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現在我對這位貌似純潔的系花學姐相當反感,因為覺得自己被她引誘到懸崖邊上,幾乎就一頭栽下慾海,讓她給日了——我*!老子苦苦守衛了N多年的寶貴貞操啊,差點就毀她手裡了!再說今天亂也亂過,摸也摸過,大家也算知根知底(呃,這個詞,挺汗的),那就不用說什麼客氣話,都別裝了,吐口水,開罵吧!
聊Q我向來不行,因為打字太慢。為了暢快地舒發一下情感,發洩發洩積鬱,我接上耳麥,開了視頻——直接噴。
學姐好像已經回到家裡,現在正在自己的臥室,從視頻裡看起來,她的樣子還真顯著委屈。
「高露露,我覺得你丫特矯情!」我毫不客氣地唾棄她,「為什麼要裝呢?誰讓你跑這圈子裡的?不喜歡這生活,盡可以不進來!以你強大的資源來看,相信混哪條道都餓不死你!」
再說句內心話,今晚沒動手修理她,確實是存了老同學的面子——只要她不是有心算計我,想來搞我,我可以原諒她的行為,再說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就無所謂了。而且我也算為學姐設身處地考慮過,覺得她這是身不由己,最癟三的是她那烏龜老公——但是現在,看過高露露發來的消息,我反而改變了看法,原來這丫幹這號事完全出於自覺自願,那就一點也不值得同情了——人生道路萬萬千,爹媽給你一張臉,這條道上不體面,你完全可以選擇瀟灑地離開,誰還會哭著喊著攔你嗎?送日獻身,還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責任推給社會推給權力圈,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垃圾!
「你跟我說那麼多幹嘛?」我又說,「是不是想著讓我上報朝廷,給你申個旌表啊?再立座大大的牌坊,寫上義烈節婦什麼的?」
這話有點轉了彎的惡毒,學姐可能一下沒琢磨過味來,她有點發呆,然後愣是傻不愣登地接上問了一句,「什麼意思?」她瞪著攝像頭,直視著我說。
我也一愣,然後想到咱這罵法太過文青,就有點明珠投暗的感覺。「這麼跟你講吧,高露露。」我不耐煩地說,「你前邊說的那些都是廢話,裝模作樣的,日!跟我解釋這個那個的幹什麼呢?怕我誤會你?既然出來賣,還怕給人當婊子?」
我承認自己這人從來就不紳士,而且估計再過上一百年,也還是個大流氓,尤其在罵人的時候,更顯出這一特質來——再說這是在Q上,不是在電視上,更不是開會作報告,我也不用裝模作樣。
我的後面一句比喻通俗易懂,簡單直接,學姐一下就弄明白了,她發了一陣呆,然後掉下兩行清淚來,更讓我覺得她不可理喻。「裝吧裝吧。」我冷冷地說,「繼續扮純潔,千萬別停,一停就不靈了。」
「我怎麼說都沒用,你都得瞧不起我,對吧?」高露露倒沒真的哭出來,她擦了把眼淚,聲音反而提高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吧,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個。」
「那麼吳江的問題呢?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對我們真的非常重要。」我一點也沒猜錯,學姐終於還是把這個話題強行帶了出來,看她的樣子,選擇繼續跟我糾纏此事,確實是咬了一把牙,豁出去了。「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沒打算讓他好,選舉那一關,你不會讓他過——是這樣嗎?」
「這是個政治上的事情,你的提法非常不合適。」我抱著胳膊,笑了一笑,「市委書記的思路,以你的資格是無權打聽的。」
高露露沉默地望了我好一會。「好吧,沈書記,對不起。」看樣子,我的冷淡終於讓她絕望了,學姐的臉色很蒼白。「我是確實沒有想過,會有你這麼一位老同學,我想外頭對你的傳言沒有說錯——冷酷無情,鐵石心腸!是我太傻了,我以為起碼對於老同學,你還不至於——」
「嘿嘿,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說,「外頭還傳什麼?說我沈某人小人得志,不可一世是吧?」
「是的。」學姐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臉色愈發蒼白——看樣子女人到了絕望的時候,還真的會喪失理性,說話都不經過思維了,「他們說你是冷血動物——」
「嗯,有道理,說得都挺對。」我捏著下巴,很有樂趣地看著她說,「今天晚上,就這幾句話你沒裝,算是你的心裡話吧。」
「那就這樣了吧。」我說,「既然你也已經看清了我,我可以下了吧?」
學姐沒說話,呆呆地盯著鏡頭看我,漂亮的眼睛裡滿含淚水,盈盈欲滴,倒是很顯著幾分悲愴感。
看到丫這純潔傷情的嘴臉,我覺得太逗了,一個沒忍住補充了幾句,「老同學。」我說,「你慢慢傷心,自個享受,記得別再找咱那葉同學傾訴就行。」我笑著說,「因為我把他給踢了。」
「你說什麼啊?」學姐又說話了,她有點莫名其妙的樣子,「葉小林?提他幹嘛?他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他跟這事沒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對於你高露露來說,老同學都是用來玩的。」我說,「到我這裡走門子討官要權,上老葉那兒玩感情找安慰——你丫還真不簡單啊,兩手都抓得挺硬嘛,物質精神一個沒落下——」
「什麼啊?」學姐的聲音相當鬱悶,「你是為他討公道來的?我玩他老葉什麼啦?」
「哼哼。」我冷笑,「我沒有為誰討要什麼,這個世界也不存在公道。」
