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向津。
悲涼千里道,淒斷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
無論去與往,俱是夢中人。
張心寶身處絃歌不輟帳棚內,在妻妾成群之柔情蜜意中,卻快樂不起來;井非是這場擂台比武因素,而是心繫前世今生的親情及人情事故漩渦中,不知如何自處而頻生煩憂。他劍眉深鎖回憶二十一世紀的種種片斷,卻如泉湧般的直冒出來,當想起自己在「澳洲」的昏迷肉身不知是否合壞死時,驚駭得泠汗直流,以往經驗一天穿梭時空用一年來記算,不就已有二十來天的光景,自盤算應無大害,還有所謂的植物人能一睡十幾年而甦醒的案例,心中也就釋然了。
當世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馬匹,最快捷的是水路,但翻山越嶺還得用兩條腿走路,曾答應董卓前往巴蜀那片古老荒蕪土地時,不由得蹉跎起來,因為一來一往時間上真是曠費時日太不經濟了。
他望著翩然起舞的艷彩繡鳳凰衣衫時,興奮得哈哈一笑,心中再度釋然了;輕撫頸端配掛的超時空挪移之「鳳凰神儀」,以及「顛爺爺」的那頭大雕「小白」做為運輸工具,不就解決時間上的難題。
「顛爺爺」及單斌爺爺一干人等,也應該趕到洛陽了吧?一旁侍候的紫羅蘭及螢蘭燕看其悶蒙不贏,憂心忡忡,異口同聲問道:「掌內相公!為何事牽掛?這場擂台比武志在必得,而且又十拿九穩,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事?」
張心寶愛憐地伸指輕捏她們粉頰微笑道:「當年……我非常響往大遊俠時代的生活,以至遠離故鄉闖蕩江湖,命運安排遇上了你們……及一些娘子軍,卻增添我的牽掛,既乘舟,就得負起這份責任……然而,想起百年紅顏骷髏不過黃土,有不勝欷噓之感慨!」
紫羅蘭雙眸溫柔一瞟,抿嘴吃笑道:「掌門相公自從傷勢痊癒後,不但功力倍增判若兩人;言語皆字字珠磯,癖美任何當世神秘懺言,連什麼未來鐵鳥飛翔,鐵魚潛海都知道竟然大膽臆測說什麼曹、孫、劉三分天下,實在危言聳聽,聽得賤妾目瞪口呆,嘖嘖稱奇,還真會瞎掰!」
螢蘭燕焉然接口道:「啊呀!還有掌門相公的一身玄功無敵,居然自稱是得自浩瀚虛空之玄奧的正氣,可以取之不竭,用之不盡;這不就超越武學範圍,天人合一,古代神仙御劍飛行之流的境界?」
張心寶不置可否地點頭微笑,轉了話題道:「我從龜駝的記憶體中,居然發現『天殘門』門主竟然是我的太監義父,被這幾個老魔頭擁戴為主,承襲父姓改為崔趙忠,這個仗怎麼打去?」
紫羅蘭悄皮笑謅道:「掌門相公所言差矣!所謂瓜無滾圓,人無十全;咱們早知如此,就前些日子被老魔頭跛猿追殺得十分狼狽,你又被那名經常思念裡頭的神秘女子擄走,那首淒怨的『深溝欽巖而為谷!就似妾身如此以至今人家還十分感動你們……有沒有……」
「沒有!以後任何人不許再提起她!」
張心寶神色凝然語氣嚴厲,嚇得她們噤若寒蟬,更增添對這位神秘女子何方神聖之好奇。
這邊「天殘門」帳棚內。西域同道「天殘神針」美號的門主崔趙忠,一身艷麗大紅袍十尺,大刺刺高坐帥椅,左右倆側跛猿及啞豹護主,下方「佞魅針」趙殘陰霾如霧飄忽不定,卻泛出不該有的思慕春潮,一個閹人怎會有情?
「毒王」侯威丞坐於趙殘右側,一臉陰沉不發一語,手指輕敲椅臂好像謀計暗算些什麼事,令人心煩。崔趙忠面如冠王彷處與,根本看不出六七十的風塵歲月刻斷在其臉上,雙眼非但沒有老化的魚味紋,竟然還唇抹胭脂,一頭烏黑秀髮披肩及一襲大紅袍加身,就如一位成熟的**般妖艷亮麗,實在世少見。
趙殘瘦悄的面貌,確有幾分相似張心寶童年的影子;可見心性殘酷的前朝二太監總管崔趙忠,內心深處十分的疼愛小寶。
崔趙忠一身細皮嫩肉搓酥滴,不亞**,這種絕世妖艷體態,難怪當年皇帝劉宏曾經說過:『張讓是俺爹,趙忠是俺娘。』這句千古流傳不外墜的軼史趣談。皇帝老子的命真好!
