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凝視著鎖邊上的鐵環,深吸了一口氣,從手上拿下了「心靈之眼」,然後將「心靈之眼」慢慢的靠近那枚鐵環。
他感覺到一絲阻力,但雷蒙很堅定的,將戒指繼續往鐵環缺口的地方靠近,到了大約還有一公分的地方,雷蒙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將手裡的「心靈之眼」再往前湊近分毫……
一股無與倫比的阻力阻礙著雷蒙的動作,不讓「心靈之眼」和鐵環契合,而且雷蒙也現,「心靈之眼」和鐵環的缺口,形狀上似乎並不契合。
不過這並不是問題,如果這些戒指真是由這枚鐵環的一部分打造的,勢必要改變它們的形狀,絕對不可能像鑰匙和鎖眼那樣嚴絲合縫。
可是,為什麼鐵環會如此抗拒「心靈之眼」?
雷蒙想要用自身的力量將戒指和鐵環靠在一起。可是,他已經釋放出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就連身邊的教皇,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卻依然無法讓戒指和鐵環貼在一起。
雷蒙的額頭上滲出了點點汗珠,顯然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手裡的戒指,卻依舊保持著和那枚鐵環約一公分的距離。
這一公分,彷彿是天下最長的距離一般,怎麼都靠近不得。
終於,雷蒙放棄了努力,他的心裡升起很大的疑惑。
為什麼?
「心靈之眼」顯然跟鐵環有莫大的關係,但是卻為什麼不能靠近呢?
這之間的阻力過於巨大,甚至過了雷蒙自己現在的全部實力。這樣恐怖的阻擋力量,能夠讓雷蒙一點辦法都沒有,幾乎就相當於神的力量了。
這枚鐵環上到底蘊藏著如何的秘密?
雷蒙依舊心有不甘,他還想試一試。他想知道,究竟是鐵環的力量,阻止了戒指的靠近,還是那枚金剛石的鎖。
「尊敬的教皇陛下,請問我能取下那枚鐵環看看嗎?」雷蒙突然轉過頭,對著教皇說道。
教皇大約也猜出了雷蒙心頭的疑惑,略微沉吟,隨即點點頭,「你拿吧……」
憑著剛才雷蒙釋放精神力時,所顯示出的力量,教皇知道,憑自己,是阻止不了雷蒙的。
剛才,教皇如果不是用幾乎全部的力量,護住了身體,甚至可能因為雷蒙釋放的精神力而受傷。
雷蒙小心翼翼的從耶穌的肋骨上,取下了那枚金剛石鎖,然後將鐵環和鎖分開來,把鎖交到教皇的手上。
「心靈之眼」再次被靠往那枚鐵環,阻力依舊,看來真的可能是鐵環的緣故。
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呢?就算是同極的磁石,也是可以在力量之下,被靠的很緊的呀。
雷蒙的心頭突然閃過一道小小的閃電——應該再試試「心靈之眼」
跟那把金剛石鎖之間,會不會產生這樣的抗力!
於是雷蒙把鐵環交到教皇手裡,又從他手裡取來了那把鎖,試著將「心靈之眼」靠近那把鎖。
果然,同樣的阻力,到了大約一公分左右的時候,便完全無法靠近……
雷蒙點點頭,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他笑著從教皇手裡取過鐵環,重新套在金剛石鎖上,掛回了耶穌的肋骨上。
「教皇陛下,我想我明白一些東西了,這裡是禁地,我們出去說話吧。」
教皇微微頷,確認了一下掛在耶穌肋骨上的神器,伸出右手在胸前虛劃了一個十字,「願吾主寬恕我們今日的作為……上帝保佑,阿門!」
雷蒙不得不也學著教皇的樣子伸手在胸前虛劃十字,口中喃喃有詞,只是教皇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如果他聽見了,估計能恨雷蒙一輩子。
——「什麼上帝,什麼耶和華,有種下來跟我單挑!」
褻瀆神靈的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了吧?
