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幅地圖上畫著的小山丘上……旭日開始為黑暗帶來光明。
視野開始慢慢擴大.眼下那平坦的美麗草原向遠方無限延伸。
那是地圖上記載的,位於桑斯戈達城西南五十里外的山丘。
經過一個晚上的奔跑才人終於來到了這裡。一種微妙的興奮感包裹著全身。雖然經過了一整晚的馬上狂奔可是才人卻覺得渾身的鬥志和體力現在都隨著這清晨的陽光慢慢恢復了過來。
在那朦朧的晨霧之種慢慢地慢慢地……伴隨著緩慢的地響大軍出現了。
才人站了起來伸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一路騎過來的那匹馬的臀部。正在吃草的馬突然受驚向著才人剛才過來的方向一溜煙跑走了。
「你不用馬了嗎?」
才人背上的德爾弗倫格說道。
「那傢伙也有生命不是什麼道具。」
「你還真是好心啊搭檔。」
才人問德爾弗倫格道:
「你之前不是說過綱達魯烏曾經單獨一人消滅千人的軍隊嗎?七萬的話我看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啦可是所謂的傳說一般都是有所誇張的啦。那個你就別太期待了。其實嘛是沒有一千人那麼多的。」
「……你這算什麼嘛竟然說謊騙我。而且既然騙了我你就別告訴我真話啊反正都騙了就乾脆騙到最後嘛。」
草原的地平線的彼方已經能望見向著這邊前進的大軍了。雖說是七萬大軍但由於不是橫著排列所以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多。
然而實際上的確是有七萬。
手執武器的士兵使用強力魔法的魔法師、大炮、獸人鬼、托羅爾鬼之類的亞人、龍騎士……騎著幻獸的騎士。
才人用越了恐怖的聲音說道:
「唉……幹嘛我飛要衝進那個大軍團裡拚命不可啊……」
「你這是明知故問嗎?因為我方的船要撤退所以必須贏取時間啊。」
「不……其實我不是說這個……不過算了吧。」才人歎了一口氣。
「上次來的時候是被基修的鼴鼠救了一命可是這次就逃不掉了。」
「是不行啦。不管怎樣直衝進去就好了這種情況不管從哪裡衝入都是一樣。還有盡量看準指揮官來砍吧。只要收拾掉腦袋的話身體就會跟著混亂步伐也會停止說不定真的能爭取到一天的時間呢。」
才人點了點頭握緊了德爾弗倫格。
左手的印記開始光。
「我說啊德爾弗。」
「什麼事?」
「我可以跟你說一下我小時候的事嗎?」
「可以啊。」
「我曾經在一個車站見過一個老婆婆被小混混欺負好像說是老婆婆撞到他們還是什麼的。不過那時我還是個小鬼想阻止也無能為力所以一直只是在旁邊看。那時的我想要是我強一點就好了不過同時我也鬆了一口氣。因為如果我真的變強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打贏呢。」
「的確是呢。」
「沒錯現在的我是變強了。已經不能再找借口了。那時候的我因為沒有力量所以有借口不去插手。借口說因為我太弱了所以沒有幫上忙。可是現在我已經失去了借口。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很「強」了啊。不管怎樣好歹也是那個什麼「綱達魯烏」啊對不對?」
德爾弗倫格簡短地附和道:「嗯。」
「不過啊……就算真的變強了也只是外面而已。其實我的內在可是一點也不強。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綱達魯烏啦傳說中的使魔啦全部是突然冒出來的嘛。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這種事情根本不符合我的性格.說什麼成為保護大家的盾牌之類的我可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啊!都害怕到抖了我可不想死啊!可惡!」
「搭檔你真是個有義氣的人啊!」
「這種性格只會吃虧啦太虧了。」
才人不禁想所謂的勇氣是不是那就是指這種東西呢?
