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男 正文 第六章 墨菲法則
    回到賓館之後,雷蒙並沒有回到臥室裡休息,而是坐在套房的外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不一會兒,門鈴就響了,雷蒙笑著走到門前,拉開了房門。門外,站著雷蒙預料之中的帕洛特。

    「你來了!」雷蒙波瀾不驚的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帕洛特對於雷蒙的平淡,也沒有什麼意外。如果雷蒙很驚奇的問他「你怎麼來了」,反倒會讓帕洛特比較奇怪。

    在他心裡,雷蒙一定能夠早就判斷出他會登門造訪。

    「先坐吧,喝點什麼?或者來支雪茄?」雷蒙笑著讓帕洛特坐下。

    帕洛特略一遲疑,「雪茄吧,不想喝什麼。」

    雷蒙點點頭,走到吧檯邊上,從上邊的一個盒子裡取出兩支雪茄,坐在吧檯前慢慢的用雪茄剪修剪雪茄頭。

    帕洛特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但是他又的確想知道,雷蒙和教皇談了些什麼。

    等了半天,雷蒙才修好了雪茄頭,點燃了酒精燈,將兩支雪茄在酒精燈上慢慢的烘烤著。

    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這種等待的過程其實是很難受的。

    心裡有事,卻又不方便開口,對方也逕自不緊不慢的拖,等待的時間會被在思想中無限延長,原本其實也就是幾分鐘,搞得卻像是一個禮拜那麼長。

    雖然帕洛特其實也是非常有城府的人,表面上也的確看不出他的焦急,但是在雷蒙這樣的人面前,一切都無所遁形。

    雷蒙甚至不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測帕洛特的心理狀況,光是憑猜的,也知道帕洛特其實心裡很急。

    不過,他不想那麼快就對帕洛特說些什麼,甚至今天跟教皇的交談過程,他根本不想告訴帕洛特。

    之所以在那邊慢慢摸,也就是一個思考過程。雷蒙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去拒絕帕洛特的詢問。

    等到一支雪茄全部燃著之後,雷蒙微笑著站起,走到帕洛特身邊,彬彬有禮的將雪茄遞過去。

    「帕洛特團長大人,請。」

    帕洛特鬱悶的接過雪茄,放在雙唇之間輕輕吸了一口。

    揚了揚手裡的雪茄,帕洛特對雷蒙說道,「這雪茄不錯,哈瓦那的?」

    雷蒙淡淡一笑,「豈止不錯?雖然都是哈瓦那的雪茄,但是你手上這種,每年的產量不會過一萬支,如果不是有門路,就算你再有錢也買不到。」

    帕洛特仔細看看手裡的雪茄,現中間的煙心都是典型的手撕煙葉,每片煙葉都精心挑選,然後從中間縱向撕成兩半,正好可以讓煙霧從之間的縫隙中穿過,一點都不會影響煙草的味道。

    「這種雪茄要多少錢一支?」帕洛特想了想還是問道。

    雷蒙笑笑,看看自己手裡的雪茄,也剛好燃著了,於是放在唇邊輕輕的吸了一口,讓煙霧在口腔之中充分的停留,隨後將其呼出。

    「錢不是重點……你知道嗎?這種雪茄的煙葉摘下來之後,要用處*女的胸脯溫潤過後,將少女的體香沁入煙葉之中,然後再放在陰涼、完全不見陽光的地方自然風乾。

    「乾透之後,還要放進特製的煙草木桶中存放五年,使味道更加濃郁。取出之後,再精心挑選大小合適的,由最有經驗的制煙師將其一片片縱向撕開,再細心捲起。

    「完工之後,再放進特製的木桶中存放三年,才拿到市場上銷售。而我這個,是一個朋友在五年前買的,已經存放了五年,剛好是最好的味道。」

    雷蒙緩緩的說著,看似漫不經心,卻讓聽的人實在覺得有些繁瑣,一支雪茄要經過這麼複雜的製造過程和存放,著實也讓人有些為之動容。

    可惜帕洛特的心思不在這上邊,否則他應該擊節讚歎才是。

    雖然雪茄的味道的確非常不錯,可是吸在帕洛特的嘴裡卻有一番奇怪的滋味。比起雪茄,他對教皇和雷蒙的談話內容,更感興趣。

    「雷蒙先生,你該知道,我到你這裡來並不是為了品味這支雪茄……」想了想,帕洛特決定還是說點什麼。

    雷蒙眉毛一抬,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哦?難道帕洛特團長大人還有別的事情嗎?我還以為您僅僅是來找我隨意聊聊天的呢!」

