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乾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歸途
    雪下的紛紛揚揚,片片如鵝毛一般,這還是因為沒有起風的緣故,否則的話,雪花打上來都要跟冰渣一般了!

    官道上,一個長長的車隊在蜿蜒前進,雖然有些艱難,但是畢竟這種天氣,還是不要留在原地為好!

    車隊正是護衛李承乾回長安的,身後還有一部分回師的兵馬,剩下的一些軍隊,就要等到開春雪化之後才能回去了!而且,這遼東還是需要留下一部分的兵馬,免得還有人賊心不死,鬧出什麼亂子來!

    李承乾素來怕冷,這個時候,正裹著貂裘,坐在遮掩炎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裡,自然,還有一個享受慣了的房遺愛。

    好在馬車很大,就算他們兩個人一起在裡面玩女人都不是問題。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顯然沒有這個興致。

    馬車裡非常溫暖,幾顆從高麗王宮弄出來的足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車廂點綴的很是明亮,這讓李承乾不止一次的詛咒高麗王的奢侈。極品的香料點燃後,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在空氣中飄蕩,這種用獨特的配方配置出來的香料最大的好處就是燃燒起來沒有任何煙霧,而且還能讓人心平氣和。

    房遺愛同樣穿著一身狐裘,懶洋洋地靠在車廂壁上。他有些遺憾的喝著手上碧綠的茶水,嘴裡抱怨著:「殿下,您就不能可憐一下骨頭都要凍成冰渣的妹夫我嗎?」

    李承乾眨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順手從手邊的一個小碟子裡舀出一勺子淡黃色的姜絲來,放到了茶杯裡,然後,很是慇勤地給房遺愛倒了一杯茶:「那就喝點薑湯!也許,你覺得放上一勺子紅糖更美妙?」

    房遺愛俊俏的臉蛋差點沒發綠,他苦著臉,嘴角有些抽搐地說道:「殿下,您就不能不要耍我嗎?我只是想喝口熱酒而已!」

    李承乾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親愛的妹夫。我想,一碗薑湯對你來說遠比烈酒更合適!」

    房遺愛有些沮喪地再次靠到了車廂壁上,沒精打采地喝著茶。

    李承乾輕笑一聲。雪天確實是個煮酒論詩地好時候。鑒於對面那位哪怕老爹是有名地文臣。但是說起作詩。他地本事大概和程家那兩位有得一拼。要知道。這小子從小事不學無術地典型。雖然有很多小聰明。還是借助於各種幫助才混過了那幾個老師地考核。為此。他付出了不知多少零用錢用來感謝所謂地同窗兄弟地情誼。

    不過。說實在地。這個時候喝點小酒。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地事!

    李承乾拉開厚厚地簾子。輕輕地敲了敲車窗。一個謙卑地聲音響起:「殿下。有什麼吩咐?」

    李承乾淡淡地吩咐道:「去請薛將軍過來。另外。再整治幾碟子下酒地小菜。本宮要與房二公子和薛將軍小酌一番!還有。看起來天色也不早了。回長安也不敢時間。就叫他們找個背風地地方安營吧!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發!」

    「是。殿下!」這就是特權階級地好處。別人在頂風冒雪。他們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享受。這還是因為這年頭科學技術代表地生產力實在不咋地地情況下。

    薛仁貴地到來讓車廂裡瞬間灌入了一股子強烈地冷空氣。房遺愛跟受了驚地兔子一般立馬跳了起來。往裡面坐近了一些。而李承乾緊了緊身上地衣服。忍不住輕輕地歎息一聲:「薛將軍。我想。在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先脫掉你那一身鎧甲嗎?」

    薛仁貴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外表上看起來不咋的的馬車裡面會有那麼多玄機,馬車內外簡直是兩個世界!他微黑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趕緊脫掉了鎧甲,一個內侍立刻接了過來拿走了!薛仁貴有些不習慣地坐了下來,李承乾看得出,他粗糙的雙手已經凍得通紅,畢竟,這種天氣,不是所有人都習慣的!

