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妃 正文 028 心醉
    殤烈……

    這個名字刻進了她的心。

    仿佛是前世的宿命,她跟他的牽扯,恐怕一輩子也無法理清了。

    “殤烈……不要再問我這些……”

    聲音有些軟弱,帶著明顯的疲憊。

    心中有堅硬的東西破碎、融解了,之後化為暖流彌漫在心間,她望著他被黑夜更加深沉的眸子,思緒千纏百結,難以理清。

    然後,蜷縮在他壯闊地胸膛,感覺力氣一點點流失。

    真的好累、好累了!

    男人沒有說話,結實的手臂緊緊地圈住她。

    她對他而言,無法否認,完完全全是特別的!

    挑了他所有前所未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盯著她剛從漏*點中平息下來的模樣,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悄然升起。

    手指輕柔地撫過嫣紅未退、布滿疲憊的臉頰,一顆傲慢的心不可思議地柔軟下來,這一瞬間,他現——

    他喜歡上她了!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跟對待任何女人感覺都不一樣的喜歡……

    再垂眼,現她已悄然入睡,平靜的呼吸淺淺地。

    秀氣的眉頭卻沒有松開。

    他低頭輕吻了一下她潔白的額頭,低語:“藍兒,本王會查明一切的。”

    此時,暴君不再是暴君,心底注滿了溫柔……

    夜深了,池塘裡的螢蟲也漸漸進入了夢鄉,紗窗上映出了一盞燭火。

    一道掌氣無聲襲過,燭火晃蕩了一下,滅了。

    層層布帷。

    黑暗中,他抱緊了懷中之人,安然入睡。

    當紗窗隱隱印過縷縷金色陽光時,金塌上的人兒突然驚醒。

    她竟然會睡得這麼沉,這麼香……

    自從離開林子在外面的世界害了那麼多人,遭人唾棄之後,她幾乎再也沒有好好睡過覺,而昨天晚上,她竟然飛快地入睡還睡到這麼晚。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靜靜地望著金塌四周的流蘇好久之後,才開始有了反應。轉頭一看,身邊空空如也,諾大的塌上只有自己一人。

    昨夜的記憶點點滴滴憶上心頭,身子的微微疼痛如澎湃的潮水不停地沖擊著她。

    全身一動也沒有動。

    都是真的了……

    真的接受他了。

    輕輕咬住下唇,貝齒在嬌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半晌,她才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受,反而有一種溫暖的幸福淡淡地在心裡蕩開,她情不自禁地一抹微笑。

    看來好好睡了一覺,真的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淡然很多。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你越是逃避,可能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他和她。

    既然已經生了這麼多事,既然注定糾纏不清,她就該勇敢去面對,不是嗎?

    幸好,讓她忐忑之下唯一讓人稍稍舒口氣的是——目前為止,刖夙王宮好象還沒有誰因她身上的詛咒受到傷害……

    “呆在刖夙國,或許也能改變你的命運”。

    如此,她是不是可以試著揣測黑衣人的話——就是因為殤烈是王,王者鴻福齊天,所以她的詛咒對殤烈,對王宮的人都會無害?

    布帷幕被輕輕拉開開,帶來一股屬於早晨沁涼的微風,蒙蒙的霧香隨之四散而去。

    地面映著淡淡的霞光,輕飄飄地在空氣中蕩開,紗窗如層層閃爍的漣漪,美得讓人睜不開眼。

    “奴婢給娘娘請安。”平兒、淡兒一見出現帷幕之後的身影,立刻欠身問候。

    藍倪一見兩個丫頭竟然就在幕外,俏臉驀然一紅,恨不得立刻縮回身去。

    平兒噗嗤一笑,習慣了冷淡平靜的倪妃娘娘,突然見她緊張地模樣甚感有趣。淡兒連忙遞上手中早已准備好的衣裳,笑道:“娘娘不必害羞,王特意交代我們好好照顧娘娘。”

    兩腮桃紅未盡,她不好意思地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平兒答:“回娘娘,現在辰時未過,還早著呢。”

