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妃 正文 027 嫉妒
    幾進幾出格局嚴謹的大院,相反堂內有一座堆秀假山,荼蘼醉軟,曲水流觴,倒更像一座花園,這佈局不似蒙捨普通建築的風格。詠唱邊走邊暗暗猜測,可能是依據哪位權貴公卿的私家園林改建的吧,頗有點異國的風味。

    「這是什麼地方?」她忍不住問道。

    慕千尋淡笑:「這是我在宮外的住所,詠唱以後可以常來。」

    暗暗吃驚,詠唱抿起嘴唇露出微笑,隨他穿過堂內,進入後面的院子。院裡曲折的小道旁掛著一串串朱紅的薄紗燈,滿院的景致也甚是怡人。他們在假山石橋和迴廊間繞來繞去,終於在一座雅致的水榭前停下。

    水榭內間垂了重重的簾幕,看不到裡面,外間正中放著一隻半人高的黃銅四角香爐,若有若無的香霧裊裊飄到了門外,那味道極清極雅,溫潤的縈繞在鼻尖,整個人就舒泰沉靜了不少。

    外間門楹上掛著的水晶簾清脆地響了幾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挑開簾子走了出來。

    那女子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不但一身白衣毫無裝飾,連一頭烏黑的青絲上也不見半點金玉,隨意地垂落在身後,在柔和的春風中輕輕擺動,形成一道迷人的景致。

    看到慕千尋,低柔地喚了聲:「哥哥回來了。」說罷目光落在了他身邊的詠唱身上,充滿了疑惑。

    慕千尋點了點頭,轉身對詠唱道:「她是濃濃。濃濃,這位是詠唱公主。」

    叫濃濃的女子有著一雙楚楚動人的眸子,柔柔道:「濃濃見過公主。」

    詠唱注視著她,回以一笑:「不必客氣。想不到慕大哥原來還有妹妹。」

    慕千尋揚起嘴角,陽光下那張俊美的臉龐閃過複雜的光澤。

    濃濃面光而立,秀美的小臉卻像是自己會光一樣,顯出玉雪般的晶瑩,嘴角帶著盈盈笑意,像一個單純無憂的孩子。

    詠唱看了她好一會,不得不感歎這對兄妹光從相貌上就足以令人羨慕不已。

    水榭前,現在外間的珠簾已經掛起來,內室的簾帷也已經掀開,露出了正對室門的一張紅木桌案。

    桌案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依次擺放著文房四寶和一些文書,桌案後是一張鋪了墨綠軟墊的圈椅,桌案靠圈椅左手邊的地方還放著一隻薄胎斗彩茶碗,碗內的清茶冒著絲絲熱氣。

    「你今天就呆在屋子裡?」慕千尋踏進門,開頭道。

    濃濃絞了絞手指,乖巧地應答:「我閒來無事,正好看看書。」

    「嗯,外面陽光不錯,你也可以到園子裡走走。」慕千尋說完,轉向一直好奇關注自己的詠唱,笑著解釋,「濃濃喜好安靜,平日裡不願意出門。」

    水眸閃亮地眨了眨,說起來這位濃濃姑娘跟自己還真是兩類人,她就不願意呆在屋子裡,那多無聊。

    看看自己的裝扮,詠唱問:「剛才,慕大哥怎麼知道林子裡的就是我?」

    淡淡的笑容揚在臉上,他對上她的眼:「詠唱,你的身形容貌隨時印在我的腦海中,縱使再怎麼喬裝變化,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

    「可是那幾個黑衣人竟然也認出了我。」面對他灼熱的視線,她略微撇過臉,蹙起眉頭。

    「的確有些蹊蹺,看來他們盯上你很久了。」

    「慕大哥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看那黑衣人個個身手也不弱,你卻幾下工夫就將他們打跑了。」她重新回過眼,看著如玉的俊美容顏。

    慕千尋扯了扯唇,以微笑代以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讓她頃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飄閃而過,來不及抓住。

    「慕大哥,我想整理一下行裝早點回宮。」詠唱覺得心口又開始堵慌了起來,隱隱的不安在胸間擴散。拉回思緒,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極有可能自己出宮之事已經被人現,丫頭肯定急壞了。

