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來,外面是寒冬臘月,寒風呼嘯,井藍卻只感覺像春風拂面,好不愜意,畢竟師師留言給自己,就說明她還活著,而且還告訴了自己地址,這讓井藍怎能不高興。
井藍醒來之後,就一直處於沉重的心理壓力下,雖然上虞宗遭遇了滅門的慘劇,但自己更多是擔心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也許是自己對上虞宗沒有太大的歸屬感吧。
懷著一股強烈的想念,井藍御劍直飛方丈島,以井藍現在的度,如果全力御劍的話,二個時辰足已。
但井藍高興之餘,並沒有大意,畢竟自己還是上虞宗的「餘孽」,東唐派對幾大門派金丹期以上的高手,一經舉報,就是二百上品,而如果是元嬰期的高高達一千上品。
從這裡也看的出來,東唐派對幾大門派的必殺之心,也許是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同時也說明仍然是有一部分修士是逃了出來的。
當天晚上的深夜裡,井藍御劍到了內海的上空,方丈島已經遙遙在望,突然底下有幾個築基期的修士和自己對面飛過,井藍也不理會。
原來小心謹慎的井藍一直在五百米高空上面飛行,雖然靈力消耗稍稍大了點,但卻少了很多的麻煩。
像這次,由於是深夜,幾個築基期修士根本就沒現井藍的存在,倒不是井藍怕他們,只是不想在找到師師前惹出什麼是非。
終於方丈島到了,離師師說的千里之遙,卻還有二百公里的路程,井藍一鼓作氣,又飛行了近兩百公里。
天剛破曉的時候,井藍悄然的降落在一個小鎮上,早起的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生計。
說起來,井藍還是第一次來到方丈島,看起來和瀛洲島也沒有什麼大的不一樣。
真要說不一樣的話,感覺這裡的山脈比瀛洲要多一些,近二百公里,井藍看到只有不到五個小鎮,而且都是在山谷中。
當然這只是井藍看到方丈島的一個小角,管中窺豹,略見一斑吧。
到達小鎮之後,井藍神識就全力張開,師師的靈魂氣息自己印象太深了,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不過二十天。
因此井藍有理由相信,只要在方圓四公里範圍內的人,如果有師師的話,自己一定會馬上現的。
好在方丈島和瀛洲一般,街上是沒有現一個築基期修真者,更別說金丹高手了。
就這樣,井藍肆無忌憚的張開著神識尋覓起來,這就像以井藍為中心帶了一個半徑為四公里的光環一般,只要被光環掃中的人,井藍都能感覺到的。
三天以後,井藍有些失望了,在附近方圓近百公里的範圍內,井藍可以說是搜了一個遍,但幾乎沒有現師師的絲毫蹤跡。
有一次,在一個山腳的小山村裡,井藍好像現了一個很熟悉的靈魂氣息,正是師師的靈魂氣息。
井藍一喜,趕緊靠近,但隨著距離的增近,井藍馬上就失望了,此人的靈魂氣息十分的弱,週身也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分明是個凡人。
井藍也只好自顧笑笑,看來是自己想師師,想傻了,這才誤把一個普通人當成了師師。
從那次之後,井藍就再也找不到了,哪怕是師師的絲毫消息。
不得已,井藍又想想師師留下的那句話「古井到,初識之地東北千里來相候」。
話的意思自己絕對沒有理解錯,古井肯定是說自己,千里之地自己也是算的很準了,按說師師就在這方圓百里的地方,難道是自己的找人方式錯了。
井藍突然對自己的神識懷疑起來,半個月之後,井藍還是沒有絲毫收穫,這半個月裡,井藍幾乎是用一個凡人的方式去找,每到一個村,都是詳細打聽,但每次都是敗興而歸。
「這位大嫂,能喝碗水嗎,趕路有點渴了∼」這一天,井藍又來到了一個小山村,正向一個農婦討水喝呢。
算起來,這個村井藍已經是來過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神識掃過一遍,倒是現了一個靈魂氣息和師師有點類似的凡人。
「小伙子,你從哪裡來啊,看你皮淨肉白的,不像是趕路的啊。」雖說如此,農婦還是舀了一勺水遞給了井藍。
「呵呵,大嫂你眼神真好使的,你們村這些年可有外人來過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鵝蛋臉龐,長的甚是標緻?」井藍哪裡是口渴,實際是來找師師的。
「沒有,外人倒是來過一個,卻也不完全算是外人。」農婦邊想邊搖了搖頭。
「大嫂此話怎麼說啊?」井藍不想過錯過任何的機會,接聲問道。
「大概八年前左右,村裡芳嬸帶回來一個女子,說是她的一個遠房表妹,卻不是你說的只有二十多歲,好像有四十多了。」
「八年前,那不正是天星宗滅門的時候嗎……但既然是四十多歲那肯定不是師師了,師師雖然實際年齡不止四十歲,但其築基期的修為讓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罷了。」井藍想了一下,也是一聲歎息。
「你那個芳嬸以前是做什麼啊?」井藍隨意的問了一句,也準備去下一個村子了。
「好像是在瀛洲島的一個大戶人家當下人的」大嫂也是說了一句,準備去幹活了。
井藍頓時一愣,心裡想道:「難道有這麼巧的事,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寧願浪費有點時間。」
「大嫂,他們家在那啊,我想前去看看。」井藍臨時改變主意,或許能從這個芳嬸身上打聽點消息,她不正是八年前從瀛洲回方丈島的嗎!
