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男 正文 第二章 背叛
    梵蒂岡大教堂中,正前方的牆壁上,耶穌受難像顯得特別的莊嚴肅穆。

    耶穌受難像下,一個全身裹在潔白教袍之下的男子,跪在一個布墊之上。

    這個男子口中一直唸唸有詞,不斷的懺悔著。

    整個教堂裡氤氳著一股陰暗的氛圍,與平日教堂中的莊嚴博大不符,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梵蒂岡大教堂似乎有些不對勁。

    男子禱告了半天,終於緩緩的站立了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微微晃了晃,似乎有些貧血的樣子。

    當他轉過身來之後,他的臉上揚起一絲奇怪的笑容,嘴角輕輕的向一側揚起,頗有些詭異的感覺。

    原來,這人就是教廷最高權力層中的重要一員——本傑明。

    他走出教堂之後,身後的教堂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光明,牆壁上的耶穌受難像似乎也重新變得森嚴起來。

    本傑明出了梵蒂岡大教堂之後,並沒有離開梵蒂岡,而是轉了個彎,往教皇宮走去。

    教皇坐在書房內,翻閱著一本鑲著金邊的黑色封面書籍,湊近些能夠看見書皮上用拉丁文寫著《聖經》二字。

    教皇很專注,一點點的翻閱這本《聖經》,彷彿一次閱讀一樣。

    門被推開了,出吱呀的一聲。

    教皇頭也不抬,繼續低頭翻閱手裡的《聖經》。

    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一進來就半跪在書桌之前。

    「尊貴的教皇陛下。」

    教皇聽到這句話,微微抬了抬頭,眉眼之間,似乎在催促本傑明有話快說。

    本傑明一直低著頭,教皇沒有現,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神色。

    見本傑明半天都不說話,教皇稍稍有些不耐,終於放下了手裡的《聖經》,出聲問道:「本傑明大人,你究竟有什麼事情?怎麼又不說話了?」

    本傑明這才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教皇的眼睛,竟然沒有絲毫平日的敬畏之色:「教皇陛下,本傑明忘了想要說什麼了……」

    教皇稍稍有些不快的瞪了本傑明一眼:「如此,你去吧!願主與你同在!」

    本傑明微笑了一下,右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願主保佑所有的臣民……主的光輝永存世間……」

    說完,他不再有任何的躊躇,站起身緩緩向後退去,離開了教皇的視線。

    在本傑明離去之前,教皇現,他的臉龐之上,好像過於白皙,幾乎是慘無人色,彷彿是一種被抽乾了所有血液的顏色……

    教皇翻開手邊的《聖經》,想了想,又重新蓋上,掩卷長歎。

    「唉……年輕終究是年輕……」

    話雖如此,但是教皇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猶疑,他似乎也預感到有什麼變故正在生。

    在此之前,教皇做出了一個決定——讓本傑明擔任羅森堡的紅衣大主教。

    看上去是一個平級調動、甚至陞遷,但是畢竟遠離了權力的最高中心,等於是明升暗降了。

    這個消息尚未宣佈,教皇希望本傑明能夠自己向教廷提出這件事情,這樣也比較能顧全本傑明的顏面。

    教皇其實還是很欣賞本傑明的,但是跟力克潘比起來,本傑明畢竟過於年輕,在許多事情上的經驗方面,顯得確實有些不足。

    教皇本想扶持一個年輕人來接他的班,不過本傑明在最近一段時間,狀態比起力克潘來,要差了許多。

    雖然力克潘已經跟教皇有些貌合神離,但是由於本傑明不爭氣,教皇也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教皇希望,本傑明在羅森堡擔任紅衣大主教的日子裡,能夠痛定思過、變穩重些,在回到梵蒂岡教廷權力最高層的時候,能夠顯示出過力克潘的實力,這樣,把位子傳給他也更加合理些。

    可是本傑明似乎並不是特別明白教皇的苦心,他以為教皇已經徹底放棄他了,因此才會將他流放到一個並不重要的教區去做大主教。

    而教皇之所以把本傑明丟在羅森堡這樣的非重要教區,正是希望他在這樣一個「業績」並不出眾的地方,能夠迅嶄露頭角。

    教皇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全,可是本傑明正如他所理解的——過於年輕了。

    年輕到,甚至無法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香港,半山的雷氏豪宅中,雷蒙、肖以及坦克坐在客廳,每人手上端著一杯酒,臉上洋溢著輕鬆的微笑。

