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大約過了一個月……現在是地二個月、哈格爾之月的第一周——弗萊亞之周。來字各國的貴人們都紛紛集中到了亞爾比昂的都倫迪紐姆。
倫迪紐姆——
跟有著悠久歷史的哈爾吉尼亞各都市相比這是一個有著相對清新氣息的城市。在它的中心部分延伸著以特定規律整齊排列的石鋪街道。
大約在一百年前倫迪紐姆遭到了一次大火的襲擊街道上那些用橡木和泥塗料做成的建築物幾乎全部被燒光了。於是當時的亞爾比昂國王馬上下令禁止倫迪紐姆以後在建築物上使用木材。
亞爾比昂空軍之所以能夠編製成威震哈爾吉尼亞的空軍力量其中也有著在這樣的理由下保護森林資源的因素存在。憑著以豐富的木材建成的強大艦隊在雲端之上俯視著哈爾吉尼亞的白之國亞爾比昂一直作為強國而為各國所畏懼……
然而到了今天那一切都已經是過時的童話了。
現在的亞爾比昂只不過是一隻被放在餐桌上的鳥兒。一隻被拔掉了翅膀、剝掉了爪子、在餐具上等待著被切成一塊塊的、烤熟了的鳥兒。至於哈爾吉尼亞的列國恐怕應該以「對這塊虎視耽耽的餓狼」來形容吧。
在倫迪紐姆的哈佛蘭宮殿之中就擠滿了這樣的一些晚會出席者。
戈利亞、格爾馬尼亞、羅馬裡亞……各國的國王和皇帝都親自操刀以眾多的臣下作為侍應生馬上就要開始對鳥肉的分配份額展開激烈的爭奪了。
托裡斯汀王國的女王安麗埃塔也是這個為期兩周名為「諸國會議」的晚會的其中一名出席者。
安麗埃塔正坐在白色大堂的圓桌旁。
在她的身邊可以看到樞機卿馬薩林的身姿。而坐在馬薩林身旁的正是過去安麗埃塔本來出嫁的對象——格爾馬尼亞皇帝阿爾佈雷希特三世。這位在激烈勢力爭鬥中嬴取了皇帝寶藏就西箱野心的凝聚物一樣的四十歲男人從剛才開始就以好色的眼光在本來屬於自己的安麗埃塔身上不停地游移著。
看到安麗埃塔狠狠地盯了自己一眼後他馬上就歪起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好啊安麗埃塔陛下。」
「非常抱歉現在已經是女王了閣下。」
阿爾佈雷希特三世聽了不由得悶哼了一下鼻子。
在安麗埃塔的前面從羅馬裡亞的大使正一臉恭敬地坐著。僅僅是派遣了義勇軍參戰的羅馬裡亞在這個會議上幾乎沒有任何言權因此他們只派出了大使來參加會議。
在他的身旁是挑起了亞爾比昂大使之職的霍金斯將軍。
他是一位有著精悍面容的壯年男性。在座的明明全都是各國的國王可是面對著他們的霍金斯卻沒有露出半分畏怯的神色。他滿懷自信地挺起胸膛臉上看不出任何敗軍之將的悲愴感。這種態度甚至不身旁的格爾馬尼亞皇帝更能給人好感。
「可是……那傢伙還真夠慢的啊。」
阿爾佈雷希特三世向安麗埃塔低聲說道。
「你是指約瑟夫國王嗎?」
戈利亞的國王約瑟夫直到現在還沒有入席。
「嗯無能的美男子。戈利亞也真是出了個跟國格毫不相配的國王。您知道麼?那傢伙殺害了有才能的弟弟奪取了王位。所謂的無恥之徒恐怕就是指這樣的傢伙吧。」
就像是被這句話所吸引似的……
咚喀、咚喀、咚喀……響起了大步大步走來的腳步聲。門也隨著「啪嗒!」的聲音被打開了。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藍的美男子正站在那裡。
負責叫喚的衛士慌忙向會場上的眾人宣告了他的到場。
「戈利亞國王陛下!」
那實在是越看越讓人著迷的俊美容姿。那隆起了結實肌肉的高挑身體看起來就像一位古代的劍鬥士。蕭穆而富有威勢的臉上點綴著藍色的鬍子正在輕輕飄動。
此人正是戈利亞國王約瑟夫。
注視著集中到會場上來的眾人戈利亞王露出了滿面的笑容。
「哎呀哎呀!大家都到齊了啊?哈爾吉尼亞的國王們像這樣子匯聚一堂也應該是未曾有過的事吧!真是值得慶賀的一天!值得慶賀的一天啊!」
約瑟夫現了阿爾佈雷希特三世也在場就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親愛的皇帝陛下!我沒能出席您的戴冠典禮實在是多有失禮!您的親族們身體還好嗎?對就是您為了戴上這頂皇冠而把城堡贈給了他們的那些親族啦。」
阿爾佈雷希特三世的臉色馬上蒼白了起來。贈給他們城堡……這種說法簡直是天大的諷刺。約瑟夫其實是拿阿爾佈雷希特三世把政敵軟禁在塔裡面的事來開玩笑。
「聽說他們還被非常粗壯的鎖鏈和厚實的門扉保護著呢!而且聽說您還為他們的膳食操心呀一片麵包一杯水就連用來溫暖身體的暖爐柴薪也只是每週只限兩根吧?是為了他們健康吧!畢竟太奢侈的話對身體不好嘛!您真是個體貼的皇帝!我也該向您學習學習才行。」
阿爾佈雷希特三世只有灰著臉地嘀咕了一句「唔托您的福。」約瑟夫馬上就背過了臉接著就握住了安麗埃塔的手。
