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開車的劉芳,內心充滿了歉意,一個本來擁有寧靜富裕生活的年輕女人,如今也不得不陪伴自己踏上一條危險的征程,雖然昨天已經說過無數次的抱歉,此時還是歉意地說道:「芳姐,等這事一了,你有什麼打算?」
劉芳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小禹,你呢?」
一種無助感湧上心頭,搖了搖頭說道:「芳姐,就是今天的事情我能僥倖勝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樣的情況下,也無心再去做什麼,只等解決眼前的事情,和她們三個找個環境好的地方,共度餘生吧。」
劉芳沒有說話,能說什麼?該說的話昨天夜裡已經說過了,那些寬慰的話,說了一火車皮,也無法改變未來的命運。
走進小二樓,讓劉芳自己上樓休息,來到了以前大龍練功的地下室。裡面有三個人,除了洪五和被五花大綁的呂科長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和我的年齡相差無幾的年輕人,長得雖然普通,但那一雙陰冷的眼睛告訴我,此人是個狠角色。
洪五穿了一件軍用背心,強壯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給人一種肌肉男的印象,但我心裡清楚,這個人表面粗魯,實際上絕對是個精細人物,能給師傅做保鏢的人,自然不會只是個魯男子。
兩人衝我笑了一笑,伸手指了指被捆綁著躺在地上的呂科長走了出去。臉上露出自己曾經認為是最迷人的微笑,蹲在呂科長的身邊,說道:「呂科長,人生何處不相逢,上次你裝孫子,自己的兒子被打你都能忍耐,這次為何如此的衝動呢?」說完,用左手拍了拍呂科長的臉,拿出了堵在他嘴裡的破布。
吐了幾口口水,呂科長滿臉怒容,大聲說道:「禹域,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嘛,你們這是綁架,綁架警察的後果你知道嗎?」
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來蹲在呂科長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呂呀!你應該見過龐昆了吧?我想我的手段他應該已經告訴了你,老呂,你是想自己說呢?還是我用對付他的辦法來對付你呢?如果這兩樣都不行,我就讓剛才那兩個人,去把你兒子也請來,如何?」
呂科長冷冷的一笑,說道:「禹域,我就是都告訴了你,你又能怎麼樣,就憑你,根本就無法鬥過我們,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臉上依舊露出那迷人的微笑,平靜的說道:「放心吧!這事情你已經不用再考慮了,我就是死,你也看不到了,還是為你的家人考慮一下吧,現在我已經宣判你的死刑,你身後有多麼大的強勢,已經與你無關。」
一幅被打敗的神情,無力地說道:「禹域,你想知道什麼?」
「說吧!別讓自己死之前受罪,把你們想怎麼對付我,都告訴我。」
「王副省長,韓副主席,李副檢察長,肖廳長,每人出資一百二十五萬,買你的一顆人頭。現在有三個城市的黑幫已經接下了這筆生意,他們是市的青龍幫,J市的小刀會,Q市的飛車黨。」
「嗯,還可以,我的人頭還是蠻值錢的。」對門口喊道:「五哥,讓他簽字畫押。」洪五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剛才的談話紀錄,鬆開呂科長捆綁上身的繩子,看著他簽完字,又按了手印。
拿著手上的紀錄,看了一遍,微笑著說道:「字寫得不錯,可惜槍法實在一般。好了,謝謝你的合作,我們來生有緣的話,也最好不見。」說完,伸腳踢在他的暈穴上,然後對洪五說道:「五哥,派一個人過去,把他和這個紀錄一同送到國安局,我會告訴孫局長前去秘密接收。雖然這份證詞不能作為證據,但總算讓我們明確了目標,知道是誰在背後要買我的命。」
洪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夠狠,是個混黑社會的材料。」
看著拖著呂科長走出地下室的洪五,無奈的嘟囔了一句,「老子好好的一個有為青年,居然就這讓被逼走上了這條路。」
剛走出地下室的門口,剛才那個陰冷眼神的青年出現在我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劉濤,別人都叫我小濤,洪老讓我負責你的人身安全,這些日子我就跟在你的身邊。」
微笑著伸出左手,和對方握了一下手說道:「小濤,我們走吧,以後就多費心了。」心裡卻對眼前的青年重視起來,「師傅能讓一個這麼年輕的人來保護自己,此人一定有過人的地方。」
在客廳裡和孫局長通了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對方。對方顯然對這一結果很滿意,在電話裡笑著說道:「小禹,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剩下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國安部今天剛剛來了命令,讓省廳立刻掃蕩這幾個黑幫,現在張廳長正在佈置行動方案,在這個時候,你更應該注意安全。你提供的情報我們會進一步核實,我會盡快查出證據。」
