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清風帝國西面的城門口外,聚集了不少人,除了修羅、大山,剩下的全是軍團長的人。
我一接獲通知,丟下兩個女孩子匆匆趕來,就見到修羅和大山,看來早已到達多時。
只看了一眼,就找到了從清風帝國來挑戰的兩個人,因為現場只有兩人不是穿著綠色的軍服。
軍團長一看到我來了,立刻就推諉卸責道:「天劫,既然你來了,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反正是找你的,我到一旁看戲去。」說完,軍團長和絡格斯真的站到一旁涼快。
我實在拿這老狐狸似的軍團長毫無辦法,只好接手現場的事情,走到兩人身旁道:「要找我和修羅單挑的是你們兩人是吧?」
司馬文一見到我,馬上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我面前,說道:「雷隊長,請原諒我倆如此無禮的舉動,實在是事出無奈,可是不這樣做就無法將您引出來,我原是清風帝國.第一團的軍師司馬文。」比了下跪在身旁的焰揚天,接著道:「這位是焰揚天,清風帝國的雙天之一,武聖焰揚天。」
司馬文將兩人一真一假的遭遇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因此我們才想投靠烈日帝國,只有這樣,我們才有為自己雪恨的機會。」
我依然平靜的看著兩人,這事如此不合理,讓人很難相信,一個帝國皇帝會做出這種事情,只能說是愚蠢,上司被殺,身為下屬的人還能活著就算命大了,居然還會指派任務給可能心懷怨恨的人,那除非這個皇帝老兒真的是糊塗了!
修羅剛好站在軍團長前面二丈的距離,耳中聽到軍團長和絡格斯的談話,但是太小聲了有點聽不清楚,於是便運起「天視地聽」之術。
對修羅來說,這不叫偷聽,這叫利用機會去瞭解別人。
軍團長用肩碰一下絡格斯道:「這件事你怎麼看?我總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絡格斯只要一思考事情,便習慣的用手繞著鬍子:「像這個叫焰揚天的人,我倒是知道。此人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焰揚天,一頭火紅的頭髮,臉上的特徵在在都說明了他的身份,如果再有一把焚天劍的話,那就沒甚麼問題,而且武聖焰揚天的家人被害死這一件事,應該是真的,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
「……至於這個司馬文,我就完全無法掌握。上一次他義父兵敗,回去就被清風大帝關起來,死在政敵手裡也是人之常情,這司馬文既是庫斯拉的義子,為了替父報仇,背叛清風帝國也是無可厚非……整件事都合情合理,讓人無法挑剔,可就是不知為甚麼,心裡總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軍團長頗能接受這種說法,拍拍絡格斯的肩膀道:「我想的跟你差不多。我想,也許是因為司馬文的軍師身份,才讓你我有點放不開吧!」
我一直看著焰揚天,不斷的在思量,司馬文根本不值得信任,但是這個焰揚天卻讓自己起了愛才之意。
若是現在揭穿司馬文,那這個焰揚天也肯定會離開,這種高手最重視顏面,自己被人當傻瓜玩弄,又怎麼可能還有臉留下,看來只好先開導開導焰揚天再說,於是我對著司馬文說道:「你們兩人要投靠我也不是不可能,焰揚天是個聖級的高手,要留在疾風隊我可以接受,至於你這個軍師,我想不通你到疾風隊來做甚麼,疾風隊裡只有戰士,你認為你能成為戰士嗎?」
司馬文立刻激動的接話道:「我雖然不能成為戰士,但我可以當疾風隊的參謀,也可以為你們提供清風帝國的一切情報,還可以為你們分析狀況,一個單位裡總要有一個能幫著籌劃的人,這樣才能讓這個單位發揮出更大的效力。」
我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搖頭說道:「那是你不瞭解疾風隊才會有這種想法。在疾風隊裡除了我和修羅,其他的隊員都不能有意見,唯一的發表意見的機會,就是每星期的會報,在那時,各小組的組長才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疾風隊的宗旨就是『唯命是從』,絕對的服從命令,即使是死亡任務,隊員也要想辦法去達成,就算是犧牲性命。」
我看著焰揚天有點不能理解的眼神,只好解釋道:「有些特殊的任務,因為任務所需,所以絕不能讓隊員知道,處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去跟隊員溝通?難道你要告訴他,你只是一個餌!