「噢噢!安麗埃塔公主!您長大了呀!您還記得嗎?上一次跟您見面應該是在拉格德裡安湖畔召開遊園會的時候吧!那時侯……唔雖然也很美麗可是現在的話整個哈爾吉尼亞的花朵恐怕都會在您面前羞愧得垂下頭來吧!擁有如此一位美麗的女王托裡斯汀的未來就高枕無憂了唔!高枕無憂!」
約瑟夫絲毫沒有理會霍金斯和羅馬裡亞的大使直接就坐到了上座還擺出一副理昕當然的志度。
阿爾佈雷希特三世探出身子看樣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約瑟夫揮了揮手制止了。然後他好像把達裡當成了自己的王宮似的」啪」地彈了一記響指。
於是一大群僕人和侍從各自宣著盛有料理的盤子誦進了作為會議室的白色大堂。
料理不斷地擺放在安麗埃塔和阿爾佈雷希特三世等人面前。安麗埃塔等人都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料理。只見所有的料理都毫不吝惜地用上了豪華的食材。每碟料理的價錢恐怕抵得上庶民生話一年的費用吧。
「這是從戈利亞帶過來的料理和葡萄酒!雖然都是一些粗菜不能跟貴國的美味佳餚相提並論但還是請各位賞臉品嚐一下吧。」
僕人往約瑟夫國王的杯子裡注人了葡萄酒。
安麗埃塔等人的面前也同樣放置著酒杯注人了如血般鮮紅的葡萄酒。
「哈爾吉尼亞的各位指導者們!我們不如先來開個祝宴吧!戰爭已經結束了!讓我們來為和平以及我們的健康乾杯!」
宴會持續了大約三小時……最後以戈利亞國王約瑟夫的突然退席而告終。他在大吃大喝吵鬧了一番之後就打了一個呵欠說了句「好困」就站了起來跟在場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完全沒有進行過任何有意義的會談。戈利亞王只是一味地勸在座的各回國王吃料理接著第二句就是「乾杯!」了。
在完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安麗埃塔她們也決定退席了。
「大概是打算先籠絡一下我們然後明天再轉人正題吧。」
格爾馬尼亞皇帝一邊在嘴裡嘀咕著一邊摸著裝滿了豪華料理的脹鼓鼓的肚子走出了白色大堂。安麗埃塔心事重重地托著腮坐了一會兒之後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侯……位於她正前方的霍金斯將軍走到了安麗埃塔的身邊深深地低頭行了一禮。
「請怒鄙人冒昧我有一件事想耍向陛下上奏。」
站在身旁的馬薩林正想要出言責難但安麗埃塔卻制止了他。
「先希望陛下能對亞爾比昂的國民予以寬大的處置。他們經歷了長期的戰爭已經疲憊不堪了。萬望陛下能賜給他們麵包而不是魔杖。在美麗的陛下的威光普照下白之國的國民想必一定會被引導上正路的吧。請您務必予以寬大的處置……只要能得到您的許諾不管要怎麼樣對待我們也不要緊。」
「我是不可能向國民追究戰爭是非的請放心吧。」
霍金斯深深的低下了頭。安麗埃塔正想要從他身旁走過但霍金斯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繼續挽留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
「陛下—陛下的軍隊其實是被一位英雄所救的。您知道嗎?」
安麗埃塔搖了搖頭。
實際上才人阻止亞爾比昂這個「傳聞」根本沒有傳到安麗埃塔的耳中。軍放的上層部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率領的軍隊被一名劍士挽救了的事實於是在這個傳聞以報告的形式轉達到安麗埃塔那裡之前就已經被徹底抹消了。
「不知道。」
「是這樣嗎。果然是這樣的嗎……將軍的這中想盡辦法自保的氣質看來即使是在不同的國家裡也是一樣的呢。」
「是怎麼回事呢?」
霍金斯向安麗埃塔詳細啦了起來。
趕往追擊聯合軍的亞爾比昂軍在途中被一名劍士阻止了。
因此亞爾比昂以毫釐之差沒有能追上從羅賽斯逃離的聯合軍……
安麗埃塔的心中產生了某種感情的波動。在戰爭結束後終於不再顫抖的心在此刻又顫抖了起來。
「你剛才說……是一名劍士嗎?」
「是的劍士。那是一名黑頭的、帶有異國風貌的少年。」
霍金斯以不勝感慨的神情說道。
「那名勇者使出渾身解數在軍陣中左衝右突在剛把劍刺到敝官面前的時候就力盡倒下了。接著他又像整個人跳起來最後消失在森林中……但身負那麼嚴重的傷勢恐怕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了。可是全靠他這次行動。陛下的軍隊才能得救啊。這位單槍匹馬的劍士……竟然取得了能與數萬大軍相匹敵的戰果。對於英雄我認為必須賜予他與其功績相符的名譽。」
「明白了謝謝你。」
安麗埃塔以顫抖的聲音向霍金斯道謝。
黑頭的、帶有異國風貌的劍士。
……那不就是正戰死者名單上寫著的那個露易絲的使魔少年嗎?