「謝謝孫伯伯,我會注意安全的。」掛斷了電話,心中產生一絲不解,「國安部怎麼會下令掃蕩這三個黑幫呢?」
洪五走了進來,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一個。」
「靠!五哥,俺都被弄成了這個樣子,你能不能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呀。」
「嘿嘿!好消息是,洪老剛剛來過電話,讓我轉告你,你要找的人聯繫上了,對方讓洪老轉告你,一切都在控制中,讓你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輕舉妄動。」洪五停頓了一下,看著我。
明白了剛才孫局長電話裡所說的一切,微笑著說道:「五哥,繼續。」
洪五搖了搖頭說道:「壞消息嘛…,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有人付了五百萬給俄羅斯一個殺手組織,買下了你的一條命,至於是誰?現在還不清楚。」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這條命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理論上是這樣,一般殺手組織接下這樣的生意,基本上不會反悔,無論怎麼樣都會把生意完成,這是他們自己的職業道德和生意信譽。」
憤憤地罵道:「他媽的胡扯,殺人越貨還他奶奶的講什麼職業道德,還什麼生意信譽,只不過是一群罪犯而已,東家都沒了,他們還會來追殺我嗎?」
「禹域,先付錢的概念就是這樣,只要結果,這種事情是要在網上對外公佈的,殺手集團接下生意,然後就和僱主之間再沒有了聯繫,任務是必須要完成,否則,以後誰會給他們錢,聘請他們呢。」
「聽你這麼說,這事情還真的很難辦,我要是不死,豈不是沒完沒了。」
洪五用一種看死人的眼光同情的看著我,那意思是說:「兄弟,能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心情極度的不爽,殺手組織接下這一單生意,就意味著自己今後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了,直到被他們殺死,這可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即便自己因為練功出了問題,可能死期臨近,但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根本就無法舒服的享受這短暫的時光。
鬱悶的上了車,對坐在車後的劉濤說道:「小濤,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只能被動的等待對方派人過來。」
「也不一定,關鍵是看你的膽量。」
好奇地問道:「什麼膽量?」
「主動出擊,在他沒有出動之前,先滅了他。」
「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就一個人,怎麼去對付那一個組織的殺手。」
「你是一個人不假,可你有一個師傅是洪門老大,這事情別人並不知道,否則,你的身價怎麼能只直這麼一點錢。」
「不會吧!五百萬你還嫌少?」
身後的劉濤不屑的說道:「你也太輕看自己了,洪門老大的徒弟,多麼尊貴的身份,最少應該直一千萬,還是美金。」
劉濤的話我並沒有感到吃驚,要是真的從洪門那說起,自己現在確實身份並不簡單。看了一眼開車的劉芳,扭過頭來看著劉濤堅定地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先躲一段時間,把身上的傷養好,然後我們開始行動。在這之前,你要把身邊親近的人都安排好,防止出現受制於人的事情。」
點了點頭,問道:「你有什麼好地方可以躲藏嗎?」
「去我師傅那裡吧,躲藏兩個月應該沒問題。」劉濤說的一臉的輕鬆。
聽了劉濤說的地點,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我們這次行動不讓任何人知道,你也不能再和任何人聯繫,現在你通知你的那幾個女朋友,讓她們到福建福州等我們,大家在那裡會合,一起趕過去。」
「大龍怎麼辦?他還在醫院裡。」
「不要管他,他應該沒有危險,現在我們也沒辦法帶他上路。」
兩個人商定後,立刻給洋洋打過去電話,告訴她們立刻趕往福州,劉芳也開車直接奔往機場。
看著開車的劉芳說道:「芳姐,你也和我一起去吧,你一個人留下來我也不放心。」
劉芳看了我一眼,臉有些微紅地說道:「小禹,姐姐以後就跟著你行不行?」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可以了,我還怕你捨不得現在的工作,不願意和我走呢。」「小禹,那她們會同意嗎?」「沒事,芳姐你就放心吧。」
劉芳把車存在機場的停車場,三個人買了去上海的機票,我當然用的是現在的假身份。在上海又通過李哥給劉芳辦了一個假身份,三個人在上海住了一夜,第二天才飛往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