「只不過為他不值而已,碰到你這樣的老同學,還獨身不娶,為你守上貞潔了。」我忿忿地說,「綠葉對露珠的情意——你這滴露珠多純潔啊,多會演戲啊,讓人心甘情願為你等了八年——」
「等等——」看上去學姐非常暈,她納悶地衝我喊,「你說清楚——我讓他做什麼了?誰讓他等了?」
「高露露,我告訴你,放過老葉吧。」我說,「你他媽在人家面前裝得跟朵花似的,沒覺著自己寒磣嗎?不知道這是缺德害人嗎?」
「我害誰了?你不要亂說好不好?」學姐一把從椅子裡彈起身來,樣子很憤怒,「真沒想到你在這種事情上也能作出文章來,老葉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世界誰是純潔的?有純潔嗎?我們覺得自己活得累,到Q上聊聊天放鬆放鬆,就算戴個面具找找當年的感覺,又礙著誰了?這也值得你來敲打?」
我也覺得有點納悶起來,這丫她還生氣,難道還成我錯啦?「你要扮什麼是你的事,但是你讓老葉以為——」
「老葉又怎麼樣?他純潔?開玩笑吧?」學姐很直接地告訴我,「他老葉以前在幹什麼你不知道吧?這是你逼我說的!」她也冷笑,「雞頭,懂嗎?在南方天天帶著一幫小姑娘混賓館,送外賣!」
「啊?」我的嘴張大了,這個情況倒是真有點始料未及。
「他沒結婚,是因為有病!艾滋!你告訴我——他能結婚嗎?能過婚檢嗎?」
「!!!!!!!!!!!!!!!!」再次語塞。
「老葉喜歡我,這事誰都知道,我也清楚,咱們是老同學,他得了病沒瞞我,我也就想著應該安慰他,不能讓他絕望你懂嗎?」
「……………………」無語。
「人是很複雜的!不要以為自己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就可以下評判——你太自以為是了!」學姐的眼眶紅紅的,看樣子已經爆發起來。「你覺得自己佔據道德上風,動不動就譴責這個不純潔那個太矯情,你這才是真正的矯情知道嗎?」
說,我搔了搔腦門,感到有點尷尬。
「我做的這些,你不理解就算了,還說那麼難聽的話!」她衝著鏡頭喊,「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不是市委書記,我幹嘛要鳥你?我他媽有病啊?發騷啊?」
「呃——」我說,「話也不能這麼說——」
「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這麼低三下四,我也想純潔啊,可是圈子裡就這樣,誰能倖免?誰能獨善其身?」學姐怒不可遏地說,「那些當權的老闆都他媽色狼,有本事你把他們全逮起來啊!什麼事情都賴到女人頭上,都是我們女人賤,紅顏禍水,對吧?」
面對學姐的質問,我覺得有點不太好回答,但是——我想——就像那個綠葉同學的事情,有的問題上,可能真是自己弄錯了,我一直都有點自以為是的老毛病,這個我知道。
「權力圈子裡的女人,沒有純潔可言!但是這個現象,到底應該怪誰?」學姐繼續發難,「情況你完全清楚,為什麼一定要抓住我不放呢?」
一邊想一邊說,「你別激動,高露露。」我說,「我先前的意思是指,這些東西,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樣,關鍵在於你的考慮,你的做法。」
「比如說,一樣身在這個圈子,你就可以學學蘇靜美嘛,很多時候沒辦法,逢場作個戲,若即若離,她就挺高明的,也不是一定要——」
「蘇靜美?呵呵。」學姐竟然冷笑,「原來你是拿我跟來她比。」
「沒有這個意思,也就是打個比方——」我說。
「反正就這樣了——這麼說吧,沈書記。」學姐非常直接地打斷我的話,她的樣子非常不屑,「也許你會不高興,但是如果我不說,人家會一直把你當成傻子——」
「????????」我看著她沒作聲,我在想她能說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圈子裡沒有純潔,沒有好女人,如果你只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完全是在一廂情願。」學姐說,「蘇靜美,也在玩遊戲,也在玩你。」
「高露露,我警告你。」我突然焦躁起來,「不要亂說話啊,別的可以算了,但是這個上邊你可得給我小心點——」
學姐沒有接受警告,她無所謂地說,「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是當你老同學,最後跟你說一句吧。」她說,「蘇靜美也就那樣,你不用對她抱什麼純潔的幻想,都是假的。」
「你在北方沒下來的時候,她一直跟任小天呆在一起,這個情況你知道嗎?」學姐的樣子非常坦白,面不改色,「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任小天親口告訴說的——在床上跟我說的。」
「話我講完了——你自己想吧。」說完這最後一句,沒等我發作,她迅速關上QQ窗口,直接消失了!
我呆了片刻,然後把耳麥一把扯下來,用力砸在電腦上。
MB的!日你!
又想了一會兒,愈發焦躁起來。我從椅子裡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走來走去,感覺有點困獸的想法。
倒不是說高露露的一番話讓我產生了什麼懷疑——就算再無聊,我也不可能相信她說的這事,我絕對不會去懷疑蘇靜美的純潔。
事實上,關於蘇靜美生活上的這個傳聞,一直都有聽說過,從下來到現在,各種各樣的口水不絕於耳,但是我從來沒有當過真,就跟以前聽到關於她的故事一樣,付諸一笑,絕不縈懷。
但是今天晚上,我突然感覺非常煩惱,非常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