「也許只是要你去跟百姓聊天,引開別人的注意力,又也許叫隊員當街扮演瘋子,各種奇奇怪怪的作為,只是為了讓魚兒上勾。
「有時當事情緊急的時候,狀況可能是分秒必爭,又如何能有時間跟隊員解釋?因此,那種凡事都要問清楚的人,絕不會是我要用的人,你瞭解我的意思嗎?焰揚天。」
我看著漸漸接受的焰揚天繼續說:「實話也好謊話也罷,將來都有可能會有拆穿的一天,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甚麼都不說,執行任務的時候,心中無牽無掛,自然能讓任務順利完成。
「就像現在的你一樣,被清風帝國拿來當餌,卻因為不知情,所以你的一切行為都顯得非常自然;而你自己卻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幫著清風帝國達到目的!」
我掉頭對司馬文道:「我說的對嗎?司馬文,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清風大帝是釣魚人,你是清風大帝拿在手上的那支釣竿,而焰揚天,應該就是被你們犧牲掉的餌,我和修羅應該就是清風大帝要釣的魚吧!」
司馬文既不逃也不動,只拿眼看著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不但武功高,心計也是一流的。」
說著說著,突然大喊一聲:「重力術!」
司馬文一施出重力術之後狂笑道:「哈哈……很重是吧?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重力術足足會讓你們增加十五倍的重量。有辦法你們就動給我看看,雷天劫、修羅,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哈哈……」
焰揚天被重力術一壓,再加上得知自己被帝國出賣,當場噴出一口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暈倒在地。
我突然覺得身上像背了一座大山,差一點就被壓倒在地,半天才勉強讓自己站穩。
看向身邊發現,除了我、修羅、大山還勉強站著之外,其他人全被壓的趴在地上了。
我試了一下,要移動真的是非常吃力,本來以為我已經瞭解了這個世界的魔法,現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坐井觀天。一個重力術就讓我吃足了苦頭,連移動都很困難,用劍就更不可能,空有一身的武術,卻沒一樣管用。
現在唯一還能用來攻擊敵人的,竟然會是這個世界的魔法!
我趕緊吃力的通知修羅和大山道:「大山,和我一起用魔法攻擊!」又改用地球語跟修羅說:「修羅,你看情況。」
我勉強抬起雙手用手指彈出冰箭,射向正得意的司馬文。
冰箭一出手,竟然只能彈射出兩丈就消失無蹤,我一看到這種情形,立刻又前進到離司馬文兩丈內的距離繼續攻擊司馬文,不攻擊可不行,因為司馬文已經在唸咒語了。
司馬文似乎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十五倍的重力下攻擊,只好停下唸咒躲開射向自己的冰箭,卻碰上大山打來的火球,於是只好再度變換位置,才躲開冰箭和火球的攻擊,司馬文拉開雙方的距離,又想唸咒。
大山強走五步縮短雙方的距離,又發出幾個火球打斷司馬文唸咒語。
因為我們知道,再讓司馬文唸咒完成的話,大伙就全完了。
我運起霞雲心法施展移形換影的輕功身法,卻只前進了不到五步,就差點因為過重而倒下,站穩之後,再施展一次移形換影,離司馬文只剩一丈的距離,勉強又發出幾道冰箭,阻止司馬文唸咒。
司馬文幾次唸咒都被我們打斷,也很無可奈何,又不敢離的太遠,要不然就會讓這些人發現重力術的範圍,一旦讓人發現了,自己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所以他只好在重力術的範圍裡閃避,司馬文本來以為我們絕對撐不了多久,可是到現在我和大山居然還能不斷的用魔法攻擊,逼得司馬文只好暫時放棄用大型魔法,想等我們力盡再說。
修羅卻一直等在一旁觀察,看了一會就看出了蹊蹺。
這個司馬文始終不肯離開此地,一直在轉***,看樣子這個重力術不是施在身上,而是施在一定的範圍內。
修羅一看出問題點,就開始往外走,才走了沒幾步,就被司馬文發現了意圖。
司馬文知道就是去攔也沒用,因為對方有三個能動的人,現在只有抓住風化雲才有望逃離此地,因此他不顧一切的衝向風化雲。
我和大山雖然看到,但就算想攔也來不及了。
就在司馬文快要衝到軍團長身邊時,從城門口的方向飛出一道黑影,將司馬文撞得倒飛三丈,口吐鮮血,而我也因為心急想衝過去救人,強運功力導致真氣運行過猛,震傷內腑而跌坐在地,同時,重力術也在司馬文被撞飛的瞬間解除了。
