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妃 正文 027 幸福
    樹影婆娑,地上大片陰影。精美的宮燈垂在簷上,淡黃的光芒悄悄透進窗來。氤氳的水氣,水氣裡彌漫著荷的清香。

    淡雅,醉人。微濕的絲貼上優美細長的脖子,雪白的粉臂隱隱泛著迷人的風韻……天香池,池水波光粼粼。這是有一定級別的妃子才能進來沐浴的地方。

    傍晚,王特地交代,宮女們需好好伺候倪妃娘娘沐浴更衣。一個玲瓏嬌美的身影,正低頭輕搓著自己的肌膚,湖水般清澈的雙眼被水氣覆住,滾動著晶亮,仿佛一眨就會落下無數的星星。她已經泡好一會了,心不在焉,憂思滿懷。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答應了侍寢,可是當一個人獨處之時,卻又躊躇得厲害。

    曾經,雪婆婆說起那個唯一哀傷的故事時,有對她說——

    倪兒,你要記住,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琢磨的動物,他們說喜歡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就是他的唯一……當他們不再多看你一眼的時候,你會懷疑他是否曾經認識過你……

    倪兒,雪婆婆跟你說的故事,你可明白……

    如果將來有男人要對你好,你一定要小心。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保護好自己。

    唉!我怎麼跟倪兒說這些呢?倪兒丫頭還小呢,都一直呆在這林子裡……

    大概是雪婆婆老了,又想起她了……

    ……

    “她”是誰?小小的倪兒隱約有種感覺,那個故事可能是真的,而那個故事裡的“她”應該是雪婆婆認識的人……

    倪兒沒有多問,但是雪婆婆說的每句話,卻不時地跳進了她的心間。尤其是認識殤烈之後,她的心已經矛盾掙扎了許久許久了。

    今天晚上。

    她還可以像從前那樣淡然寧靜嗎?

    不。從他上次粗暴地占有了她,從他林子為她擋了那一刀,從他這段時間不經意流露的溫柔……

    她早開始慌了。慌了眼,慌了心……

    雪婆婆。你告訴倪兒,倪兒該怎麼做才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倪兒好象……好像真的有點在乎那個男人了……她輕輕閉上眼睛,讓透著絲絲溫熱的池水靜靜地刷過全身,如果可以,她多麼渴望就永遠不要面對這些。

    一想到要以這樣的心情去面對他,她就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小心地去控制自己的心了。

    “娘娘,沐浴好了嗎?需不需要平兒伺候您?”平兒站在池旁五米開外的地方,對池子裡的人說道。

    微微睜開水眸,看到平兒、淡兒朦朧的身影,她輕聲答道:“好了。”

    淡兒立刻走近,遞過雪白泛著銀光的緞子給她用來拭身。

    “娘娘,還是讓我們來伺候您吧!”

    誰都能看出來,倪妃是王目前最寵愛的妃,若王知道她們對娘娘伺候不周,說不定會責罰她們……

    “不用了。”藍倪實在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身體,再說她也根本不習慣讓別人來伺候。

    抬眸,看到兩位侍女略帶失望的神情,她歎口氣解釋道:“我不習慣有人伺候……你們別多心。”

    “奴婢不敢。”平兒、淡兒連連欠身。

    她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羞澀地在她們面前擦拭完身子,肌膚已經在水氣的氤氳下變得光滑粉嫩,處處透著晶瑩的光澤。

    尤其是她小巧的臉龐,兩腮猶如添上了兩朵桃花,櫻唇紅潤,大眼迷蒙……

    平兒第一次現原來倪妃娘娘可以美成這樣?