回到教皇宮的書房裡之後,教皇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又不自覺的摸到那本黑色的《聖經》之上。
「雷蒙先生,不知道你剛才的觀察,有沒有現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教皇見雷蒙似乎並不想主動的跟他說些什麼,不得已的開口問道。
雷蒙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教皇之前給他倒的咖啡,已經涼了的咖啡,使雷蒙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
「想必教皇陛下也現了,那件神器以及它上邊套著的鐵環,對於我的『心靈之眼』都很抗拒。可是,那件神器缺少了一部分,鐵環也是一樣。」
雷蒙慢悠悠的說出這句話,那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有種錯覺:似乎這一切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在敘述一件歷史事件而已。
教皇聽到雷蒙這番話,心裡微微一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一開始以為鐵環上缺的那部分,是構造那三枚戒指的材料,可是,當現『心靈之眼』根本無法靠近鐵環的時候,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心靈之眼』不但靠近不了鐵環,連那把金剛石鎖也同樣具備了強大阻力,我想,會不會是因為那把鎖和那枚鐵環,都有殘缺的原因……」
教皇有些不明白,那枚鐵環有殘缺是顯而易見的,可是,為什麼雷蒙會說那把鎖也有殘缺呢?
「鐵環是殘缺的沒錯,它顯然少了一部分。可是那把鎖是完整的吧?
並沒有缺少任何一個部分啊!」教皇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希望得到雷蒙的解釋。
雷蒙笑了笑,似乎他早就料到教皇會有此疑問。
「那把鎖看上去的確什麼都沒缺,但是,教皇陛下,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那把鎖,是有個鎖眼的……」
教皇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廢話嗎?每把鎖都有鎖眼,唯一沒有鎖眼的,就只有掛在脖子上的玉鎖吧?
看到教皇的眉頭微蹙,雷蒙笑了。
這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急轉彎,說清楚了會現特別簡單,但是沒說透的時候,還真的是有些費人思量。
就像是一些腦筋急轉彎的題目一樣,知道答案後,會覺得這些都是小兒科的東西,可是不知道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人便是如此,經常會有些盲點。
「尊敬的教皇陛下,您該是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任何一把鎖都有鎖眼不假,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它們都不是完整的……」
教皇突然間明白了雷蒙的意思。
只有將鑰匙插進鎖眼裡,這把鎖才真正的完整。就像一個男人永遠都是殘缺的,只有把代表那根肋骨的女人跟男人放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完整。
「你的意思是,一旦把鑰匙放進這把鎖,又找到這枚鐵環上缺少的部分,讓它們都成為一個完整的整體,就能夠找出它們與三枚戒指之間的秘密了?」
教皇的口氣當中不免還是有些猶疑。
雷蒙低著頭,彷彿沉思的樣子,半晌之後,他抬起頭。
「目前我的推斷就是這樣,不過我不是先知,並不清楚最終的事實如何……也只能勉力一試了。」
教皇也在思考,雖然這的確是一種相當大的可能性,不過他也沒有把握。
或者,他更沒有把握的是,雷蒙在得到了終極力量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之前的擔憂雖然被打消了一部分,可是,終究還是縈繞在教皇的心頭。
雷蒙大約猜測出了教皇的擔憂,他微微一笑,道,「教皇陛下,您的擔憂我完全能夠理解。現在,無論是您還是其他人,其實也都只是知道那枚鑰匙的下落而已。
「關於這枚鐵環上缺少的部分,似乎我們都還不知道它的下落。您的擔憂,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教皇也笑了,不過笑得沒有從前那樣高高在上。
他總覺得,許多事情被別人掌握在手裡,這對於一個習慣呼風喚雨的人,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教皇將雙手攤開,可是在雷蒙眼裡,卻僅僅是他的教皇袍被攤開。教皇的雙手,永遠都藏在寬大的袍袖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雷蒙突然很有興趣看看教皇的雙手,那一定是一雙溝壑縱橫的雙手,至少比他臉上的皮膚還要粗糙。
「雷蒙先生,我在想,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年輕人?你的身上,承載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到了這個時候,教皇基本上已經放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神情緊張。
雷蒙想著,總不能說自己其實已經兩世為人,並且保留有前世的記憶吧?
難道還要跟教皇說,自己其實是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人?