平賀才人。
讀起來怪怪的名字。
來自異世界的少年。
「虛無」是使魔。
傳說中的綱達魯烏……
安麗埃塔想起來了。曾經有一天……自己一時糊塗想露易絲她們揮起魔杖的時候……他勇敢地擋住了自己施放的魔法。
如今他又為自己阻擋了敵軍。
一次、兩次……他都為自己阻擋了。
霍金斯眺望著遠方說道:
「要是沒有他的話……想必今天敝官和陛下就要交換位置了。所以請給勇者以祝福吧請您以陛下的名義賜予他祝福吧。」
當天晚上……在哈佛蘭宮殿的一個客房裡安麗埃塔獨自陷入了沉思。這裡是為了招待從外國來的貴賓而設的豪華房間。
這時候門扉被敲響了。先是用裡的三聲、然後是輕輕的兩聲。被允許以這種聲音敲門的人就只有一個。
「請進。」
打開門走進來的人亞尼艾斯。她穿著一身極其樸素的打扮要是沒有佩劍的話看起來就跟平民沒有分別。
「查到了什麼了嗎?」
聽安麗埃塔這麼一問亞尼艾斯搖了搖頭。
「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是嗎……」安麗埃塔點點頭。
亞尼艾斯先安麗埃塔她們一步到了亞爾比昂。在桑斯戈達城生的托裡斯汀突如其來的叛亂……然後他們又在羅賽斯如夢初醒般地恢復了神智再次向曾經一度成為同伴的亞爾比昂軍動攻擊。
無論所有的士兵、將軍都對這次叛亂行動作出「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必須這麼做」的回答。雖然可以推測到是某種魔法引起的但卻完全找不到其中理由。數萬將兵經歷過的這次奇妙的事件雖然被突如其來的勝利沖淡了印象但這畢竟是無法置之不理的那一類事情。亞尼艾斯是奉了安麗埃塔的命令一直對此進行調查。
「我曾經認為桑斯戈達的水是其中原因於是讓跟我同性的魔法師調查了一下。可是無論怎麼樣調查那都是非常普通的水。雖然也有貴族指出了『先住魔法』的可能性……但卻沒有證據完全無從著手。」
「是這樣嗎……雖然是一見不可思議的事件但看來還是只能放棄追究真相了。這個世界上的不可思議事件以及無法解釋的事情多如牛毛先住魔法、聖地、亞人和精靈族們、東方之地、海的彼岸、還有『虛無』。要是每一件都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話實在是沒完沒了呢。」
「的確如此。」
那是一個疲憊的聲音。最近的亞尼艾斯是這樣子。好像把熱情丟到什麼地方去了似的沒什麼精神。
「隊長大人我想給你一個新的任務。」
「萬分榮幸。」
安麗埃塔把今天霍金斯在白色大堂裡跟自己說的那番活告訴了亞尼艾斯。
「是瓦利埃爾小姐的使魔少年嗎?」
「沒錯。他挽救了聯合軍……挽救了我們的祖國。無論如何都必須確認其生死。據說亞爾比昂軍和他交戰的地點是桑斯戈達地區……也就是羅賽斯的東北方位。」
「明白了。」
亞尼艾斯說完低頭行了一禮打算轉身離開房間。
「請等一下。」
「怎麼了?」
面對露出怪訝表情的亞尼艾斯安麗埃塔拿起桌上的酒杯勸她過來喝酒。
「酒?」
亞尼艾斯雖然依照安麗埃塔的吩咐拿起了酒杯但卻沒有碰到嘴上。
「我有些事想問一下你。並不是作為女王而是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想請你這位年長的女性指點一下。」
「請儘管說。」
「……復仇帶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是空虛嗎?是悲哀嗎?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後悔嗎?」
「您是說復仇嗎……?」
亞尼艾斯閉上了眼睛。
「其實……我也是對此感到非常迷惘。」
在槍士隊的隊長離開之後……
安麗埃塔的思緒一直圍繞著王軍、祖國以及挽救了自己的那位少年的名字之間打轉。
她再次往酒杯裡注入葡萄酒。
安麗埃塔一邊注視著杯裡面的液體一邊緩緩地用手指撫摩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察覺到嘴唇變得宛如被施加了火魔法似的灼熱後……安麗埃塔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才人正直直地盯著用繩子懸掛在樹枝上的柴薪。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大喝才人揮下了手中的劍。「卡噌!」的一聲柴薪飛了起來。