    帕洛特心裡暗暗罵了一聲。

    老子有病啊?沒事找你聊什麼天?我好好待在自己的住處不好嗎?

    可是表面上,帕洛特還要裝出一副赧然的樣子,「你看,雷蒙先生,我記得我們有個不算約定的約定,是要開誠佈公的!」

    雷蒙笑了笑,抽了一口雪茄,淡藍色的煙霧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溢出,使得他的面目有些模糊。

    「開誠佈公什麼?你什麼都沒問啊!」

    帕洛特的鼻孔幾乎都要氣得冒煙了,可是雷蒙說的也沒錯。

    開誠佈公,總要建立在提問的基礎上,否則,對方總不能將自己每天所有生的事情,都跟他敘述一遍吧?

    可是,問題要怎麼問呢?雖然帕洛特知道雷蒙去見教皇的目的的,可是見到之後到底生了些什麼?

    如果什麼都沒有……

    雷蒙顯然知道帕洛特此行的目的,卻沒有選擇主動說出來,一定有他的原因。即便問了,恐怕雷蒙還是不會說。

    想到這兒,帕洛特倒是猶豫了。

    到底應不應該問雷蒙呢?問了他要是依舊不肯說怎麼辦?那豈不是很被動?

    帕洛特沒有想到,他無論問與不問,其實都很被動。

    問了雷蒙,而雷蒙不說,自然很被動;可是不問,他心裡的疑問得不到任何解答,被動的成分,可是連一丁點都不會減少的。

    看到帕洛特一頭的問號,雷蒙臉上又浮現了熟悉的邪笑。

    帕洛特現在的狀態,已經完全陷入了雷蒙控制的節奏中,基本上,可以說是被雷蒙牽著鼻子走了。

    這是雷蒙喜歡看到的現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忍。

    畢竟,帕洛特和力克潘都曾經如此倚靠著他,甚至把他視為解決麻煩的唯一方式,倒是那個教皇,現在彷彿被架空了一樣,根本沒有獲得多少的信任。

    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雷蒙還是開口了。

    「帕洛特團長大人,坦率的說,其實我知道你這次前來的目的……」

    說到這,雷蒙睨著眼睛看了看帕洛特。帕洛特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可能他以為,雷蒙終於還是決定要說些什麼了吧?

    「我見教皇的目的,你是知道的,為了尼采攜帶到人間的神器。詳細的過程,我想教皇陛下一定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因此我不太方便告訴你。

    「我能說的是,尼采帶到人間的神器我已經見到了。雖然僅僅是見到一部分,不過對於我之前的猜測,有著極大的幫助。

    「之後,教皇陛下將會親自去解決一些事情,不太方便說出來,請團長大人包涵,耐心的等待,等待事件的持續展。到了一定的時候,這些都會水落石出。」

    雷蒙頓了頓,吸了口煙,深沉的看了帕洛特一眼。

    「團長大人目前所要做的,是更耐心的等待。這些事情,還沒有一個很確定的結果,也許,只有等待結果產生證實一切││無論正確或者錯誤││的時候,才能揭曉……希望團長大人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帕洛特眼神遊離的看了雷蒙幾眼,眼神中充滿了不確定以及不信任,可是,既然雷蒙已經如此說了,他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心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真的很難受,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刻,被一些迫切需要解答的疑惑困擾心頭。

    半晌之後,雪茄已經燒到了一半多,帕洛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雷蒙先生,希望那些神器能夠幫助你快的找到答案,也算是為了全人類……」

