是懼留孫?」雖說他是懼留孫叛教之後才被圓始天尊造出來的,不過他的本體畢竟是九龍沉香輦,因此三界中所有隱秘的事情,他多少都還知道一點。
「施主擋住貧僧的去路。可是為之前的黃獅精來的?」懼留孫也就是彌勒。現在已經習慣了別人一見面就稱呼他為懼留孫,因此現在已經懶得去辯解了。
「你這野和尚。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廢話?快快還我黃獅兄弟命來。」摶象可不認識什麼懼留孫、懼留爺,從背後趕上,照著彌勒地後心就是一槍。
彌勒連身都不用轉,肩膀上地布袋瞬間就凝成了一條鎖鏈形狀的事物,不等摶象反應過來,那鎖鏈已經直接穿透了他地心臟,摶象手上一軟,鋼槍便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因為心臟被鎖鏈鎖住,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含糊不清的祈求道:「祖師救命啊!祖師救命啊!」
「施主業力纏身,遲早要被天譴,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我便送施主一程吧!」彌勒話說到這裡,手上微微用力,把握在手裡的鎖鏈輕輕一捏,那摶象的胸口就爆起好大的血霧,等到那鎖鏈抽出來的時候,胸口已經只剩一個碗口大小前後穿透的血洞,哪裡還有心臟的蹤影。
本來看到對方是彌勒,九靈圓聖已經有了退卻的心思,誰知道對方竟是一點顏面都不留,話都還沒有說兩句呢,就已經又壞了自己一個徒孫的性命。
仗著對方就是抓住了自己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九靈圓聖身子一晃就顯出了自己的本相,是一頭九個腦袋的青毛獅子,說道:「懼留孫,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了。」話說完,九個腦袋便一同朝著彌勒咬了下去。
彌勒是封神之戰的時候就完成了羅天道果的金仙,現在更是已經斬去了一屍,成就了准聖的修為。九靈圓聖現在可憐的才剛剛步入羅天道果,其他的幾個小獅子都連真仙的修為都還沒有達到,就是他們人多,又怎麼可能是彌勒的對手。
彌勒這一次還是連身型都沒有移動,只是把自己的寶物後天人種袋往天空中一拋,九靈圓聖連帶著剩下的五個小獅子還有那帶來的成百上千的小妖就都進了他的口袋。
彌勒用手接住完成任務之後從天上落下來的後天人種袋,對著西邊靈山的方向,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稍微用力搖晃了一下後天人種袋,心念稍動,那袋子裡的大小妖怪就都被壞了圓神,只剩下一副沒有什麼大用的臭皮囊了。
天庭,東極妙巖宮。
太乙真人正在打坐,突然感覺一陣心神不寧。尋思著:天地大劫期間應該算不出什麼別的東西才是。正在彷徨的時候,猛地感覺到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稍微用心體會了一下,就知道自己下界了的坐騎,自己師傅圓始天尊親自賜予的九靈圓聖,竟然被人壞去了性命。
「好殺才,誰敢壞了我坐騎的性命。」太乙真人本身就是個火爆地脾氣。現在清修了這麼多年本來已經稍微有了改觀了,可這九靈圓聖畢竟是自己師傅親手賜給自己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換誰也不可能還有平心靜氣慢慢考慮的功夫。
憑藉著自己和九靈圓聖之前圓神上的一點聯繫,太乙真人很快就找到了豹頭山上彌勒和九靈圓聖還有六獅的戰場。
太乙真人還來不及查看戰場上時不時有什麼蛛絲馬跡,就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別人地包圍之中。這才心中一驚,感覺到事情不是自己之前想像的那麼簡單,對方的目標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九靈圓聖而是自己。
「什麼人。鬼鬼祟祟地不敢見人?」太乙真人暗中留心戒備,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裝出一副急躁的模樣。
「太乙師弟別來無恙?」這聲音剛落,東邊現出了彌勒地身影,西邊是文書廣法天尊也就是現在的文殊菩薩,南邊是慈航道人也就是現在的觀音菩薩,北邊是普賢真人也就是現在的普賢菩薩。剛才說話的則是彌勒。
「是你們。」太乙真人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光是一個彌勒都已經不是現在地他可以應付的了,何況還有現在佛教中四大菩薩之中地三個。而且自己現在的寶物什麼的,一個都沒在身上。
「我教教主在西天大雷音寺宣講金身舍利妙法,想請太乙師弟降尊去上一趟,還望師弟不要推辭才好。」觀音的聲音確實甜美的很,但對他知根知底的太乙真人卻噁心的差點沒有吐出來。
「我是應該叫你慈航師兄還是觀音師姐呢?」太乙真人性子本就耿直急躁,現在在天庭清修了這麼多年,急躁的脾氣可能還稍微改觀了一點,耿直的秉性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這是觀音心中永遠的痛啊!雖說現在他已經記不起過去地種種,但這些事情別人可是都給他說過了。任誰突然從男人變成了女人,而且不管走到哪裡都要面對別人嘲弄地目光。相信心情都不會好受。
在其他地方遇到這樣的情況還好一點。畢竟他們也就是只敢偷偷地看,就是連議論也是不敢。可太乙真人就沒有這麼多的估計了,一下就戳到了觀音的痛處。
見觀音臉色一白,馬上就要發作,文殊菩薩趕忙上前兩步攔住他,對著太乙真人說道:「太乙師弟,逞口舌之利的話咱們就不要說了,你現在只有兩條路,第一,和我們一起去靈山;第二,我們抓你去靈山。畢竟那麼多年的情誼,我真的不想看到咱們師兄弟真的刀兵相向。」