    若一朵清新的荷花,淡雅素靜,不需要任何裝飾也美得動人。

    怪不得王對娘娘如此特別,不說娘娘寧靜的性子,光是這一身晶瑩如玉般的肌膚就會讓男人著迷。

    “倪妃娘娘真是美得緊呢!”平兒打量了半晌,忍不住贊歎道。

    藍倪聞言,雙頰更添一片嫣紅。

    “我們挑的這件衣服最適合娘娘了。”淡兒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套精美的衣裳,衣裳的款式比較特別,顏色嬌艷粉嫩地正像一朵盛開的荷花。

    感受到娘娘疑惑的目光,淡兒笑道:“娘娘,這是宮裡的習俗,侍寢的娘娘們都要穿上這樣的服飾。”

    平兒接口道:“是啊,娘娘,其他妃子們都喜歡挑大紅色,說是那樣讓人看起來嬌艷,可是我跟淡兒挑了好半天,還是覺得這件粉色最適合娘娘您。”

    藍倪盯著那件半透明的綢裳好半晌,眼中閃過一絲難解的神色,她點點頭,道:“恩,謝謝你們。”

    “娘娘千萬別客氣,您這樣說會折煞奴婢的。”

    誰說倪妃娘娘很可怕?

    她雖然冷漠,卻有一顆世界上最善良的心。

    她們親眼看見倪妃娘娘曾經救過受傷的小鳥,親眼看到倪妃娘娘和不知從哪竄來的小貓低聲聊天……

    這次,藍倪沒有出聲,任由平兒、淡兒為自己著上粉色衣裳。

    柔軟的綢緞,半透明的料子。

    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

    平兒為她輕輕系上輕薄的長腰帶後,忍不住睜大了眼歎道:“娘娘,您這一身裝扮太美啦!保管大王看了更加心動。”

    “呵呵,是啊,我們娘娘比那個紫奴好上一百倍!”淡兒心無城府地說道。

    藍倪疑惑地問:“紫奴是誰?”

    “就是大王很寵愛的那個啊,自以為了不起……”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淡兒連忙捂了捂嘴解釋,“不對不對,倪妃娘娘您千萬別介意,大王現在最喜歡的是娘娘您才對。”

    平兒瞥了她一眼,對藍倪微微欠身道:“娘娘,不能耽誤時間了,奴婢這就送娘娘去龍夙宮,要不會讓大王等候了。”

    “是啊是啊,我們快送娘娘過去吧!”淡兒飛快地說。

    嘴角僵了僵,美麗的水眸暗下。

    紫奴……

    一個女人的名字,是今天下午的那個女人吧?

    為什麼心這麼失望?

    像有一口針突然扎了肉裡,那種疼一直疼到心口。

    她明明告訴自己無數次,無論他後宮多少女人,無論他喜歡誰,寵愛誰,那都不關她的事。

    她不要去理會,不要去計較。

    因為。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她不在乎他……不能在乎他……

    突如其來的窒息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道從哪竄進了一陣冷風,她嬌小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隱約的,她思緒清楚——

    在她心裡,某種牢固的東西可能在逐漸崩潰瓦解。

    御書房。

    收起桌上的奏折,殤烈揉了揉太陽穴。

    刖夙國國土雖不大,國事卻繁多。

    前幾日養傷,由王公大臣等擔待了不少政事,但積下來的折子依然有尺余高。殤烈從來都有當天事情當天畢的習慣,直到今晚總算將所有的奏折批閱完了。

    看來,今晚將有個美妙的夜晚。

    “來人,伺候本王沐浴!”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高挺的身影走出御書房的大門,他要先好好地放松一下疲憊的身軀。

    ……

    陰歷快到九月,夜間空氣清涼。

    夜深人靜,蟲鳥低鳴,荷塘裡的蛙聲輕柔了許多。

    螢火蟲也偶爾只見一兩只慢悠悠地飛過草叢,打著燈籠若隱若現。

    龍夙宮的寢房內,金色的床塌寬大而柔軟。

    男人結實的身軀庸懶地斜臥,單手支起半個身子,暗黑如夜的眸子閃閃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血管裡的液體快地流動,他的心止不住沸騰起來。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現象!