——教皇一定會拿起專屬於教皇的權杖,狠狠的敲自己的腦袋,現的確不是做夢的時候,就會拿權杖敲雷蒙的腦袋。
腦袋上長幾個包並不好玩,而雷蒙又不可能為了這個跟教皇翻臉,這就很尷尬了。
於是雷蒙也只是嘿嘿的笑笑,告訴教皇,「我就是一個偶然間接觸到了一些黑巫術││在你們的稱呼裡,那是被叫做黑巫術吧││的年輕人而已,機緣巧合,生了一些跟我相關或者無關的事情,沒什麼特別的……」
教皇顯然對於這樣的搪塞不滿意,「雷蒙先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雷蒙邪邪的一笑,「那我就不知道教皇陛下所指的是什麼意思了。」
教皇仔細的看了看雷蒙那年輕的面龐,然後緩緩開口。
「雷蒙先生,開誠佈公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難嗎?你的身世和背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你獲得的黑巫術,甚至你修習的精神力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也並不是我驚奇的地方。
「這類的修習,原本就非常講究天分,也許你天賦異稟所以才能如此強大,這沒什麼好說的——我感興趣的,是你幾乎算無遺策……
「之前我們對你做過兩次調查,一次是那個倫敦的黑幫老大唐雄幫你杜撰出來的一個身份——英國貴族。那次我們的確被這個浮於表面的調查給蒙騙了,但是當我們現你擁有神秘力量之後……」
說到這裡,教皇的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似乎回想起一些往事,但是很快,教皇又回到自己的敘述當中。
「本傑明對你做了二次的調查……我們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義大利貴族的私生子,你的母親是個中國人,而你的傳奇應該是從離開羅蘭學院開始的……沒想到的是,其實在最早的時候,我還曾經在無意中幫過你一個忙……」
雷蒙笑了,眼球飄向左上角,表明他正在回想一些往事。
是呀,當初在倫敦被那個火暴女警戴安娜抓進警局之後,之所以羅蘭學院的校長會打電話來保人,雖然,說起來是因為雷蒙那個便宜老爸的原因,但是實際上卻是因為奧茜的關係。
而之所以奧茜對於老校長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又完全是因為她的身份是教皇的教女——說起來,還真的可以算是教皇幫了雷蒙一個大忙,不然,按照戴安娜的那種火暴脾氣,雷蒙現在還可能待在監獄裡呢。
於是雷蒙也點點頭,「的確,我確實應該為那件事謝謝教皇陛下,雖然那不是您親自施予我的恩惠,不過要不是您,那的確會成為我一個很大的麻煩。」
教皇擺擺手。
「我並不是向你討要這聲感謝,而是要說明,從那之後,你的精神力修煉就突飛猛進,並且,一連串奇怪的事情在你身上生。
「而每一次,你都能從容的化解,無論是麻煩也好,或者其他什麼也罷,你居然沒有一次讓自己陷於困境中,而是像是知曉一切結局般,總能從容的在幾支力量之間斡旋……
「坦白的說,活到我這把年紀,根本沒有辦法讓我相信,一個人的智慧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
教皇坐直了身體,很肅穆的說道,「雷蒙先生,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人││甚至是神││在冥冥之中指導著你?」
雷蒙站了起來,走到教皇的面前,轉了兩圈,才停下腳步。
指導?
呵呵,不知道當初在「心靈之眼」裡出現的那個戒靈算不算神?
——反正肯定不是人。
可是,戒靈最多算是幫助雷蒙開了一個頭,讓他知道了許多常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罷了,之後的一切,都是雷蒙憑自己的力量去解決的。
如果非要說有個神,那也只能是雷蒙自己。
「從前,我不相信有神——坦白一些,現在我也不認為有什麼神。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如同你們所膜拜的耶和華以及耶穌等等,也不過是擁有了強實力的人而已。
「在諸神黃昏之前,人類不是擁有跟神對抗的實力嗎?阿爾卑斯山上的人神大戰,雖然是神祇獲勝,但是想必您也知道,神,贏的並不輕鬆。
「別說是耶和華之流,就算是你我,想要跟任何普通人類作戰,恐怕也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神,那也只是一部分人因為擁有了力量,進化了,而另一部分人,因為遺忘了那些力量而退化了……從本質上來說,都有生老病死,沒什麼區別。」
雷蒙的話讓教皇非常吃驚。
從教皇出生一直到他接任教皇,甚至到今天,恐怕不會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教皇又不得不承認,雷蒙說的其實沒錯。
從任何一點上來分析,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們,其實跟普通人類沒什麼分別,僅僅是力量上的懸殊罷了。
雷蒙還在繼續,「如同你我,如果實力達到那個階段,我們一樣能夠成為被世人膜拜的神祇。或者,再乾脆一點,我們能夠搞定耶和華,不也就能像他當初那樣幹掉路西法,從而自己成為神王嗎?」
之前如果說只是分析和調侃,這句話就實在有些大逆不道了。
「不過,對於做什麼神王,我實在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永遠不死,和擁有絕對控制權,一點都不好玩,特別是對於我這樣的懶人,只想花天酒地享受人生,就更加不好玩。耶和華那麼喜歡,還是讓他堅守崗位吧。」
說著,雷蒙突然昂起頭,看著對面牆上的上帝像,高叫了一聲。
「仁慈的上帝啊,你為人類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讓他們永遠不會覬覦神仙的位置,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凡人。」
教皇有些忐忑,不知道雷蒙這番話會不會引起上帝的不滿?
