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陰山山脈橫貫綏遠、察哈爾、及熱河省北部,為昆侖山之北支,是中國北方的屏障。
一只大旗迎風飄揚,“鐵騎盟”三個火紅大字遠遠可見。
一隊快馬三十六騎奔馳草原上,後方有六匹馬運載一輛貨車,隆隆震耳的馬啼聲響,及滾滾黃沙,傳遍十多裡;馬背上皆是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意氣風發揮鞭斥喝趕路。
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上,一名身穿雪白衣裳,背著一張艷紅大弓的標致姑娘騎一匹白馬,顯得十分的搶目。
居然阻擋在這批三十六名鐵騎前方,若被快速沖過豈有命在,令人忍不住暗捏一把冷汗。
為首騎馬飆疾的彪形大漢十分眼尖,當其瞧見這名白衣姑娘只身落單騎馬佇立不動,異常訝異地揚聲隊伍放慢步伐。
隨後騎馬趕來的一名大漢縱聲道:“包大哥!秋風瑟瑟刮得透寒刺骨,為何放慢腳程?
趕到前面十多裡的小城鎮才好打尖喝盅白干,解饞肚中酒蟲嘀咕叫響。”
兩人並轡而行,包義雙眼靈動智判道:“老弟!這趟劫掠收獲頗豐,不能不加小心!尤其行走江湖對奇形怪異之人及婦道人家應該特別注意;黑道中人所謂沒有真本事不會闖蕩吃黑飯。”
謝翔點頭表示贊同道:“包大哥既然這麼說,肯定對方是來黑吃黑嘍?我就不相信一個落單嬌滴滴的大姑娘能有什麼通天本領,我先踩她的底!”
包義眉頭一皺一捋虯髯道:“小心點!既知曉咱們縱橫西陲的‘鐵騎盟’,還膽敢單槍匹馬來找碴,可見不是省油的燈!”
謝翔拍胸保證自信滿滿,哈哈大笑道:“小弟省得!絕對不能弱了‘鐵騎盟’的名頭,說不定把她提回大寨當老婆,豈不妙哉!”
話畢,他拔起背後那柄大寬背斬馬刀,一拍馬斥喝一聲,馬匹飄飛長揚狂奔至五十丈距離之遙的白衣姑娘方向而去。
包義營心注目前方姑娘身背著的那張艷紅色大弓,摳一摳虯胡濃眉深鎖,好像曾經聽誰說過江湖上最近是有這號人物,卻記性不好一時間想不起來。
當他又見白衣姑娘取出艷紅色大弓,並且張弓拉弦對著一路狂奔而去的謝翔蓄勢以待。
奇怪的是,長弓架上,拉得緊繃的滿弦中,並無矢箭上弓架,真令包義瞧得一頭霧水,趕忙搔胡猴急態;思索著傳聞中的殺人不眨眼姑娘就是這個模樣,真恨自己他媽的笨,還想不起來……
包義策馬率領部眾急奔,並沒有放慢腳程。
驚見,白衣姑娘從拉弓的右臂袖中,突然的竄出一枝雪白的矢箭,玄妙的自動搭弓。
此刻,謝翔策馬馳騁至白衣姑娘相距十丈的距離,包義率領著三十四騎已然尾隨快奔到二十丈距離。
“繃”矢箭發射聲音。
三十六騎前後狂奔草原上,鐵蹄隆隆徹天際,但是白衣姑娘滿弓發射的聲音卻異常脆響;如在每名大漢的心口上重捶一下,可見其內力十分沉厚,實在令人錯愕驚歎!
咻!
白芒矢箭一閃!准確無恍的貫透馬背上輕敵的謝翔喉嚨,驟然翻身落馬,慘叫淒厲,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戰栗,
策馬狂奔在最前面的包義臉色一沉!瞬間抽出背後的大寬背斬馬刀;皆眶欲裂懣忿不逞,掣刀策馬加速,欲利用重力加上速度之捷,一刀便砍翻佇立不動的白衣姑娘,去你媽的何方神聖!
豈料,貫穿謝翔咽喉的雪白通體矢箭,卻速度不減的續射過來,筆直的欲再次襲擊包義。
包義豈會放在眼裡!不論馬上馬下的功夫了得,三丈開外的那枝雪白矢箭怎會有什麼效用,不就揮刀便能輕而易舉斬斷。
料不到,迎面而至的通體雪白矢箭,竟然不見羽尾迎風簌簌作響。
當包義定眼一瞧!確實嚇了一大跳,來勢洶洶的雪白矢箭,居然會是一條——白蛇!