然後他接著就向豎起來的稻草卷揮下了劍。稻草卷馬上被斜著砍成兩塊唰地滑落在地面上。在周圍看著他的孩子們馬上拍起手掌來。
才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最近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從早到晚地鍛煉身體同時也以此作為加後復愈的手段。一大早起來先就到森林裡跑步總之就是一個勁地跑。接著就握起劍進行一整天的劍術訓練而教練則是德爾弗倫格。至於那些好奇地注視著他這番舉動的孩子們就成了看客。
「怎麼樣?」
才人向德爾弗倫格問道。
「還可以不算太差啦。唔畢竟揮舞了那麼長時間的劍嘛想必體力也得到了提高而且身體而會記住一些要訣吧。」
「是嗎不過面對傭兵的話還是完全無可奈何啊……」
「那當然了。人家可是在這一行混飯吃的啊?怎麼可能梳給稍稍懂點劍術的小孩嘛。」
「你也別說得這麼直白啊。」
才人瞪了德爾弗倫格一眼。
「而且搭檔你不是感到害怕了嗎?世界上是沒有人回輸給害怕自己的對手的。」
「可惡……」
「要是不甘心的話就揮起劍吧。現在的搭檔要接近『綱達魯烏』的話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我當然知道。」
才人舉起德爾弗倫格開始了揮劍的練習。
他就這樣連續揮了兩個小時……
「累、累死了……」
才人倒在了地上。
「真沒出息這麼快就累倒了嗎。」
「……我說你啊我可是從一大早練到現在的啊。」
不過這卻是一種讓人舒心的疲累感。在日本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運動過身體。透過樹葉的縫間射下來的陽光十分耀眼才人不由得瞇細了眼睛。
「不過說實在的……」
才人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怎麼了?」
「我還真沒想到身體能活動得這麼靈活呢。」
這是一個小小的驚訝。
跟在日本的時候相比體力已經增強了不少。以前一定回累得趴倒在地的距離現在也已經能跑了同時也能揮舞起劍來。德爾弗倫格的重量絕對不輕畢竟它是一把大劍。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拿著這把劍揮上幾下的話恐怕連自己也會跟劍一起團團轉吧。
「所以啊你其實一直以來都相當辛苦啦。老實說如果拿實戰經驗說你已經可以算是老手了啊。所以你不要那什麼『反正我是門外漢』的理由來小看自己哦。」
「我沒有小看自己啦。」
「雖說如此但你現在還沒達到能應付實戰的水平可不要自我滿足哦。」
「到底是哪個嘛」
「啊啊最低限度如果有人來當你的練劍對象就好了……」
德爾弗倫格以惋惜的聲音嘀咕道。
「嗯.不過就算強求沒有的東西也是白費力氣吧現在孰先從力所能及的事做起好了。」
才人站了起來。
「那、那個……」
回頭一看只見蒂往妮婭站在那裡忸忸怩怩地露出一臉害羞的表情。
「怎麼了?」
「……不、不如先吃午飯吧?」
周圍的孩於們馬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午飯的宴席一般都設在蒂法妮婭家的庭院裡。雖說是庭院但因為跟森林沒有任何界線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到哪裡算是庭院。
蒂法妮婭開始往餐桌上擺上一碟碟的料理——是蘑菇燉菜、還有麵包。才人這時候才開始現自己的肚子原來已經餓扁了。
「我開動了!」
他大叫一聲之後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蒂法妮婭先是被他嚇了一跳然後馬上就露出了微笑。孩子們也覺得他的樣子有趣紛紛學著出「嘶嘶」的聲音來吃著燉菜。看到孩子們這這副橫樣才人不由得紅起了臉。然後他就放慢了吃東西的度。
「很好吃哦謝謝。」
蒂法妮婭高興地笑了起來。
一下子就吃完了飯的孩子們開始圍著蒂法妮婭打鬧了。
「蒂法姐姐!跟我一起玩吧!」
「喂喂現在還沒有吃完飯啊……」