修羅大吼一聲道:「幹的好,小狼!」
絡格斯雖被重力術壓的身受重傷,還是忍著傷痛說道:「不……不能放……放他走,此人是暗黑一……一族的人。」說完話才暈了過去。
大山立刻捏著司馬文的雞脖子,像拎著小雞一樣,讓司馬文出不了聲,問道:「要不要馬上殺了他?」
修羅不想另生枝節,一把抓過司馬文順手點了他的天靈穴,才將人放開道:「你是頭一個讓我吃這麼多苦頭的人,不過,我還是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有甚麼話想說就說吧?」
司馬文被小狼一撞已經身受重傷,此時被抓住,也依然不肯乖乖就範,嘴巴一能開口說話,就想施展魔法作怪:「黑霧。」
修羅和我笑著看司馬文的把戲,因為我們很清楚的知道,此刻他是絕對無法再用魔法了。
我和修羅一學會魔法,就一直在研究魔力的奧妙,發現魔力跟真氣很像,雖然魔力不能像真氣一樣在身上運行。
真氣是從氣海發出,而魔力是從天靈出發,只要封住天靈,就像被封住氣海一樣。
修羅還故意道:「繼續,不用停,我們兩人絕對不會攔你,看你想用甚麼魔法,請便。」
軍團長和絡格斯可是餘悸猶存,聽修羅這樣說,可是將心提在口上,緊張的看著司馬文。
司馬文又不死心的連續念了幾個咒語,卻一點用也沒有,連魔力也好像消失無蹤!
這下司馬文真的吃驚了,沒了魔法,自己只能算是一個廢人,也別想再有甚麼作為,於是厲聲詢問道:「你在我身上做了甚麼,為甚麼我的魔力會消失,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回答司馬文的問話:「我不就是雷天劫,這不是修羅嗎?怎麼你不知道?」
司馬文此時只能替族人的未來擔心。有這兩人在,族人將來的行動肯定不會那麼順利,自己看樣子是絕對逃不掉了,遂對雷天劫說道:「不用問了,想殺就殺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司馬文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也懶得再和這個司馬文多說,只告訴司馬文道:「你以為我會在乎你們暗黑族的秘密,不就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而已嗎?清風帝國應該只是被你們利用的棋子罷了,這有甚麼好問的?」
又對修羅道:「人交給你了,我要馬上回去療傷。大山,你扶焰揚天一起回去。」再對軍團長道:「軍團長,等絡格斯醒了,請他來一趟疾風隊,我想多瞭解一些有關於暗黑族的事,我們先回去了。」
小狼在後頭搖著尾巴跟了上來。
修羅也不想跟這個司馬文囉嗦,將人交給軍團長後,就和我們一起回去了。
「焰揚天,感覺怎麼樣,應該全好了吧。」我邊把脈邊說著。
焰揚天收回手,才神情淒苦的對我點頭道:「謝謝你,隊長,其實身體上的傷根本算不了甚麼,心裡的傷才讓人難以忍受,先是家人,再是被帝國出賣,這雙重打擊你叫我怎能無動於衷?」
我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我也知道說甚麼話也都是於事無補,但總不能甚麼都不做,既然空言安慰不了你,你倒是說說有甚麼是我能幫你的。」
焰揚天真的想起一件事,開口說道:「隊長,倒是有件事真的要請您幫個忙,我有一個小舅子,還不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他,只是我現在絕對進不了清風帝國,想請隊長找人去通知,免得又被清風大帝這個混蛋利用。」
我也不想多問人家的私事,只說:「還是你自己去吧!你跟我來。」便起身走出門外。
不一會,帶著小狼和焰揚天來到城外後,我對他說道:「你騎著小狼由天空去,清風帝國難道還能對付空中的你們?!只要記得早去早回就行了。」
焰揚天看著剛變形完成的魔狼,恐懼得動都不敢動。
魔狼,熟到不能再熟的魔獸!一千多年前,自己門派的祖先就曾經碰到過。即使隔了千年,魔狼的事依然是門中最高的機密,祖師爺當年碰到時還只是一個牧童。
當時正在牧牛的祖師爺,剛好碰上那時的五個天榜高手在決鬥。
決鬥還沒開始就碰上魔狼,五人立刻聯合起來合力大戰魔狼,結果魔狼受了重傷,五個天榜高手全部陣亡。
嚇得根本不敢動的祖師爺反而逃過一劫,事後祖師爺從五大高手身上找到了兩本秘譜開始練武,直到多年後,祖師爺已經成為後來的天榜高手,再仔細的調查了有關魔狼的事,才知道,自己能逃過一劫不是因為魔狼心軟,而是沒有犯了魔狼的忌諱,才得以存活下來。
因此在秘譜上,祖師爺特別註明了有關魔狼的一切,還交代下來!