    在屋外的院子裡,伢伢、奧茜等女眷三兩散落著,有些在說著話,有些只是微笑著看著晴朗無雲的天空,享受著陽光和草地帶來的清新感受。

    屋內,雷蒙感受著杯中透明的杜松子酒帶來的強烈香氣。

    「肖這次跟那個趙成陽的合作可謂十分完美,整個過程中,肖都像一個極為成功的商人,真是沒想到,肖還真頗有幾分當商人的潛力呢!」

    肖笑嘻嘻的走到桌邊,拿起一支雪茄,用雪茄剪修剪、點燃之後,才洋洋自得的回答:「雷蒙,這次你錯了!」

    雷蒙微微一愣:「哦?誇你也錯了?」

    肖得意的笑:「我不是有幾分商人的潛質,而是——」

    所有人都以為肖要說不是幾分,而是十分了,可是肖說的卻是:「而是有幾分儒商的潛質,你們不覺得我在整個商業事件的策畫之中,加入了許多中國古代儒教思想的成分嗎?」

    坦克有些茫然,對於肖所言的儒教他不是太明白,不過他也沒什麼興趣,於是只晃著大腦袋自顧自的喝酒。

    雷蒙莞爾。

    在現在的中國,儒教思想都很少有人願意去學習了,沒想到肖一個金碧眼的外國人,卻對儒教如此感興趣……

    不知道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悲哀還是幸運?

    過了一會,肖又開口說道:「雷蒙,多派些任務給我,不要光你一個人出名嘛……子曾經曰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另一個子曾經曰過,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你一個人總不會比我跟坦克加起來還強吧?以後這樣,你幕後策畫,我和坦克負責拋頭露面……」

    坦克頭上幾乎要滴下汗來,他對於肖的說法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這只是肖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出名,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因此才把坦克拉出來一起做擋箭牌。

    雷蒙卻只是微微一笑,他完全能夠明白肖的心理。

    肖並不是想要跟雷蒙爭些什麼,只是肖在他們三人之間,相對的玩心重些,少年心性更重,他只覺得拋頭露面比較出風頭、比較好玩而已。

    雷蒙說道:「我親愛的肖,你說的太好了!子曾經曰過,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嗯……」

    肖聽完這句話有些不爽,立刻撲上去打算跟雷蒙同歸於盡。

    雷蒙笑著躲開肖的九陰白骨爪,靠在樓梯扶手邊,看著肖氣急敗壞的樣子。

    「雷蒙,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我打不過你的分上,你早就血濺五步了!」

    肖怒視著雷蒙,口中出叫囂,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雷蒙笑著喝了一口酒,口中唸唸有詞,一個治療術施放在肖的身上,肖終於恢復了行動的自由。

    原來,剛才肖撲上來,雷蒙躲開之後,為了防止他接二連三的報復,雷蒙乾脆施了一個遲緩術在他的身上。

    雖然解除了咒語,但是肖已經沒有對付雷蒙的力氣了,只是很哀怨的看著雷蒙。

    坦克有些不明白,雷蒙只是重複了一遍肖的話,為什麼肖會如此生氣?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屋外的女眷們紛紛回到屋裡,眾人一起向飯廳走去,下人早就準備好了晚飯,幾支碩大的白燭點燃著,出「滋滋」的燃燒聲響。

    眾人紛紛落坐之後,坦克突然一拍桌子。

    「啊,我明白肖剛才為什麼生氣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肖和雷蒙恢復的最快,他們很快便哈哈大笑起來,只是,肖笑了兩聲之後,臉上又重新露出慍怒的表情。

    林小雅最先耐不住,著急的問道:「肖剛才生氣了?為什麼為什麼?

    解釋一下,讓我八卦八卦……」

    於是,雷蒙將剛才那些「子曾經曰過」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似乎隨時準備向雷蒙難。

    雷蒙也懶得理他,只是伸出一隻食指向肖晃了晃,肖就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垂下了腦袋。

    雷蒙說完之後,眾女眷不禁都報以會意的微笑,看著很有些惱怒的肖。

    林小雅拍著桌子。

    「肖啊肖啊,子曾經曰過,你這叫自取其辱……」

    潔寧插了一句嘴:「不過,坦克的反應也著實太快了,事情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才明白了肖生氣的原因?」

    肖聽完這句話,突然又神氣活現起來:「不如這樣,我先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雷蒙微笑:「你不生氣了?」

    肖狠狠的瞪了雷蒙一眼:「你想得美,不氣才怪。只是我突然想到這個笑話,覺得很好玩,你們聽好了。」

    肖開始敘述那個笑話。

    森林大火,食物都被大火燒光了,於是獅子召集了所有的動物開會。

    「我們沒東西吃了,這樣,大家來抽籤,誰抽到簽,就要講一個笑話給大家聽,如果笑話講完,所有動物都笑了,那就沒事;只要有動物沒笑,講笑話的那個就得成為剩餘動物的食物。」