「我說德爾弗。」
「什麼事?」
「我會死嗎?」
「大概吧。」
才人沉沒了德爾弗倫格想要鼓勵似的說道:
「既然都這樣了就死地英雄一點嘛。」
「為什麼?」
「不然太浪費了嘛。」
前方四百米左右的地方已經可以看見亞爾比昂軍隊的先鋒部隊了。
身體自然而然地動了起來。不知道這種反應是因為綱達魯烏的力量還是才人個人的勇氣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才人向著眼前的七萬大軍直衝了過去。
在晨曦之中最早現直衝過來的才人的並不是先鋒的搜索騎兵隊而是指揮後續火槍兵的士官的使魔貓頭鷹。由於他本身並不信任騎兵所以親自進行了前方警戒。
通過貓頭鷹的視野確認了情況後他命令旗下的火槍兵立即裝彈。因為平常行軍時火槍兵一般是不裝彈的。
「……什麼?只有一個人?」
他最初確定是一個人的時候吃了一驚然而更為吃驚的是那個人的度。
那不是人的腳可以達到的度。
跟他同樣採取了錯誤應對措施的還有先鋒的騎兵隊。
由於度估計錯誤剛停下馬就已經被對方闖入陣只見騎兵們還沒來得及舉槍迎擊就已經紛紛落馬了。
跌下馬的騎兵唯一可以察覺到的就是單身闖入的敵人的腳步聲。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在彈藥還沒裝填好之前敵人就已經出現在士官面前了。
那是一個手執大劍的人。
士官反射性地想要拔出魔杖可是卻被劍一把挑開轉眼頭的側面被狠狠擊了一下士官馬上失去了意識。
然後接著現這一情況的是通過上空的使魔得知有人接近的魔法騎士們。他們同時利用使魔以及自己的視線追隨著才人的動向接連不斷地釋放魔法。
風刃、冰槍、火球接二連三地向著才人直飛過來可是馬上就被那揮舞的大劍吸收了。騎士們雖然大為吃驚可是還是毫不畏懼地繼續放射魔法。
槍士隊長下令散開。然而就在他下令的瞬間旁邊掠過一陣風風所及之處魔法杖被削斷了肚子上被踢了一腳。肋骨斷了隊長疼得連聲音都不出來很快就暈死過去了。
德爾弗倫格問繼續往前衝的才人:
「你幹嘛不殺他們呢?」
才人簡短地答道:「我不是軍人。」
「什麼意思?」
「不管是己方還是敵軍我都不會把他們當成道具。」
德爾弗倫格聽了只有長歎一口氣。
才人不斷跳躍飛奔左衝右突在敵陣內不斷穿梭。
單槍匹馬作戰似乎反而更有利。
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敵人不敢射火槍和投射武器。而且能夠追上綱達魯烏度的生物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不軌……對方使出的魔法還是相當棘手。
不斷射過來的魔法雖然暫時能以德爾弗倫格的吸收來應付可是射過來的量實在是非比尋常開始有點應付不來了。
「嗚!」
「左手?」
「嗯不行……動不了!」
才人只有單手用右手握著德爾弗倫格左臂上添了一道深深的灼傷上臂附近已經有一部分炭化了。那是火球在極近距離爆炸造成的傷害。
可是儘管如此才人還是不斷地撲向敵人,在敵陣中橫衝直撞。
由於魔法和纓槍的攻擊……才人的身體一點一點地遭受著創傷。
騎在幻獸曼提柯爾上的騎士隊隊長踢了自己所騎的幻獸一腳準備向前衝。可是卻被橫掃了一劍他看見自己的曼提柯爾被擊飛在下一瞬間自己鎖骨也被擊碎跌倒在地面上。
指揮纓槍隊的魔法師指揮官正準備布下纓槍陣想要以下子把這個如風般迅捷的敵人包圍住。
可是對方卻跳過了纓槍陣反過來用劍重重擊中了隊長的頭部隊長立馬暈了過去。
指揮弓兵隊的年輕指揮官慌慌忙忙地下令射弓箭可是弓箭的度根本追不上敵人反而射中自己人在混亂之中自己砸了自己的腳。
先鋒隊伍的混亂變得越來越厲害。霍金斯聽到傳達過來的報告後不禁眉頭深鎖。收集到的信息真假混雜。
