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彥離去之後,葉子龍獨自站在門外休息了一會。王鵬和劉彬對於姜彥的離開本來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但是直到他真正離開了,兩人才唏噓不已。
王鵬出身於書香門第,世世代代都是教師,葉子龍自然不願意托他下水,劉彬性格很是內向,他是家裡最有希望光宗耀祖的男兒,葉子龍也不願意托他下來。
黑道,是個粘上去就洗不白的東西。只要踏上去了,這輩子就完蛋了,當然,做個享清福,別人不敢動他的地下皇帝,是葉子龍的目標。
要搞就搞大的,要不就不玩,這是葉子龍的行事準則。等到王鵬兩人關掉電腦嘮叨了幾句之後,葉子龍也躺在了床上休息。
他理解王鵬的心死情,相處了2個多月的兄弟離開了,任誰也是會嘮叨兩句的。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葉子龍在宿舍裡修煉著夢靈功法。
一邊休息,一邊把靈體放出來在外面。此時夜深人靜,葉子龍的靈體在外面逛了一圈之後,無聊的坐在地上。
想起這段時間來毫無進境的修煉,他突然想起老大夢靈起來,那傢伙簡直是個變態,可以在夢中控制別人,唉,可惜的是兩人再也不能相見了。
大街上行人很少,畢竟深夜了,環城公園裡靜的出奇。葉子龍獨自走在草地上,微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
葉子龍走在公園裡,回憶起這段時間來的點點經歷,不禁也是唏噓不已。想到如今物是人非,自然感慨良多。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了輕輕的說話聲,葉子龍仔細一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批貨等下就要到了,我們可得小心點。」
好奇之下,葉子龍把靈體飄到兩人身邊,這兩人是個普通的人類,自然是看不到他的。定眼一看,只見一個瘦子連忙道:「是,大哥,這次搞好了,說不定,張爺會提你做老大呢,呵呵。」
聽到張爺兩個字,那大漢打了個寒戰,道:「小心點,我們的命在張爺手裡纂著呢,這次要是辦砸了,我們就等著下地獄吧。」
聽到大漢說出張爺來,那瘦子回想起以前一個兄弟辦錯事後,被凌遲處死的事來,也嚇的不敢再出聲。
聽到這,葉子龍已是清楚兩人準備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是那大漢的聲音很是熟悉,可他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正在思考著,只見前面兩人站了起來,小心的打量了四周,不過,卻是看不到就在偷聽他們說話的葉子龍。
那兩人確定沒人偷聽,這才騎上旁邊的摩托車,發動車子兩人轉眼上了大路,消失在葉子龍的視線裡。
出於好奇,葉子龍來不及考慮飛快的上了大路。由於是深夜,那摩托車的聲音甚是響亮,葉子龍辯明方向,大搖大擺的跟了上去。他現在是靈體出來的狀態,一點也不擔心兩人會發現他。
前面的兩人轉眼間出了市區。
來到郊區,兩人把車子停到一個隱秘的地方。下了車,兩人再四處巡查了一下,確定「無人」跟蹤後,悄悄的向一個廢棄的樓房走去。
他們哪裡想到,背後有一個人在黑暗處在盯著他們。
樓房有2層,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沒完工,此刻正孤零零的矗立在寒風裡。
看著兩人走進了南面的門,葉子龍緊跟著兩人藏在了樓房的最北面,接著進入屋內觀察著屋內兩人的動靜。
先前的那兩人此刻正抽著悶煙,其中那個瘦瘦的傢伙,擺動著手裡的煙頭,道:「彪哥,這麼大的交易,張爺為什麼只派我們兩個來?」
「小李,你他媽的就別再問了,反正道上的人都知道張爺的手段,你怕什麼?操,看來你他媽的結婚了,膽子也小了很多。」
歎了口氣,小李道:「想我2歲出道到現在,怕過誰?我他媽的是不想把命丟在這,那張虎可不是什麼遵守道上規矩的人,我老婆正在家裡等著我呢。哎,我實在是過夠了槍口舔血的生活了。」
沉默了片刻,被稱為彪哥的人道:「好了,別在婆婆媽媽的了,等做完了這票,我給張爺說說,你以後別在黑道混了,洗手後好好過日子吧。」