管他媽的是箭是蛇!
包義早已凝神戒備,神速地揮刀一砍!
豈料到,白蛇彎曲四十五度角躲閃而過!細飛的速度不變,快若閃電地“嗤!”聲一響,貫穿包義的喉嚨而出。
包義在臨死前恐駭的記憶起放箭姑娘的名號,驚叫提醒同伴道:
靈弓蛇劍——東方芙蓉!
太慢了!白蛇靈箭快速地回轉空間,自動追殲五名大漢,皆中劇毒全身發黑,從馬背上摔落草地。
當剩余的二十九名鐵騎盟份子沖至東方芙蓉跟前,只見她一跺馬背掠身而起,踩踏這批人的頭顱或肩膀挪騰空中,輕功十分了得。
這中間,彪悍的黑衣勁裝漢子,掣長刀騎馬揮砍半空中跳躍的東方芙蓉,便為她踢飛了三柄長刀脫手,回旋飄飛又射中了另外三個人血濺落馬。
剩下的二十六騎訓練有素的回馬包圍著東方芙蓉,悍不畏死的分成等三角形魚貫搶攻。
東方芙蓉玉靨含煞,右掌一招手,那條潛於草地裡五尺長的白蛇靈動又竄回手上,挺得異常筆直,如劍浪飄而出,當場又殺了一個人。
她左手長弓,右手提蛇當劍,交互使用飛躍在空中居高臨下,殺得“鐵騎盟”眾又有四人死於非命,馬匹驚慌嘶嗚亂了隊型。
其余的二十一騎在頓飯時間內,又被東方芙蓉殺了十人;功夫差距如此懸殊,嚇得剩下的十一騎斗志全失,各自策馬作鳥獸散。
東方芙蓉不願再追殺盟眾,掠身奪得六匹馬馱載的滿車財物,一抖繩鞭催車馳騁而去。
忽爾空中傳來“神魔刀”衛九敵的得意笑聲道:“蓉兒!若不趕盡殺絕,如何再布局下去……”
東方芙蓉玉靨黯然,不理不睬驅馬車揚起一道滾滾塵沙遠遠而逝。
“酒泉”是河西走廊西部的古城,漢代為酒泉郡治;相傳西漢霍去病倒入御酒與士兵共飲的酒泉而得名。
“祁連山”距離“酒泉”不遠,本是在洛陽皇宮御花園月湖戰死的“毒王”侯威丞勢力范圍,自從被“天殘門”收服以後,改“毒王門”為“猿堂”設置市郊。
“猿堂”堂主是“毒王”侯威丞的大弟子“沙毒”石鬃繼承;二弟子“水毒”池尚及唯一女性的三弟子“煙毒”何芷共同輔佐雄踞一方。
夜深人靜。
“沙毒”石鬃的寢室卻燭火通明,門外有四名魁梧大漢部屬把守,紀律森嚴,個個儼挺若廟門金剛。
寢室內傳出了妙齡女子淫蕩浪叫,有如歇斯底裡般斷斷績縉嘶吼,比叫春的野貓聲音,更大聲而反刺耳難聽。
石鬃爽快極樂的哼哈嘰歪怪調聲音,就如一面破銅鑼敲響,粗魯得毫不掩遮,鬼叫得聲震瓦礫飄落塵埃。
隔窗吹喇叭——淫聲在外。
房間內。
還真他媽的龍配龍,鳳配鳳,駝背的配大奶霧,頂著彎彎曲曲圓圓滾滾好打洞!
一絲不縷的妙齡少女便是“煙毒”何芷。
她就采取虎踞蹲姿;超特大如小西瓜般的兩顆大奶霸,便在石鬃眼前旋啊旋的搖滾晃蕩,真叫他瞧得眼轆轆不轉睛。
一聲長吟囈喔!
“死了……丟了……”
有如尖銳叫春的淫貓,確實不好聽。
“噗!”的一響。
何芷胸前的兩顆超級西瓜大脯奶,便罩在石鬃的臉上,彈下彈上的活潑晃蕩,男人就是被悶死了也心甘情願。
況且她嬌小的滑膩如蛇蠻腰,還在故意地抽搐顫動;尤其渾圓雪白屁股依然的摩挲劃圓,扭捏個不停,好像要壓擠什麼束西出來。
真他媽的床上功夫了得;喊“死了”的人,卻不是真死;被一扭一磨撐的胯下男人,不“死了”才怪!
