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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是個直脾氣,論城府,在諸位聖人中也就比一貫順風順水現在多少還有點女孩子心態的女媧強上那麼一星半點,自家二教主被准提「欺負」,帶來的截教門人又損失近半,就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會大起無名,何況是他。
「准提,你有你西方,我有我東土,如水火不同居,你何故來我東土生事?還打殺我截教門人?」通天教主也就是脾氣直,腦袋絕對不是一根筋,你看這番話說的,開始絕口不提准提打殺自己門人的事情,先從西方和東土說起,佔住大義,然後才輕描淡寫的提出自己門人的事情,一下就把准提至於無端生事之徒的行列。
「通天道友此言差矣,此次天地大劫多有根行不足不能成仙道者,福源最次者化身灰灰,福源中等者上封神榜成其神道,還有那福源最深者,則是不當身死,與我西方教有緣,貧道此來便是要渡化那些福源深厚者上我西方一同參修無上妙法。」論強詞奪理准提還沒有輸過誰,他這番話也說的巧妙,通天教主從地域上佔住了大義,他就從時間上找突破口,這樣一來他一下就從無端生事之徒升級到替天行道之輩,端的是巧妙之極。
論鬥嘴通天教主畢竟還是差了一籌,不知不覺就被准提轉移了話題,順著他的話接口道:「此次天地大劫是我東土的事情,和你西方何干?你來我東土生事都還有理了?」
「豈敢,豈敢,貧道此來只是為了渡化根性不夠卻福緣深厚不當身死又和我西方教有緣之人,並不敢在東土生事,道友若有不忿大可也去我西方渡化和貴教有緣之人,貧道和鄙師兄絕無半句不肯。」准提一副大義凜然的嘴臉還真像那麼回事,豈不知他做的還是虧心的買賣。
他西方是個什麼光景?別說根行、福源具佳能夠成仙道的,就是根行、福源都屬中流,能夠成了神道的也找不出幾個,就連根行、福源最差只能化身灰灰的活物也就是那麼小貓三兩隻,他讓通天去西方渡化門人,無異於從石頭中搾油。
偏偏這廝話還說的很是巧妙,一臉童叟無欺的樣子,彷彿他做的是天下間最公平的事情一般。實際上卻是欺負人到了極點,便如同中國用同等大小的一塊戈壁灘換回法國的巴黎一樣,賺翻了。
無奈現在還沒有國際法,人們的主權意識都還不甚強烈,也還意識不到:你允許我去你的地方那是你的事情,我允不允許你來我的地方,那是我的事情。就連聖人也都認為別人允許咱們去他們的地方,咱們也就應該允許他們來咱們的地方,所以通天教主聽了這番話,一時竟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作為一個合格的憤青兼穿越者,劉峰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主權的重要性,不過此時就是說出來也是屁用不管,其他聖人都認識不到,就通天認識到也是枉然。
門人是劉峰故意要送上封神榜,所不同的只是原本想假借原始的手,現在換成了准提,因為沒有直接落了聖人的面皮,因此,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這些口舌之爭目前還沒有什麼意思,而且慫恿通天和准提爭鬥一場還絕對不是合適的時候。
以上的想法瞬間在劉峰的腦子裡閃過,准提的話音剛落,劉峰便接話道:「我這次下凡塵佈陣,本是想讓闡教之人見識一下我截教陣法的厲害,既然他們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請動准提道友以聖人之尊親至,那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他闡教不如我截教。」
劉峰這番話說的聲音很大,站在他對面的准提和聽到動靜趕來的闡教眾人還有陸壓都聽的清清楚楚,無奈他說的句句屬實,其他人就是不服氣卻也沒有什麼理由反駁,畢竟就是原始親來破了劉峰主持的陣法都算輸了一籌,何況准提這個外人?