屋子內陷入了沉寂,葉子龍也聽出了端倪,這兩人果真是做黑道生意的,只是那叫彪哥的人的聲音和體型是那麼的熟悉,可仔細想想,印象全無。
就在這時,一陣轟轟的聲音傳來,葉子龍趕緊回過神來,神情專注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兩人聽到聲音,趕緊跑到牆角敲了敲牆壁,然後輕輕的抽出幾塊磚頭。從露出的洞裡拿出一個箱子,然後把磚頭回復原位。打開箱子,兩人分別拿出一把槍放在懷裡,接著小心走出屋子,看到這幕,葉子龍暗道:「原來早就有了準備。」
這時一輛轎車停在了樓房的門口,車子沒有熄火,燈光正好照在屋子裡。
車門一開,從車子裡下來一個人,很隨便的四處看了看,對著車裡的一個胖子道:「老大,我仔細檢查了,沒別的人。」
那胖子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三個人魚貫的下了車子。藉著燈光,很明顯可以看出他們是黑幫中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那個胖子手裡提著一個密碼箱。
只見雙方的人面對面的先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直接並行地走進了樓房裡,胖子那方留了一個人在外面把風,他們不可能在樓房外面交易,雖然是深夜,但難免會被人發現。他們也不至於傻到這種地步。
五個人走進樓房裡,開始談價格,等看清楚人時,葉子龍一愣,原來藉著車燈,那先前被稱為彪哥的人,竟然是那天被他一磚頭砸趴下的劉彪。當初為了救馬芳,葉子龍可是得罪了那個叫劉彪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平復一下心情,葉子龍仔細看了起來,只見那胖子和小李說了幾句客套話,同時打開了手中的箱子。
「天啊,那是多少錢啊?」葉子龍的大腦蒙了起來,他敢發誓這是他到現在見到錢最多的一次,原來那小李的箱子裡全部是00一張的人民幣,看那滿滿的一箱子,恐怕也得有個幾十萬吧,而那胖子的箱子裡則裝滿了一袋袋的白粉。
雖然是深夜,但明顯地看得出他們都非常的緊張,神經繃緊,在提防著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甚至在彼此提防著對方的人馬是否會下黑槍?
劉彪親自上前,拿根吸管小心的插進一袋白粉裡,取出來,放在嘴裡舔了舔,接著吐了出來。對著小李點了點頭,小李謹慎的把箱子和對方交換了過來。
那胖子接過箱子,仔細的翻了翻,再數了數錢的數目,確定無誤後,臉上一笑,瞇了瞇眼睛,道:「彪子,希望下次再合作,我還有事,替我向張爺問候兩句。!」
劉彪則緊張的笑了笑,那表情像是死了媽一樣的難看,他可不敢大意,胖子在道上人稱「黑眼胖子」——張虎,信用度不大,經常幹黑吃黑的事。但對方這樣看的起他,他也不能拖大,趕緊道:「彪子當然忘不了胖哥的吩咐。」
俗話說:只有千里的人情,沒有百里的威風。看到劉彪那麼緊張,胖子很滿意自己的威風,大手一揮,抱著箱子向門口走去,他的二個小弟小心的後退著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這時,一陣細小的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張虎回頭一看,劉彪雙手插進懷裡,像極了拔槍的動作。
「難道要黑吃黑?」這個念頭還沒生出來,張虎以和他身型極不相符的速度,快速的從腰裡拔出槍,啪的一聲,那小李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劉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拿火機點煙的動作,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兄弟。看著自己曾經的兄弟中槍了,劉彪二話沒說的,掏出槍,啪啪兩聲,胖子胸口中了一彈。
胸口一疼,張虎手裡的槍不由控制的掉在了地上,捂著噴血的胸口,張虎疼的連手裡的箱子掉在了地上,但接下來,他的一個小弟也死在劉彪槍下。
聽到槍聲,剛才在外面把風的拔出槍,迅速的跑進屋子,連續開了兩槍,劉彪一個跳躍,閃了開去,只聽啪啪幾聲響,火星連閃,罵了聲娘,幾人在這個小房間裡展開了槍戰。
