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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哈哈一笑,看著劉峰說道:「以我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當一教之主,為人太過耿直,城府不夠,根本做不到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寧折不彎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如果沒有道友,截教可能早已經敗落在我的手裡了,還好現在有了道友,貧道一下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很多,這全都是道友的功勞啊!」
劉峰感覺有點怪異,自己原本的意思不是想勸說通天教主以後做事爭取先下手為強麼?怎麼突然成了為自己唱讚歌了?
「道兄這怕不對吧?咱們之前應該商量的是截教以後應該早做防範的事情,怎麼說著說著就成了給我歌功頌德了?經年不見,道兄的口才大有長進啊!流風一個不小心,差點就被道兄繞進去了。」
看著劉峰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通天教主很是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一個人一個性格,打架、鬥法、死磕、硬碰,這些我在行,就是大師兄親至,我也不見得就真輸給他。但這些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的事情,我是連邊都沾不上,還是全權由道友打理得好。」
通天教主和帝俊完全是兩類人,帝俊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很有風範,很是能夠做到古代的明君身上所謂的禮賢下士,但實際上他是一個權力慾很強的人,他喜歡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一旦他決定做某件事情,那麼就是和他關係親密如太一、劉峰,如果不是以死相逼,肯定也是勸不回來的。
他甚至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刻意的去隱瞞和他親如兄弟的太一、劉峰某些事情,並且並不會為這樣的事情感到內疚,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最多會在事後給劉峰或者太一說一下自己的苦衷,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欠奉。
但不可否認,他這樣的人才是成大事的人。這類人對任何人都抱有一份戒心,自己的底牌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偏偏他又能給所有的人一種——你就是我最大的依仗的感覺。他是如何達到這樣的效果的?說白了就是一個字——騙,騙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讓他們來為自己賣命,效忠。
通天教主的性格不能算是正直,因為他的心中沒有太過明顯的道德觀念,所以只能說是耿直,屬於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類似於隱士的那種性格。這種人如果自身實力不錯,心中又沒有多大的慾望,典型的代表便是鎮元子,那麼他們多半都會善終。
可惜,鎮元子可以獨善其身,但通天教主卻絕對不可以。因為鎮元子除了對大道的嚮往便沒有別的追求,偏偏他又有地書和先天五行土之靈根人參果樹這樣的先天寶物,所以沒有人會不長眼的尋他的晦氣。
通天教主雖然修為和寶物都還要比鎮元子高上一籌,不過他卻多了氣運這麼一個需求。大道三千各個不同,天地之間的靈氣又幾乎是無窮無盡的,你就是再怎麼感悟大道,除了增強自身的修為,對別人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氣運就不一樣了,天地之間的氣運是相互影響的,不但總數有限,而且弱的一邊肯定會被強的一邊壓制。最恐怖的還是能夠爭奪氣運這碗飯的都還是聖人居多,聖人不死不滅,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面皮,但面皮有體現在那裡?除了自己不被別人羞辱,剩下的就是洪荒眾生對自己的認可。
以現在洪荒的局勢為例,洪荒眾生現在十個中不敢說有八九個,但至少一半以上都認為通天教主是所有聖人中最厲害的,其他聖人的認可程度加起來還抵不上他一個人。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絕對不是芸芸眾生真的見識過通天教主修理過其他的聖人,而是在於他眾多徒子徒孫的宣傳。
就拿金靈聖母來說,她本身的名聲可能還不太響亮,但他的徒弟卻是當朝太師,教導了兩個學生,一個當了武成王,一個最後成了人皇。
可想而知,這老太師聞仲在朝的時候會如何的大力去宣揚自己的師門。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知道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老太師出自截教,想要混個一官半職的那個不想先到截教鍍鍍金或者和截教拉上關係?
這都還罷了,就是金靈聖母的兩一個弟子余元也不是一事無成,至少他還傳授了余華等好幾個弟子,這些弟子的修為可能都不是太過高深,但為人皇開疆拓土、摧城拔寨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個金靈聖母都已經有了這樣大的影響力,其他的各個弟子就算都不如她,可相差的應該也不會太遠,大家想想,截教可是號稱萬仙來朝啊!這一萬個門人子弟加起來的影響力得有多大?