    聽到這句話,雷蒙頭就有些大。

    他想起上輩子上學的時候,每天面對那些該死的教科書裡,都是些什麼為了全人類之類的屁話空話和大話。

    前不久,雷蒙去香港圖書館的時候,還順便查閱了一下中國大陸的中小學教材,現那邊果然數十年如一日的,還是那些弱智文章——

    什麼苦鬥派作家「趙處理」(實為趙樹理)之類的,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住著整棟龐大的私人住宅拚命,說些暴徒狼煙的苦難農民生活——可是他不僅小康,而且早已飛黃騰達。

    不過也難怪,在這種變態的社會機制和變態的時間之下,也的確只能出產這樣狗屁不通的所謂「作家」。

    雷蒙立刻阻止了帕洛特繼續往下說,心想這個高鼻子大眼、也算是半仙之體的帕洛特,怎麼也搞得跟某中國農民黨派一樣,動輒就要解放全世界?真是讓人受不了。

    「得了得了,你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雷蒙伸手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

    「我又不是上帝,不負責照顧全人類,雖然我一貫是個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比起你們這些狹隘的民族主義者、或者說是犬儒主義者要強的多,可是拯救全人類於水深火熱之中,這麼偉大的任務,我還是不敢當的。

    「我充其量也就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再煩我,也為了我自己和一幫朋友愛人,能夠安居樂業、幸福的生活著而已,這種大帽子你就不要扣在我腦袋上了……」

    雖然雷蒙是為了不讓自己吐出來而說的這番話,不過那句「民族主義者或者說是犬儒主義者」,還是有些刺痛了帕洛特。

    帕洛特反駁說道,「我們怎麼會是民族主義者這麼狹隘呢?上帝的宗旨就是博愛,要愛全人類,跟犬儒主義就更加沾不上邊了。」

    雷蒙邪邪的一笑,知道帕洛特的思路已經完全被自己支開了。

    「《聖經》裡記載的全都是上帝或者耶穌的言論吧?」雷蒙猛然問。

    帕洛特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雷蒙是什麼意思。

    雷蒙笑了,他點點頭。

    「我就不用耶和華當年叛變奪權的事情打擊你了,單說那部《聖經》。《聖經》你遠比我熟悉,你自己看看,裡邊有多少殺戮?要是完全按照《聖經》去做事,估計這個世界,早就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

    「遠的不說,就說最著名的七宗罪,憑什麼就連貪吃都是死罪?還有,《聖經》裡告訴我們,耶穌是這麼說的,當末日來臨,凡是信我的將得永生,不信我的將永墮地獄。」

    這個時候帕洛特的眼睛已經瞪圓了,雷蒙於是笑笑。

    「你也別瞪著我,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但是大致的意思不會錯。」

    帕洛特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雷蒙再次笑笑,繼續說道,「看看這是什麼混帳邏輯?還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他只救信他的人,可是世界上五十多億人口只有十億左右信他,而且還不見得非常虔誠,難道他就只救十億人?」

    帕洛特的表情已經有些尷尬了,「好吧,我承認這是有些狹隘,也勉強算是民族主義。可是犬儒主義呢?」

    雷蒙臉上的邪氣更盛。

    「犬儒主義就不用說了吧?一個如此狹隘的人,還敢把自己這麼狹隘的話寫進書裡,並且取名《聖經》,這還不夠犬儒啊?我倒是想問問,帕洛特團長大人,您對於犬儒主義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

    帕洛特聽到這裡,也只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雖然他早對耶和華從前犯下的罪行瞭若指掌,但是被雷蒙這麼一說,整個教會還真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看到帕洛特滿臉羞愧的模樣,雷蒙臉上的邪氣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陽光般煦暖的笑容,撫慰著帕洛特有些破碎的「芳心」。

    「好了,團長大人,這是先驅者最早犯下的錯誤,不需要因此而自責。

    不過,我覺得現在的您需要排遣一下,因此就不挽留了。等您擺脫了這些愁緒,咱們再繼續探討……」說完就做出一副恕不遠送的樣子。

    帕洛特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聽完雷蒙的逐客令,也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門口,帕洛特就明白過來了。

    雷蒙在繞他!