葉子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之中弄出來的聲音,會引起雙方的大戰,正在氣惱自己打草驚蛇,他心裡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靈體狀態下竟然可以控制東西了,雖然那只是一小塊石子。
夜深人靜的,兩方人僅僅是聽到石子掉在地上的聲音便開始了火拚。屋子空間很小,那劉彪槍法不錯,身體也甚是靈敏。
一個甩槍,又是一人倒地,但緊接著左手一疼,他知道自己也中槍了。毫不憂鬱的對著打中他的高個開了一槍,只見那高個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眼見活不成了。
轉瞬間胖子的三個小弟死在屋裡,胖子倒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正朝他走來的劉彪,胖子一下子反映過來,要是讓劉彪走到身邊,豈不是沒命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往前爬去,想拿起地上離他不遠的槍,劉彪哪會給他機會,一槍打在胖子伸出去的手上,那胖子哀號一聲,收回了右手。
劉彪走到胖子身邊,把那把槍踢飛到牆角,看著捂著胸口的胖子,冷笑道:「胖子,人家說你是黑眼,我他媽的還不相信。」頓了頓,劉彪接著道:「操你媽的,我這兄弟打算明天就退出江湖,想不到,你竟然連這點希望都不給他,我操你媽的。」話剛落音,劉彪一腳踹向胖子。
胖子哀號一聲,倒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傳來,胖子連傷口都不顧了,雙手扶地,哀求道:「彪哥,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兒。我,我把這錢給你,全給你!」
又是一腳踢去,劉彪叫道:「給你媽個B啊,操,你想過我兄弟沒有。」看著自己兄弟大睜著雙眼躺在地上,覺得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小李的命。
劉彪氣的拿起槍,也顧不上張爺對他的吩咐,指著胖子的脖子。那張虎本來以為劉彪看在錢的份上會饒自己一命,但看他無動於衷的表情,絕望的閉上眼睛,劉彪冷哼了一句,扣動扳機,意外的是槍沒響出聲來。
胖子預料中的聲音沒出現,驚喜之下看劉彪沒子彈了,絕望的心一陣顫抖,奮起餘威,緊接著左手向劉彪太陽穴撞去。
那劉彪正在發呆,聽見拳聲,危急中一個閃身,但是胖子速度太快,那拳還是落在了劉彪的鼻子上,頓時劉彪的鼻子噴出了血,怒罵一聲,丟下空槍,兩人扭打了起來。
葉子龍看著兩人毫無章法的亂打一氣,暗自笑了起來。在看著那滿箱子的金錢,心裡真是癢的要命,想到自己從小孤苦,過著非人的日子,到現在還在為了錢而奔波著。
那花花綠綠的鈔票就在眼前,如何不心動呢?心底也彷彿有個聲音在說:去吧,只要殺了那兩人,那些錢都是你的了,可是到底該怎樣殺了兩個人呢?他現在的狀態只能拿起一小塊石子,肯定不能用槍的。
正在扭打的兩人正在進入白熱化,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抓著,掐著。突然,胖子張虎的摸到了一把槍,啪啪兩聲過去,劉彪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媽的,跟我鬥,你還嫩著呢。」張虎嘿嘿笑著掙扎著站了起來,正要收拾密碼箱子準備離開,突然劉彪轉過臉來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轉眼間,幾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葉子龍內心狂喜,但是考慮到時間不等人,他趕緊飄進屋子。
仔細的查看了其他幾個人的屍體,發現全部掛掉了。待看到滿屋子的血和碎肉後,他冷漠的點了點頭暗歎生命是如此脆弱。
可是等他看了看裝錢的箱子,他便把這些念頭通通掃進了垃圾堆裡。生命何其短暫,為什麼不活的燦爛一點呢?
只是目前該怎樣把這些錢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