    都已經這麼晚了……她從來不貪睡,一般卯時就醒……

    唉!悄然地歎息,昨夜令人迷失的歡愉才浮上腦海,立刻被她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淡兒道:“讓奴婢伺候娘娘更衣吧。”

    她看著它,衣裳是粉色,一如昨天晚上她所著的顏色,凝視了半晌,她不解地抬起眼眸。

    “娘娘,這衣裳是王上早朝之前,特意吩咐奴婢挑過來給娘娘您的。”淡兒解釋道。

    平兒點點頭,看了看倪妃娘娘,贊歎道:“娘娘,王說娘娘穿粉色的衣裳最好看了。”

    藍倪怔住了,水眸閃過不易覺察的喜悅之色。

    他這樣說嗎?他覺得她著粉色的衣裳最好看?

    他竟然連這樣的細節都已經為她安排好了……

    本想拒絕的話語升到喉間又無聲地滑了下去,暖暖地如潺潺小溪般的細流在心間滲了開來。

    她摸了摸手中的料子,柔軟如雲,滑嫩如少女的肌膚,精美的絲線閃耀著動人的光芒。絲線繡著極為淡雅的花朵,花朵若隱若現,細看顏色粉嫩栩栩如生,當她著上它,那股嬌嫩襯托著她的臉兒更紅潤,。

    “王的眼光果然一流,娘娘穿上這粉色衣裳真是美極了。”平兒靈巧地贊道。

    垂眼,藍倪不習慣身上帶有這樣粉嫩的顏色,當下猶豫著要不要換下來。

    大概意識到了她的想法,淡兒連忙道:“大王看到了,一定非常開心。”

    手指無意識地一顫,她悄悄抓緊了袖口,她竟然在乎他的看法!

    她沒守住自己的人,似乎也沒有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

    如果連這最後的喜好都守不住,她……恐怕都沒有勇氣再面對自己。

    “平兒,幫我拿自己的衣裳來。”口氣不輕不重,她平靜地說。

    “娘娘,使不得,這是大王親自挑選的衣裳啊。”

    平兒、淡兒一起擺手道。

    “罷了,我自己去吧。”她輕挪腳步,徑自朝外面走去。

    “娘娘,娘娘……”兩侍女連忙跟上前去,忍不住連呼。

    看王和娘娘二人的神色,昨夜該是相處得很好才對。

    尤其是王,她們還從未聽說過王會為哪個女人如此關心,連衣裳都親自吩咐安排……

    而她們的倪妃娘娘,到底是害羞還是怎麼回事?

    怎麼如此固執呢?

    倪妃娘娘難道不知道,多少像自奴那樣的侍妾、妃子們在虎視眈眈,等著大王的寵幸嗎?

    清晨的龍夙宮,很安靜。

    宮女們見到她,連盈盈施禮問候,當“傳說中”的倪妃娘娘疾步走過時,她們又忍不住在背後久久凝神呆望。

    耳邊吹過柔柔的風,她的思緒仍不見清明。

    朱色廊柱,柱間一抹淡影拂過,所過之處,空氣中流淌著清雅的荷香。

    身後的喊聲卻打破了這醉人的晨光——

    “娘娘……娘娘……”

    娘娘怎麼走得那麼快?難道粉紅色真那麼難以接受?

    要是大王知道娘娘如此不珍惜他的一片心意,不知道會不會嚴厲責罰她們這些奴婢呢。

    平兒,淡兒哪裡知道,她們向來平靜若水的倪妃娘娘在遭受昨夜的迷茫之後,極度需要一個清淨的空間,好好地思索整理一下。

    思緒亂了。

    如雪花狂舞。

    每一朵都冰涼沁人,每一朵又悠然無聲……

    突然,腳步停住,因為感受到了兩道冰涼的目光。她的反應是如此靈敏,以至於很快就現了前方不遠處的長廊上有一個紫色的身影,那銳利而冰冷的光芒一閃即逝,紫衣女子的臉上展現一朵嫵媚的笑花。

    是她——那個叫紫奴的女人。

    她當然記得她!

