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變的。」蕭睿回頭來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令狐沖羽的肩膀,「世事難料,風雲變幻……一切,為了生存!」
「一切……為了生存?」令狐沖羽喃喃自語著,見蕭睿已經朗聲笑著奔下了城樓,也定了定神,追了上去。
阿黛神色複雜地望著蕭睿離去的背影,默默地站在那裡。一個爨人家丁打扮的老者緩緩踱步過來,笑了笑,「阿黛,此人很不簡單。依這幾日老夫對他的觀察,他既不會做一個大唐權臣,也不會做一個大唐皇帝的忠臣,他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看不懂的年輕人……去吧,阿黛,隨他一起去黔東吧,他想做什麼老夫想不出,但你該做些什麼,老夫可是心裡清楚地很。」
阿黛呆了一呆,「先生,你的意思是……」
「傻孩子,那黔東一帶的糯族人口雖然不多,但卻也是一股強大的勢力。蕭睿說得對,假如讓爨阿蒙跟糯族勾結起來,你日後再想剿滅他就難了。更重要的是,糯人擅長釀酒,仁懷一帶盛產美酒,倘若趁機將糯族屬地攻佔下來,對於爨人而言,那可是一筆合算的買賣沒準,那蕭睿便是打得如此主意,老夫可是聽說,他手裡可是掌控著大唐如今最大的酒業買賣酒徒酒坊。5000唐軍不緊不慢地行進著,沿著那滔滔的河畔一路向黔東。阿黛撇開自己屬下的300爨兵縱馬馳上前來,見蕭睿竟然悠閒自在地騎在馬上閉目養神,而任由那馬匹緩緩前行,心裡不由氣道,「蕭大人。我們去追殺爨阿蒙,可不是一路遊山玩水。」
蕭睿哈哈一笑,「女王殿下,追得急了,那爨阿蒙要是轉道向了南詔,可就難弄嘍……」
阿黛瞪了蕭睿一眼,咬了咬牙,撥轉馬頭縱馬馳了回去。
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追了七天,連爨阿蒙殘兵的影子都沒摸著。漸漸進了糯族的地盤,當蕭睿面前出現了那條寬闊湍急的大河時。他心裡暗道,「那便是赤水河了吧。」
落日西斜。漫天地紅光普照著西邊那層層疊疊林深茂密的山巒。蕭睿下得馬去,擺了擺手。唐軍在孟霍的指揮下開始在赤水河西岸這一片開闊地上紮下營寨。蕭睿緩緩走向河邊,令狐沖羽正要貼身上前保護,卻見那一個婀娜健美的麗影已經走了過去,只得默默地原地停下腳步,眼看著兩人一起慢慢走向那奔流的河畔。
阿黛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彎刀之上。此時已經進入了糯族人的領地,她可做不到像蕭睿那樣的坦然自若,心底裡那根警惕的弦崩得緊緊的。
蕭睿回頭一瞥。見她惴惴不安地神態。不由淡淡笑道。「女王殿下。放鬆點。你來看看。大河東流。落日殘陽。青山綠水之間。這是何等讓人心曠神怡地景致!」
阿黛柳眉兒一皺。低低道。「蕭大人。這裡已經糯族地地盤。我們不能不小心行事。再說了。還有那爨阿蒙躲在暗處。我們雖有8000兵馬。但……」
「阿黛。你以為爨阿蒙現在還活著嗎?如果我沒有料錯地話。爨阿蒙以及他手下地殘兵。都已經被糯人誅殺殆盡了。」蕭睿這次沒有稱她「女王陛下」。阿黛有些不太習慣地一怔。見蕭睿笑吟吟地目光隱隱投射在自己飽滿地胸前。不由臉色一紅。微微後退了一步。將手護在胸前。嗔道。「你往哪裡看呢?」
蕭睿自嘲地一笑。沒有說什麼。阿黛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蕭睿方才無意中目光掠過她火爆地身子。居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前世看過地那些H片中那手持鞭子身穿性感蕾絲裝地「女王」。一時間。蕭睿覺得自己這一聲聲「女王殿下」很是滑稽。便下意識地叫起了她阿黛。
「你怎麼知道爨阿蒙已經被糯族人所殺了?」阿黛輕輕問道。但旋即又面色一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如此。蕭大人。你太陰險了。難怪你要徐徐追擊。你明明知道那糯族人不肯為了一群叛亂地爨兵就得罪大唐。所以你才不緊不慢地一路向黔東行進。想要借刀殺人……你。你好狠毒地心思!」
蕭睿微微一笑。「如果本官也算陰險。不知阿黛你又算什麼呢?」