「師兄弟?虧你說的出口。」不提師兄弟還罷,一提師兄弟幾個字,太乙真人的火氣就不打一出來,「你說,你們說,師傅有哪裡對不住你們,你們要做出背叛師門這樣的事情?」
彌勒當先站了出來,「誠然,師傅對我們有授業的恩情,可他的私心也是有目共睹的,你還有廣成子,還有赤精子,這幾個比較受他喜愛的弟子,得到的是什麼樣的待遇,我們幾個得到的時候什麼樣的待遇?」
普賢真人也幫腔道:「是啊!懼留孫師兄之前是咱們師兄弟中修為最是高深的,竟然只得到捆仙繩這麼一樣根本拿不出手寶物,廣成子他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翻天印和蕩魂鍾這兩樣強力的寶物?」
「為這?你們就為了這些?」太乙真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光是這些。」觀音菩薩也說話了,「還有闡教做事的方法。算計,無休無止的算計,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因此當年我看到赤精子算計不成,反而要親手壞了自己愛徒的性命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開心。」
要是劉峰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被這番話嚇得目瞪口呆。話說當年赤精子壞了殷洪的性命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當時還在奇怪為什麼和殷洪無冤無仇的慈航道人要一個勁地催促赤精子下手,現在慈航算是親口說出了原因了,可惜劉峰卻根本不在場。
要說啊這也是報應。你說你慈航一個大男人,心眼小到這種程度。也活該你後來變成女人。天道至公啊!可能天道也感覺只有他的性別成了這樣,才和他的脾性比較般配一點吧!
闡教封神之戰的時候那些做事的方法,太乙真人也看不慣的很,算計天庭、算計截教、算計佛教、甚至算計老君地人教。可以說除了不牽扯到氣運的女媧和三皇之外,其他的什麼人圓始天尊都想算計,到頭地結果卻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就為了這些事情?」太乙真人不甘心的問道。
「這些還不夠麼?」久不言語地文殊菩薩也說話了、
太乙真人氣的鬚髮皆張,大聲道:「那你們現在呢?現在你們就過的很好麼?身邊就沒有人算計人的事情了麼?」
彌勒臉上依舊保持著他那已經好些年沒有改變過的笑容,「完全沒有算計地日子應該是沒有的。至少現在身邊這樣地事情少了很多,這就已經足夠了。最主要的是。我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尊重和足夠的重視。」
「所謂飽漢不知餓漢的饑,如同你這樣一直比較受師傅待見的人,是永遠不會知道我們這些邊緣人物心中的痛苦的。要是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平時不怎麼受待見但現在還依舊留在闡教的幾位師兄弟。」普賢菩薩說道這裡,突然無奈地笑道:「不過你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太乙真人知道說再多地話也是多餘的。右手抬起來,緩緩地拔出了背後的寶劍。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寶劍。品質差的很,可能連對方一下攻擊都抵擋不住,但太乙真人沒有辦法,他現在就只有這一樣還算能用的東西還帶在身上,其他的不是送給了哪吒,就是留在了崑崙山玉虛宮。
「你先動手吧!」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師兄弟,即使現在不得已要刀兵相向,彌勒還是希望能給太乙真人一絲機會。如果是他們先動手,那太乙真人可就連半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太乙真人是一個另類,他之所以叫太乙真人。是因為他截止目前為止。修為還都停留在太乙道果之中。別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是先修成仙人的境界。然後達到太乙道果,最後精進到羅天道果。
可太乙真人因為當年修煉到太乙天仙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結果導致境界上已經不能再有任何的進步。要是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就算是廢了,可太乙真人卻愣是憑藉著他超人一等的毅力,硬生生的把太乙道果精進到使用出來的效果和羅天道果差不多的地步。
這便如同古龍《小李飛刀》中阿飛手中的劍一樣,劍是普通的鐵片,招式更是簡單的只有直刺,但卻也是難得的殺人的利器。
雙拳還難敵四手呢,何況是對上八隻手,而且這四個人中任意的一個現在的修為都不比太乙真人低。再加上對方是有備而來,手中都拿著自己用著最順手的寶物,而太乙真人則幾乎算是赤手空拳,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本來彌勒幾個只是想把太乙真人抓去靈山大雷音寺的,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太乙真人的決心,誰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在被抓住的第一時間選擇了自滅圓神。
太乙真人身體中龐大的能量,沒有了圓神的束縛,就是有道祖不能使用真仙以上修為的限制,也已經足夠把整個豹頭山夷為平地了。
崑崙山,玉虛宮。
「太乙。」圓始天尊睜開的眼睛中射出駭人的光芒,伴隨著的是一聲淒慘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