    揮去不期然晃過眼前的回憶,那不堪的畫面讓她一陣反胃,直覺地,她不喜歡這個紫奴。

    酸酸的東西泛過心頭。

    腦海中驀然上升一個她從清醒就開始回避的問題——殤烈後宮有那麼多佳麗美人,他可能因為寵幸了她就只屬於她嗎?

    這個答案……

    太不敢讓人隨意揣測。

    看到紫奴妖嬈嫵媚的大眼,藍倪不禁放慢了腳步,小嘴幾乎抿在了一起,一種奇異的前所未有的濃烈情緒充斥在心間。

    她不知道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嫉妒。

    只有當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才會如此在意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才會忍不住冒上酸意,會無法控制地嫉妒。

    她不喜歡她!

    她也沒必要理她!

    藍倪面無表情地直走過去。

    “紫奴給倪妃娘娘請安。”一揮手中絲帕,紫奴便盈盈一欠身。她是大王的寵妾,暫無封號,藍倪是大王的寵妃,她自然要給倪妃娘娘行禮。

    藍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藍光,面容依然平靜如水,她根本沒打算跟紫奴說話,所以,繼續移動腳步,想徑自往自己的夙清宮走去。

    紫奴突然一側身,恰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媚眼帶笑,笑得有絲涼意:“喲,第一次看倪妃穿粉色衣裳呢,果然動人哪!”

    她上下打量著若一朵清雅淡荷亭亭玉立的藍倪,嫉妒之光在眸中閃現。

    平兒、淡兒已走到跟前。

    平兒道:“這是大王親自安排為娘娘挑選的衣裳,當然好看哪。”

    紫奴面色一緊,暗暗吃驚。威嚴冷冽又邪肆狂妄的大王竟然親自為藍倪挑選衣裳?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扭了扭唇角,她笑道:“娘娘果然好福氣,大王對娘娘如此寵愛有佳,真是讓紫奴羨慕得緊呢。”

    淡兒抬了抬下巴,睨視著紫奴道:“那當然,大王體貼著呢。早吩咐我們准備好了早膳,要好好伺候娘娘呢。”

    藍倪看向淡兒,嘴角微微扯了扯,然後再也沒興趣面前的紫衣女人一眼,小心繞過她,往前走去。

    “娘娘,那個紫奴太囂張了,我看她剛剛根本是對娘娘蓄意挑釁。”淡兒年紀不大,對宮中女人的明爭暗斗倒看了不少。一回到夙清宮,立刻對藍倪說道。

    藍倪沒有作聲,思緒有點仲怔。

    眼前一直被殤烈的影子所占滿,她根本無意理會走廊上碰到的那個女人。

    偏偏平兒的話也鑽進了她的耳朵——

    “是啊,娘娘,大王寵愛娘娘,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暗暗嫉妒,娘娘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殤烈這就算寵愛她嗎?

    寵愛?

    本不想問,她偏問出了口:“你們覺得大王對我好?”

    淡兒雙眼亮,道:“那當然,我和平兒真未見過大王對哪個娘娘如此細心體貼的。”

    “是啊是啊,我猜大王這次是真的心動了哦。”平兒說得更加激動。

    心動?

    “大王一定很喜歡倪妃娘娘……”

    他喜歡她?

    是麼?是這樣麼?

    喜歡……

    這個字眼,如陽光的碎片閃爍著金光,點點地照進她的心。

    小臉上突然浮現一種動人的光芒,清澈的眼睛比夜空的星星還要璀璨。

    一個晚上的寵幸,一夜的激狂與溫柔。

    昨天晚上比想象中過得要順利……甚至是美好……她陷入了他所帶領的意亂情迷裡。

    如干渴已久的田地期盼著甘霖,荒蕪的沙漠眺望著綠洲——這一刻,她驀然現一個讓自己也驚駭的事實。

    她……喜歡上他了。

    或者,她——愛上了他!

    陽光篩過窗前桂樹的細葉,靜靜地灑在古香古色的窗台上。

    淡淡桂香縈繞,心中卻一片轟然。

    藍倪默默地對著窗台出神。

    腦袋裡不斷地回旋著一句話,這句話震得她的心都要顫抖地跳出來。

    她愛上了他。

    她竟然愛上了他……

    要承認這點並不困難,要接受它卻無法不在矛盾與苦痛中掙扎。

    ……

    雪婆婆,這就是愛的感覺,對嗎?