有的說敵人是單槍匹馬。
有的說敵人是個魔法師。
有的說是由數十騎組成的一支部隊。
有的說是妖精族的魔法戰士。
有的說是妖精族的一支部隊等等……
不過身經百戰的將軍霍金斯馬上就隱約感覺到敵人是單槍匹馬的。
那是度像風一般快的敵人。
那是力量像火一般強大的敵人。
那是像土一般毫不動搖的敵人。
那是像水一般隨機應變的敵人。
「真是棘手啊。」霍金斯低聲感歎道。
剛砍斷看上去像是中隊長的士官握著的指揮杖後才人現前面一群魔法師。既然被那麼多魔法師包圍著那就說明……
「看來裡面的人地位不低啊。」
德爾弗倫格說道可是才人聽見後連回應都做不到了。全身上下的無數傷口正血流如注身體開始麻痺似乎快要動不了了。
現在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要省下來。
為了盡量打倒多一個指揮官……
必須盡量擴大混亂。
這樣子就可以拖延時間就算只是一分一秒也要盡可能地拖。
這就是從露易絲手上接過的任務。
代替自己可愛的主人執行的任務。
才人向著看來是敵方大將所在的魔法師隊伍直衝過去。
霍金斯一直凝視著朝自己衝過來的那團風。
真的很快。
他拔出魔杖吟唱起了咒語一口氣出他最為拿手的風刃。然而……卻被對方靈活地以跳躍避開了。只見對方舉起劍向著自己直衝過來。
霍金斯直直地盯著眼前的身影像是要把他烙印在眼底似的。
負責護衛的騎士放出好幾支魔法箭插進了那名劍士的身體。
明明中了那麼多按理來說已經是致命傷的魔法箭可是那陣風卻依然沒有停止前進。
劍士把劍向前刺出似乎準備連同身體一起撞向霍金斯……
劍尖已經到了離霍金斯面前五厘米左右的位置。
霍金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凝視著那劍尖。
然而劍卻沒有刺上霍金斯的臉。
彷彿時間驟然停止了一般劍士的動作停止了霍金斯用魔杖撥開劍……劍士撲通一聲倒向地面。
「閣下!您沒事吧!?」
「霍金斯將軍!」負責護衛的騎士們紛紛跑了過來。
「我沒事。」霍金斯答道。
「戰鬥已經結束報告損失吧。」
很快損失報告就送上來了。那是完全想像不到只由一個劍士所造成的巨大損失。下級上級加起來指揮官級的士官重傷者十四人。各類兵隊傷者二百五十人。現在所看到的損失從全軍整體規模來看還算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但是遭受的影響卻不小。
一開始過於大意的先鋒隊伍已經完全陷入混亂。在朦朧的曙光之中甚至有些部隊出現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況。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由一個劍士單槍匹馬造成的」這個傳聞就像火一樣迅蔓延在士兵之間開始了出現動搖的情緒。
先鋒部隊的指揮觀一臉苦澀地報告道:
「恐怕要重新整頓好先鋒隊伍的話要花上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啊。」
而且傳聞不斷在受驚的士兵中以仳傳仳可以料想行軍的度肯定會大打折扣。似乎士兵們都在害怕敵軍手裡還藏有像剛才那個劍士一樣的「部隊」。
來到霍金斯身邊的副官低聲說道:
「恐怕暫時不能恢復到至今為止的行軍度了。這樣的話就等於浪費了半天……不一整天的時間了。」
霍金斯點了點頭。
他翻身下馬走近了那名倒在地上的劍士確認了一下他的長相。
「他還是個少年啊。」
那是一個有著黑色頭、長相和一般人有點不同的少年。
看得出他仍有著微弱的呼吸……不過身體所受的魔法攻擊實在太多了。斷氣應該只是時間上的同顛吧。