「順著這條小路,前面三百米向右拐第四家就是了。」純樸的農婦毫無防備之心。
「謝謝大嫂了。」井藍轉身就是了出去,神識立馬就鎖定了農婦所指的一家農舍。
「咦,這麼巧,這家不就是半個月前自己現和師師靈魂氣息有點相同的那個人嗎?」井藍心裡想道。
「難道是師師的什麼親人不成……」懷著一點點的希望,井藍敲響了農舍的大門。
頓時一個五十多歲胖墩墩的老婦打開了家門。
「你找誰啊?」老婦明顯不認得井藍,這才有此一問。
「大嬸,我想和你打聽個人,行嗎?」井藍客氣的問道。
「你打聽誰?」老婦疑心頓起,很小心的看著井藍。
這也難怪,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就來打聽人,確實讓人警惕,何況這個老婦也不是一般人。
井藍卻是不知,只是心裡有些著急這才當即就問了出來。
「你可認得一個二十左右歲,鵝蛋臉型,容貌甚是標緻的女子嗎?」井藍把師師的相貌說了一遍。
「不認識。」老婦話還沒說完,匡的一聲,大門就被老婦給關上了。
井藍也是不由得苦笑一聲,這樣的回答自己聽得太多了,身就是了,沒想到以自己金丹期的修為,竟然在百里之內找不到一個人。
還真是人海茫茫啊,難道師師來到這裡之後又走了,或者又出了什麼意外,這個想法井藍一直就有,走出村後,顯得更加的強烈。
「公子,等等,等等……」井藍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井藍由於心灰意冷,連神識也未曾開啟。
這才轉身一看,現正是剛才自己問的那個老婦,此刻,他正快的向自己跑來,肥嘟嘟的身體渾身顫動,這幾百米的距離,已經是滿頭大汗。
井藍回過身來,說道:「大嬸是叫我嗎?」
「呼,呼……」老婦停了下來,一時氣喘的卻是說不上話來,只是不停的點著頭。
一會的功夫,老婦終於氣喘順了,這才急聲道:「公子,你不是打聽一個人嗎,我倒有些消息。」
「真的啊!」井藍大喜,這是這半個月以來,唯一聽到的一次肯定的回答。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再次回到了剛才的農舍,井藍甚至偷偷的施加了一絲靈力在對方的身上,好讓二人的度快些,在井藍眼裡,老婦走的和蝸牛是一樣的。
其實只是井藍此刻的心情緊張,他卻沒注意到,剛才自己出村的時候恐怕比老婦還要慢上幾分。
「公子,你先坐一下,我去去就來。」老婦把井藍丟在簡陋的客廳後,就向內屋走去了,井藍倒也不好施展神識,畢竟人家既然把自己叫來,肯定會和自己說的。
不一會,老婦就再次進了客廳,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正是井藍先前所聽到的老婦的遠房表妹。
只是井藍一看到此人的時候,立馬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度快的嚇人,眼睛直凌凌的看著對方,眼裡寫滿了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之前自己神識掃過的那個人的外貌和師師如此相似,除了一張臉之外,身型和眼神幾乎一模一樣女子也是看著井藍,沒有說話,眼淚卻是噴湧而出,一聲:「井藍哥。」人已經撲到了井藍的懷裡。
聲音傳出之後,井藍這才由驚訝變為驚喜,這聲音不正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那個聲音嗎。
「井藍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以為這輩子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還好小芳和我說了你的容貌,我才知道是你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