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奕揚將狂嘔不止的曹玉珠摟在懷裡,淡淡地道:「謝謝!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不過,可不可以先讓我知道你是誰?」
那人悠閒地落下了面具,黃奕揚一見,頓時失聲驚叫道:「你是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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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奕揚站在船頭,無言地望著黑漆漆的碼頭越來越遠,他知道,在那片黑暗當中,陳孟達和全震都在默默地注視著他。
出於他極力要求的保密因素,船上的蛇頭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陳氏目前唯一的繼承人,但是陳孟達也因此只能在無人處悄悄地看著他離開。
「小子,快點進艙。」那個叫阿強的爛仔陰陽怪氣兒地道。
「知道了。」黃奕揚淡淡地回答著,緊了緊手裡全震剛塞給他的那個沉甸甸的小包最後又深深地望了望黑暗中的碼頭,這才轉身鑽進甲板下的地下室。
「哥……」阿強來到蛇頭跟前,笑嘻嘻地遞上一支煙。
「臭小子,是不是又盯上哪家的靚妹了?」蛇頭乜著眼看著阿強。
「哥,還是你瞭解我,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阿強低聲笑道,話音未落,就聽蛇頭寒聲道:「你在岸上想怎麼玩都好,但是不准動我的客人,知道嗎?我能在明珠做這行十幾年平安無事,*的就是這個信譽!」
阿強窒了一窒,悻悻地轉身離開。
「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蛇頭在後面補充了一句,阿強的身形聞聲停頓了一下,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來到自己的臥倉,用力地甩上門,狠狠地用刀戳著小桌子。
艙門「吱呀」一聲開了,阿強抬頭一看是阿升,又悶聲不響地用力戳起桌子。
「強哥,老大真是太不給你面子了,怎麼說你也是他親弟弟嘛,不過是玩個妞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阿升眼珠兒一轉,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頭。
「少說廢話!大哥也是為了我好!」阿強面無表情地道。
「強哥,在這裡用刀戳木板有什麼意思?不如用別的東西來戳……」阿升淫笑著道,看看阿強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忍不住撩撥道:「強哥,我看到那個妞的臉了,日!真水!」阿升的臉上開始放光,嚥著口水道:「比怡紅院的頭牌小翠還要水!」
阿強剛死掉的賊心頓時砰然而動,小聲道:「真有那麼靚?嘿……你有什麼辦法嗎?」
「強哥,客人們互相都不認識,沒人會亂說話的,只要我們完事兒以後……」阿升在自己脖子上筆劃了一下,然後看著阿強淫笑道:「強哥,你吃完肉,可別忘記小弟啊。」
阿強用力地拍著阿升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吃吃怪笑起來。
※※※※※
黃奕揚來到底艙,不足二十平方的地方已經坐滿了人,各人都是一臉戒備的樣子,門口的上面掛著一盞昏黃的燈光,角落裡擺放著兩個用來方便的大桶,整個底艙充滿了怪異的味道。
看到有個人左右動了動,閃開了一些空隙,似乎就在給他讓位似的,黃奕揚連忙快步走去,一屁股坐在那個空隙處,旁邊一個中年人眼神不善地望著黃奕揚,被後者兇惡地一瞪,又縮脖子低下頭去。
黃奕揚回頭要感謝坐在自己另一邊的人,一轉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這人赫然便是黑玫瑰曹玉珠。
「噓……」曹玉珠趕緊拉了黃奕揚一把,看到黃奕揚瞠目結舌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心中滿意萬分,忍不住獻給黃奕揚一個甜甜的笑容。
「你是怎麼跟來的?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黃奕揚極力壓低嗓音,忍住不讓自己吼出聲來。
「安了安了,都什麼時候了,現在叫也沒用了,嘻嘻……」曹玉珠笑嘻嘻地低聲道。
黃奕揚臉色一沉,寒聲道:「我要蛇頭停船,送你回去……」
「回頭船很不吉利,任何一個蛇頭都不會答應你的。」曹玉珠依舊笑嘻嘻地道。
