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了一陣,那蝴蝶還是老成,決定還是以大局為重。私事為輕,先回蜀山與大師兄與大師兄及其他同門會合,再圖後面的事。
想到自己五兄弟姐妹從媧皇宮逃出這麼多年,經歷了如此多的坎坷和波折,終於能夠再聚。心裡的激動自然是無法形容。
兩人腳力都是不錯,回到蜀山,也就是半天時間。那媧皇宮五大弟子相聚,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個個都是感慨不已,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最後還是孔雀妖尊發言:「進兒既然用捆仙索拿了羅騫馱法王,那血河教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接下去,將有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不過以我猜測,以血河教主那樣的聰明人,應該是不會為了這件事和我妖族結怨,畢竟這對他百害而無一利,他現在所圖的,也是那件洪荒至寶。卻不知……嘿嘿,我終究是要他白忙活一場,為他人作嫁衣裳。」
其他收下也就罷了,手下最得力的,血河教主無法坐視不理,損失一名法王,也許血河教主還能承受得起這個損失,但對於阿修羅魔道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如果身為教主的他,連手下生死都不過問,那麼阿修羅魔道勢必人心渙散,離心離德。要知道,羅騫馱法王這樣地位尊貴的人,如果教主都不在意,那麼其他的手下處事,還能指望教主出頭?
涉及到整個幽冥血河的軍心問題,身為教主的他,不能不小心應對。
果然不出孔雀妖尊所料。那本已廢棄的蜀山通道,再一次動搖。那封魔洞毫不客氣地被阿修羅魔道強行破開,看那陣勢,顯得是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
孔雀妖尊垂眉微笑:「果然不出所料,血河教主親自出馬了。大家準備準備,出去迎接吧!進兒,蜀山門徒,你都著他們各守緊門戶。不要過問外頭之事,這些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危險。妖族和阿修羅魔道向來沒什麼恩怨。這件事,即使要處理,也不能太過。我且去會會那血河教主。」
轟隆轟隆,天空炸起了陣陣驚雷。整個蜀山山脈被一股巨大的黑氣籠罩著,只有那閃電如同利爪似的,撕破著黑色的蒼穹。
忽然,天空中嘩啦啦下起了瓢潑大雨,這雨水卻是與眾不同。居然是殷紅如血,而且會聚成河,陣勢十分迅疾,如同山洪暴發似地,衝擊著蜀山各派的根基,那血紅色的積水比當初那血河大陣還要迅猛百倍。
那血河教主此時站在空中,探手掃開眼前一片黑霧陰霾,叫道:「我血河老祖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高人在這蜀山隱居,倒是我看走了眼。兄台既然看上這塊地盤,兄弟我只好割愛捨棄,奈何一而再,再而三和老祖我過不去?莫非當真欺負我阿修羅魔道無人麼?你我知根知底,我知你底細,你明白我來歷,大家既然都是為了同一個志向奮鬥。何不各憑本事行動,何必做那些傷害感情的事情?」
正說時,一道五色的光芒掃開黑暗的天空,登時撒下五色之光,將天際照亮,那五色之光當中,托著孔雀妖尊的身型,緩步走出虛空,向那血河教主一步步靠近,臉上掛著笑容,信手間,將袍子一卷,將那到處爆發的血流之勢給生生止住,那效果,竟比什麼都靈。
「哈哈,幾千年不見,原來閣下還是如此的誇誇其談,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手下,確實是我同道所擒。此非為了私情。血河教主既然是聰明人,想必知道你手下有一名法王和我妖族的關係。」孔雀妖尊淡淡地道。
血河教主見孔雀妖尊破他法力,心中雖然憤怒,但卻是臉不改色,暗中手法一換,手指連彈,幾枚幾乎見不到影的種子立刻被他以無上神通植入蜀山各地山脈當中的地肺裡去。
這一手卻是暗下的神通,所種的嗜血花樹。是一種奇妙的植物,生的花十分香,而且外相特別嬌美動人,只是此花含有劇毒,哪怕是神仙在世,對此花的花毒也是無解。最要命的是,那嗜血花樹如同地表吸血鬼一樣,非但能吸光此地所有的天地靈力,能夠將人的精魄慢慢吞噬,十分的歹毒。