何芷瞟了爽極翻白眼的石鬃一眼,嚶嚀吁吁撒嬌道:“大師兄……爽不爽……人家在上面操作……久而久之……好像百斤重的大奶子晃蕩……真的很辛苦哩……”
石鬃駝背的身體一翻!剛好前胸壓在她的那對不成此例的西瓜奶霸,頂舒服而嘿嘿淫笑道:“怎麼樣……操你個……我有沒有比死去的老鬼師父……功夫要棒!”
何芷呵哈呵哈浪笑了老半天,雙眸故意含羞帶怯,一把揪其尖削下巴上的那撮山羊胡須道:“強!強得多了!尤其這把長硬須須如毛刷……刷得人家又痛又爽還帶冒泡……沒有這個還不行……不!我是說,大師兄您用毒的功夫不行……但這個確實厲害,人家喜歡!”
石鬃呵呵笑得十分得意道:“老鬼死得好!我垂涎你的這對西瓜特級大奶已經好久了;這個月來總算如願以償,真是體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
何芷故意擠出兩串淚水哎聲歎氣道:“師兄啊!您把人家給**以後……也沒有給人家什麼好處,前天突然的撿到一整車的珠寶首飾及黃金條塊,要怎麼處理?是往上繳納呢……
還是私吞?”
石鬃淫視炯炯,雙掌**她的那對大奶把玩,意猶未盡道:“操你媽的還用說,天掉下來的財富,當然是私吞嘍!這是十輩子都花不完的寶貝,上繳才分一成有個屁用。”
“但是……老二池尚打算上報,這下子不就全部落空了?”何芷晃動胴體,欲迎若拒的關心道。
石鬃一臉陰沉嘿嘿出聲,用手勢作個往下砍的姿式道:“所謂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咱們聯手將他給作掉,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何芷高興地“嘖!”聲親吻他一下道:“這批財寶插有‘鐵騎盟’的旗幟,那批人神出鬼沒不好惹;門主崔趙忠精明得可怕,私吞之下,會不會出了紕漏?”
石鬃捋一下山羊胡陰惻惻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批財寶是我生平見過最多最大的一筆,當然得搏一搏才知道。”
何芷笑得合不攏嘴,大展雙腿夾住其腰桿,鼓浪般的搖晃道:“人家太高興了!再來一次獎勵您……”
話都沒說完,寢室外守衛的門徒慘叫聲響起。
傳至冷冷的鄙夷不屑聲音道:“房內的狗男女快出來受死!‘鐵騎盟’的財寶也膽敢占有,殺死盟眾的血仇要你們償命!”
房間內的石鬃及何芷內心一瞿!對方來的好快,已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上門來,卻不趁人之危偷襲,可見並非普通角色。
石鬃偕何芷反應極快地翻身下床著裝,石鬃左掌套上鹿皮手套,於革囊裡快速掏一把毒沙,右手掣一柄寬背刀;然而,何芷在筆囊內取出一個盈尺竹筒,丟一顆黑色小丹九給石鬃服用,表示要使用毒煙毒斃來人。
何芷把竹筒蓋打開,筒內裝有火苗棉絮,用力一吹,竄出裊裊白煙,緩緩在室內擴散,真希望敵方是個冒失鬼闖進來,不到彈指間便要其命!
片晌後“碰!”的一響。
兩扇寢室的門扉被撞得破爛;卻是一名部屬的身體被拋了進來,只見其雙腿的腳跟鮮血淋漓,已然被挑斷了腳筋。
他重摔在地上!才幾個呼吸間,即刻滿臉發黑,雙手緊掐自己的脖子,哀叫幾聲;兩眼駭然瞪著何芷,四肢抽搐痙攣不到幾下,便一命嗚呼哀哉。
連續地從三面窗戶再丟進三名守衛大漢!也是不瞬間便中毒斷氣;寢室內門窗盡碎,空氣流通快速便將毒煙吹得飄然四散。
敵方的臨機應變確使石鬃及何芷訝愕!更吃驚的是,室外並無喧嘩騷動,敵方才有一人,真是膽大包天獨闖毒門。
石鬃及何芷皆有怯意地默契相對一眼。
何芷再點燃一根盈尺竹筒棉絮毒煙丟出室外,石鬃氣勢凝沉斥喝一聲,左手的一把毒沙隨即拋出,右手掣著寬背刀側身以受敵最小的角度,筆直地直刺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