    猴子抽到簽,上去講了一個笑話,幾乎所有的動物都笑了,只有豬沒笑,獅王前爪一揮,猴子就被拉出去砍了。

    狐狸講完笑話之後,依舊除了豬之外、所有的動物都笑了,狐狸的結果自然也一樣。

    老牛抽到了簽,愁眉苦臉的講了一個笑話,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沒笑,但沒想到豬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的動物都很奇怪的看著豬。

    豬邊笑邊說:「哈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猴子剛才講的那個笑話是什麼意思了,哈哈哈哈……」

    肖講完這個笑話之後,除了坦克之外,所有人都笑了出來,就連站立在一旁的下人也都一樣。

    坦克晃著大腦袋,莫名其妙的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這些人。

    「這個笑話也不是特別好笑吧?怎麼你們笑成這個樣子?」

    眾人更是忍俊不住,一個個笑得摀住肚子,齜牙咧嘴的,臉上的表情複雜至極,一方面是笑得不能自己,另一方面肚子笑疼了,還要忍住疼痛……

    最終還是唐輕比較好心,告訴坦克:「坦克,肖是在罵你呢!」

    坦克皺起了眉頭,依舊迷惑不解:「肖沒有罵我啊?」

    看到坦克這副樣子,飯廳裡接連傳來幾聲椅子倒掉的聲音,肖和林小雅以及瑞娜都已經笑翻在地,肖更是誇張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半天之後,眾人終於忍住了笑意,重新圍坐在桌子邊上,開始吃飯,只有坦克還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得如此歇斯底里。

    眾人差不多吃完的時候,坦克突然把碗筷重重一放,一言不的走到肖的身後,一拎他的衣領,將肖整個提了起來。

    等肖反應過來,他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屁股也離開了自己的椅子。

    只見坦克低吼一聲:「好你個肖,你用笑話諷刺我後知後覺——」

    眾人一愣,又是紛紛大笑,就連被坦克提在半空之中的肖,也是笑得渾身抖,坦克看到眾人這樣,不禁也笑了起來。

    波蘭的一幢私人城堡,突然來了一位不之客。

    此人穿著平常,整個臉都藏在衣服自帶的帽子裡,完全看不見他的模樣;他手裡拎著一個小小的皮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

    他按響了私人城堡門上的門鈴,彷彿一個拜訪朋友的客人一般。

    整個城堡附近大約十畝的面積,都是由這個城堡的主人買下的,只有得到城堡主人的允許,才能住在這附近,所以沒什麼居民。

    雖然是清晨時分,但是這裡的居民已經習慣了早起,在早晨薄薄的晨霧之中,對於這個不之客指指點點。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外來的人了。

    很快,門開了,一張面無血色的臉龐從門縫之間露了出來。

    「先生你好,請問你找誰?」門內的臉用的是波蘭語。

    來人顯然沒有聽懂,搖搖頭表示了他的茫然。

    門內的人又換成英語問了一遍同樣的話,來人這才笑笑。

    「我是一個考古旅行者,看到這幢古堡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參觀一下?」

    門內的臉搖了搖頭:「非常抱歉,這裡是私人產業,不方便讓任何人進入……」

    說完,那人就打算關閉大門。

    旅行者卻似乎並不想就此放棄,他先回頭看了看周圍,確認之前指指點點的居民已經離得夠遠,很難現這裡生的變故。

    接著他口中念了一串晦澀難懂的語言,信手一揮,正在關門的那個人歪歪斜斜的便倒了下去,悄無聲息。

    旅行者詭異一笑,跨過倒下的那人身體,進入了古堡。

    門「吱吱呀呀」的關上了,古堡內飄下幾片落葉,彷彿預示著整件事情的詭異。

    進入古堡的大廳後,旅行者立刻感覺到了裡面的陰森以及強大的精神壓力,他提起自己全部的精神力抵抗著古堡內的壓力,亦步亦趨的往裡走著。

    古堡內的人顯然也感到了有人入侵,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什麼人?」

    聲音背後,卻看不到任何的人影,越顯得這幢古堡的詭異。

    旅行者笑了笑,將頭上的帽子向後摘下,露出了裡面那張雪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

    這人赫然正是原本應該去羅森堡赴任的新任紅衣大主教——本傑明。

    本傑明面對前邊的牆壁,朗聲說道:「我是本傑明,有事要找霍華德先生,還請現身一見。」

    本傑明話音剛落,大廳內突然多了十幾個人影,將他圍在正中間。

    灰色曳地的長袍,所有人的臉都藏在長袍的帽子裡,整張臉上僅僅能夠看到他們的眼睛;而那些眼睛,足以讓任何正常的人感到恐懼。

    他們的瞳孔,居然是蒼白的!