「嗚哇!蒂法姐姐就跟媽媽一樣哦……」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把瞼埋在蒂法妮婭那大的胸不上面磨蹭了起來才人一看馬上隹嘴裡的燉菜也噴了出來。
「吉姆!喂喂俅已經長這麼大了總不能老是叫媽媽、媽媽的吧。」
「可是……蒂法姐姐就像媽媽那麼大耶……」
在那個名叫吉姆的男接於的眼神中才人察覺到了某種怪異的東西。
「……餵你那種眼神可不是看著媽媽的眼神啊。你要再長大兩歲之後還這樣做做的話可是會被抓去坐牢的啊!」
才人剛說完吉姆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絕對不會把蒂法姐姐交給你的!」
「啊?」
吉姆說完就跑著溜掉了。
「那傢伙在說啥啊……竟然會有這洋的誤會。」
可是當他為了向蒂法妮婭尋求同意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的時侯她卻在膝蓋上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蒂法?」
「不、不是的!剛才我一直在看著你是因為你練劍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所以我看著也覺得有趣只是因為這樣那個……」
她似乎是一直在看著才人練劍的樣子大概吉姆也是因為這樣才吃醋了吧。
才人不由得苦笑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對年紀相仿的我做的事感興趣吧?」
蒂法坭婭點了點頭。一直被關在房子裡長大的蒂法妮婭從來沒有跟年紀相仿的人說過話。
「……不過真不可思議呢。」
「怎麼了?」
「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並不那麼可怕。不過上次的那些龍騎士的男孩子們我卻覺得很可怕……」
「這是為什麼呢?」
「這個……一定……多半是因為你不害怕我的緣故啦。一旦被人害怕的話我就回感到不安。反而回覺得對方會對自己做什麼事來……」
著來盧涅他們對蒂法妮婭也感到害怕了。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哈爾吉尼亞的所有貴族都好像很害怕精靈族當時又是戰爭時期……
「我不是說過嗎?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我怎麼可能會害怕嘛。」
聽才人這麼說蒂法妮婭就好像很不自在似地露出了忸怩的神色。
可是……她在膝蓋上握著拳頭、以那種姿勢磨蹭起來的話胸部就很自然地被雙臂夾住也同樣磨蹭著動了起來……那巨大的果實正自由自在地改變著形狀才人實在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裡擺。
蒂法妮婭察覺到才人很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連忙用手按在胸口上。
她稍微瞪了才人一眼……然後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恢復了認真的表情。
「可是……真的不通知他們也沒問題嗎?」
才人也用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今天早上蒂法妮婭問他「要不要向家人報平安?」還說雖然不希望他透露具體場所但是向他們報平安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在托裡斯汀的親人不會擔心你嗎?」
「沒關係的。」
「至少還是寫封信比較好吧……」
「沒關係。」才人很寂寞似的重複道。
「留下來的親人一定會很在意你的安危。」
「我沒有親人在托裡斯汀啦。」
「那麼……到底在哪裡呢?」
「在信件送不到的地方。」
「……咦?」
「沒什麼請忘了吧。」
蒂法妮婭無法繼續說下去只能沉默了下來。這時候她現才人裝燉菜的碟子已經被吃空了於是就把它拿了起來。
「我、我去給你在盛一碟來吧。」
留下這麼一句話她就消失在屋子裡了。
才人輕輕地咬了咬嘴唇。
還是應該說真話比較好嗎?