「凡我門下弟子切記,不論你的功夫有多高,千萬千萬別去惹魔狼,除非你能到達神的境界。」
因此焰揚天一見到魔狼時才會如此震驚。
我歎了一口氣。每一個見了小狼原身的人都是一個樣子,實在是無可奈何,只好說道:「好了,你跟小狼快去快回。」
修羅看著好不容易才撐過了測試的一群孩子,現在他們全都趴在地上喘氣。這種測試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受測試的人精神和體力的消耗是極為驚人的,沒有個一兩天的休養,別想恢復過來。
修羅不管這群孩子還能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直接說道:「你們好好休息,等另一批人到了以後,我們才會開始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基礎訓練。豐笑顏,等會帶他們進去安頓,將這裡的一些規定告訴他們。」
而此時比亞書一行十八人奉命回家鄉挑選孤兒加入疾風隊,也順便探親,經過幾天,一行人騎著快馬終於回到自己的故鄉,十幾個人到了長春鎮口,人還沒到家,心卻早已飛回家了。
范起看看兄弟們的樣子,忍不住的說道:「喂、喂,已經到了啦,不要這麼急好不好,總得先說好在哪兒集合,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停留,事情一安排好馬上就得走人!」
比亞書忙收回心神,不好意思的看著兄弟們,開口說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先回家休息,明日大伙分頭進行尋找適合的人,原則上我們後天在范起家集合,除非有什麼緊急狀況,各位,我先閃了!」
十幾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范起一人。范起看著騎的飛快的兄弟們,也跟著進鎮,不是不急,而是家就在鎮門口,所以根本就是已經到了。
范起拴好馬走到門口,敲敲門,沒人回應,再加大力量敲門還是沒反應,心中認為大哥一定是出去了,只是三更半夜大哥會去哪裡呢?
