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晚上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腦子裡好好整理了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郭遇按自己指導的方式去做,百分之八十的希望還是有的。以郭遇的為人,一定會帶自己去見那個人。那個人會是誰呢?看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應該是姘頭一類,嘿嘿,否則怎麼會如此遮遮掩掩哦?
不管是誰,只要能有一絲希望,李進就不會放棄!
如此想了一陣,盤腿捏訣,兩手相疊,大拇指相抱成太極圖形狀,置於丹田處。即使氣門被封印,這基礎課,李進還是做的很足的。
心無雜念,不片刻就進入了冥睡狀態,似睡非睡。
「這小子倒有股狠勁,明知道不可為,還是堅忍不拔,這股子耐心,卻正是我道中人,哈哈,很好很好!只可惜,這樣徒勞無功,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李進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一陣顫抖,神識內視朦朧睜開,似乎面前擺放著一面巨大的鏡子,廣闊無垠,鏡子裡映出無數個自己,不住在晃動,最終還是幻為一個,面對面的在跟自己說話似的,這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蒼穹,又似乎來自古老的洪荒,充滿了滄桑意味。
「小子,找什麼找?我就在你的識海裡,我即是你,你即是我,還有什麼好找的?」
李進終於確定,這聲音真的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是誰?」
「我是誰?」那聲音喃喃道,似乎有些迷惘和惆悵,「幾千年來,我差不多都快忘了我是誰了,為什麼這一抹意識,卻總是要醒過來啊?」
「這話怎麼講?」
「哈哈,這話怎麼講?這話怎麼講?講起來話就長了。」那聲音充滿了枯澀,「我九黎遺裔的血脈,不想也被炎黃的子民同化。每一次復活的宿主,體質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上古以來,炎黃部落的體質就不如我九黎強悍。沒想到幾千年過去,這小子身體裡滴的是我純正的九黎聖血,體質卻是如粗孱弱。可歎啊可歎。」
「什麼九黎?什麼炎黃?你難道是燕赤行那魔頭?」李進大吃一驚。
「哼,燕赤行又是哪個蔥?是龜縮在你戒指裡那個傢伙嗎?身為九黎遺裔,做縮頭烏龜,簡直是丟我天妖蚩尤的臉!待本魔王把他叫出來,然後一巴掌拍死了他!」
「天妖蚩尤?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李進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拍死燕赤行這個提議他是舉雙手贊成的,就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倒還有人記得老祖我的威名,不錯,本魔王就是天妖蚩尤,也有人叫我魔王蚩尤。如今的妖魔兩道,都是我九黎一脈的道統。說來慚愧,我自己都為這幫子孫感到羞恥,不但捨本逐末,未得我妖魔道的精髓,反而失了先人的銳氣,著實可恨!」
「我怎麼覺得還是在聽笑話。蚩尤早在涿鹿大戰就被斬殺了,歷史上明確是這樣寫的啊。還能活到現在?」李進提出自己的疑問。
「孤陋寡聞!蚩尤逆天而生,肉體上的滅亡只是小菜一碟,試問宇宙之大,誰能讓蚩尤的靈魂和意識完全消失?說老實話,我現在都還不願意甦醒呢!寄宿在你小子身上,可謂是我復活史上最差勁的一次。歷史上,項羽、呂布、李存孝、李元霸、敖拜這些人,都曾是我的復活的宿主,哪個不是風雲人物。」蚩尤的口氣充滿了得意和傲慢。
