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滄海月明珠有淚
「讓開!我要見沈書記!」有人在門外高聲說話,然後聽見幾個秘書的聲音,好像是在拚命攔阻,七嘴八舌地,走廊上就跟吵架似的嚷嚷開了。
我和劉子衛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有人把野撒到市委書記門前來啦?不可思議。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一個個都是白眼狼是吧?!」一片喧嘩裡,那個超級女聲的嗓子最高,聲音冷冰冰地。「劉從軍以前哪點對不住你們?什麼事不為你們考慮?田秘書,為你妻弟辦的那個事情,你前天在我們家說什麼,還記得嗎?」
然後就聽到田秘書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就跟要哭出來似的,「姑奶奶——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你聽我說——」後面又聽不見了。
「說什麼都不行!你們怕這個沈書記,我不怕!今天一定要見到他!」那個女人態度好像很沖,有點蠻不講理的意思,不依不饒地。
我的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大圈,感覺搞不清楚狀況,因為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我走到辦公桌旁,在電話上按了一個號碼。
「怎麼回事田秘書?」我冷冷地問了一句,「外邊誰在鬧?」
田秘有點氣喘吁吁,聲音充滿緊張。「沒事沒事,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
「我問你那個人是誰?」我提高了語調。
田秘書猶豫一下後,估計也瞞不過,立馬招了供,「劉書記——呃,這個劉從軍的愛人——」
我嚇了一跳。「什麼?」又想了一想,真是有種不知所云的感覺。
「沈書記,我們會讓她離開的——馬上馬上——對不起——」田秘書結結巴巴地說。
「讓她進來!」我打斷他的話,然後把電話掛上了。
門開了,田秘書一臉窘迫地探頭進來,「沈書記——」他似乎想向我解釋一句什麼。我沒理他,側過臉去,望著他背後那個女人。
很熟的一位美女,呃不對,看情形,好像應該稱作少婦。
我*!這個這個!
田秘書只把門打開小小的一線,就露了張臉,然後被身後人一把推得大開,藍萱隨手把田秘書撥到一邊上,逕直走進辦公室來。也不等人招呼,她直接就在我對面沙發坐下身子,還翹起腿來,把兩手搭在膝蓋上,*在那裡冷冷地凝視我——依然是那樣熟悉的一個勁兒,昂首挺胸,旁若無人。
再*!
劉子衛本來*在沙發上,辦公室的門一推開,他的神情就顯出驚訝,目光在我跟藍萱臉上瞟來瞟去——顯然他還記得這位長川前書記的漂亮千金。然後藍萱在沙發上一坐,劉子衛就像屁股下生了爐炭火似的,立馬蹦起身子來。「呃——沈書記。」他手裡捧著那疊材料,用徵詢地語氣問了句,「案子研究到這裡差不多了,我準備馬上開始工作,我還是先走吧?」
「嗯,你去吧。」我點點頭。「工作盡量做細點。」又隨口招呼了他一個。
「那是一定的。」劉子衛邊走邊答應,經過我身邊時,他把腦袋伸到我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我看啊——來者不善,您可千萬悠著點!」
我腦子裡正在盤桓這個莫名其妙的情況,沒搭理他,手朝外揮了揮,然後轉到辦公桌後坐下來。再抬起眼來,就直接迎上藍萱挑釁的目光——嗯,看起來,確實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瞇縫著眼睛,打量了一把這位曾經熟悉的美艷少婦,然後從桌上的煙盒裡掏出支煙來,又把田秘書上火的手擋開——其實並不打算抽煙,只是一個動作而已。
田秘書退出去時,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足以扼殺自己的前途——這丫低眉斂目地看看我,又瞧瞧端坐在沙發上的藍萱,小心翼翼地把辦公室的門給帶上了,然後又在外頭招呼那些圍觀者散場走人,聲音也是神秘兮兮的。當時我就在想,這個秘書必須要換,讓他滾蛋。為什麼?因為揣測不到領導此刻的想法,或者說,他在以自己的想法來揣摸我——他為什麼要關門?為什麼?嗯?