    慕千尋突然回眸,他的眼睛異常地幽黑深邃,猶疑了片刻:「好。你還是換回女裝吧。濃濃,你帶公主去你屋裡梳理一下。」

    ……

    濃濃的衣裳不多,卻是清一色的白衣,也正好符合她柔弱纖美的氣質。

    詠唱坐在鏡子前重新梳理好一頭的青絲,低頭看看自己雪白的袖口,摸了摸藏在胸前的「秘籍」,露出甜美的笑顏。

    「濃濃,你平日裡一個人住這嗎?」詠唱隨口問道。

    「不是,這裡還有好多人。」濃濃指了指立在門口的丫鬟。

    詠唱環顧了一下四周,再看看濃濃那張清麗秀美的容顏,這個濃濃有著淡雅出塵的氣質,與慕千尋頗為相似,但是她的言談舉止間又讓人覺得幾分怪異。

    詠唱不再多問,看了看階下的紫茉莉花叢,和煦溫暖的陽光映照在她的臉頰上,白玉一樣的肌膚暈出了淡淡的光華。

    她微笑著,上揚的嘴角形成一個絕美的弧度,烏黑的絲自背上披瀉而下。

    慕千尋一走出房門便看到這樣一副美人圖,深邃的瞳孔不覺縮了縮,閃過某種堅毅的決心。

    美麗的容顏抬起,對他微笑:「慕大哥,我們可以出了嗎?」

    她迫不及待地回宮,不知道閣昱知道了會如何處置自己?

    不過,她才不怕呢!這趟出行總算有所收穫,可惡的閣昱,自以為了不起,等她回宮就知道顏色了。

    慕千尋的笑容像得如同陽光一般溫暖,而詠唱也是個光的太陽。

    ……

    這種方式回宮,可謂是光明正大。

    豪華的馬車來到高大威嚴的宮門前,慕千尋掀開車簾,朝侍衛出示一張金色的令牌,侍衛恭敬地拱手:「原來是慕先生。」

    慕千尋淡淡地點頭:「還不放行!」

    「是!」

    進入宮門,走下馬車。

    詠唱急欲跑回自己詔華宮,慕千尋卻拉住她,深邃的眸子裡不知何時已注滿了深情:「詠唱,你還記得上次我離宮前對你說的話嗎?」

    「呃……」他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問起這件事,她當然記得,第一次有男人跟自己表白,豈能那麼容易忘記?何況還是個各方面優秀出色的美男。

    瞧見她的神情,他接著問:「那你這幾日可有想我?」

    「慕大哥,我們下次再說這個好嗎?丫頭說不定已經在受罰了……」

    「你只要說有還是沒有!」他堅定地拉著她,目光裡閃動著一股執意。是的,他特意選擇這個時候問她,因為他知道,詠唱馬上就要見到另外一個男人。

    遲疑了一下,她很誠實地點點頭,「好了,謝謝慕大哥,我先回詔華宮看看。」

    他並在她身邊:「我說了陪你一起,走吧。」

    於是,揣著一顆上蹦下跳的心,詠唱片刻不停留地舉步而去。

    正值中午,溫熱的陽光灑在兩旁是朱紅柱子的長廊上。繡花步鞋踏上了園子裡那方青石板,前面就是詔華宮的門。

    有雙黑色的鍛靴就在門邊。

    那個男人,身材挺拔而修長,斜飛的墨眉顯示著無法掩蓋的英氣,但是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卻是冷著的。

    他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有剛剛侍衛來報,他立刻趕到了門邊。他只是想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無視於王宮法規的女人一點教訓而已。

    然而,一眼瞧見纖柔雪白的身影時,冷峻的臉龐幾乎要失去冷靜。

    那是曲詠唱嗎?

    他差點以為是……

    手指握得很緊,神色也繃得如上箭的弦。今天她沒有高高綰鬢,任由烏黑的如絲的秀自然地垂在身後,隨著輕盈的腳步搖曳生姿。

    詠唱一抬頭,便望進一雙閃著冰冷寒光的琥珀色瞳眸裡。

    是他,那個渾身散著隱怒又掩飾不住王者氣息的男人,他冷薄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線,堅毅的下巴收得很緊,只需一眼,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在生氣。

    並且是非常生氣。

    莫名地,當親眼看到他高大的身軀讓詔華宮的門口變得窄小,詠唱心頭迅竄過抑制不住的喜悅,之前的擔心在瞬間一掃而空。

    白衣飄飄,她的笑像清新的百合花:「大王好雅興,竟然來詔華宮作客。」

    冷冷的,閣昱的眼裡依稀閃爍著犀利冷酷的光芒,尤其在看到她身後同樣一襲白衣的慕千尋時,聲音更是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你去做什麼了?」

    徹夜未歸,難道她就跟慕千尋在一起?