什麼女人都玩,窮極無聊連他娘的屁眼都能開花!
《語本漢書·佞幸傳》道:「哀帝幸董賢,嘗共晝寢,賢偏籍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顏乃斷袖而起。」「斷袖之癖」歷朝皆有,就屬「趙忠是俺娘。」的漢靈帝劉宏為最,花樣百出可謂是「龍陽之輩」的老祖宗。
崔趙忠雙服威稜迸射卻又柔聲細語:「哎喲!你們乍至中原不到數日!競然折損老供奉聾虎一人及其十名鐵錚錚旗下郎兒,實在令人痛心之至!」表裡不一的陰陽怪氣,有一股令人為之毛骨悚然的感覺。跛猿偕啞豹兩人加起來約有二百多歲,卻也汗顏垂手兩旁。好像十分畏懼。
侯威丞起身作揖為禮,陰側側道:「門主請稍安勿躁!擂台上屬下早已布有奇毒,包管『邪劍』小張在毫無預兆之下漸失功力,絕非少門主的對手。」
「稟門主!『邪劍』小張十幾天前身受重傷,在澗谷中被一名神秘女子救走,諒必未能康復,咱們少門主必然贏定了!」
啞豹笑吟吟地比手劃腳一番,是說這場賭注已經傾力一擲,雖然全洛陽城沒人看好『邪劍』小張,卻也能贏回一筆可觀的數目。
崔趙忠細眉一鎖疑念叢生問道:「舵率眾前去『神鑒宮』挑釁他們給予下馬威,為何會受制?當世可一舉擒住老供奉之人,不出十位;莫非『邪劍』小張背後隱有絕世人物?可能就是那位神秘女子吧?」
趙殘雙眼一掠恐懼點頭道:「一定就是!真料不到一名纖弱女子能將一柄重約數十斤的『蚩尤
魔刀飛空中凌厲而至,促使路水凝凍成冰,又當成羽毛般的飄射一擲,使人瞬間腰斬猶不自知,這般剛柔並濟的極臻武功實在叫人心驚膽顫!」
啞豹唷喔地比手劃腳又問道:「對方放回一名徒眾傳話,欲與『烈日劍』司馬勳互換人質之事,不知做如何打算?」
崔趙忠習慣性地扭捏作態道:「你們老驥伏瀝,志在千里,雖烈士暮年卻壯心未已,此番機會原,哪能再損失一員老將?待殘兒打贏這場擂台比武後,就地交給『陰陽魔教』以咱們目前的實力,未必能佔上風,不如順水推舟。」
啞豹及跛猿聞言十分感動,就是拼了老命也得立足中原,才能報答知遇之恩。
崔趙忠看見趙殘眼角含春,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面臨決戰重重,莫非……「斷袖之癖」……犯賤的老毛病又發了?又是哪家的俊俏男子又活該倒霉?殘兒!叔伯們已經替你制敵機先準備妥當,但是也別為旁騖分地不打起精神應戰?簡直豈有此理!」
趙殘雙頰嫣紅,扭捏作態與崔趙忠就如一個模樣,真叫人忍住不噤。「娘親啊!是否……可以不殺『邪劍』小張?人家……是有點喜歡他。您老人家就不知道他那一雙靈黠的大眼睛有多麼的扣人心懸。」
崔趙忠愕然楞在當場。真他媽的龜兒不要笑鱉,同一個洞裡歇,說出這種思慕的話,實令「毒王」候威丞及跛猿偕啞豹三人雙目突睜,一臉錯愕!這場輕易取勝的仗還能打下去嗎?崔趙忠天生殘疾變態是眾所周知,但行事毒辣趕盡殺絕確能威鎮西域武林,而養育這個閹人傳嗣卻憂柔寡斷,只有好男色才同出一轍。唉,「天殘門」只到這一代了吧?大家心裡只能望其興歎!雄霸中原的壯志偉業心緒,一直往下沉淪。