霍金斯原本想要召水系統魔法師過來.不過他傷得這麼重恐怕也只不過是延長一點痛苦的時間而已。畢竟魔法也不是萬能的。
霍金斯一邊低頭看著才人一邊低聲說道:
「真讓人羨慕。」
「啊?」
「竟然單搶匹馬擋住了大軍麼……用早已消失於歷史中的話來說他就是『英雄』啊。我也希望自己不星一個將軍而是一個英雄。」
霍金斯的聲音裡飽含著真誠。
副官也點點頭。
「你說得對。這可是任何勳章都難以表彰的戰果呢。令人惋惜的是他雖然是我們的敵人。」
「雖說是敵人……而且不是貴族……可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向他的這份勇氣報以應有的讚賞和敬意。」
「我贊成你的意見。」
霍金斯和副官行了一個最高級的亞爾比昂式敬禮。
「把他厚葬了吧。」
他向屬下的士兵命令道。
就在這一瞬間……才人的身體一下子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
才人的身體以和來時同樣的度轉眼消失在附近的森林中。
在進入森林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才人的身體又再扶「撲通」地倒在了地上。
一個聲音在森林的暗影三中響起。
那並非才人的聲音而是德爾弗倫格的聲音。
「真是的……我上次搬動『使用者』是幾千年前的事了?雖說可以利用吸收了的魔法力量來搬動……可是為什麼我會有這樣力量呢。不管怎麼這樣做太累人了我不喜歡……不過搭檔你這次傷得可夠重的啊。」
才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半點動靜了。
「我說啊搭檔你聽得見嗎?既然你這麼拚命我就告訴你一件好事吧。哪個丫頭啊之所以穿那身黑色貓女裝扮並不是為了把你綁在身邊而是想讓你把她推倒呀。」
德爾弗倫格等了一會兒。
可是不管怎麼等才人都沒有回答。德爾弗倫格注入才人身體的力量解除了之後才人手上的握力就馬上消失了手指慢慢地鬆開。
德爾弗倫格用有點可惜的聲音說道:
「……嘿已經聽不見了嗎……」
露易絲醒來後察覺自己正在出航的萊得塔爾號的甲板上。
因為風掠過臉頰的觸感還是帆揚的聲響她才醒了過來。
馬裡科爾努和基修俯視著自己的臉。
「哦哦露易絲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
看見同學們這樣子不斷地點頭露易絲用驚訝的聲音問道:
「我……為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出航的時候我們才現你睡在這裡了。」
「……這裡、是在船上?」
在察覺到四周不斷移動的風景之後……露易絲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馬上跳了起來。
「我、我必須要去阻止敵軍!要阻止追上來的亞爾比昂軍!」
馬裡科爾努和基修用驚訝的表情看者露易絲。
「阻止敵軍?」
「沒錯!否則我軍的撒退會趕不上的!」
「已經趕上了啊。」
「這是從羅賽斯出航的最後一艘船了。」
「……咦?」
露易絲不明所以地抓著甲板的欄杆往下看只見腳下的亞爾比昂軍大陸正在慢慢變小。
「怎麼回事?那些追來的亞爾比昂軍隊呢?」
「聽說就差那麼一點他們沒有趕上啊。」
「太好了太好了。多虧這樣我們才可已平安回國。」
「不過在回去之後還會有很多麻煩啦。」
基修和馬裡科爾努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兩人一起笑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亞爾比昂軍為什麼會減緩了行軍度?
