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急忙在後面喊:
「毛球,快回來,不要弄傷了他們。」
小翼獅顯然是極為聽女孩的話,聽到菲兒這麼喊,忽悠悠的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好像是威脅的衝著地面上狼狽的三個人吼了聲,在女孩的耳朵裡,這聲喊叫是奶聲奶氣,但是那幾個人耳朵裡,頓時又是一陣暈眩。
菲兒在德魯帝國都城慕尼的重臣奧莫克侯爵家一直被當作大小姐來養,見識和氣度早就不是從前在那個碎石鎮剛剛出來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她把回來的翼獅抱在懷裡,翼獅已經重了不少,女孩身體一沉。
等到那三個人恢復了精神,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這個時候在後院臨時開的那個門外已經站滿了虎視眈眈的禁衛軍士兵,他們的命令是保護這個女孩,面前的這個漂亮的女孩是奧莫克侯爵的女兒(傳說),他們統帥的直系親屬。
菲兒冷冷的看著對面站起來的那三個人,兩個武士的眼神中全是恐懼,倒是那個魔法師還算是有準備,連忙陪笑著說:
「菲兒小姐,我們是奉范斯特親王的命令,來看看佛立特先生的情況,佛立特先生這麼久沒有醒過來,親王殿下很是擔心。」
女孩心中冷笑。要是擔心的話就不會等到快到一個月的時候才來這裡看了。雖然在她心裡始終覺得慧剛在睡眠,而不是別人說地那種假死,因為菲兒和慧剛之間,已經有了一些心靈的感應。
但是有這麼一個人來看看總歸是自己的希望。儘管奧莫克侯爵親隨的魔法師已經察看了,也說不出所以然,不知道現在地慧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看著女孩點頭答應,那個魔法師連忙過去,菲兒在邊上滿懷希翼的看著,魔法師走到那個木棚子的跟前,從自己的行囊裡面拿出了一個頭飾。莊重的戴在自己頭上,銀色的圓環上面刻著魔法的符號。在額頭上有一個紅色寶石的墜子。
面對著慧剛雙手合十地盤膝坐姿,那名魔法師隱隱然竟然覺得好像是在魔法協會中面對那些神像的感覺,從心底感覺到有些威儀。
當下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神智。從另一邊地口袋中拿出一些粉末,在念誦著咒語地時候,把那些粉末撒了下去,粉末在吟誦咒語的時候飄灑的時候,突然在半空中燃燒起來,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了整個院子。
燃燒的粉末竟然沒有熄滅,逐漸凝結在那個頭飾周圍,紅寶石的頭飾開始閃閃發光。一道柔和的光線投放了出去,罩在和尚的額頭上,就那麼停住一會。和尚地身上隱隱約約的出現了金色的光芒。
那名魔法師身體一搖晃。登登倒退幾步,如果不是後面那兩位武士上來扶住了他,恐怕就要倒在地上。
看到這個異常地景象,一邊一直關注的菲兒緊張的問:
「魔法師先生,到底除了什麼事情,慧剛哥哥有什麼問題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一連提出了幾個問題,那邊的魔法師見識到剛才翼獅的厲害後,對女孩的問題也不敢不回答,連忙頗為恭敬的說:
「小姐,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佛立特先生肯定是保持著健康的狀態。
說完和那兩名武士急忙離開了這個地方,菲兒慢慢的走到了和尚的跟前,看著慧剛身上散發起來的淡金色的光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但是和尚依舊在那裡沒有動彈,女孩幽幽的歎了口氣,用別人聽不清楚的聲音輕聲說:
「你什麼能醒來呢?」
一邊伸手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灰塵,小翼獅也飛了過去舔著和尚。
藥店的這個地方好像是被忽視了,順便補充一下,在慧剛離開教堂後,本尼斯紅衣主教立刻被從慕尼城調派到了西北的蠻荒高原上,消失了很久的哈金在慕尼城的某個小巷子裡面被發現了屍體,好像是被路上盜賊搶劫致死,被刺了幾十刀。
老哈金在照顧了和尚幾天後,就繼續到慕尼城的貧民區繼續治病,但是出現了前次的這個情況,老藥店店長還是走到了城外去治病,這次並沒有什麼來刁難的人出現了。