李進差點沒笑出來,難怪蚩尤會是失敗的代名詞,看他都寄宿了些什麼人啊!從他點的這些名字來看,根本沒有一個算得上是成功人士。蚩尤老兄的眼光,嘿嘿,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瞧他這副得意洋洋的嘴臉,估計也就這麼點人生追求了,純粹就是缺乏遠大抱負的人士。
「小子,你笑什麼?是不是被本魔王的復活經歷嚇倒了?」蚩尤看來是剛甦醒,頭腦還不怎麼清楚,還陶醉在自己的輝煌過去裡,要不他天生就是個糊塗魔王。
「沒有沒有,魔王您老人家的經歷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您選擇的宿主,哪個不是古往今來的大英雄,大豪傑,天下第一,無雙無對。」這話倒也不假,這些人在他們那個時代,武力方面,似乎真的驍勇無對,然而他們的成就大概也就僅限於此了,有勇無謀,說的就是這批人。
「你知道就好,以你目前的體質,跟這些人比起來,已經落後了好大一截,沒辦法,誰讓我糊塗,選擇了在你身上寄宿。往後,你就要聽我改造,知道嗎?」果然當慣了霸王的人,言行當中,充滿了霸氣,一聽就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
沒等李進發表意見,蚩尤又提高了嗓門喝道:「燕赤行,***給本魔王滾出來!」
李進只感覺到戒指一陣顫抖,燕赤行的元神跌跌撞撞鑽了出來,看那樣子,竟是無比憔悴,比剛躲進天機戒時還不堪。李進感慨連連:別人是越練越強,這老魔頭是越練越弱,又是一個失敗者,跟九黎遺裔果然是一脈相承,哈哈。
「您……您是?李元霸師尊?」燕赤行千年魔行,是初唐年間出生的傢伙。稍微一愣神,隨即醒悟過來,難怪自己察覺李進身上擁有這麼多詭異的地方,尤其是那個巨大的未知的能量空間,以及那強大的精神念力,原來竟是蚩尤大神幾百年一次的靈魂意識附體!
這個發現,讓燕赤行全身冷汗淋漓。
「哼,你還記得本魔王啊!這一千年你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啦?到現在居然才是元嬰期!過來,讓本魔王捏死你,免得說出去丟人。」原來這燕赤行,卻是蚩尤重生在李元霸身上時所收的一個徒弟。
別看燕赤行這老魔頭平日驕橫,這時候比孫子還乖,聽了這話,全身顫抖的跟條落水狗似的,半點反抗都沒有,跪著大磕其頭,哀求道:「師尊饒命,饒命啊!如今的修真界局勢不比往前,魔門是人人喊打,徒兒每天保命不暇,根本沒什麼時間練功。這次要不是躲在這位小兄弟戒指裡,早就著了那些人的毒手啦!請師尊做主。」
燕赤行很瞭解蚩尤的性格,知道他好大喜功,最為護短,聽不得自己手下被人欺負。自己說得越可憐,他就會越憤怒,這樣自己保命的機率也就大增了。只是看到師尊選擇在李進身上復活,識趣的把「臭小子」改成了「這位小兄弟」。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放肆,「這位小兄弟」一旦怒了,自己小命也就玩完了。
「這樣啊!那你先起來。我們妖魔兩道被人喊打喊殺,那是洪荒時代就有的了。不怪你們。本魔王這次選擇轉生,正是要用人的時候,就饒你一命。你快跪下磕頭,拜在這小子門下,聽從使喚,聽到了嗎?」蚩尤口氣果然緩和了不少。
「這……」燕赤行只猶豫了半秒鐘,連忙撲倒在地,對著李進恭恭敬敬磕了九個響頭,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嗯!很好!」蚩尤很滿意,對李進道,「小子,往後你就代表我了。為了本魔王恢復昔日威風,你現在要刻苦刻苦再刻苦。重鑄肉身,打熬筋骨。」
如今的蚩尤,只是一抹意識未滅,要重鑄肉身,談何容易。以燕赤行的修為,現階段根本不用怕他,只是蚩尤幾千年的威嚴,哪怕只是一抹意識,一個聲音,也足夠讓他嚇得屁滾尿流,哪敢存有半分反抗念頭?
這就是幾千年來,凶神蚩尤所建立起來的威信,用道理根本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