    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遞了過去,李承乾低笑一聲:「先擦擦臉!」

    薛仁貴有些呆愣地接過,毛巾的溫度正合適,他擦過臉,拿在手上不知所措。

    「就放在那邊地托盤裡好了!」房遺愛提醒道,然後又問道,「要手爐暖一下手嗎?」

    「啊,不用了!」薛仁貴平定了一下心情,回答道,「一會兒就能暖和起來了!」

    李承乾笑道:「薛仁貴這小子應該是練過一些內功地,雖說粗淺,但是還是能抵擋一些寒氣的!」

    薛仁貴點頭道:「沒錯,我家傳地功夫裡就有一套心法,就是為了配合我的戟法!雖然比不上江湖上地那些人,但是也足夠了!」

    房遺愛哀歎起來:「我也想練啊!要知道,高陽可不是什麼無害的羊羔呢!」

    李承乾有些幸災樂禍:「那麼,房二公子,我想,房大人會是你的榜樣!」

    「好吧,其實母親大人也是不錯的!」房遺愛自然不會對家中實質上的家主發表什麼看法,「當然,父親大人我也是很佩服的!」

    李承乾不置可否,房家的人似乎一直以來對於愛情都是比較忠貞的,當然,不排除是那位很有女王特質的房夫人潛移默化下的結果,就像當初隋文帝的老婆獨孤皇后在世的時候,就算是好色如楊廣也只能在明面上保證只有一個王妃一樣。

    「那麼,來吧!在這個天氣,顯然喝上一杯不是什麼壞事!」李承乾神情悠然,他很熟練地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了一個青瓷酒瓶,拔開瓶塞,就有濃烈的酒香流淌出來。

    「咦?」房遺愛來了興趣,「這是什麼酒,似乎很烈啊!」

    「當然!」李承乾心中補充道,要是稍稍提煉一番,就可以當作醫用酒精使了!這可是可以被稱為「燒刀子」的烈酒,喝一口下去,就如同鋼刀刮過一樣,絕對是叫你死去活來啊!

    然後,一向身體快過腦子的房遺愛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非常好看起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珠子都成了充血的模樣,眼淚都飆出來了,一張嘴張得大大的,直往外哈氣。不過,片刻後,他終於緩過氣來,他這才感覺到了酒的醇香來,閉上了眼睛,開始回味。

    李承乾低笑一聲,又給薛仁貴倒了一杯:「這酒乃是難得的烈酒!遼東苦寒,喝上一杯,也能驅驅寒氣!雖說你酒量還算不錯,不過還是先喝一口嘗嘗看!」

    薛仁貴見到了房遺愛那副模樣,自然知道李承乾說的不假,當下淺淺地喝了一口,一下子便喝出不同來了!這酒性如烈火,入口幾乎有如刀鋒,但是卻醇厚無比,飲下之後,更是自有一股獨特的酒香在口中綿延不散。

    「好酒!」薛仁貴也是識貨之人,品味一番後,不禁開口稱讚起來。

    房遺愛這時才睜開眼睛,同樣讚歎起來:「的確是好酒!唉,我房二從小就偷我家老爺子的酒喝,今兒居然差點就栽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李承乾帶著一點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笑容,端起自己的酒杯,舉杯道:「那再來一杯,乾!」

    房遺愛一下子心裡生出了幾許豪氣,他隨手將身上的狐裘脫去,放到了一邊,給自己酒杯斟滿,叫道:「幹就幹!」

    薛仁貴對這等烈酒也頗為喜愛,自然也是舉杯,點頭道:「那就幹吧!」

    下酒的小菜也很不錯,雖說都是些家常菜,味道卻是難得。一條紅燒大鯉魚,是在外面凍過的,褐色的魚凍剔透柔滑,帶著濃濃的魚香,入口即化;一盤子醃製的鳳爪,口味也很地道;一隻削成了片的烤鴨,配上了獨特的醬料,還冒著熱氣;當然,還有一碟子炒花生米,下酒最好不過了!

    最後,除了李承乾還勉強保持了一分清醒外,另兩位都醉得稀里糊塗的,好在他們酒品很好,不會發酒瘋,李承乾也不想驚動他們,吩咐內侍將馬車車廂收拾妥當後,就這麼讓他們在車廂裡睡了!反正他們坐的地方,拉出來就是一張矮塌,不會睡出毛病來的!

    當然,縱酒是要付出代價的,儘管喝了醒酒湯,房遺愛和薛仁貴依舊不得不面對宿醉帶來的後果——他們頭痛欲裂!為此,房遺愛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懨懨地躺在馬車裡,而薛仁貴狠狠地反省了一通後,堅決謝絕了李承乾派人照顧的行為,換上了自己的鎧甲,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去,他需要冷靜一下!

    至於李承乾,他一向不是放縱自己的人,昨天喝多了之後,保持著清醒的他立刻強撐著洗了個熱水澡,喝了醒酒湯,才睡下,自然沒那麼倒霉!

    車隊雖說行進得並不十分快,但是在漫天的大雪中,還是沒多久就出了遼東地域,從北平城往真正意義上的中原而去。儘管李承乾對沿途官員的迎接接待還有奉承討好有些不耐,但是,這是必須的!他不需要見每一個人,但是他需要瞭解這些地方的風土人情,還有各地的治理情況,只知道在深宮中的帝王是容易被蒙蔽的,他可不希望見到的都是官樣文章,因此,偶然的做一次明察暗訪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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