黃奕揚這才想起,眼前的這位大小姐本就是黑道世家出身,氣惱地道:「那我就把你扔下海,讓你自己游回去。」
曹玉珠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小鳥依人般地偎依在黃奕揚的懷裡,膩聲道:「不要趕人家走嘛,你看人家這麼漂亮、這麼柔弱,萬一被壞人看到了,他們會強暴我的……你,忍心嗎?」
黃奕揚頓時無語,這個性情怪異的黑玫瑰,怎麼看也不像是柔弱女子的模樣,好像歷來只有她欺負別人吧,不過那個時候她*的是家族的勢力,而在大海上,她再強也無法應付……想到前些時兩人的魚水之歡,黃奕揚頓覺小腹火熱,連忙剎住這個念頭,黃奕揚無奈地低聲道:「等到地頭,先把你送回來再說。」
曹玉珠吐了吐丁香小舌,沖黃奕揚眨眨眼道:「你沒發現,我其實很能幹嗎?不管你是想殺人放火還是綁架搶劫,我都會是你的好幫手的,真的哦。」
黃奕揚大汗,為避免曹玉珠再口沒遮攔的說出些什麼東西來,他只好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曹玉珠的櫻唇。
整個世界安靜了。
不知不覺,船駛入公海,除了單調的海浪聲就是輪機的嗡嗡聲,底艙裡沒有人說話,大家連活動筋骨也都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動,幅度也盡可能地小,整個底艙安靜的嚇人。
也許是氣氛過於壓抑了,一對兒情侶模樣的青年先是偷偷的接吻,然後瘋狂地擁抱在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起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著曖昧的氣味兒,人們開始騷動起來。
黃奕揚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曹玉珠,結果差點沒暈過去,原來曹玉珠正興致勃勃地盯著那兩人看,還不斷地做出「哇……哦……」之類的口型。
「等上了岸,我也要和你做……」曹玉珠亮晶晶的眼睛望著黃奕揚,後者趕忙把她的嘴巴堵上,這時,艙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了,兩個打著手電的男人走了進來,騷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人們的視線頓時集中在來人手中的武器上面,那是一把獵槍和一柄消防斧。
「我喜歡這個調調……」阿升喃喃自語,手中的消防斧「咚」地一聲落在地板上,震得僵在哪裡的兩人一個哆嗦。
阿強嘿嘿笑罵道:「你小子,怎麼就喜歡別人看你幹?真是個怪毛病!」
「沒有人看著,我直不起來啊,強哥。」得到默許的阿升興奮起來,一邊脫褲子一邊撲過去,那男人一見阿升撲過來,趕忙閃到一邊,女人無聲地掙扎了兩下,便一動不動地任由阿升折騰了。
黃奕揚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剛想出手,卻被曹玉珠拉了一下,後者先是用鄙夷的目光用眼角看了看那個呆立在旁邊的男人,然後沖阿強手裡的雙管獵槍努了努嘴。
黃奕揚心中一動,悄然伸手摸了摸全震塞給自己的那個沉甸甸的小包,曹玉珠發現了,悄然接過去打開一看,頓時面露喜色,附耳對黃奕揚說道:「太棒了,是掌心雷,還有二十發子彈,一個GP定位儀,還有一些傷藥。」
「掌心雷是啥?」黃奕揚不解地問,看到曹玉珠翻了翻白眼兒,頓時明白那大概是微型手槍,趕忙又問道:「我們現在動手嗎?」
「這船上有十幾個爛仔呢,而且,總要有人開船的。」曹玉珠搖頭道。
「那……」黃奕揚皺著眉頭看向阿升,在阿強的淫笑聲中,他正爽的嗷嗷怪叫。
「怪誰呢?」曹玉珠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可是黑道世家的公主啊,這樣的事情她自小就見的多了。
「是啊,怪誰呢?」黃奕揚苦笑道:「可是有一就有二,他們真的會放過其他人嗎?」
「那就等他們來了再說,畢竟,你在這裡坐著不是為了打抱不平的。」曹玉珠淡淡地道:「至於他們,既然上了這賊船,就該有任人宰割的覺悟。」
黃奕揚一時無語,悶悶地閉上眼睛,不過有的時候你越是不想惹事,事就越是會找上你。
腳步聲停止在面前,阿強淫笑著道:「美人兒,原來你在這兒啊。」
黃奕揚驀地睜開了眼睛,只聽曹玉珠淡淡地道:「爛仔,你想做什麼?」
阿強愣了一下,怪笑道:「小妞,你的脾氣我喜歡,這裡環境太糟糕,跟哥哥上去樂和樂和吧。」
「抱歉,如果你不來惹我,也許我會放過你的。」曹玉珠面無表情地道,阿強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站了起來,扣動手中的掌心雷。
「轟……」所有的人都傻傻地望著失去了半個腦袋的阿強。