「別人或許猜不透你的心思,但本官卻能看得透。你明明想要坐上爨人的女王寶座,但卻裝出一幅推拒地模樣……」蕭睿突然冷笑道,「阿黛,你太會演戲了。起初,就連本官也被你迷惑了。後來,本官才發現,無論是你的父親爨歸王還是你地兄長爨崇道,他們的死亡,都是你在幕後操縱。」
「如果沒有你地事先安排,爨崇道弒父的消息怎麼能被死死壓制了起來,而如果沒有你地暗中挑撥,你的兄長和你的父親又怎麼會為了閣格瑪而爭風吃醋勢同水火不要否認,阿黛,你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不該留下閣格瑪,你忘記了,她也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女人。憑借你的聰明和心機,你定然會給閣格瑪安排一個不會引起南詔進兵的死法,但你卻沒有去殺她。」蕭睿擺了擺手。
阿黛面色陡然一變,身形一震,又往後退了一步,「這些都是閣格瑪跟你說的?你怎麼能相信那個無恥的女人!」
「呵呵,她跟你一樣,不過,你是為了爨區,而她是為了南詔而已。」蕭睿嘴角一曬,「你們倆個還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閣格瑪沒有權力**,但你阿黛小姐,你的權力**很重。從你的目光裡,我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光芒,那便是我們大唐皇帝眼裡……」
「不要否認。千萬不要否認,阿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地目標不止爨區吧。南詔人時時想要吞併爨區,可豈不知爨人的女王殿下也有覬覦南詔的宏偉志向。」蕭睿沉聲道,「想必,唆使爨日進瘋狂攻陷安寧城的真正幕後主謀,應該是你這位有膽有識、有勇有謀的阿黛小姐吧。」
「阿黛小姐,我說得可對?」蕭睿上前一步。
阿黛默然半天。突然昂起漲紅的臉來,神色微微有些激動,「那老畜生不僅強暴閣格瑪。還想對我下手,這種喪盡天良的畜生難道不該死嗎?至於……那麼,我倒是想要請教蕭大人,憑什麼我們爨人就要接受南詔或者是你們大唐的欺壓?憑什麼?憑什麼我們爨人就不能……」
「阿黛小姐,你不要激動。你做的這些。都與本官無關。我關心的是,你最好不要在本官面前玩這些很弱智地遊戲譬如這爨阿蒙吧,既然你早就想幹掉他。又何必要暗中派人唆使他進攻安寧城呢?還得讓本官跋涉數百里進入這糯族人的領地來,配合你演這一場戲。」
蕭睿頓了頓,「不過。本官倒是很願意陪你玩一次。」
阿黛面色陡然一變,撫在彎刀之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你將我騙到這糯族人領地來,莫非是……」
「阿黛。其實你很不錯。」蕭睿突然伸手撫摸了阿黛漲紅地臉頰一下,淡淡一笑。「你是大唐皇帝御封的爨人女王、南寧州大都督,本官怎敢對女王殿下不利?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那你……」阿黛冷冷得甩了甩頭,淡褐色的長髮齊齊的甩向了腦後,嫵媚的嬌顏上浮起了一絲淡淡地陰沉。
「說了你可能也不相信,我是為了這糯族人的美酒而來。我非常想要嘗一嘗這糯族人的枸醬酒。」蕭睿歎息道,「赤水河地東岸,那可都是盛產美酒的寶地。」
赤水河東岸的蘆葦叢裡,一身鮮血地爨阿蒙惡狠狠地盯著對岸那並肩站立猶如一對情侶的男女,眼神中地仇恨光芒幾欲要燃燒起來。他帶著殘兵投向了糯族人,可誰知糯族人根本就不肯收留他們,不但如此,還舉全族之力在最短的時間裡,將爨阿蒙手下地殘兵全部誅殺乾淨,要不是一個心腹的拚死護衛,爨阿蒙也逃不出來。
這一段赤水河雖然河流湍急,但卻河面狹窄,寬約不過十數米。爨阿蒙躲藏在對岸地蘆葦叢裡,能清楚地看到蕭睿和阿黛臉上那極其微妙極其動人的神情變化。他喉管裡發出野獸一般的低沉嘶吼,拼勁全身力氣拉開了那張弓。
嗖!
離弦的羽箭帶著爨阿蒙的熊熊怒火,掠過那湍急的河面,在血紅色的殘陽餘暉下,裹夾起一股陰寒的風和水汽,向蕭睿的胸膛飛射而來。
「不好,大人小心!」令狐沖羽現了飛射而來的羽箭,但他離得遠,即便是他全力縱身過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呼嘯的羽箭一點點逼近蕭睿的要害。
蕭睿面色一變。
電光石火間,阿黛手中的彎刀彈射出來,將那充滿仇恨力量的羽箭擋了一擋,身子也旋即護在了蕭睿身前,但去勢稍減的羽箭還是稍稍傾斜著向上飛射,噗嗤一聲貫入阿黛的肩窩!