    這就是你在故事中說的“神話般的感覺”,對嗎?

    雪婆婆,倪兒真的好想你……

    你說過,一個女人若被感情束縛了,恐怕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了。

    你也說過,一個女人要守好自己的心,才能不受傷害。

    可是,倪兒已經把感情交付了出去,倪兒的心也……

    倪兒是個被下了詛咒的女人,在我身邊的人總會一一離去。

    所以,注定孤苦,難道真的無法改變命運嗎?

    你告訴我,殤烈也受了詛咒,為什麼他卻沒有預兆,是不是他可以改變我的命運?本來倪兒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宿命安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我的心如此激蕩如潮?帶著讓人害怕的希望……

    人有了希望,就會變懦弱,就會越害怕失望。

    ……

    唉!

    幽幽地輕歎一聲,帶著幾許哀愁,眸光黯然。明媚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也被烏雲所遮蓋。

    窗下,冰冷,孤寂,連同仿佛失去生命的美麗軀殼,卻如魅世精靈,不能愛……

    門外傳來平穩的腳步聲,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便出現在門口。

    平兒、淡兒一見來人,連忙屈膝行禮給大王請安,他卻及時揮揮手,示意她們先退下。

    藍倪依然默默注視著窗前,好似那裡有著什麼可以令人著迷的東西,渾然不知房子裡多了個人。她側著臉,他無法看到她眼中的空洞和迷茫。

    一雙溫暖的手自身後將她擁進懷裡,她如從夢中驚醒,猛然嚇了一大跳。

    低頭一看,腰間的大手正十指相互扣在一起,形成一個結實的懷抱。修長的手指干淨整潔,這是一雙屬於男人的手。無需回頭,她當然知道他是誰。

    在這個王宮,還有誰敢如此對她?

    “嚇著你了?”溫雅如玉的聲音響在耳畔,成功引得她一陣輕顫抖。

    熟悉的感覺。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任由這熟悉的男性氣味將自己完全包圍。

    其實,心在“咚咚”狂跳,甚至一聲比一聲激烈,她的耳朵異常灼熱,紅似火。只要一憶起昨夜的纏綿,她就覺得羞於見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感覺,她就無措地想要逃避。

    “為什麼沒穿那件粉色的衣裳?”

    他一邊垂下頭低問,一邊心不在焉地輕咬著她雪白細嫩的頸子,那上面還留有昨夜的痕跡,勾起了他的回憶。

    黑眸瞬間變得幽暗,帶著一種滿足。

    鼻間淡淡的荷香,掌中溫暖柔軟的肌膚……

    無一不在提醒他夜晚的歡愉,若非一大早要趕早朝,他寧願摟住她,看她在自己臂彎裡驚醒的模樣。

    男性的手掌仿佛自動有意識地由下到上,悄悄撫上了她軟綿的酥胸。薄薄的衣料,她不可抑制地輕顫,他幾乎立刻感受到了掌心的兩顆堅硬。

    “呵……”

    他低笑出聲,彎腰正想把她抱起來,卻被她一手掙開。

    “不要。”

    待他從驚諤中回過神來,她已經離開他的懷抱,站到幾步之外了。

    那樣清澈動人的瞳眸,清純得像荷葉上的露珠,清忽輕兮惹人憐。眸子裡卻閃動著脆弱與堅定兩種互相矛盾的光芒。

    他勾起唇,想起了她昨夜在自己臂彎裡的迷失,便笑了開來。他企圖用難得一見的笑容來迷惑她:“藍兒,你怎麼了?本王以為經過昨夜,你應該對本王更為親近才是。”

    “我……”她不知道說什麼,也有點不敢看他。

    如果是霸道的他,她可以平靜冷漠以對,偏偏是溫柔多情的他,讓人感覺有幾分不可思議,反而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他盯著她逐漸紅的臉蛋,唇角揚得更高:“其實,粉色很襯你,美得不可思議。”

    “自小到大,雪婆婆給縫的衣裳都是白色,所以……”她頓住,突然想到自己怎麼就對他說起這個了。

    雪婆婆?