    想到她親口答應了自己要過來侍寢,滿胸滿心便被漲得滿滿的……

    該死的!

    他一定是最近看她細心為自己換藥,心裡才會多一些異樣的情愫。

    他不否認自己對女人的霸道,因為,誰叫他是王呢?

    一會兒,他非得問問,這個小女人是否真的是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己?如若不是,他一定……

    他一定要讓她變成是!

    他希望她全部屬於自己!全部!

    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太慢……

    侍衛宮女們已被屏退,寧靜的夜裡,靜得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終於。

    走廊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黑眸一亮,是她——那個小女人終於來了。

    門外傳來宮女輕輕的聲音。

    “稟告大王,倪妃娘娘到。”

    “進來。”聲音低沉悅耳,透過門窗傳入耳膜,藍倪悄悄深吸了口氣,不禁皺起了眉頭。

    “進來!”

    第二次出聲,他的聲音裡多了絲不易覺察的怒火。

    該死的!她在搞什麼?難道真是那麼不情願嗎?

    ……

    粉紅的身影,婀娜婆娑,如月光仙子。

    朦朧淡雅,像月下水池裡一朵靜靜的含羞待放的荷花。

    她眉眼低垂,櫻唇粉嫩,閃動著露珠般晶瑩的光澤。

    那粉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瞬間挑起了他的渴望……

    該死的,她連侍寢的衣裳都挑得如此特別——

    不是火紅妖嬈,只是淡淡、淺淺的粉色,這種顏色真的很適合她。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沖動,沖動地想撲過去,撕碎她的衣裳,狠狠地壓下身下。

    黑色的眼眸深幽不見底,他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喉結,連日來的隱忍到此刻受到了無限的沖擊。

    “你……過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度沙啞,又有幾分冷硬。

    她輕攏著雙手,努力吸著氣。

    藍倪,你不是已經做好了准備了麼?

    你不是要回報他麼?

    用自己的身體做為回報,接受了……

    她卻沒有想過,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微妙更難解的因素?

    她只提醒自己,今天晚上,就算是痛苦至極,她也必須撐過去。

    當是自己欠他的……

    對,當是自己欠他的!

    如此而已。

    咬緊了牙根,指尖一片冰涼,單薄的身子在熱氣上升的空氣中打了個寒顫,她舉步走了過去。

    蓮步輕移,耳際的絲輕輕拂動,半透明的紗綢微微飄蕩。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悄悄揚起唇,嘴角凝結著一朵僵硬的笑花。

    猶豫的目光才輕掃過去,眼前的男人讓她突然差點停止了呼吸——

    他一直是冷峻而優雅的,滿頭烏黑柔韌的長松松的以一根綴滿碎寶石的帶系住,順其自然的搭在結實的肩頭。

    不遠處燭火的微光照在他裸露的肌膚上,反射出類似黃金的色澤。

    而他的人,也就像一尊自異域流傳而來的黃金酒爵。

    尊貴和野性,奇異的交織在一起。

    典雅彰顯,妖異暗湧,剎那間奪走了她的目光。

    那雙黑眸其實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但當平日的戲謔粗暴全然不見時,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那眸子裡醞釀的溫柔。

    這樣的思緒,讓她的心逐漸難以自持,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化為一攤柔和的水。

    他注視著她。

    黑色的瞳眸似染上了一團火,大火燎原,越來越烈,他一眨不眨地觀察著她所有細微的變化,直到她完全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雪白的肌膚在粉紅綢裳的印襯下閃爍著剔透的光澤,如水晶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你該多吃點才夠有風韻!”

    仿佛已是一種習慣,這樣傷人的話就此脫口而出,他的視線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胸前。

    嘲弄的話語。

    灼熱的視線。

    她幾乎想轉身奪門而出,她為什麼要在這裡聽他品頭論足,她不夠有風韻為何要喚她來?