藍萱的坐姿冷若冰霜,她把下巴抬得高高地,用毫不掩飾的憤懣眼神盯著我看,似乎要吃了我一樣。
「嗯,小藍——很久不見了啊。」我把手上的煙往桌子上墩了墩,很隨意地招呼她,「好像很著急嘛?找我有事?」
「當然!」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沈書記。」她說,「我到底欠了你多少?你告訴我,我還給你。」
「哦?為什麼這麼說?」我對她的說法表示驚訝,「你沒有欠過我什麼。」我淡淡地說。
「那好。」藍萱一提裙擺,非常果斷地站起身來,款款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她兩手撐在桌上,逼視我的眼睛,「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手?」她的語氣寒入骨髓,「四年前,我父親被你送進牢房,現在輪到我丈夫,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呵呵,小藍。」看著藍萱冰冷的模樣,我卻感覺實在沒辦法跟她嚴肅下來,因為我覺得非常意外,非常搞笑。「我真不清楚這個情況。」我微笑著說,「你居然會嫁給劉從軍?這也太滑稽了吧?他是個什麼人你不清楚?你父親的事情上,他是怎麼對你們的?」
「我父親是你害的!」藍萱的俏臉蛋逼得更近,差不多已經觸到我的鼻尖,甚至可以聞到她臉上胭脂水粉的香味。
「*!」我不耐煩地一揮手,身子*到椅背上,「如果這個問題上,你還不能正視,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我朝辦公室的門指了指。
藍萱沒有半點要出去的意思,她保持那個居高臨下的冷漠姿勢,俯視我的目光充滿怒火。
「你自己應該清楚——藍正德的案子,已經很便宜他了。」我也不以她的仇恨態度為意,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搞,非常地直接地對她說,「才判了十幾年,現在又在搞保外,馬上就可以出來了,是不是?」
藍萱一愣,可能沒想到我會提這個。「是的——既然你瞭解情況。」她回答得很坦率,目光也軟了一點,「保外就醫這個事情上,你不會又想插上一手吧?我爸身體確實很差,他心臟不好,還有糖尿病,隨時都可能——」
我直接打斷藍萱的解釋,「對他的處理,我一點都不滿意!」我敲打著桌子說,「老實告訴你,我要是法官的話,就得判他死刑!絕不放過他!就他藍正德幹過的那些事——還讓他吃保外?吃子彈差不多!」
藍萱眼睛裡的慌亂一閃而過,「沈宜修,我爸得罪過你那麼多嗎?什麼都還給你了,一個老人,對你還有什麼威脅?非得要讓他死在牢裡嗎?」她的樣子變得悲哀起來。「你真會這麼冷酷?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毒——」
「可惜我不是法官,也不是管監獄的。」我冷冷地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算不滿意,我也沒打算去操那個心。」
藍萱鬆了口氣。
「但是,小藍——」我又說,「你父親的情況到底是誰造成的,你比誰都明白——不要企圖給我製造什麼內疚感。」我點了點她,「如果再跟我糾纏這個事,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克制。」
藍萱咄咄逼人的目光收斂了許多,她望著我想了一想,「好吧,不談這個——」
「還有——把裙子往上拉一點,你走光了。」我*在椅子上,身子搖了一搖,然後用手指指她的前胸,非常平靜地告訴她,「最好是麻煩你能坐回到沙發上去,你的這種姿勢不太漂亮。」
藍萱又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然後她的臉紅了。
正值夏初,藍萱的一身打扮相當清涼,真絲連胸高腰裙,緊身的。她這麼把身子俯在辦公桌上對準我,姿態固然強硬,卻把胸前一片白皙的風景全暴露在我眼前,從乳溝的深淺程度判斷,她的身材應該依然很棒很挺拔。其實我沒打算吃她什麼豆腐,但是受姿勢所限,視線實在沒辦法繞開。剛才說話的時候,光看見面前黑色裙裝的圍裹襯托下,兩隻小白兔彈啊彈地,好像要爆出來——裡面似乎還沒戴胸圍,我*,誘人犯罪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