不得已,只好拿出鑰匙自己開門進去。
一進到客聽,范起就看到一條人影晃吊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身旁一個人影就向自己撲了過來,久經訓練的范起早已今非昔比,而且,教官最常教的就是躲避敵人偷襲的技巧,因為這是保命的基本訓練。
范起不向後退,反向最少人會躲的左邊移,兩人一下交錯而過,范起找到機會立刻發出風刃,就像在訓練一樣,一道接一道。
一邊也利用機會看清楚吊在空中的人,跟自己猜想的一樣,是大哥沒錯!一記風刃砍斷吊著大哥的繩子,再專心用風刃攻擊這個偷襲的人。
范起風刃的速度之快,讓這個偷襲的人躲都來不及,根本無法接近范起,連近在身邊的門也過不去。
殺手忙著應付風刃,認為總有停下來的時候,心中不住的冷笑,看你能撐多久,竟然用這種最低級的法術攻擊,實在是太小看了自己,身形左挪右閃,實在躲不過的就用手中的匕首硬擋。
范起可不管那麼多,教官的話,范起牢牢記在心中,只要敵人還能動,絕對不要分心說話,只有攻擊、攻擊、再攻擊,不到敵人躺下,絕不停止攻擊,說話只會給對手機會,說話只會給敵人製造逃走的空間,因此范起緊閉嘴巴,風刃更是不停的發出,或許是太專心了,范起的風刃從原先的透明的月痕,漸漸的變成了淡銀色的月牙。
淡銀色的月牙一出現,馬上就讓偷襲者手忙腳亂,月牙連連在偷襲者身上製造出傷口,才發出第九道淡銀色的月牙,偷襲者的右手已經被砍斷,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住手,我有話說。」偷襲者不得不發話阻止范起好找機會自救,剩下的左手偷偷的往身上摸東西。
范起不因為對手受傷了就停止攻擊,也不理偷襲者的叫聲,繼續不出聲的發出一道道淡銀色的風刃,將偷襲者剩下的左手也砍了,才停止攻擊。偷襲者立刻慘叫出聲:「啊……范起,你好狠!」
范起理都不理這個偷襲者,走到大哥身邊將他扶起,鬆開緊綁著大哥的繩子,拿掉封著嘴的布,急道:「大哥,你怎麼樣,大哥?」
范起的大哥范虎,早就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回來了,本來還擔心范起也會被這個殺手給一起殺了,沒想到這個弟弟不但沒被殺,還將對方的雙手都砍了,擔心的心情一去,再也忍不住一身的傷痛,昏了過去。
范起連叫了幾聲聽不到回答,馬上檢查,發現大哥只是昏了,才放下緊張的心。將大哥安置好了之後,范起才有時間去管這個偷襲者,走到桌上點亮蠟燭,拿起燭台放到偷襲者身旁,藉著燭光,總算看清楚了偷襲者是誰,原來還是童年的玩伴!
范起不明白,為什麼童年的玩伴會如此?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盧偉,就算想問也問不出個名堂,只好等大哥醒來問清楚了再說。
次日,范虎一清醒,范起就追著大哥問:「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盧偉會想要殺了你?」
范虎身上的傷雖然經過治療已經好了很多,可還是痛的厲害,此時聽弟弟問自己,便說出了事情的經過:「起弟,月初,我們鎮上剛搬來一對母女,說是從聖城搬來的,才沒過了幾天,就被我們長春鎮的貴族李文興看上,李文興想把人家娶回去當妾,雷燕不肯,李文興就處處刁難這對母女。
「大哥看不過去,就幫了雷燕幾個忙,結果李文興就派人將大哥打了一頓,前幾天雷燕又來找大哥,要大哥幫她們母女倆找住的地方,大哥雖然害怕,還是決定幫她們,便把你的房間讓給她們母女住,沒想到為了這種小事,李文興竟然派盧偉來,先將大哥毒打一頓,然後打算弄成上吊自殺,要不是你趕了回來,大哥真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范起聽完事情的經過,臉上不顯露出一點痕跡,只對大哥說道:「大哥,你安心的養傷,這事交給弟弟來處理,不需擔心!」
范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弟弟臉上的威嚴給嚇到,乖乖躺下休息。看著弟弟的背影,范虎知道這個弟弟已經變了。
范起一走出大哥的房間,雙手緊握,眼睛裡閃爍著寒光,喃喃自語的道:「李文興,你等著瞧!等把教官的事辦完,我會讓你知道,惹到疾風隊會有什麼下場?」