除了蒂法妮婭以外還有別的虛無繼承者而自己就是那個人的使魔。
正當他這樣字煩惱的時候……
他感覺到眼前有什麼人坐了下來。大概是蒂法妮婭回來了吧還真快呢。雖然很希望能有多一點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可是也沒辦法了。
才人一苦澀的聲音說道:
「雖然托裡斯汀沒有我的親人……但卻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那個人面前了。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人的使魔所以……」
就在他這樣子含糊其辭地說明起來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女性聲音傳入了耳中。
「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麼?」
那並不是蒂法妮婭是聲音。
才人馬上大吃一驚連忙抬頭一看。只見出現在眼前的人正是槍士隊的隊長。
身上穿著緊身短上衣披著黑色斗篷的亞尼艾斯坐在椅子上以一副無奈的神情注視著才人。
「我本來打算從大路走進森林然後對所有的村子和集落進行逐一搜尋的。你看我可是準備了這麼多東西來了啊。考慮都要在寬廣的森林裡進行搜索活動所以就帶了足夠兩星期用的保存食料……還有露營用的器具、甚至連替換用的鞋子也帶來了。沒想到你卻在我踏入的第一個村落的庭院裡吃著午飯。真是的害我白白做了那麼多準備。」
亞尼艾斯一邊拍著脹鼓鼓的大背囊一邊說道。
「是嗎……是公主陛下要你來找我的嗎……」
聽她說了前因後果的才人不禁變得城惶誠恐起來。在他的身邊一臉困惑的蒂法妮婭也像以往那樣扭捏起來。因為過於突然所以她連帽子也沒有來得及戴上。
亞尼艾斯拿起餐桌上的一杯茶喝光之後就站了起來。
「那麼我們走吧。小姐我的朋友實在多虧你照顧了這些雖然不多就當做給你的謝禮吧。」
亞尼艾斯把一袋子金幣扔給了蒂法妮婭然後就走向家屋的外門走去。
「怎麼了?」
看都才人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亞尼艾斯露出了怪訝的表情。
「那個……你可不可以告訴公主陛下說我已經死了呢?」
「為什麼?身為平民卻能讓陛下出搜索令來尋找這是非常難得的名譽啊?」
才人說道:
「我想公主陛下是一定會告訴露易絲的。」
「那是當然的吧。你畢竟是瓦利埃爾小姐的使魔啊。」
「已經……不是了。」
「你說什麼?」
才人把已經消失了印記的左手遞出來給亞尼艾斯看。
「雖然我並不是魔法師對這些事不太清楚……但這地方的確是刻印有文字的呢。」
「我曾經死裡逃生過一次就在那時候印記消失了已經不是使魔的我對任何人來說都只是一個沒用的人。所以你就轉告她說我已經死了吧。」
亞尼艾斯注視著才人好一會兒……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到蒂法妮婭的臉上。被亞尼艾斯這麼一看蒂法妮婭不由得羞澀地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她本來是打算在離開的時候奪去亞尼艾斯的記憶……難道這個意圖被識破了嗎?
「是妖精族嗎?」
「……是混血兒。」
「是嗎。」亞尼艾斯沉吟著說道。
看到完全不害怕自己的亞尼艾斯蒂法妮婭戰戰兢兢地問道:
「你不害怕妖精族嗎?」
「我沒有對毫不敵意的人產生畏懼感情的習慣。」
歎了一口氣後亞尼艾斯又再次坐到了椅子上。
「那好吧。我就把你已經死了的事轉告陛下。」
「真的嗎?」
「嗯。作為條件……我也要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
「你說什麼?」
才人和蒂法妮婭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看著亞尼艾斯。
「畢竟這次任務也沒有被限定期間嘛。而且……」
亞尼艾斯以一種疲累的口吻說道:
「我稍微……想休息一下。自從戰爭開始之後我基本上都沒有時間睡覺啊。」
當天夜晚——
才人躺在床上張開眼睛注視著天花板。這時候走廊上的地板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接著又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亞尼艾斯?」
他本以為是在起居室裡睡著的亞尼艾斯結果來的卻不是她。
「是我。」
蒂法妮婭那稍帶羞澀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
「門開著的啊。」
「卡嚓」的一聲門被打開了蒂法妮婭走了進來。身上披著用一塊薄布做成的睡衣右手則拿著盛有蠟燭的燭台。在淡淡的燭光中蒂法妮婭的金色頭彷彿與其融為一體似的反射出光亮。
「怎麼了呢?」
才人以緊張的聲音問道。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可以嗎?」
「可以啊。」
才人是第一次看見身穿睡衣的蒂法妮婭。這件寬鬆的睡衣以平緩的曲線包裹著蒂法娓婭那凹凸分明的身體。由於臉上的稚氣身體的線條一旦被隱藏起來看起來就非常像一個小孩子。
蒂法娓婭把燭台放在桌上坐上了椅子。
然後她以極其認真的聲音向才人詢問道:
「那個才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你說托裡斯汀沒有親人可是托裡斯汀的女王卻在找你。而且還說『我已經不是使魔了』……人類當上使魔是怎麼回事呢?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不要緊……不過我有點在意。」