崔趙忠望著這個寶貝義子只有搖頭歎息,口氣轉冷對著候威丞道:「一候長老!交換人質之事就由跛猿出面;利用現在這段空檔時間,專辦你應該準備的暗殺工作,希望能一擊成功。」
侯威丞充滿自信拍胸膛保證道:「老奴得令!現在便往佈置董卓回去路上的連環下毒暗殺事宜,如不成功就自提人頭來見!」
話畢,他抱拳為禮,闊步走出帳棚,率領一隊勁裝彪悍死土,快速地消失在吵雜人群中。崔趙忠雙眼冷酷電閃道:「啞豹!你隨後暗中支援,若暗殺不成功,就將他殺之減口,此人若生叛骨,我實在放心不下!」話一說完。
崔趙忠從懷中取出一根盈尺長黑黝黝烏亮的鐵器「轟天雷」交予啞豹;他裂嘴「尹呀!」大笑明顯的看見少根舌頭,有若得到天下至寶緊納入懷中。
啞豹豎起大拇指比一比天空,就像說道:「門主聖明!這個老毒物最畏懼這管『轟天雷』,可以轟他個面目全非無法分辨身份,實乃天下最霸道之武器!」
趙殘臉色一變搶說道:「娘親啊!待擂台比武過後,孩兒前去助一臂之力,如能殺了董肥豬,也好名留青史。」
崔趙忠離座搖曳下來,愛憐地伸出比女人家還要細膩的纖纖十指輕撫其雙頰,眼露異采灼然,語重心長地歎息道:「殘兒啊!娘親特別為你留下來坐鎮哩,一個人對組織要有絕對的忠誠,如果見異思遷離去,爾後見組織發展十分強盛再度投*之輩;決不能重用,只能當一條狗使喚,而且這條狗只可餵食七分飽,會搖尾乞憐聽話,才不會做怪!」
仰天輕撥鬢髮扭捏作態,再度長歎,喃喃自語道:「如果……小寶在世……肯定比你強得多了……」
趙殘低著頭望地,臉色為之一沉,露出一股陰森煞氣充斥怨毒,衣內的拳頭捏得青筋憤然,旁人當然看不見。
董卓肥胖的身軀舒適地躺在軟臥,卻環目如炬盯著王允身後那位掩身之人,甩袖一指冷冷道;
「王允!帳棚內該走的全走了,不知這位藏頭掩面之人是誰?末免太禮貌了。」
王允趕忙作揖哈腰道:「稟太師!是小女貂嬋,少不更事吵著參加這場盛會。」話畢,忙將藏身的貂嬋牽出欲拜見董卓。
誰料董卓逆眉一蹙語氣不滿道:「武場上有女子出現會帶來武運衰敗……」
都沒話完。只見掀頭蓋棄披風後,帳棚忽然一亮似地,出現一位仙姿玉質媲美的女子,竟體蘭香充斥空間的絕世美人——貂嬋。董卓一時間整個人霍然而起;瞧得環自突睜,賁然的虹須捲成一團,闊唇張得大大的,喉嚨直打呼嚕猛吞挺液,驚愕仙女下凡塵表露無疑。
一股甜膩得叫男人骨軟筋酥的曼妙聲音道:「奴家貂嬋參見太師萬福!」
貂蟬婀娜風姿搖曳有如凌波踏步,趨前襟為禮,襝使得滿棚生輝,鴉雀無聲;男人們的眼睛全往她閉月羞花玉面,直下玲成凹凸身材猶如是失魂落魄般忘了置身何處。
面大銅鑼敲響,擂台比武的時辰已到。主持比武的釋雷梵稱唸一聲佛號,意氣飛揚地掀簾而出,能在中原武林露面做位仲裁大老,實是無上光榮。但棚內武將們根本沒人去理會他,整個心思全被貂嬋妖冶神態給懾受住了;看這個比哪個養眼多了。
董卓閒銅鑼聲震醒過來,連持數根虯鬚了一下厚唇,輕聲細語好像生怕嚇壞一頭兔子般忙問道:「你……是王大人的掌上明珠……」