范起將已經快死了的盧偉扛到遠處的山裡,直接活埋。
疾風隊員經過修羅的訓練,再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平民百姓了,在隊員的認知裡,除了教官、隊長,誰也別想欺負他們,就算是貴族也一樣。
兩天後,所有人都到范起家集合,比亞書記錄好資料,才對眾人說道:「成績還不錯,咱們這個長春鎮總共選出了四十二個合格的小孩,教官應該會很高興才對,好了!各位,任務完成,我們準備回去了。」
范起趁這時將自己家裡的事說給兄弟們聽,最後才說道:「走之前,總要將這事解決掉,不然我一離開,我大哥就危險了。」
眾兄弟都看著比亞書,要比亞書拿主意。
比亞書提醒范起道:「范起,別忘了,我們是出任務,誤了事我們可擔不起,想報仇也得先將事情辦好了才行,不然先亮出身份嚇嚇他,你看怎麼樣?」
范起憤怒的說道:「嚇嚇他?那太便宜他了,我大哥差點就死在他手裡,要不是回來的巧,我大哥已經死了。」
比亞書也覺得這樣是太便宜了這個李文興,可又任務在身,只好說道:「我決定了,先帶著你大哥和那母女倆一起回聖城,等日後沒人注意的時候,再回來將這個李文興給宰了,現在殺他不是等於告訴眾人,人是我們殺的,讓教官知道了,肯定會把我們罵的臭頭,說我們連這麼點小事也辦得亂七八糟。」
范起一想:「是啊!這時殺了李文興,不就等於告訴別人人是我殺的,看來只好讓這個李文興多活一些時間了。」
比亞書拍拍范起道:「不要急,我向你保證,李文興絕活不過三個月,你別忘了,教官曾經說過,在這世上誰欺負到咱們疾風隊的人,最好趕快回家自殺!難道你忘了?還有,這件事總要先跟隊長報告一聲才行。」
范起一想起隊長,才發現自己已經犯了一個大錯,不論要做甚麼,不先跟隊長說就自做主張的去做,那豈不是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於是點點頭道:「也好,等回到疾風隊再說吧。」
魔狼和焰揚天飛到一處山頂,一下地,魔狼就變回小狼的模樣跟在焰揚天後頭晃,突然,小狼順著風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這血腥味對小狼來說又是無比的熟悉,這是同族的血腥味。如果是一般的血腥味,小狼或許不會理睬,但現在,小狼決定去看一看。
於是便對走在前面的焰揚天叫了一聲,又立刻變成魔狼,示意焰揚天再上來,焰揚天雖然搞不清楚,還是跳上魔狼的背,讓魔狼帶著飛到空中。
魔狼一飛到空中,就對著血腥味來的方向飛,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群黑色的狼在相互爭鬥,魔狼看準位置、雙翅不動,直接就衝了下去!魔狼還沒到,叫聲就響了起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叫聲,讓正在拚鬥中的兩批黑狼全都停了下來,眾黑狼一見到魔狼的身影,便全部趴下身子,動也不動的等候魔狼的到來。
魔狼一到現場,又一連叫了幾聲,一陣騷動後,從狼群裡走出兩隻狼王對著魔狼叫。
魔狼只是雙翅一展,兩隻狼王又趴在地上不敢吭聲,魔狼一走到兩隻狼王身前,將兩隻狼王嚇得不斷的顫抖。
兩隻狼王本來正在爭領導權,手下的狼相互爭鬥,屢次都不相上下,演變成今天的大火並,而兩隻狼王又因氣勢相當,誰也不服誰,才有這樣的結果,如今魔狼一來,光氣勢就壓得兩群黑狼抬不起頭來。
兩隻狼王雖然不服對方,卻絕對不敢跟魔狼爭,都乖乖的聽從魔狼的指示。
從剛才的情況,小狼不得不出面,不然兩族都要完蛋了,要不然只要驅散兩群黑狼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出面。
現在問題來了,按照狼族的規矩,魔狼已經是這兩群黑狼的領袖,若不去管它們,肯定會死在這裡,原因是被狼王拋棄的黑狼,是絕對不肯再活下去的。
焰揚天可不敢去管魔狼的家事,乖乖的等在一旁,反正是閒著,焰揚天開始打量這群狼,兩隻狼王當然會先被注意到,只見左邊的一隻雖然是渾身的黑毛,卻在頭上多了一撮白色的毛,而另一隻狼王的頭上也一樣,只是顏色是紅的。