目光凌厲的掃視了一圈,看到闡教眾人一個個如同便秘般「欲言又止」憋得很是辛苦的嘴臉,劉峰心中金靈聖母身殞的苦悶稍微緩解了一點,接著道:「至於准提道友打殺我截教門人的事情,雖然算不得以大欺小,卻畢竟也不是什麼值得歌頌的事情,我就全當他們都是根性不穩之徒、福源不夠之輩,改日咱們再約時間比鬥,到時還望准提道友萬勿推辭的好。」
劉峰這番話算是給准提下了戰書,也把他逼到了牆角,如果他現在推脫的話,那便和認輸無異,作為一個萬劫不滅的聖人,什麼能比面皮更重要?他只能無奈的點頭道:「流風道友有請,准提豈敢不從?自當隨時靜候道友音訊。」
劉峰這番話多少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不過他的身份算是和通天教主齊平,只是修為稍差,做這樣的決定也不算太過僭越。
為了不讓有心人從中作梗,劉峰還是很客氣的對通天教主稽首道:「道兄看流風如此作為可還算妥當?」
通天教主本就是豁達之人,之前已經應允封神的事情全權由劉峰做主,何況現在劉峰也是為了截教爭面皮,自然無有不允,點頭道:「道友所言甚是,何況咱倆早有議定,截教之中非人族的事情全權由道友做主,貧道只是從旁幫襯,自然一切以道友為主。」
「多謝道兄。」劉峰對通天又是一稽首,這才神態頗為冷淡的對準提一拱手道:「告辭。」
通天教主則更是冷傲,直接就懶得理會准提,全當他不存在,一聽劉峰說要走,直接大袖一揮,便把所有倖存的門人子弟聚集到一起,一馬當先朝碧游宮飛去。
一路上通天教主和劉峰的神色都很淡然,剩下的門人子弟雖然心傷自己的同門身殞,不過能夠落了聖人的面皮,自家二教主又對準提一番奚落,氣氛上也不是很悲痛,隱隱竟還有一絲得意。
等到回了碧游宮安頓好剩下的門人子弟,和通天教主一起坐到九龍沉香輦上,劉峰才長歎一聲道:「還望道兄恕罪,此次完全是流風低估了聖人的神通才害的門下弟子身殞,其罪當誅啊!」
這次門人死傷這麼多,雖有估計不足的原因,但絕大部分還是劉峰刻意為之。不過劉峰有劉峰的打算,現在還不能告訴通天教主,因此他只能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門人弟子眾多就有這麼一個好處,因為有限的那份關愛分的太多,所以每份都不太重,身死上百十多個弟子通天教主並沒有太過在意,並不是他薄情,而是人之常情。
「道友說哪裡的話,你此去也是為了咱們截教掙回顏面,再說既然是爭鬥,死傷自是在所難免,何況我觀那准提也並不是毫髮無傷,道友又何罪之有?」說道這裡,通天教主也長歎一聲道:「只是可憐金靈那孩子,唉!她的資質和根行算是這些弟子中拔尖的,我並沒有把她的名字簽上封神榜,怎得這次也身殞了?」
劉峰眼中也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卻只能強笑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金靈以後還能有一番大的作為也說不定。」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通天教主對劉峰好像極為信任,一聽他這話,立刻神色轉喜,笑道:「道友既然這麼說了,當是不會有什麼差錯,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這些做師長的也不能管得了那麼多了。」
對於通天教主的轉變劉峰只當是他生性豁達,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酥風扇在手心輕敲兩下說道:「最近可能還要麻煩道兄全權打理教中的事務,過不多久流風可能還要出去一趟,還望道兄多多擔待一下。」
通天教主聽劉峰還要出去,關切道:「道友剛剛回來,之前有和准提有一番爭鬥,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萬勿太過勞累為好。」
其實以劉峰的修為又哪裡會有勞累一說,只是通天教主怕劉峰之前和准提爭鬥可能傷了元氣,又不好直接用元神探視或者出口提醒,才這樣委婉的勸說。
劉峰也是聰明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拍拍胸脯笑道:「多謝道兄關心了,流風此行除了法力消耗過甚,並沒有什麼大礙,最多十天半月的,也就恢復過來了。」
通天教主臉上露出放心的表情,說道:「那道友便快點去靜養吧!千萬不要落下什麼暗疾才好。」
劉峰這次和聖人一戰獲益良多,也是急需好好參悟一番,想了一下感覺什麼事情都已經和通天教主交代清楚了,隨即起身道:「那教裡的事務就有勞道兄了,流風此行獲益良多,也確實需要時間好好參詳一番。」
「你我具是一體,何來勞累一說?道友但去無妨,教裡的事務自有貧道打理。」通天教主也不是一生出來就是聖人,他的修為也是一步步慢慢修來的,自然也知道實戰經驗的重要性,把教裡的事務都大包大攬下來,一個勁的催促劉峰快點回去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