才人煩惱了起來。
要說明這一切的話就必然要涉及到「虛無」的事。
有一個名叫露易絲的少女她跟蒂法妮婭一樣同樣是「虛無」辯繼承者……
他還是覺得對在森林裡靜靜地過著隱居生話的蒂法妮婭來說這件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因為這也許會讓她卷人不必要的危險。
看到才人默不作聲蒂法妮婭繼續說道:
「而且你在我拉豎琴的時候也哭了起來。」
「你察覺了嗎?」
「嗯聽到那歌的話我也會掉眼淚的。因為我很掛念著母親所出生的那片上地啊。我也不知道那裡究竟有什麼東西……也從來沒有去過但那裡一定就是我的『故鄉』。你也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吧。」
才人點了點頭。先不說有關「虛無」的說明如果光是自己的事那麼就算說出來也應該沒有大礙。
「在哪裡呢?如糶可以的話請告訴我吧。」
「……是地球上名叫日本的國家。」」那是什麼?」
蒂法妮婭不由得一臉疑惑地張大了眼睛。
「怎麼說好呢……是不同於這裡的另一個世界跟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我就是從那裡來的人了。」
「我完全不明白你說的話。」
「對吧?所以我才不想說啊。」
「你是說你從那裡來的嗎?是怎麼來的?」
「那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是被作為使魔召喚出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是什麼。」
「還會有這樣的事嗎……」
「大概有吧。畢竟我現在就在這個地方嘛。」
「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以人為使魔的啊。」
「我當的那個使魔本來是擁有可以熟練操縱任何武器的能力的啊。」
才人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已經不能操縱了嗎?」
「沒錯。」
「所以你不回去托裡斯汀嗎?你的主人……這樣稱呼可以嗎……」
「可以啊。」
「你不想見到按個人嗎?」
「不是的是不能見啦。我已經是個派不上用場的、沒有存在意義的人了……」
大概是察覺到才人這時候的神情吧蒂法妮婭以同情的聲音說道:
「你是喜歡著那個人的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才人的眼睛馬上湧出了淚水。至今壓抑著的感情同時洶湧而出才人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了。蒂法妮婭馬上站了起來一邊撫摩一邊抱著才人的頭。
「對不起對不起呀。不要哭請不要哭。」
哭了一會兒之後才人向蒂法妮婭道歉道:
「我哭了出來對不起。」
「不要緊我也偶爾會哭的……」
在才人哭完之後蒂法妮婭也還是把才人抱在自己的懷裡。蒂法妮婭那大大的胸部非常柔軟讓才人的新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是這樣嗎……就因為這樣我才會對你抱有親近感嗎……」
「對我?」
「是的。你有自己無法回去的故鄉我也是這樣。你聽我彈豎琴哭了起來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感到這一點了……看來果然是這樣。」
蒂法妮婭注視著自己穿在身上的睡衣。
「這是很少見的服裝吧?」
「的確是呢。」
那是式樣跟露易絲她們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樣的服裝。
「這是妖精族的衣服是母親送給我是。因為妖精族居住在沙漠……所以就要穿這樣的衣服。白天保護肌膚不被太陽曬……夜晚就保護體溫不被冷氣吸走。因為很溫暖所以我就用它來做睡衣。」
蒂法妮婭以懷念的聲音說道。
「到了晚上我就會想起媽媽。媽媽是一個很美麗、很溫柔的人。穿著這件衣服睡覺的話就會有一種被媽媽抱著的感覺呢。」
「嗯。」
「東方之地……母親的故鄉……我好想去可是卻不能去。」
「為什麼呢?」
「妖精族很討厭人類。他們要是看到了身為『混合物』的我也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
蒂法妮婭以悲傷的聲音說道:「而人類卻非常害怕妖精族。不害怕我的人就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白天是人類夜晚是妖精。而我卻什麼都不是只是個不良品。」
「你絕對不是什麼不良品啦。」
才人抬起頭來說道。
「為什麼?」
「你不是這麼漂亮嗎?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妖精呢。我真的是那麼想的啊所以你要自信一點才行。」
蒂法妮婭不由得紅起了臉。
「……」
「對、對不起……我這麼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請不要說那麼多次我會害羞的。」
「嗯。」
「被人家說漂亮什麼的這還真是第一次。你真的是個怪人又不害怕我又說我漂亮。」
「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嘛……」