那孔雀妖尊是很等眼力。血河教主的動作雖然十分隱蔽,但卻瞞不過孔雀妖尊的法眼。當下用天妖神識傳令,對肥遺道:「東南,西南,正北,正東……共六個方位,各埋下了未知的禍端。你乃是地下高手,去將那些東西起出來,可別讓這血河教主小看了咱們妖族的實力。」
肥遺聽說有任務,心中那叫一個激動,身為妖族,他自己都想不起自己有多少日子沒有發市了,自己這門看家本事,沒使上還真是可惜呢。此時聽孔雀妖尊傳令自己動手,真是大喜過望。
不片刻工夫,那地肺已經被肥遺周遊了個遍。那六枚種子雖然深入地肺,但畢竟還沒有開始扎根結果,被肥遺一一起了出來,托在手上,獻給孔雀妖尊:「妖尊大人,幸不辱命,這六顆東西,十分古怪,居然好像能夠傾吞人的精血似的,我剛才一接觸,差點被吸去了精華呢。」
孔雀妖尊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那種子,略帶些諷刺地道:「兩軍對壘,使點卑鄙手段原也沒什麼。只不過教主這番亂殺無辜。因為此事而牽連那些世俗門派,確實不夠高尚呀。這嗜血花樹要是破土而出,長大撥節,勢必將這蜀山地脈從修真天堂變成修羅鬼域。到那時,你們阿修羅魔道就可以在這個通道裡自由來回了,老祖啊老祖,你的算盤打得真是不錯呢。」
那血河教主默然不語,心裡其實十分鬱悶,卻一時想不到怎麼對付孔雀妖尊,他剛才連出兩招,居然一點上風都沒佔到,反而都落了下風。自然微微有些吃驚:「這傢伙在媧皇宮時那麼大名字,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哼,名頭大又怎地了,大家都是為了得那麼寶貝。他妖族怎麼也是亡族之輩,即使有些高手,也難成氣候。難道我堂堂阿修羅魔道,卻被他一個沒落貴族嚇到了?」
他可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洪荒至寶,他志在必得,但對於手下法王的生死安危,他也不能坐視不理。見到孔雀妖尊似乎談笑間就瓦解了自己的攻擊。這份修養和實力,就足夠讓他側目相看,不過若是這麼一下子就被他鎮住,那自己這堂堂教主,未免有失威嚴。
「道友看來對這方土地還真有些感情。也罷。咱們這個等級的高手相鬥,比的可不是粗淺的本事,何必傷及無辜。咱們就來個君子賭賽如何?」血河教主腦筋一轉,有了些主意。
孔雀妖尊淡然微笑:「卻不知你要怎麼賭,賭什麼?」
血河教主也不動氣,口氣也十分坦然似的:「賭些蠅頭小利,自然沒什麼意思。要賭,也不能丟了你我的身份。你我彼此的心事。彼此也都清楚。不必多說。先不提怎麼賭。咱們把賭什麼先商量好了再說。」
孔雀妖尊道:「既然血河教主有些雅興,我若不從,反倒落了下乘。賭些什麼你儘管開口,只要我力所能及,一併都答應和你賭了。我若力所不能及的東西,想必教主也無法得到。如此看來。咱們這個賭是賭定了。」
血河教主心中一喜,卻是不動聲色:「爽快人,早聽說過媧皇宮大弟子。人送准聖人的美譽,果然不同凡響,沒讓我失望。」
「哈哈,你鴻蒙得道。隱忍至今,不越雷池一步,也是胸懷若谷,讓人敬佩。咱們也不必忙著誇獎自己,賭些什麼,教主劃下道兒吧。」孔雀妖尊豪氣干雲。這血河教主是個高人,若是能將他賭敗。那麼到時候大可好好利用這張牌,為自己的大業服務呢。他做事的風格,還是一切為妖族前途著想,以大業為先。
血河教主也是大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藏著掖著。如今餓局勢,已經很明顯,各方勢力,都已經滲透到人間而來。咱們妖、魔二道,本事惺惺相惜,同仇敵愾才對。如今為些意氣之爭,本無必要。這個賭賽綵頭麼,不妨放在戰略的高度上去考慮。若是你贏了,我阿修羅魔道在今後一劫當中,全力你妖族唱主角,奪那洪荒至寶;反之,若是我阿修羅魔道贏了,我也不要你整個妖族全力,只需你門下五大是兄弟全力助我就行。」
這道戰書,卻是下得兇猛,夠勁道,連孔雀妖尊都有些被這血河教主的豪情所感染,當下道:「好。便是這個賭法,我也不佔你便宜。若是你贏了我,我妖族自然也會全力幫你。你不必著疑,妖族雖然散落各地,並不代表無法聚集。這個到時教主自然可以看到。我再附加一條,若是我贏了,你交出那毗摩質多羅法王;若是你贏了,我連那羅騫馱法王也一併還你。」
不愧為媧皇宮首徒,雖然不是必勝之局,卻是一口應承下來。雙方雖然各自打著算盤,卻是在表面功夫上,一點都不肯輸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