「居然是這種子彈……」曹玉珠展顏一笑,將槍口湊到瓊鼻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喜歡!」
底艙中頓時響起一片尖叫聲和嘔吐聲,。
黃奕揚苦笑,這個奇怪的女孩子啊,也許是成長環境的原因,她的行為舉止無不異於常人,有善良可愛的一面,又有冷血無情的一面,既有妖冶嫵媚的一面,又有保守自愛的一面,在追求自己的愛情時不惜跟隨自己偷渡的果斷,已經讓黃奕揚忍不住開始在心裡接受了她,甚至慶幸,老天在安排了自己莫大的使命之後,也賜予了他如此多彩的生命。
「你……你們居然殺了蛇頭的弟弟!」連驚帶嚇的,阿升一下子軟了,連說話也有些哆嗦起來,即便是視砍人如家常便飯的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也有些犯嘔。
曹玉珠將掌心雷對準了阿升,阿升立刻爬到在地上,連聲求饒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回頭看到黃奕揚還呆站在原地,曹玉珠搖頭道:「老公,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就在曹玉珠回頭的時候,阿升猛地一下向她撲過去,可是曹玉珠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甩手就是一槍,只聽「轟……」的一聲響,又是半個腦袋飛了出去,底艙裡頓時又發出一片尖叫聲和嘔吐聲。
黃奕揚一咬牙,彎腰撿起阿強的雙管獵槍,跟著曹玉珠一起走出底艙。
「砰……」一個剛衝進來的水手被大威力的獵槍轟的倒飛出去,黃奕揚丟掉手中的獵槍,撿起那個水手丟下的消防斧,跟在曹玉珠的後面向外衝,後面的偷渡客們有些膽大的也跟著衝出來,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大家心裡都清楚,今天的事絕對無法善了,到時候難保蛇頭不會遷怒於他們。
在曹黃二人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取得了船的控制權,沒死的水手被監視著繼續開船,經過幾次補給之後,這艘船趁著月光潛入米國的西海岸。
「咚……」
正當偷渡客們望著黑漆漆的海岸線歡欣鼓舞的時候,一束強光籠罩在船上,曹玉珠反應極快,立刻拉著黃奕揚跳入水中,即便是預先穿好了船上的特製防寒服,一月份冰冷刺骨的海水還是讓曹玉珠打了個冷戰,緊接著她就覺得身子一輕,原來黃奕揚已經將她抱了起來,以仰游的姿勢向海岸線方向游動。
「海岸警備隊,我們的船跑不過他們的快艇的。」曹玉珠解釋道。
彷彿是印證她說的話似的,光柱的發源地傳來高音喇叭的震盪:「立刻停船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開火!」
不少人立刻跳水試圖逃生,不過沒有準備的他們隨即就會因抽筋而墜入海底,而這時黃奕揚已經托著曹玉珠游出近百米了,在黃奕揚超強體力的支撐下,兩人很快上了岸,繞過了巡邏隊的搜索,爬在一輛大貨車的頂上來到了目的地——紐約。
換上順手牽羊得來的衣服,兩人有些好笑地走上街頭,好在人們早就對奇裝異服的人見怪不怪了,因此行色匆匆的人們也沒有對穿著不合身的兩人起什麼疑心。
黃奕揚隨便找了個公用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通了之後,響了三聲,掛掉,然後再撥打那個號碼,響了五聲,然後掛上電話……曹玉珠興奮地道:「老公,我從沒見過這麼淫蕩的接頭暗號哦!是不是你想出來的?」
黃奕揚聞言差點暈過去,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孩子總是會給他特別的「驚喜」。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曹玉珠期待地道。
黃奕揚翻了翻白眼兒道:「在這裡等著。」
好像是為了印證黃奕揚的話似的,他的話音剛落,身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交代了時間、地點之後,對方隨即掛掉了電話,連同手機卡一起丟進下水道,衝進太平洋去了。