    殤烈眸子閃了閃,雪婆婆是誰?一定是藍兒很重要的人吧。雖然他早有派人去她原來住的那間林中小屋查探,希望能查到有關她的一些消息,無奈,那間小屋像是與世隔絕,方圓十裡竟然都無人知道她……後來因為初八之事而耽擱到今天,仍沒有打聽到關於她的任何過去。

    知道了自己對她特別的感覺,他更加堅持要調查到底了。

    他盯著她,掩去眸中的犀利,問:“雪婆婆是誰?”

    藍倪眨了眨大眼,一層如霧的水光陡現,嘴唇動了動:“雪婆婆是從小就跟我相依為命的人……”

    可惜雪婆婆已經不在了,永遠無法再照顧她了。

    看出了她的憂傷,殤烈走過去,輕輕擁住她。

    “以後我來照顧你。”如誓言般動人的話語在頭頂響起,她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滿心的脆弱因這一句簡短的話而突然崩潰。

    “烈……”她哽咽了。

    無聲地拍了拍她纖細的肩頭,一種深沉的憐惜在男人的胸間擴散。他這時才突然明白,這個看來很平靜堅強的小女人,在冷漠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異常孤獨而脆弱的心。

    “呵呵,誰叫你是屬於本王的!”他吻了吻那烏黑柔亮的絲,“以後本王的藍兒應該多笑。”

    藍兒,他越來越喜歡這樣喚她,仿佛真的是完全屬於他。

    此時,他如果低頭,可以看到在自己的臂彎裡,她悄悄展開了一抹閃著淚花的笑顏。

    ……

    雪婆婆,倪兒再也阻止不了自己了,就算前面是懸崖是深淵,倪兒恐怕也會隨他走。從來沒有人讓倪兒的心覺得這般溫暖,他的話真的好令人心動,令人想笑……又好想哭。倪兒想大膽地試一試愛一個人的滋味,就算真的如婆婆說的那樣可能會受到傷害,倪兒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為……

    倪兒已經沉淪了……雪婆婆會理解倪兒的吧?

    ……

    她眨了眨眼,將臉輕輕靠近他寬闊的肩頭,一顆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印在他金色的衣袍上。

    那些世俗的唾棄、惱人的詛咒,她都不想去理會。她只是奢侈而單純地想拋下所有的束縛,只要做一個簡單的女人,一個被心儀男子擁抱在懷中的女人。

    每個人對於感情,都有著自己不同的體會。

    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旦展起來便熱烈如火,她一個初識情滋味的少女又哪能抵擋住如此迅猛的炙焰?尤其當對方似乎也予以同樣的深情,誰又能灑脫得起來?

    殤烈將藍倪抱得更緊,盡情地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他對她沒有無動於衷,好像從來都有著那麼一絲理不清的情緒。

    愛是一種感覺,有時候無需太多言語。他是一國之君,後宮哪個女人不盼望著他去臨幸,他又何嘗會想到愛這個強烈的字眼?可是就在這天,他卻已經對自己承認——他喜歡懷中的這個女人。

    有人一輩子也無法對對方產生感情,有人一天時間都不必,就可能愛得刻骨銘心。

    感情的宿命很奇怪,當月老給他們系上紅線的時候,便注定誰也無法逃脫了。

    殤烈和藍倪,一個暴躁殘酷一個淡漠平靜,二人在矛盾掙扎與對峙之後,終於將兩顆心漸漸並到了一起。

    他吻著她,如蜜蜂尋找到了甘甜的蜜,不能自已。

    他抱住她滾上軟塌,二人的有意無意地糾纏……

    他不知道自己會喜歡她多久……是一時的新鮮?還是不甘心的征服欲?反正現在,她的身子無比地吸引著他,他似乎總是要不夠。

    她的身子骨很纖細,比起他其他的女人,她真夠不上有風韻,但是,他就是為這具無暇的身軀著迷。當他聽到她無助的嬌喘,當他看到自己的汗珠滴在她雪白的胸前,他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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