貂嬋一雙剪水秋眸一瞅,怯生生忸怩地玉面含羞酡紅,再一顰一笑,有如嫩苞待放之嬌艷,這含羞一笑,令董卓往內心深處滾滾燃爆出男人原始的佔有慾望。熱烘烘、麻酥酥、又直湧丹田不斷蠢動騷癢;這種感覺有如飄飄汕,快樂得不得了。後宮粉黛佳麗有三干,還真不如她的回畔一笑傾國傾城之姿,董卓心裡色瞇瞇地這麼想。
王允瞧在眼前樂在心底、忙打鐵趁熱道:「請太師明日到敝舍一敘,屬下備一份薄酒租餚……」
「明晨早朝後即到!」董卓老臉一紅,輕咳一聲掩飾,揮袖大刺刺迫不及待回答,命董煜找來板凳要貂嬋陪坐一旁,光聞她渾身散發出來的蘭香,就陶醉其中;整個心緒飄然地往其身上尋尋覓覓無法自拔。
當——
銅鑼聲再度敲響。擂台四周擠滿觀戰人潮,聞聲一片寂然。見一名身穿大紅袍喇嘛龍形虎步威儀十足登上擂台,抱拳環顧一周,聲如宏鐘響得大眾心頭一震,暗忖此人內力渾厚不可小視。
釋雷梵高聲亢奮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西域『大日法王』釋雷梵,今晚主持這場搏命盛會,所謂刀槍無眼,生死不論。盼雙方能盡使絕學,讓大家一飽眼福,但不能有第三者暗中助陣,否則本尊者以仲裁身份殺無赦!」
話聲一落,滿場人潮竊竊私語。排名先天輩「風雲年鑒譜」第四的「大囚法王」釋雷梵居然沒被取代天殘門的「天殘神針」崔趙忠所殺,卻投身朝廷鷹犬行列,為人群中的正派嗤之以鼻。
然而人的名樹的影;見他鶴齡卻顯童顏如玉,容光煥發,不露老態;失蹤十多年來必然潛修武功更加厲害,此番重出江湖絕對不可小窺。釋雷梵向旁邊相隔丈外的那面懸掛大銅鑼,輕點一指;疾出一道螢光,「噹!」的一響。
「比武開始!」
銅鑼聲敲了第三響迴盪河畔,令人心生興奮,個個皆引頸躡足企盼命盛會值回票價,也暗捏磐囊裡頭一紙賭注條碼,可是全部家當在這上面。
那邊帳棚內,一道纖弱人影捷如閃電竄出,若蒲葉輕飄飄落於擂台展現輕功不凡,引起了群眾掌聲如雷,響徹雲霄。
「佞魅針」趙殘大男人瘦弱高挑身材,卻若女子般搖曳生姿,如脂玉般長手指揪鬢髮扭捏作態,一付卿須憐我的楚楚動人模樣,真是令一個男人作嘔!今世男女性別十分歧視,況且出了這個人妖?但看在賭他贏的份上,就鼓掌激勵,當然不能跟自己的家當銀兩開玩笑。
身為年輕輩「風雲年鑒譜」排名第五的是「侯魅針」趙殘,與排名第七的「邪劍」小張超過一大截,況且又是使毒高手,必然叫好又叫座,誰知他***不男不女娘娘腔。那邊聚集瞧熱鬧的大部份是遊俠兒,崇拜「邪劍」小張英雄豪傑拳之故,人人皆在左臂上綁一條艷紅綸巾表示尊敬,不下三千人而露出一片耀目的紅海船浪迭,場面十分壯觀。
張心寶脖頸繫綁一條艷麗紅絲巾隨風飄逸,緩步從帳棚內走出來,這邊久候的遊俠兒熱烈鼓掌。並且不斷地抱英雄拳回禮,跟人群中的年輕遊俠兒握掌及勾肩搭背意,當男子漢與男子漢的眼神及氣息交融那一刻,卻能牽導出人的一股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之正氣凜然節操。人人欲為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之熱情澎湃,顯示出一種無比的親和力,不愧是「邪劍」小張!