阿黛慘叫一聲,身子往後倒去,倒在蕭睿的懷裡,帶著飛濺的血光跟蕭睿一起倒在地上。如華的月光下,河面上升騰起淡淡的水霧來,蕭睿趺坐在河畔的草地上,懷中半靠著剛剛包紮完傷口面色有些蒼白的阿黛,靜靜地聆聽著耳邊傳來那陣陣湍流的河水聲,以及懷中蠻女那微微的喘息和呻吟。
沉沉的夜幕下,令狐沖羽帶著300羽林軍士卒環環將兩人團團護衛起來。
蕭睿將目光從河面上收了回來,又望了望漫天的耀眼繁星,俯身下來看著美目微閉的阿黛,歎息一聲低低道,「我以為你不會救我。」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將我騙到這黔東糯族人領地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蕭睿,你就是殺了我,我們爨人也不會滅亡!」阿黛忍著肩窩處的隱隱劇痛,柳眉兒輕輕地皺著,嘴角浮起倔強地笑容。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來這黔東,是為了糯族人的美酒。至於你,是你非要跟來的,與我何干?」蕭睿笑了笑。稍微活動了一下子,不想卻因為他的挪動而牽動起阿黛的傷口,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狡猾的男人。你到現在還不跟我說實話。」阿黛咬了咬牙,「難怪先生說,唐人的心思、唐人的心機,遠遠比我們爨人複雜……」
「呵呵,我說的就是實話。」蕭睿不願意再在這個無聊地問題上浪費口舌。只是淡淡一笑。
突然,阿黛掙脫了蕭睿的淺淺的懷抱,翻身坐了起來。幽幽道,「蕭睿,你幫我。只要你肯幫我們爨人強大起來,我們爨人……女人。金銀財寶,你可以隨意……」
蕭睿一怔。嘴角玩味道,「論起財富。你們爨人並不比我強多少,我,大概可以算是大唐有數地幾個富人之一吧至於女人,請恕我直言,或許也就是只有你才能勾起我一點興趣來。」
「你……」阿黛用手扶住傷口,胸前一陣劇烈的起伏,突然她垂下頭去,「如果你能幫我也許,也許我會獻身給你……」
呃?蕭睿哈哈大笑起來,緩緩起身大步離去。撇下阿黛一個人幽幽地坐在草地上,手撫著肩窩的創口,神色複雜地變換著,一如那夜空中那交替閃耀的點點繁星。
糯族人生活在黔東的赤水河一帶,人口不過十萬人,一如戎州地人。這樣一個小小的部族之所以能偏安一隅,原因在於,是南詔與糯族人的領地距離太遠,且中間還隔著一個爨區,而爨人因為要防範南詔北進,也無力擴張領土。所以百年來,糯族人在赤水河畔安居樂業,以釀酒為業,與鄰近諸多蠻夷部族換取糧食和必需品。
糯人首領名叫歸仁,歸仁還有一個響徹西南蠻夷地區地名號:黔東酒王。也就是說,他不僅是糯人的王者,還是這一帶的酒業老大。糯人所釀地所有出酒都需要運送到歸仁手裡,然後由歸仁統一調配外銷。
爨阿蒙突然帶著一眾爨人殘兵逃竄到糯族人領地來,歸仁在得知其是因為叛亂戰敗而被唐軍追殺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召集全族的戰士,用他們手裡地長矛將措不及防的爨人殘兵活活剿殺,最終只逃了一個爨阿蒙。歸仁絕不會為了一個異族而得罪大唐官軍。其實不要說唐軍了,就算是阿黛手下地爨兵,他同樣也得罪不起。
聞聽唐軍和爨人聯軍近萬人在赤水河西岸,歸仁臉色馬上就變得煞白起來。一大早,他跪倒在糯族人信奉的河神廟外那一層層鵝卵石壘砌而成地祭神台前,仰天高呼道,「萬能的河神啊,難道我們糯族人的末日到了?」
他的貼身侍衛,一個名叫逮旺的糯族壯漢,手裡緊緊握著鐵質長矛,沉聲道,「尊敬的王,我們跟他們拼了!我們糯族人與世無爭,如果唐人和爨人要侵佔我們的家園,我們絕不能坐著等死!」
歸仁霍然起身怒道,「閉嘴,你懂個甚?我們糯族人的力量怎麼能與大唐和爨人相抗?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逮旺漲紅了臉,後退了一步,躬身道,「尊敬的王……」
「你不要說了,帶上幾個人,隨我一起去拜見大唐欽差大人和爨人女王殿下。」歸仁眉頭一皺,擺了擺手,率先行去。