當然了二皇子范斯特的聲望也是越來越高,畢竟就是很少的人知道那天光明教會的信徒抓走了,知道慧剛闖慕尼大教堂人就是更少了。
現在的慕尼城到處都是傳頌著范斯特親王慈愛的名聲,但是克森親王大皇子卻一直在沉默。
就在那天來察看慧剛情況的三個人,雖然說在禁衛軍的察看下,各種身份證明的文件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有些市民看到這輛馬車從藥店那裡離開後,進入了克森親王的府邸。女孩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這些人並不是范斯特派來的。
第三天後,光明教會向著德魯的內政署遞交了一份文書,說是按照之前的約定。老醫師這種行為等同於褻瀆光明神的尊嚴,必須要重重的查辦。
出人意料的是,平日裡算是醫師治病的二皇子范斯特絲毫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和大皇子克森親王親善的文官們都議論紛紛,都向皇帝建議,為了維持和光明教會的關係,應當懲處這個行動冒失的醫生。
在皇宮的某個會客室裡面,林德雷五世端坐在正中,神態比起來慧剛在皇宮見到的時候,已經灰敗了不少。
邊上站著穿著便裝的兩位皇子克森親王和范斯特親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二皇子范斯特面色並不好看,克森文質彬彬頗為有風度,在那裡很是溫和的說:
「帝國的實力雖然說有很大的提高,可是現在也犯不上為了這種小事和光明教會起這種的衝突,我建議還是以大局為重。」
范斯特剛想說什麼,林德雷五世在邊上開口說:
「雖然老恩克也是跟了我很長時間了,不過這次也不得不這樣了。」
語氣已經很是衰弱,顯得身體得素質大不如前。邊上的范斯特在那裡臉色有些漲紅,開口就要爭辯些什麼,邊上的克森接著開了口:
「那位救助了姐姐的佛立特先生,現在應該是已經變成了塑像是吧?這可真是讓人擔心啊!」
聽到這個,范斯特有些頹喪,隨後抬頭對著坐在中間的皇帝說:
「父皇,這個命令我不能去執行,請您原諒。」
「這個忙我願意來幫,畢竟我們還是兄弟啊」
邊上的克森親王微笑著開了口,范斯特親王手按到了自己的劍上,對著他怒目而視。隨後看了一眼周圍,鬆開了手,跟著德魯皇帝林德雷五世鞠躬行禮,轉身走出了房間。
林德雷五世被范斯特的舉動,氣得渾身發抖,禁不住咳嗽起來,一旁的克森親王連忙走到跟前來,輕輕的拍著皇帝的後背,輕聲說:
「父皇,用不用叫光明教會的神官們來治療一下吧。」
皇帝林德雷五世輕輕的點點頭,伸手揮退了大皇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在不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歡笑的聲音,雖然隔著遠,但是還是能分辨出這是卡羅琳公主的在玩樂的聲音,在林德雷五世的嘴角浮現出笑容,自言自語說:
「光明聖力管什麼用,只有卡羅琳的生命獻祭才能讓我保持活力,她的恢復就等於我的衰老「不過,這樣也好。」
菲兒所在的後院裡面,已經和前面的藥店基本隔了開來,前面發生什麼她基本不會知道,自然她也不會主動去關心。
這已經是慧剛入定後的第二十五天,藥店店長老恩克回到自己的店裡處理些事情,幾個軍官打扮的人走了進來,店員們對藥店裡面出現各種不是看病的人都已經麻木了,通報了一聲也就沒有在意,何況裡面還有一位是二皇子范斯特的副官蓋爾斯中校。
等到這些軍官離去的時候,恩克臉色蒼白的從診室中走了出來。有店員看到老人的臉色很差,過去關心的問:
「店長,您的臉色很不好,快去休息一下吧,是不是最近太勞累了。」
聽到邊上店員的這番話,老恩克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慢慢的轉過身來。店員驚訝的發現老店長的眼中全是淚水,顯得悲痛,裡面還有絕望。
「您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年青的店員根本從來沒有看到對方這麼失態的樣子,老恩克搖搖頭想說什麼,但是明顯看出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終究是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