    「本傑明,你來送死嗎?」

    之前的聲音又出現了,顯然不是這些人出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難以尋找到真實的音位置。

    本傑明依舊微微笑著。

    「霍華德先生就是這麼待客的嗎?我今天既然只身前來,就一定是友非敵,霍華德先生不如現身一見吧!」

    大廳裡的人也不理本傑明,只是將他圍在中間,一言不,而那個無處不在的聲音也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考本傑明話中的意圖。

    半晌之後,那個聲音重新響起,冰冷異常,就像是金屬齒輪摩擦的聲音一般。

    「也不怕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隨著這句話,一個身影出現在本傑明的面前。

    同樣的灰色長袍,只是這人沒有像其他人一般,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臉。

    這當然就是霍華德,他的皮膚越白皙了,白的就像是一張宣紙,完全沒有了任何一點人類的顏色。

    「本傑明大人不好好在教廷替教皇謀劃,跑到我這裡,難道是專程來送死的?」

    霍華德冷冷的看著本傑明,嘴唇微微張開,聲音卻像是從他的肚子裡出來的。

    本傑明絲毫沒有畏懼,一雙眼睛死死盯在霍華德幾乎全白的瞳孔上。

    「霍華德先生,我已經說明了,此次前來完全是個人行為,跟教廷無關,與您是友非敵。」

    霍華德並不打算信任本傑明,他還不知道教廷生的變故。

    「哼!有事快說!如果你的話讓我滿意,我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本傑明笑了,他往前跨了一步:「看來霍華德先生的禁法又精進了?

    繼續練下去,您的皮膚是不是就該變得透明了?」

    「你知道的還不少,但是請不要再繞圈子了,我的耐心有限。」

    本傑明還是笑著,絲毫不感到畏懼,也沒有任何的擔憂。

    「霍華德先生難道不能坐下來跟我談談嗎?我想,總有些讓霍華德先生感到有趣的事情,可以讓您知道的。」

    霍華德懷疑的打量了本傑明兩眼,似乎在猶豫。

    本傑明加強了語氣:「不要懷疑,我的確是一個人。再說,人多也沒用,就算是教皇親自前來,恐怕在您的領域力量面前,也只有俯稱臣的分。」

    霍華德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一個眼神遞過,那些灰袍人很快便悄無聲息的,低頭退了下去。

    霍華德伸手憑空招了招,兩張椅子自行飛了過來,剛剛好分別落在兩人的身後。

    本傑明坐了下來,霍華德這才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本傑明靠在椅背上,慢慢說出來意。

    「霍華德先生,請不要有任何的擔心,我已經決心徹底離開教廷,想要加入您統帥的峋山修隱會,不知道霍華德先生願不願收留我?」

    霍華德聞言一愣,很不相信的看著本傑明,看了半天,似乎也看不出什麼毛病,緩緩開口。

    「本傑明大人位居教廷最高權力機構,並且很有希望成為下任的教皇,怎麼會願意背叛教廷加入我們峋山修隱會?」

    本傑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忿恨,雖然稍縱即逝,卻沒有瞞過霍華德的眼睛。

    不過,本傑明從來也沒想過要瞞霍華德,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從容的跑來這裡了。

    「這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雷蒙,都是那個雷蒙!」

    本傑明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顯然心中恨極了雷蒙。

    他認為,都是雷蒙,才讓力克潘成為比他更具競爭力的人選,從而導致了教皇對於他的放棄。

    霍華德雖然不知道教廷生了什麼事,但是從本傑明的語氣之中,也大概知道他一定是在教皇面前失寵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想做什麼?」霍華德冷冷問道。

    「我希望霍華德先生能夠教我修煉禁法的方式,以後我將會與霍華德先生一起,成為反抗教廷的最大力量!」本傑明的聲音裡,依舊帶著恨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

    本傑明此刻稍稍放鬆了一些,雙手攤開:「其實你已經相信了我,否則你現在大可以把我殺了。」

    霍華德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問:「你真的打算與我一道,與教廷為敵?」

    本傑明沉穩的點點頭,表情陰狠。

    「是的!我要殺了雷蒙!」

    隨著本傑明這句話,古堡外的天空瞬間變暗,憑空兩道閃電劈了下來,堡外一棵大樹被閃電劈中,兀自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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