他為遊俠兒包圍以至於步伐緩慢,幾丈的距離卻走約頓飯時間;擂台上的趙殘已顯急躁不安,更為其遊俠風範所傾倒。當張心寶登上擂台,與趙殘分別對峙時,滿場群眾極目怔怔鴉雀五
聲,岸畔春風襲來,突顯一片瑟殺霜嚴氣氛。東邊的崔趙忠步上高台獨座,破猿陪側一旁,朝三丈外的擂台俯瞰,整個場景歷歷清晰;望見釋雷梵這個手下敗將主持擂台比武時冷喝一聲,目光轉到「邪劍」小張身上時,卻整個人震住了。
他驚顫顫的手指遙指道:「這個魁梧男子……就是『邪劍』小張?」
跛猿也大吃一驚附和道:「真料不到這個臭小於傷勢好得這麼神速?居然英姿勃勃,渾發出來渾然天成的一層薄薄罡氣護體,卻隱約竄出縷縷如絲邪異之氣竟能融和一體,『邪劍』雅號當之無愧!」
崔趙忠聞言再度一震!這些話好像提醒了什麼事?他雙眼精光閃凝然,精神興奮道:
「這就是『聖內魔外』之相!武功到了『天心聖界』之層次才會無中顯露出來……。」
話都沒說完,擂台上張心寶這種異相已然隱去;露出一副東張西望慵懶毫不在乎神態,什麼『相』都沒有了,只不過是一名浪蕩遊俠兒,頸間那紅絲巾卻十分搶目。跛猿**老眼極目再望,強腮裂嘴哈哈一笑道:「是門主眼花了吧?就憑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放蕩模樣,還讓您誇個什麼都不『相』來著?根本抵不上少門主的一招半式就能撂倒他!」
怎料,崔起忠第三次亢奮得顫抖起來,遙指哺喃自語道:「這副模樣更像了……大大的靈黠雙眼,古靈精怪滾綠綠地飄忽噘起小嘴往上翻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愛神態……簡直就是我的心肝寶貝……小寶再世!」
跛猿跟隨他這麼多年,當然知道在指著什麼人;十幾年前的慘痛陳年舊事,人死了怎能復生?況且還是殺聾虎的元兇!
「門主太勞累了!盼故子心切難免產生錯覺;等這個小伙子與少門主動起手來,從其武功路數不就能一目瞭然!」
崔趙忠愁容滿面,念念不忘道:「這『邪劍』小張叫什麼名字?」
跛猿一愕,摳一摳後腦勺,眉頭一皺應聲道:「江湖道上阿貓阿狗的外號一籮筐!誰會去記得一名小輩的名字?姓張而已。」
剛說到這裡。恰巧擂台上『邪劍』小張抱英雄拳縱聲道:「在下張心寶!洛陽人土,今夜之戰還望各位前輩不吝指教……」都沒說完,卻引得台下遊俠兒歡聲雷動,為其造勢。
擂台上的崔趙忠聞得渾身一震,霍然而起驚呼脫口道:「是小寶……肯定沒錯!」
大聲大叫為人群的鼓掌聲掩蓋過去,誰也不會在意。崔趙忠欲縱身而下詢問時,衣袍卻為跛猿一把拉住,低聲下氣慌忙道:「門主稍安勿躁!您這麼忽忙下去,不就擾了這場比武!咱們還有
重要的事情待辦,況且他是不是您常提的『邪童』小寶尚不知曉,可千萬挺住啊!」
崔趙忠被這麼一拉,頓覺失態有辱門主之威嚴,卻氣憤地甩其一巴掌寒聲道:「真他媽的董煜所托!與寶貝兒子小寶相認之事,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管,刺殺董卓有的是機會;老奴才,你是豆腐腦啊!『邪童』長大後不是『邪劍』了,肯定不會錯!」
跛猿挨揍痛得不敢去**,還真想不到門主對此事如此執著,好久沒有勃然大怒,而心存懍悸小心翼翼道:「門主請息雷霞之怒!待咱們交換人質時……不就可以問個明白。」
崔趙忠一楞!霍然抿嘴吃吃一笑,恢復了不男不女妖冶常態,伸一指輕敲跛猿額頭道:
「雖然你笨有時候卻能誤打誤撞對了!哪須等待交換人質才問……」
看他這副模樣才放心的吁一口氣,輕撫臉頰砒牙裂嘴叫痛脫口道:「什麼?」
崔趙忠從二丈高的看台一掠而下帳棚內,丟了一句話道:「這『烈日劍』司馬勳就是小寶的義父!人家怎憑地忘了,問他最清楚不過了!」
跛猿愣在看台上傻著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少門主若將『邪劍』張心寶給宰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還有「毒王」暗中佈置的無影無形『三步噬魂』之毒,也會叫他送命啊!
再說,聾虎之仇報是不報?但是這小伙子還滿討人喜歡的;如果能繼承「天殘門」門主寶位;總比那個娘娘腔來得強多了!要不然「天殘門」可真絕後,消逝武林!唉,想這麼多幹什麼屁用!趕快看這場生死不論的決鬥吧!跛猿滿嘴喃啼咕咕自言自語,暗忖就是不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