    他又想起雷蒙從前跟他說過的一段話。

    「有個墨菲法則,法則的內容我就不詳細跟你說了,但是有一條衍生出來的規律││當你無法說服對方的時候,就努力的把他繞糊塗!」

    很顯然,雷蒙剛才所說的那一切,就是起到這樣的作用。

    可是又能如何呢?帕洛特都已經出來了,此刻是沒有理由再進去的。

    況且,就算進去,怕是雷蒙又會有什麼新鮮的招數,再次把他繞糊塗。

    反正在雷蒙的影響之下,帕洛特根本就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別說掌握主動採取進攻了。

    帕洛特也只能搖頭歎了一口氣,沮喪的離開。

    帕洛特前腳剛走,奧茜就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站在雷蒙面前,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雷蒙。

    雷蒙也知道奧茜什麼意思,無非是調侃雷蒙對帕洛特施展的太極雲手。

    他一向擅長這個,奧茜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看著雷蒙的這一手越來越純熟,還是讓奧茜覺得挺有趣。特別是看到高高在上的聖騎士團團長帕洛特,那一籌莫展的樣子,就更加覺得好玩。

    雖然奧茜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但是畢竟年紀還輕,面對這種能夠把高高在上的人搞得暈頭轉向的事情,還是童心未泯的覺得有趣,因此才會在帕洛特剛剛走後,便迫不及待的走出臥室衝著雷蒙詭異的笑。

    雷蒙走過去,攬住奧茜的肩膀,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行了,別這樣看我,有些事情的確暫時不能讓這些人知道。可是我的態度已經告訴他們結果了,他們卻還要糾纏不清的詢問,沒辦法,我也只能打打太極了。」

    奧茜嘿嘿的笑著,依偎在雷蒙懷裡,「我又沒說這樣不好,只是覺得你的太極越來越純熟了,繞的對方一點脾氣都沒有。很精彩,很精彩啊!

    哈哈!」

    奧茜笑得渾身抖,雷蒙也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抬起右手習慣性的在鼻子上摸了摸。

    奧茜又說,「這個動作你似乎很久都沒做了哦!」

    雷蒙愣了一下,「好像是呢……」

    為什麼從前的一些習慣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難道是因為現在的紛擾太多,改變了自己許多的習性?

    真的需要盡快結束這該死的日子了……這些討厭的、跟神有關的人!

    「你知道嗎?其實你這些小動作都帥死了!」奧茜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有些害羞,臉龐上也紅了兩塊。

    雷蒙心中一動,突然雙臂用力,攔腰就將奧茜橫著抱了起來,笑著往臥室走。

    「這樣帥嗎?」

    奧茜冷不防就雙腳離地,尖叫一聲,隨即緊張的抱緊雷蒙的脖子。

    聽完雷蒙的話,她臉上的紅暈更盛,「你想幹什麼啊?」話裡似乎有責難的意思,但是聲音卻低的像是蚊蚋一般。

    雷蒙哈哈大笑,隨即換成一臉淫蕩的表情,還故意把舌頭伸了出來,在嘴唇周圍舔了舔,「嘿嘿,小美女,你說我想幹——什麼?」

    說完這些,雷蒙彎下腰來,雙手微微一震,卻已把奧茜扔在了床上。

    奧茜又是一聲尖叫,雙手本能的護住了胸口,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隨後可能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畢竟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壞笑的男人是雷蒙,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

    雷蒙搓著雙手作勢就要撲上去,奧茜眼珠一轉,突然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雷蒙的虎撲之勢。隨後小手一翻,就伸向了擺放在床頭櫃上的小包。

    幾乎在瞬間,雷蒙看到了奧茜臉上同樣泛起的壞笑,再看到奧茜的手已經接觸到那包包了,心裡喊了一聲不好,卻還是立刻看到了奧茜從包裡把手拿了出來。

    一條小小的青蛇,盤在奧茜的掌心裡。

    「啊——」

    雷蒙一聲尖叫,慘絕人寰,身體也做出了相同的驚懼反應,向後一個大跳,差點直接蹦到關好的門上。

    奧茜爆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不過她也著實難以理解,雷蒙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連上帝都不放在眼裡的男人,怎麼會對一條小小的青蛇如此感冒?