一個小時以後,黃奕揚和曹玉珠兩人來到第九大街的快餐店中,找了個*近櫃檯的位置坐下,餓了許久的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要了兩份快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眼看著快到時間了,接頭人卻並沒有出現,黃奕揚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這時一個大胖子擠進了店門,隨手將一個不起眼的破舊皮箱放在櫃檯旁,然後要了一份外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黃奕揚的視線定格在那個破舊的皮箱上面,心想難道就是這個嗎?不過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外面也沒有人進來,更沒有人*近他們兩人……黃奕揚牙關一咬,碰了曹玉珠一下,過去拎起皮箱就走。
「嘿,夥計,那個箱子好像不是你的!」店主在後面嚷嚷道,不過黃奕揚根本沒理他,快步離開,拐進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箱子丟在地上。
曹玉珠看了看眼前的那個皮箱,嘀咕道:「簡直像拍電影似的,太誇張了吧?」
皮箱打開了,裡面有十幾個零件,不過看樣子就知道是一把狙擊步槍,另外還有一張紙片和幾張照片。
黃奕揚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字跡潦草地寫著:便士,明天11點,第三大道凱撒飯店門口,下面則畫著一副簡圖,上面標出了最佳狙擊位置——凱撒飯店斜對面的成功大廈頂樓。
不用說,那幾張照片上的人肯定就是此行的目標「便士」了,黃奕揚苦笑:「看來這回我們要客串一次殺手了。」
曹玉珠查看了一下槍械,撇嘴道:「才給了兩發子彈,真是摳門……不過,真要幹這個,最多也就來得及開兩槍而已。」
拎著皮箱,兩人若無其事地漫步在大街上,只見警燈閃爍,米國的警察封鎖了街對面的一個巷子,兩個警察正一手按著腰間的手槍,警惕地望著警戒線外遠遠圍觀的人們,這時兩個警察吃力地抬著一個黑色的裝屍袋走出來,興許是裡面的人太沉重了,以至於身高馬大的警察失手將裝屍袋丟在地上,,曹玉珠翻了翻白眼道:「這就是米國,那些偷渡客嚮往的地方。」
曹玉珠抬頭看到黃奕揚呆呆地望著那裡,於是笑嘻嘻地道:「老公你在發什麼呆?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不過黃奕揚並沒有如意料中那樣跟她笑鬧,只是淡淡地回答道:「那裡面裝的人,就是剛才給我們皮箱的那個胖子。」
曹玉珠頓時呆住。
次日上午,曹玉珠擔憂地問黃奕揚:「老公,你還是堅持要做嗎?」
「是的。」黃奕揚用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看了看下面的凱撒飯店大門口。
「可是……可是昨天的哦事表明,這件事可能是個圈套啊!現在無論是警察還是那些四處亂晃的小混混都在找我們,你還不明白嗎?」曹玉珠歎氣不已,不明白為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黃奕揚還是堅持要按計劃進行刺殺活動。
「不是圈套,而是有人不想我們殺掉便士!」黃奕揚肯定地道:「我們昨天不是去看了那個胖子脖子上的傷口了嗎?我敢打賭兇手不是白蓮宗的就是將門宗的,況且是曼飛雅親自讓我來的,臨近巔峰論劍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不能出差錯。」
「又是曼飛雅……」曹玉珠恨恨地道:「難道就不會是別人假冒她給你打電話的嗎?」
黃奕揚啞然失笑,將曹玉珠攬到自己懷裡道:「我的玫瑰吃醋了,哈……曼飛雅不會給我打電話,她是用精神力聯繫的我,這個是無法造假的,喏,你老公的精神力你也是見識過的,這個不會錯,而且你看,我不是把狙擊地點換到這棟寫字樓了嘛,而且還額外準備了動力滑翔傘,完事了我們就跑,哈……」
曹玉珠享受地鑽進黃奕揚懷裡,像小豬似的用力地拱了拱,小聲咕噥道:「就算是吧,可誰知道她是不是被脅迫的?」
黃奕揚心中猛地一震。
「狙擊這個活兒還是我來幹吧,」曹玉珠喃喃地道:「看你也不像是拿過槍的樣子,你還是混在人群裡給我補漏比較合適。」
「我……」
曹玉珠的小手輕輕摀住了黃奕揚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話,小聲道:「動力滑翔傘你好像也沒有用過呢,所以,這個活兒還是我來干比較好。」
黃奕揚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摟著懷中的玉人。
※※※※※
中午11時正,一個精瘦的老頭下了車,在一群彪形大漢的簇擁下,趾高氣昂地走向凱撒飯店……曹玉珠拿起照片對照了一下,確認這個精瘦的老頭就是刺殺的目標——便士,然後就重新將目標的那個白蒼蒼的腦袋,套入了瞄準鏡的圓圈中。
快到凱撒飯店門口的時候,便士的手下都下意識地散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其實都要怪便士自己,愛面子勝過一切的他從不允許手下搶了自己的風頭,因此每次進入公開場合的時候,他的手下都會自動給他閃開一定的空間,讓他可以拉風地顯擺他的名牌服裝和飾品。