    淡雅帶笑的白衣男人拱拱手:「公主跟慕某在一起,沒想到讓大王擔憂了。」慕千尋笑著,目光與閃著寒光的琥珀色瞳眸對上。

    「本王記得有拜託慕先生出宮尋找令師兄的,已經找到了?」閣昱笑得有點冷。

    慕千尋不急不徐道:「師兄四處雲遊,慕某已找過了一番,尚未有結果,不過大王請放心,慕某一定會將師兄請回到王宮的。」

    「慕先生辛苦了。本王拜託的事情還有勞先生請繼續去做。」閣昱的語氣有尊敬也暗含威嚴的命令。

    「呵呵,大王放心。公主也累了一天,該進去好好休息才是。」慕千尋溫柔的目光落在詠唱身上。

    閣昱微微讓開一側,道:「本王正要找公主還有話說。先生只管負責好須烏子大師的事便好。」

    很明顯,他提醒眼前的白衣男人沒事可以快走了。至於這個膽大無知的女人如何私自逃宮,如何跟慕千尋在一起了,他等會定要細細問明。

    感覺到了空氣裡的緊繃,詠唱笑顏如花,走上前去:「大王是在等我麼?真是意外啊……」

    話未落音,柔嫩的手臂已被人握住,閣昱的冷顏欺近眼前,他盯著她,冷笑:「是麼?你也很讓本王意外!」

    慕千尋見狀,頓時僵住俊雅的笑意,眼中閃過難解之色。

    閣昱瞥他一眼,用力地拉過笑不改色的女子,道:「公主一定給先生添麻煩了,本王這就再去調教調教。」說罷,大手一勾,攬住她纖弱的肩頭,往門裡走去。

    慕千尋欲舉步前跟去,小部落面無表情地將配刀往前一擋,道:「先生請留步,現在大王和公主不方便招待。」

    望著閣昱半拖著詠唱,而詠唱仰臉帶笑的樣子,他的眼裡浮現出憐惜與冰寒交錯之色。

    ……

    「你一夜未歸,做何解釋?」

    她以為他會火的,會怒衝冠,然後命人將自己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後丟進地牢。呃,聽丫頭是這樣描述的。

    然而,閣昱質問的聲音並不大,甚至聽不出嚴厲的口吻,害得從來不怕他的曲詠唱卻在此刻莫名覺得一陣寒風吹過,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丫頭哪去了?

    不會真那樣處置了丫頭吧?若是丫頭在面前好歹也可以使個眼色套套幌子。

    左瞄右瞥都見不到丫頭那瘦小的身影,倒是端坐在大椅上的男人又話了:「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否則,那個對你忠心耿耿挨板子也不肯交代的侍女可就不好過了。」

    丫頭真的挨板子了?看來丫頭運氣太歹,噩夢成真了。

    舔了舔乾的嘴唇,她揚起一貫的微笑,決定坦白從寬。

    「大王,說起來你應該表揚我,而不應該這樣惡劣地質問我呢。」

    「哦?」盯著她的巧笑憐兮,明媚的大眼裡閃爍著狐狸般的光澤,閣昱的嗓音很低沉,「一個公主,謊報病情私自出宮,不該質問反而要表揚,本王倒想聽聽。」

    說起來,他應該直接懲罰她才是!

    明明看她與慕千尋一同回來,還穿相似的白衣宛若一對璧人,二人肯定已經關係非淺。他極力忍住怒氣,只想先聽聽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究竟能掰出什麼理由來。

    他沒直接懲罰自己,她該高興才是,為何有隱隱地覺得若有所失?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嗎?還是他的心裡除了那個瞳瞳姑娘,真的不可能對其他女人有任何感覺?

    「說!」他將手擱在桌面,吐出一個字。

    詠唱帶著幾分神秘,起身將門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她和閣昱。慢慢轉身,想到了昨日看到和夢到的事情,粉嫩嬌俏的臉龐突然添了兩朵紅暈。

    她卻笑了起來,很柔媚:「其實我是特意出宮學習本領去了。」

    閣昱挑挑眉,讓她繼續。

    「大王不是嫌我技巧不夠,不足以挽住男人的心嗎?所以,我才冒著被大王懲罰的危險溜出宮去……」

    聽到這句話,閣昱皺起了眉頭,擱在桌面的大手卻差點拍案而起。

    「你去找慕千尋?」幾個字從牙齒裡蹦了出來,眼角也有點抽畜,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一想到這點,就恨不得將慕千尋找回來狠狠地處置。

    詠唱白了他一眼,訝異於他鐵青的神色,又暗暗欣喜他終究不是無動於衷,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話:「我去的是花月樓。」

    「花月樓?」他重複問道,看到她眉眼極力掩飾的嬌羞之後,瞬間明白了過來。但,她又如何跟慕千尋走在了一起?他們一起去的花月樓?

    怒火幾欲讓他的深瞳射亮,硬是被他壓了下來,把手攏在袖子裡,一臉似有似無的笑,微瞇的眼睛裡泛著淺淺的冰寒:「你以為你說什麼,本王就信什麼?」

    他不相信她!