兩隻狼王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比別的黑狼要大了很多,身體也比較壯,只是現在全都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草地上狼屍遍地,大概估算應該有五六千隻,焰揚天一數沒死的黑狼只剩六十四隻,這些剩下的狼,能在五六千隻狼群的爭鬥裡活下來的,肯定都成精了,何不帶回去養起來,將來肯定是好幫手。
於是焰揚天便對魔狼說道:「魔狼大哥,我們將它們帶回去好不好?你的主人看到這群狼一定會很高興的,而且我們疾風隊也需要這些狼,有了這些狼有很多事就可以交給它們做,像找躲藏的敵人或當前鋒,也可以讓它們守夜,怎麼樣?」
魔狼本來就在煩惱要怎麼處理這些狼,現在給焰揚天一說,也覺得是個好主意,當下點點頭,對狼群叫了幾聲才離開現場,跟著焰揚天離去。
魔狼一走,這些狼都乖乖的在現場等狼王的歸來。
隔了一日,「雙天」焰揚天和鳳擎天才騎著魔狼回到狼群裡,兩人一跳下地,魔狼才又變回小狼的模樣,這群黑狼可不管面前兩個人如何,只知道對著小狼站直了身體,等候小狼的指示。在小狼一連串的叫聲後,所有的黑狼也全叫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頭狼王來到雙天身邊叫,弄得兩人搞不清狀況,兩人兩狼溝通了半天,雙天才弄懂原來它們是要兩人騎到狼王身上。
鳳擎天搖搖頭對焰揚天說道:「姐夫,我倆會不會是第一個騎狼的人?」
焰揚天哈哈大笑道:「有甚麼不好,這兩隻狼王光體型也不比馬小多少,人家肯讓我們騎就要偷笑了,你還敢多話!還是坐穩點,免得等會摔下來,那才丟臉。」
鳳擎天還是無法置信的看著魔狼,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騎著魔狼在空中飛,這真的跟天方夜譚沒兩樣!
何況現在和魔狼還是戰友,才更是讓人無法釋懷,若不是姐姐被清風大帝殺了,現在的心情應該會很振奮才是。
烏日城,古寶等人的故鄉,距離西面的聖城只有五日路程,人口一百五十萬,是烈日帝國的商業重鎮,帝國裡的各種貨物基本上都會運到這裡來買賣。
今日是古寶等人集合的日子,古寶的家也是離城門最近,因此大伙約在古寶家門前集合,古寶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走到附近閒逛,沒料到會碰上從小鬥嘴鬥到大的人——程力村。兩人先是互瞪一眼,接著就是越走越近,最後是古寶先開口道:「你是不是身上有甚麼毛病,要不然你現在應該是在軍隊裡了。」
程力村也不甘示弱道:「你不知道甚麼叫特權嗎?要我當兵,真是笑話。」
古寶知道這個程力村跟貴族走的很近,大概是靠貴族去打點,才不用當兵,反正只要能在貴族當差,根本就不會接到當兵的通知,因此古寶只是笑笑,不想再理程力村,轉身就想離開。
程力村可沒這麼好說話,攔住古寶便道:「想走了?行,叫我一聲程大爺就讓你離開。」
古寶已經在為剛才的魯莽後悔,沒事幹嘛去惹這個人,現在倒好,是非上身了,雖然不會在乎這個程力村,卻也不想惹麻煩,只好叫了一聲:「程大爺,我可以離開了嗎?」
程力村有點弄不清古寶,以前的古寶,只要稍微一激就會馬上跳腳,怎麼當個兵就變的這麼好說話,真是奇怪。不信古寶真的變了,程力村又道:「怎麼?變成龜孫子了,這可不像你啊!古寶。」
古寶反而笑咪咪的道:「對啊!反正你怎麼說怎麼算,你現在是大爺,我一個小人物還能說甚麼,當然是乖一點好,你說是不是呢,程力村?」
看著又想離開的古寶,程力村忍不住又放炮:「你在聖城當兵總聽過疾風隊吧!我聽我家少爺說,現在帝都的貴族和其他城市的貴族已經聯合起來,準備逼疾風隊的雷天劫交出武術的學習方法,你既然在聖城當兵,還是當心一點,雖然我倆從小鬥到大,我還是不希望你出事,當然,這不代表我喜歡你,只是不想少個可以鬥嘴的人。」
古寶聽的心神俱震,忍著激動的心情,盡量不現於神色,對程力村規規矩矩行一個軍禮道:「謝謝,當然這也不代表我喜歡你,再見。」
程力村沒說再見,因為程力村知道,眼前的古寶就是疾風隊的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說聲:「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