    幾乎每次看到這條蛇,都會滿臉驚慌,露出難得的恐懼神色。

    雷蒙臉色也有些青,倒是跟奧茜手裡的那條小蛇的顏色有幾分相似。

    「奧茜,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吧?我只是在行使一個老公正常的權利而已,你居然……」雷蒙頗有些咬牙切齒。

    奧茜還在笑著,胸口劇烈起伏。由於半俯著的姿勢,從領口之間還微微的露出幾分春光,加上裙角上揚,兩條粉嫩性感的大腿曝露在空氣之中,既誘人犯罪,又端的是春光滿屋。

    可是她手裡的那條小蛇,卻不住的吐著猩紅的信子,還伴隨著微微的「嗤嗤」聲響,一副天堂和地獄交融的蛇蠍美人場景。

    雷蒙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條小蛇,只要稍稍有些不對勁,他就打算隨時破門而出,右手也慢慢的往後邊的門把手摸去……

    「活該,誰叫你一副淫蕩的樣子,剛才那樣捉弄我很好玩嗎?」

    奧茜嘟起雙唇,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兇惡一些,可是卻平添了幾分嫵媚,小女兒態盡顯無遺。

    雷蒙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唉……我不也就是逗你玩玩嗎?也不至於用這個嚇我吧?」

    奧茜還在笑,上半身也晃動起來。由鬆鬆垮垮的領口處,可以看到豐滿的兩個半球隨著奧茜的笑聲在晃動,搞得雷蒙心中又是一陣漣漪,卻由於那條小蛇的阻礙而不敢上前。

    看也差不多了,奧茜不再逗雷蒙了,「好啦好啦,不嚇你了啦。我把我的小寶貝收起來總可以了吧?」

    說著,奧茜把那條小蛇塞進了包裡。

    可是雷蒙的眼神裡還是有些畏懼,「丟遠點好不好?」

    奧茜嗤嗤的笑,卻很聽話的站起來,把包包放到靠陽台的茶几上。

    「你怎麼那麼喜歡把這條該死的蛇帶在身上?要不是我們每次坐飛機都是從特別通道出關,看你在安檢的時候不被攔下來才怪!」雷蒙重新坐回到奧茜身邊,沒好氣的說。

    奧茜頗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切!你以為我堂堂希臘女船王,非要跟著你才能從特別通道走嗎?只要我願意,那些機場的人,還不得鋪上紅地毯迎接我上飛機啊?」

    雷蒙想想也是,憑奧茜的希臘女船王的身份,的確一切都輕而易舉。

    就算她不是希臘女船王,單單只是教皇教女的身份,恐怕那些國家,也是以極高的禮遇對待她,過個安檢,也真的就只是小菜一碟。

    「你答應我,以後未經我允許,不准把那條蛇弄出來嚇唬我!」

    奧茜又是一陣大笑。

    「雷蒙先生,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我要嚇唬你還要得到你的批准,這怎麼可能?難道你偶爾會有受虐傾向,要求別人嚇唬你?」

    雷蒙虎著臉,「我不管,你必須照辦!不然……嘿嘿!」

    「不然怎樣?」

    「我休了你!」

    「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放一群蛇到你屋子裡去!」

    這句話一出,石破天驚,就連天地也為之變色,雷蒙臉上更是風雲突變,原本裝出來的惡狠狠樣子,由於這句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片焦黑。

    看來,他對於奧茜的威脅的確沒什麼效果……

    不過雷蒙總是有辦法制服奧茜的。他的身體往下一倒,整個就壓在奧茜身上,奧茜輕微的呻吟一聲,雙手已經緊緊的抱住了雷蒙,兩人的舌頭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而雷蒙的手,也已經順著奧茜光潔的大腿緩緩的上移,很快就將奧茜的整條裙子掀了起來,手掌也順勢停在了那最為致命的地方。

    奧茜隨之一聲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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