如果截教本身氣運悠長這樣的局面可能還能夠維持一段時間,可截教的氣運都是那些原本帝俊手下的妖族全天數、掌天庭掙來的,現在帝俊垮了台,這麼多人坐吃山空,截教的氣運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虛的厲害。
偏巧現在又趕上天地大劫,原始又是個心眼小的,其他聖人還早有不滿,所謂樹大招風、過猶不及,被有心算計的原始一拉攏,還不都如同蒼蠅盯上了有縫的蛋,一個個想法設法的想要在這上邊撈點好處?
還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劉峰這個稍微有點憤青思想,又心中稍有那麼一點正義感的穿越人士,巧合的是他還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覺搶了兩樣增加氣運的寶物,在他有心算無心下才暫時保得截教沒有如同原來歷史中那樣破滅。
可這畢竟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截教既然已經被那麼多聖人惦記上了,又豈是他劉峰一個小小的斬兩屍頂峰修為的准聖可以挽救的?這便如同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藥物所能做到的只是暫時的控制病情,要徹底根治,就必須把癌變的那部分給切除。
當年蕭何功高震主,惹得劉邦忌憚非常,他的門人給他出了一個自污的辦法才保全了他的身家性命。雖然情況略有不同,不過這個辦法卻也能夠用在現在的截教身上。
想要避免截教被那麼多聖人惦記,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斷手臂,使得截教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影響力,實力大大縮水,才能降低那些聖人的窺覷之心。
不過單單做到這些還不夠,還必須找一個其他的勢力去吸引那些聖人的注意力。西方教無疑是劉峰禍水西引計劃一個很好的實施對象,所以他才一定要想法設法給西方教「送人」。
一旦截教勢力大損,西方教勢力抬頭,雖然截教還是洪荒第一大教,可如果原始已經估算到自己就是聯合師兄老君等人把截教拆了,自己闡教也還是矮別人一頭,相信原始就是再怎麼和通天教主不對頭,也知道矮自己師弟一頭總比矮西方教這些外人一頭要好很多。
劉峰的想法是很成熟也很好的,無奈他的修為限制了他的實施計劃。他畢竟不是聖人,有句話說的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不管他現在算計的有多周全,實施的時候,沒有聖人萬劫不滅特性的他,萬一被哪個聖人「失手」打殺,相信以通天教主的性格,肯定會全齊截教之眾為他報仇雪恨,這樣一來他之前所有的算計就都成了泡影。
有了這方面的考慮,劉峰不得不趁現在自己還安然無事的時候好好的培養一下通天教主,至少給他打一點防疫針,免得到時候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道兄對流風的器重,流風很是感動,可流風畢竟不是萬劫不滅的聖人,而且鴻鈞老師也已經斷言流風成不了聖人,那多少都會有個萬一,如果真有個萬一,難道道兄就眼睜睜看著截教敗落下去?」
出乎劉峰的預料,他這番話並沒有使通天教主認真起來,也不知道他對劉峰哪裡來的這麼大的信心,操著手坐在九龍沉香輦上,雙目微閉,渾不在意的說道:「哎呀!道友多慮了,我相信以道友的出身和福源,並不見得比我們這些聖人差多少,道友絕對可以守護咱們截教永世昌盛。」
對於通天教主的油鹽不進,劉峰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略微有點生氣的說道:「道兄的心態是很好的,可世事難料,天地大劫又不是只有一次,流風這次不會身殞,難道道兄可以保證流風每次都不會身殞?」
通天教主無言以對之後竟是耍起了無賴,很不負責任的說道:「此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道友先領導咱們截教安然渡過此次天地大劫,之後的事情咱們之後再考慮。」
「未雨綢繆啊道兄。事到臨頭才想對策,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咱們。」劉峰這會算是體會到當年自己不好好讀書,恨鐵不成鋼的老師批評自己時的心情了。
「你看看,你看看,道友不是還有事情要忙麼?咱倆光顧著說話,正事都給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