才人一臉憮然地說道。於是蒂法妮婭馬上輕輕推了他一下。
「蒂法?」
「……真是的都叫你不要說那麼多次了嘛。」
「你、你你怎麼生氣起來了?對漂亮的人說『你很漂亮』有什麼錯嘛。」
「下次你要再說我漂亮的話我就不跟你說話。我會沉默到底的。」
蒂法妮婭留下這麼一句話就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了。
被留在房間的才人則莫名其妙地摸著腦袋。
次日清晨……
「快起來。」
唔?才人摸著腦袋坐起身子來現外面的天色依然很昏暗。
「這不還是夜晚嗎……」他嘀咕了一句又鑽回到毛桃裡去了。接著那塊毛毯馬上被掀了開來。
「你幹什麼啊!」
才人大聲一喝卻現一把劍巳經刺到了自己的鼻尖。
「快起來我不會再說第三次的。」
在昏暗中他隱約霜到了亞尼艾斯的臉。仔細一看他現指著自已韻劍竟然是德爾弗倫格。
「還不錯嘛搭檔!」
「唔?」
「這位槍士隊的隊長說要從今天開始幫你練劍哦!哎呀被她這麼一握起來我才知道她的身手可實在不錯啊!」
亞尼艾斯微微一小笑。
「反正也很無聊嘛就讓我來鍛煉一下你當作消閒好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那、那真是多謝了……」
正當才人邊說邊搔著腦袋的時候。臉就被狠狠地捏扯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啊?」
接著他的耳朵也被一把拉了過去。亞尼艾斯把臉湊進他說道:「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回答就只能用『是』明白沒有?」
被這種性質不同於露易絲的氣質所壓倒才人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槍士隊隊長的認真表情中完全不帶有任何年輕漂亮女性所特有的溫柔。
「是、是的……」
「聲音太小了。」
「是!」
「我給你一分鐘快給我穿好衣服到院長裡來。」
才人慌慌忙忙穿起衣服來到庭院只見亞尼艾斯正交叉著雙臂站在那裡。等才人走到面前後她低聲說道:「你遲了十秒鐘。」
「什麼……只不過是秒……」
他還沒說完就馬上被扯起了臉頰才人以快哭出來的聲音大喊道:「是!我遲到了!」
「那就做一百個附臥撐吧。「
亞尼艾斯若無其事地說道。才人只好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接下來等待才人的是一系列的地獄式基礎圳練。先是在森林裡跑了老半天然後又要借助樹木進行體能鍛煉。這種訓練強度跟自己的那些兒戲般的訓練遊戲簡直不可同目而語。
到了中午才人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來可是馬上就披淋了一身水。
「怎麼了小狗。逸麼快就不行了?」
「請不要叫我狗好……我是有『才人』這個名字的。」
「想讓人家叫你名字的話你就得先像個人樣。」
然後一把用術做成的劍向他刺了過來。
「接下來是劍。」
才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亞尼艾斯一回頭就猛地向著他的腹部次去。
「我、我還沒有站好中士……你要幹什麼啊……」
才人悶哼了一聲嘀咕道。亞尼艾斯笑著說道:
「在實戰中你以為有人會聽你說什麼『先等我擺好架勢再來』嗎?在城裡的道場一般都是先扎扎實實地鍛煉半年來提高基礎體力接著才進入正式的劍術鍛煉……」
亞尼艾斯沉下腰「嗖」地向前刺出一劍其動作就如行雲流水般順暢。
「但我只是個不解風情的粗魯軍人所以姿勢和技術都一下子跳過就直接教你『劍』吧。」
一個小時後才人又一次倒下了。這次是暈了過去。於是亞尼艾斯又給他淋了一桶水。
醒過來後的才人只能一臉茫然地望著亞尼艾斯。
在這一個小時裡……才人已經被折騰得殘破不堪了。才人的劍根本連亞尼艾斯的衣角也沒有擦到。自己一揮劍就被對方躲開同時身體的某處則被對方的劍擊中。
「你知道為什ど你的攻擊完全碰不到我嗎?」
「不知道。」
「就是因為你揮劍的套路每次都一模一樣。你就只會這樣子嗎?」
才人點了點頭。因為以前的話只要以綱達魯烏的度揮劍就不會有任何敵人能躲得過去。
「如果是偷襲的話還可以這樣做。可是如果你面前的敵人懂得一些劍術的話那樣是絕對不可能擊中對方的。」
「是。」
「聽好了想要讓自己的攻擊命中的話就必須攻敵破綻。你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出對方的破綻。」
「要是沒破綻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呢?」
「那就創造破綻吧。」
直到傍晚才人都沒有停止過向亞尼艾斯揮動著手中的劍可是劍尖依然碰不到她的衣角分毫。
於是他筋疲力盡似的橫躺在地上像是說夢話似的嘀咕道:
「為什麼……為什麼一次也碰不到……」
亞尼艾斯以無奈的聲音說道:
「喂餵我可是憑著手上的一把劍而獲得了貴族之名的劍士啊怎麼可能輸給僅僅是有一點實戰經驗的門外漢嘛。」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稍微有點希望了呢果然是不行嗎……也對畢竟是臨陣磨槍啊……」
看著這樣子自言自語的才人亞尼艾斯說道:
「你有空在這裡自嘲的話倒不如拿起劍來。對一條狗來說就連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權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