    抬起眸子直直地對上他,面容平靜,目光卻在無聲地與之對峙。

    “呵呵……”

    低沉地笑聲就這樣自胸腔傳遞過來,她因那笑聲呆住。

    第一次看他如此笑。

    男性的臉龐,少了一種凌厲,多了點溫柔……

    像春日陽光下解凍的河水,泛著粼粼的波紋,真的很讓人——心動。

    他笑著走了過來,趁她不設防,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薄唇帶笑貼上她嫣紅若桃的臉頰,低語道:“雖然風韻不夠,本王卻喜歡……”

    她驚愕地抬頭。

    唇上傳來無法抵擋的壓力,卻又不若上次那般粗暴。

    她渾身顫抖,抖得厲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楚楚可憐……

    不……

    陌生的甜蜜,顫抖的喜悅,不可思議地美好竄過四肢,擴散……擴散……

    無力反抗……

    她軟弱地靠著他,習慣了他放肆的表現方式,卻更喜歡他這樣溫柔的憐惜。一種讓人呵護憐愛的情愫溢滿心間,她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

    暖暖地,像細雨般溫柔,像暖日般柔和……

    從來沒有人這樣擁抱著她,從來沒有人讓她感覺自己是珍寶一樣寶貴……

    無力逃避……

    頭一次,她心裡沒有抗拒與躲避,反而順著一股本能迎上前去,以接近無措的表現,笨拙卻認真地回應著他。

    屋內的布帷不知何時悄悄垂下,遮住一室的旖旎春光。

    柔軟的金塌微微凹下,他覆上她……

    晶瑩的汗珠如露。

    柔和的燭光中,空氣裡流淌著氤氳……

    “你是本王的!”

    床頂的流蘇不停地顫動,出如脆玉般的叮嚀,配合著如天籟般的嬌喘——那是屬於天堂的聲音。

    這個夜,兩顆孤獨冷漠的心,似乎靠得越來越近……

    夜,寧靜得驚人。

    涼風輕輕帶動著空氣,宮燈的身影微微搖曳,夜空下一片清冷。

    寢宮內,滿室溫馨。

    飄逸的床幔之後,寬大而高貴的金塌隱藏其中。

    意猶味盡……

    他很滿足,滿足不僅來自與自己的感覺,更來自於她得到的歡愉。

    他當然有這份自信,嘴角邪魅地勾了起來,這個小女人,終於知道臣服了。

    “恩?在想什麼?”

    知道她已經醒來,次有了想跟女人聊天的興致。

    “……”她裝睡。

    “我知道你醒來了。”他的聲音好象來自她頭頂,又好象自她小臉緊貼的胸間。

    “……”她閉上眼睛,漆黑的睫毛輕顫,洩露了她心底的矛盾。

    下巴被人抬起,他咬了一下她微微腫脹的唇瓣,仿佛在懲罰她的假寐。

    黑亮的眸子倏然睜開,映在面前是一張俊挺的面容,堅實的下巴,下巴上長著淺淺的青渣。

    一時忘記了羞怯,好奇心油然而起,對於男人,她多了那麼一點了解又有著更多的不懂。

    怯怯地伸出小手忍不住觸了上去,扎扎的,刺刺地,手指劃過他的青渣。

    他伸出大手摁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再亂摸下去。

    那雙望著她的黑眸,比夜裡的星辰更加明亮,讓她感覺自身的嬌小與脆弱,她慌張地收回手,理不清內心的情愫。

    “藍兒……你是屬於本王的!”他輕輕地宣布,語氣裡有著止不住的驕傲。

    如遭雷擊,所有的驚慌、恐懼一齊湧了上來。

    不,不該是這樣的!

    某些事情已經失控了,某些事情卻永遠不能失控!

    她動了動身子,想掙扎開來,未料這一動兩具身子更加緊密——臉頰上的嫣紅卻變得更深了。

    ……

    雪婆婆,你告訴倪兒,倪兒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在自甘墮落?