閃電劈歪就糟糕了。
就算劈不到教皇本人,教皇宮被劈了個大口子,估計全天下的教民也就都崩潰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上帝真的生雷蒙的氣,估計雷蒙死了八回都不止了。
這也許說明,上帝要嘛是懶得理雷蒙,要嘛是留著他有用,於是,就任由他胡說八道了。
不過自己的信仰被人當面鄙棄的一文不值,多少還是有些尷尬。教皇終於還是輕咳了兩聲,制止雷蒙繼續探討這令人尷尬的話題。
「雷蒙先生,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雷蒙正說到興頭上,被教皇這一打斷,心裡有些不爽。不過想想也就算了,當著和尚面前說禿子,的確有些不合時宜。
「那就說說正事。」雷蒙笑了一聲,正色說道,「教皇陛下,您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尼采的墓地取那枚鑰匙?」
教皇沒想太多。
「雷蒙先生盡可以在這裡耐心等候,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辦的。」
剛說完就覺得不對,似乎雷蒙這麼一打岔,教皇之前想要問的那些疑問,都被他支吾過去了。
雷蒙邪邪的笑了,對著教皇右手虛空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彎腰說道,「如此,雷蒙便靜候教皇陛下的佳音了。」
教皇歎了一口氣,看來想從雷蒙嘴裡聽到實話,恐怕是沒什麼可能了。
教皇很不明白,為什麼雷蒙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經驗會豐富的像是一個三百多歲的老妖怪?
甚至比神族那些能活上千年的老妖怪,還要讓人覺得恐怖!
不過,事已至此,教皇也的確沒什麼別的辦法,也只能任由雷蒙如此了。
靜觀其變吧……雖然不是教皇本來的意願。
臨出門的時候,雷蒙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尊敬的教皇陛下,力克潘大人和帕洛特團長,應該不知道關於我的身世吧?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吧?」
教皇現雷蒙的雙眸之中隱隱露出幾分殺機,至少這不是他瞭解的雷蒙,教皇的心中不禁一凜。
「他們並不知情。」
雷蒙彎腰行了一禮,「如此便沒有什麼事了。」
力克潘和帕洛特陪奧茜在聖彼得大教堂裡四處遊覽。
奧茜其實已經覺得,這裡沒什麼可看的東西了,可是雷蒙還沒出現,她又不想一個人回到賓館裡待著,也只能百無聊賴的跟在兩人身後,聽他們說那些跟教廷有關的故事。
在途中,奧茜差點犯了一個很大的錯。
在聖彼得大教堂裡,有一根被鎖在一個玻璃櫃子裡的繩索。繩索的另一頭,連著一隻很大的鐘,而只要拉動那根繩索,那口鍾就會被敲響——
這是教皇駕崩的信號。
奧茜看到那個繩索覺得很好奇,偏偏力克潘和帕洛特對奧茜又沒有任何戒心,因此,當奧茜對那根繩索表現出興趣的時候,他們打開了那個玻璃櫃子,讓奧茜更乾脆的去看那根繩索。
由於好奇,奧茜居然拉動了那根繩索!
幸好力克潘和帕洛特都是修習神術之人,當現繩索被拉動之後,一時間用自己的精神力保護住那口鐘,不讓它出聲響,這才避免了世人誤以為教皇駕崩!
雷蒙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猶自滿臉黑線的暗暗自責。
幸虧沒引起什麼大問題,要是他們反應稍稍慢一點的話,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雷蒙聽完他們的敘述,哈哈大笑,拍拍奧茜的肩膀。
「我親愛的奧茜小姐,你差點讓你的教父先行退位……這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可是,你去哪幫他們找一個新的教尊,來接任教皇?」
奧茜有些膽顫心驚,當知道這根繩索如此重要之後,也感到十分害怕。
雖然只是一口鍾被敲響,可是在十多億教民的眼中,除了當年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之外,大概沒有什麼比一任教皇的駕崩,更讓他們感到難受了。
奧茜羞紅了臉,低著腦袋小聲說,「我知道自己太冒失了……」
毫無疑問,這番話又引起雷蒙的一陣大笑。就連剛才一頭黑線的力克潘和帕洛特二人,也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