還有為什麼自已會睡在船上呢?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一樣更為重要的事情。
周圍都不到才人的身影。
露易絲在船上跑了一圈在後甲板那裡找到了雪絲塔她們。
「瓦利埃爾小姐……您醒了嗎?」
「不要說這個了!才人在哪裡!?」
雪絲塔的臉一下子煞白了。
「我也打算等瓦利埃爾小姐您醒了之後.好好問一下呢。才人先生不是和您在一起的嗎?」
露易絲搖了搖頭。看見露易絲充滿不安的表情雪絲塔的臉也越越慘白了。
「瓦利埃爾小姐才人先生究竟在哪裡?在哪裡?請告訴我啊!」
這個時候……背後傳來士兵們的對話。
「我聽乘別的船的納瓦爾連隊的朋友說他看見有一個人單槍匹馬去阻止亞爾比昂大軍呢。」
「是不是真的?」
「是啦聽說那個人背上背著劍騎著馬一直沿著街道的東北方向走去。那邊就是亞爾比昂大軍的方向嗎?總之就是感覺很奇怪所以他說會不會是那傢伙阻止了亞爾比昂軍隊啦……」
「喂喂不要說笑。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得了什麼呢?」
露易絲走近士兵追問道:
「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士兵突然間被貴族搭話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是、是的。雖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別人的確是這麼跟我說。是這樣的。」
露易絲臉上完全失去了顏色血色在一瞬間內從她的整個身體裡退去了。那一定是才人。絕對不會錯的。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使自己睡過去然後弄到這船上來……然後獨自一人去阻止亞爾比昂大軍。
露易絲趴在欄杆上大聲喊道:「才人!」
「瓦利埃爾小姐!究竟生了什麼事了!?請你告訴我!告訴我!」
雪絲塔一個勁地追問著。
「才人!」
露易絲大喊著跨過欄杆想要跳向地面。
「喂!喂!你想死嗎!?」
基修和馬裡科爾努看見了連忙拉住她。
「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
「不行!下面已經沒有我們的人了!」
「放我下去——!」
露易絲的哀號聲迴響在逐漸遠去的白之國亞爾比昂的上空。
到達了羅賽斯的亞爾比昂大軍正抬頭看著天空恨得咬牙切齒。
就差那麼一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聯合軍乘著戰艦離開。
他們手上已經沒有可以追擊逃走艦隊的船隻了。
佔領了羅賽斯之後坐著龍轎過來的克倫威爾走進了用紅磚蓋成的司令部……然後在邪裡坐立不安地咬著指甲。
剛才他已經拘禁了沒有完成任務的霍金斯將軍遺送回倫迪紐姆了。
「為什麼戈利亞沒自派軍隊來援助我們呢?要是兩國夾擊的話就可以把那些從桑斯戈達之城敗走的聯合軍一舉消滅了啊……」
他本來想向謝菲爾德小姐問清楚原目……可是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了。
克倫威爾被這種不安感壓得幾乎耍精神崩潰了。他害怕這場戰爭還要繼續打下去.害怕自己的立場……就在他想著這些事.害怕得幾乎要抖的瞬間……
窗外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克倫威爾走近窗邊一看——
只見天空中黑沉沉的浮著一群艦隊。
耶不斷翻飛的旗幟上有兩支交叉的權杖……正是戈利亞的艦隊。
克倫威爾欣喜若狂。
「哦哦!終於來了嗎!果然不愧為大國戈利亞!究竟來了多少艘呢?不過……現在才來有什麼用呢……敵人都已經逃走啊!」
克倫威爾不斷地咬著指甲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用那些艦艇追擊已經逃走了的敵人吧!這樣就好了!就這麼辦!得快點聯繫他們才行!」
正在他想到這個主意打算召傳令兵過來的時候……一名聯絡士兵飛奔進來。
「戈利亞艦隊!已經到達了!」
「看就知道了吧!看就知道!孤也有眼睛啊!來得正好!替孤給戈利亞的司令官傳話!就說……」
聯絡士兵打斷了克倫威爾的話——
「從戈利亞艦隊那邊有給閣下的傳言過來了!」
「招呼?啊啊是這樣嗎!那位司令官還真是個禮貌周到的人啊!國王知書識禮的話艦隊司令官也知書識禮!好!馬上在這個門前生起議會旗!」
聯絡士兵點點頭說了一聲「明白」之後就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只見前庭的旗桿上神聖亞爾比昂共和國議會旗正慢慢攀升。那之後幾十艘、或者說是上百艘戰列艦像是炫耀耶無比的默契似的用十分迅整齊的動作一字排開。
看上去就如同是檢閱艦隊是看到的光景。
究竟是什麼形式的招呼呢?克倫威爾不禁興奮地期待著……
只見無數人突然慌慌張張地驚叫著從艦前的門庭直往外跑。他們究竟怎麼了?就像老鼠從船上逃生似的。
然後克倫威爾再次抬頭看著艦隊。
近百艘戰列艦的舷門同時出了強光。
那是克倫威爾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所見過的最美麗的景象。
幾千的炮彈一齊襲向克倫威爾所在的紅磚令所。
令所在一瞬同內就化成了瓦礫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