    詠唱抬眼瞪他:「我何必騙大王?昨日本來去的就是花月樓,大王不是嫌棄詠唱不夠吸引力呢?我特意去討教去了!」

    琥珀晶瞳瞬間轉黑,妓院!她竟然去了妓院!他壓根不願意接受這個理由,無法想像她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回到妓院是什麼情形,難道她是去跟其他男人討教嗎?

    「那慕千尋做何解釋?你身上這襲白衣做何解釋?別告訴本王,妓院有這樣素雅的衣裳,也別告訴本王慕千尋正好也去了妓院!」彷彿聽不進她的解釋,閣昱的瞳眸更加深不見底。

    「慕大哥才不會去妓院,我跟他只是碰巧遇見的。」她為自己和慕千尋辯解。

    「那你身上的衣裳做何解釋?」他冷眼問。

    詠唱從來沒穿過這樣素雅的衣裳,剛剛遠遠看她走在長廊之上,絲青搖,他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眼前出現了瞳瞳的影子。

    然而,詠唱畢竟和瞳瞳相差太大,簡直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人。

    她穿著白衣裳,雖然這樣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清新而純淨,但是一想到可能是慕千尋為她更上的,他就止不住生氣。

    她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她必須乖乖做一顆聽話的棋子,而不是利用公主的身份到處去勾搭男人,連慕千尋都能被她勾上,看來他實在不該小瞧她的本領才是。

    「這衣裳是慕大哥妹妹的。」粉頰晶瑩透紅,她目光灼灼看著他。

    「還敢胡說!本王認識慕千尋多年,從未聽聞他有什麼妹妹!」

    「你才胡說,他妹妹叫慕千濃,跟慕大哥一樣就喜歡穿白衣裳,信不信由你!」平日裡她可以扮扮嬌媚討好他,今天一瞧見他再三懷疑的語氣,便不知從哪偏生了一股怒火,她一轉身,懶得理他。

    閣昱只感覺胸口緊緊一收,心臟剎時被大石壓住。

    來不及去辨析這份情緒從何而來,修長的手指已經觸上了她的秀,冰涼柔順烏絲從指間滑過,然後大手逐漸突然上移。

    抓著她的下巴,他的唇危險地湊近光滑粉嫩的嬌顏,低低問道:「是麼?那你就去找慕千尋練習了?」

    看到突然靠近的俊顏,他的氣息帶著獨有的男人味道輕拂臉頰,詠唱只覺得身體一熱,一副副曖昧的畫面閃過腦海。

    就是這個男人,他的話裡飄過絲絲酸味。

    這個男人——她喜歡。

    離他這麼近,她微微有點陶醉,原來喜歡一個人只聞著他的呼吸都會感覺心動,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會在乎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

    她喜歡他,喜歡他這樣不經意表現出的在乎。

    喜歡一個人沒什麼錯,老實承認也沒什麼錯。曲詠唱,你難道真要聽從他的安排去嫁什麼邪君嗎?你喜歡上這個又臭又硬的男人了,就勇敢地爭取吧!

    明眸一轉,她不退反進,伸出耦臂一勾,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小臉高高仰起,耳邊憶起迷兒傳授的經驗,水亮的晶瞳裡閃亮起來。

    「那大王希望我找誰練習呢?恩?」

    眼波流轉,更添嫵媚,也添了種異樣的光華。

    閣昱只想掐上她細嫩如天鵝的頸子。

    該死!她真去找其他男人試驗了,而那個男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慕千尋!

    寒光畢露,連他自己都未曾覺。

    「大王不想試試嗎?」

    「你找慕千尋試了?」他執意要問到底。

    「找慕大哥練習一下技巧又何妨?」

    見他一張俊容氣得黑,嬌美的人兒暗笑在心,她可不可以偷偷認為,他是在吃醋?其實,除了面前這塊冷硬的石頭之外,她才不願意找任何男子做什麼鬼試驗呢!

    她只認定他了!

    閣昱臉一沉,大手重新欺上了詠唱嫣紅的雙頰,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曲詠唱,你別忘記了自己身份!你到北詔和親之前必須保持完璧之身!」

    在他的大手掌握之下,她笑得甜美,輕輕吐氣:「我這不就是為了嫁去北詔後,能勾住邪君的心而努力嗎?大王該好好嘉獎我才是。」

    「哼!」他冷哼一聲。

    「大王要不要試一試詠唱學回來的新技巧呢?」她故意眨眨眼睛挑逗地看著他。

    他不敢!

    嘿嘿,瞧他上次隱忍的情況,他根本不敢動她的身子。

    這才好玩,她偏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當是對他以前所作所為的報應,然後她要讓他乖乖地為自己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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