蕭睿望著眼前這個個頭不高、身材矮胖的糯族人首領,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恭謹地在自己面前躬身下來,蕭睿這才淡淡一笑,「歸仁大人不必多禮,本官率軍前來不過是為了剿滅叛亂的爨阿蒙而已。對糯族並無惡意。除此之外,本官還想品嚐一下你們糯族人的美酒,呵呵。」
歸仁面色一喜,剛要說什麼,卻見阿黛冷冷站在一旁,趕緊笑著上前躬身拜去,「歸仁拜見女王殿下!」
「我可不敢當你這黔東酒王的大禮。」阿黛皺了皺眉,掃了蕭睿一眼,「蕭大人,我身子不舒服。先回營去了。」
望著阿黛婀娜而去的背影,又瞥見蕭睿眼中那一抹似有似無地曖昧之色,歸仁心頭一跳。又躬身下去道,「欽差大人,歸仁這就命人去取酒來犒勞大唐將士。」
沒有人會相信,蕭睿來此的真正用意確實是為了糯族人所釀的美酒。但蕭睿卻真真切切地是為酒而來,這糯族人居住的地方其實就是後世的茅台鎮一帶。所出的美酒正是後世聞名遐邇的茅台酒。
爨區距離此地不遠,不過是數百里的路程,蕭睿早就想到此一行。親臨其境嘗嘗這茅台美酒的雛形酒品。恰恰遇到這爨阿蒙叛亂,無意中倒是促成了他的行程。當然,他也曾動過藉機幹掉阿黛地念頭。因為他越來越覺得阿黛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他隱隱覺得。在這個女人的領導下,爨人一定會強盛起來。沒準就會是第二個南詔。
她的權力**深重,為了達成自己地目標。她甚至不惜設計除掉了自己的父親和長兄,儘管爨歸王和爨崇道並不值得同情。但心狠手辣至斯的阿黛,卻讓蕭睿嗅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但這個除掉阿黛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逝。轉念一想,爨人要想強大到給大唐帶來威脅地程度,那都是很久之後的後話了站在爨人的立場上,爨人渴望強盛渴望獲得更大地話語權和生存空間,這也沒有什麼錯。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潛意識裡其實認為,不管是爨人還是南詔,抑或是眼前的這糯族人,他們都有生存繁衍下去的權利。
糯族人送來了一罈罈蕭睿期待已久地美酒。他飲下一盞酒,久久的品味著,默然無語,只是嘴角浮起一絲如釋重負地笑容。
後世茅台酒那色清透明、醇香馥郁、入口柔綿、清冽甘爽、回香持久的特點,在糯族人現在所釀地酒品中已經頗見了雛形。他感歎了一聲,「果然是靈山秀水出美酒,這等具有靈氣的美酒地確實是只有這裡才能出產。」
糯族人居住的領地是一個盆地,終日雲霧密集。夏日持續高溫長達5個月,一年有大半時間籠罩在悶熱、潮濕的雨霧之中。蕭睿明白,這種特殊氣候、水質、土壤條件,對於酒料的發酵、熟化非常有利,同時也部分地對酒中香氣成分的微生物產生、精化、增減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可以說,如果離開這裡的特殊氣候條件,酒中的有些香氣成分就根本無法產生,酒的味道也就欠缺了。這就是為什麼長期以來,後世茅台鎮周圍地區或全國部分醬香型酒的廠家極力仿製茅台酒,都不能成功的關鍵所在。
飲了三盞酒,蕭睿幾乎當即就下了一個決定。他要跟著糯族人合作,在此地設立一個酒徒酒坊的分號,將糯族人如今比較原始的釀酒工藝精化提高加以改良,然後大規模地量產此種美酒,將後世聞名海內外的國酒茅台提前推廣向大唐乃至全世界。
「歸仁大人!」蕭睿招了招手。
歸仁趕緊過來躬身道,「蕭大人有何吩咐?」
蕭睿笑吟吟的將自己的「用意」跟歸仁詳細的說了一遍,歸仁不禁狂喜。他高興的不是能跟眼前這位大唐貴人合作,也不是因為合作能得到多少利益,而是他懂得,一旦這位大唐貴人跟糯族人合作,這領地成為了酒徒酒坊的釀酒基地,無論是爨人還是南詔或者是其他的蠻夷,都不敢隨意來侵犯了……這才是讓黔東酒王高興和意外的事情。
蕭睿的赫赫威名和深厚的背景,早就因為安寧城的烈火焚城一戰而傳遍了整個西南蠻夷地區,天子門生、新科狀元公還是大唐公主的駙馬,這等背景雄厚的貴人可是一座巨大的靠山啊!歸仁一念及此,臉上的恭謹之色越加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