    倪兒應該一直堅守著自己,是不是?

    雪婆婆,倪兒好矛盾……

    好害怕……

    倪兒好像真的沉淪了……

    ……

    “我……不屬於任何人。”嗓子干啞得厲害,她卻再也不敢掙扎絲毫,呢喃的話語有點像在說服自己。

    突然要說服和面對自己的感情,真的好難啊。

    抓住她手指的大手多用了幾分力,低沉的嗓音裡也多了幾分肯定:

    “不,你屬於本王!永遠都是!”

    有的事情只是一種認定,認定了便不想再放手,他就是這樣固執的一個人。

    “不……我不是!”她望進他的黑眸,加重了聲音。那裡清楚地烙著自己的影子,她飛快地瞥過眼,不敢再看第二次。

    一個飛快地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他盯著她急欲逃避的眼眸,霸道地問:

    “告訴本王,你在害怕什麼?你心裡究竟藏著什麼?”

    沉重的壓力覆在身上,她幾乎難以呼吸,她撇過頭。

    ……

    殤烈,別逼我……

    有些事情連我自己都沒弄清楚,我又怎麼告訴你呢?

    詛咒,那個詛咒——

    要命的詛咒!

    我真的好怕自己害了你……

    ……

    一貫如湖水般平靜的眸子竟然泛起了水光,一抹淒絕的悲哀盛上眼底。

    “藍兒,告訴本王!你在害怕什麼?”

    他看到了那若黑暗深洞一般的恐懼浮現在她閃亮的水眸裡,當水眸被黯然覆住,他的心沒由地猛抽一下,硬生生地疼。

    他和她之間。

    似乎有種神秘的,不可預測的力量在牽扯著……

    該告訴他嗎?告訴他,關於詛咒的事,告訴他,自己是個禍害……

    要告訴他嗎?

    她好怕他鄙夷的眼睛,怕他嘲笑的神情,怕他不信,怕說了也無能為力……

    她不該迷失自己,不該自私地以為可以改變什麼,不該抱著僥幸的希冀。

    萬一她因此害了他……

    “藍兒……說吧。”

    他的聲音帶著種無法抗拒的誘哄,他要叫她“藍兒”。

    獨一無二。

    只因為——他在林子裡親耳聽到白衣男子喚過她“倪兒”。

    她無助地閉上眼睛,耳邊全是雪婆婆的話語。

    她永遠不會忘記,雪婆婆干枯的手指緊抓住她的手,聲音極其虛弱——

    倪兒,記住……

    千萬……不要將自己身帶詛咒的事告訴別人……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一定要記住……

    她記住了,永遠記住了。

    尤其在自己堅持離開林子去外面生活,遭受到那麼多因詛咒帶來的痛苦和絕望後,她再也不敢忘記雪婆婆的話……

    黑衣人跟她說的一切,給她帶來了新的希望。雖然,她不知道神秘的黑衣人在哪裡,但是她肯定他一定還會來找自己。

    所以,她在刖夙國等著。

    所以,縱然殤烈怎麼逼問,她也不能說。

    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找最後的謎底……

    “你不說,本王也會派人查清楚的!”他最後的宣誓消失在磨人的吮吻之中,低下頭,在她胸前嬌嫩的肌膚上烙在屬於他的痕跡。

    熱情重新點燃,他像一個英勇善戰的勇士,一次又一次地掠奪著寶貴的城池。

    “……叫我烈!”在城池的最高處,他霸道地命令。

    “烈……烈……”她攀附著他,迷亂地呼喊,已經不知身在何處。

    絢麗的火花在城池上燃燒,滿天的流星雨如瀑布灑過眼前。

    一顆一顆……無數顆……晶亮、迷人……

    他和她。

    一直飛到無盡的星空最高處,在那裡,一起化升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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