不幸的是,這也同樣是便士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黃奕揚裝作一個行人,戴著一副墨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拎著購物袋從凱撒飯店門口經過,在便士的手下散開的那一瞬間,他也同時握緊了藏在袖子中的飛刀。
黃奕揚感覺到了自己的緊張,其實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以前每次殺人都是在被迫反抗的情況下,他要是不動手別人就會幹掉他或者他身邊的人,因此他也沒有太過強烈的反應,可是這次不同,便士並沒有攻擊他的行為,可他卻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結束便士的生命,這種負罪感讓他緊繃的神經有些恍惚。
其實要殺死一個人,對於黃奕揚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用精神力就可以造成便士的幻覺,最終讓便士自己殺死自己,可是,這種做法無疑會讓白蓮宗的人查出來,因此,只有用最原始、最普通的方式殺死便士才可以。
恍惚間,黃奕揚敏銳的聽覺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悶響,幾乎就在同時,他看到便士的後腦一下子染紅了,更有一股紅白相間的東西噴了出來。
一槍斃命。
黃奕揚在心中讚了一下,心想這小妖精果然是好槍法,間接避免了自己親自動手。
從那些緊張萬分的保鏢的縫隙裡,黃奕揚超強的目力看到滿地的鮮血,便士頸部大動脈的跳動也很快微弱下來,正當他想走進一些觀察時,一個保鏢大吼道:「你!走開!」
看到幾把槍同時指向自己,黃奕揚無奈,只好裝作被嚇到的樣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回頭觀察。
便士的腦袋上的傷口很快被急救包堵上了,保鏢們火速將他運到汽車旁邊,就在便士被塞進汽車的那一瞬間,他的那顆白髮蒼蒼的腦袋上又迸出了一溜血光,轉眼間赫然又是一個大洞出現了。
玫瑰居然還沒有走!
黃奕揚擔心地捏緊了拳頭,奮力向大樓另一側跑去。
保鏢們憤怒地咒罵著,向他們發現的狙擊手位置拚命地傾斜著子彈,不過一切都無濟於事了,腦前腦後各中一彈,便士就是有九條命的貓也要完蛋了。
黃奕揚一路狂奔到寫字樓的另一側,只見天空一個大傘已經悠悠然在天空中飛翔了,心中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心臟正在狂跳,腳底兒也有些發軟。
剛喘過一口氣,黃奕揚聽到「普魯普魯」的聲音,抬頭一看,居然是一架小型的直升飛機,輕巧地繞過了附近的一座寫字樓,尾隨著動力滑翔傘而去,隱約可以見到有個大漢單手舉槍站在直升機的艙門處。
黃奕揚大驚失色,曹玉珠可沒有聖手真氣護體,要是……他不敢再多想,瘋了似的攔下一輛小轎車,一把將車主拉了出來,用拳頭制止了車主的抗議,然後駕車狂飆而去。
狙擊步槍中僅有兩發子彈,現在曹玉珠在半空中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那直升機逼近滑翔傘,在槍手的吆喝聲中,曹玉珠無奈地改變方向。
黃奕揚在地面上看的分明,心中更加著急,只恨手中沒有武器,只好瘋狂地踩油門兒,一路也不知撞了刮了多少車,身後的警車都不知不覺跟了一大串兒,連警察的直升機也出現在空中,追逐著那架小型直升機。
那架小型的直升機似乎毫不慌張,一點也沒有將身後那架警用直升機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威脅著曹玉珠向他們指定的方向飛去,地面上的黃奕揚也只有一邊咒罵著一邊不斷打輪閃過來往的車流,跟著他們前進……很快,警察就掌握了這個規律,前面開始出現警察設置的路障,一開始還是臨時停放了兩輛車想堵住路口,被黃奕揚輕易衝過以後,警察調集警力佈置了一個嚴密的攔截,數十名警察手持各種武器隱藏在兩輛裝甲車四周,地面上更是鋪設了寬寬的一層鋼釘,各種障礙物也是應有盡有,只等黃奕揚到來了。
黃奕揚看到了這個架勢,不過為了跟上曹玉珠,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瘋狂地駕車衝過去,各種武器立刻向這個活靶子傾瀉著子彈,整個車幾乎在兩秒鐘之內就變成了一團大火球,若不是黃奕揚有聖手真氣在身,此時恐怕已經變成篩子了。
黃奕揚一腳踹開車門,忍者中彈和大火帶來的劇痛,向裝甲車衝過去,子彈頓時像雨點一樣打在他的身上,聖手真氣瘋狂地運轉著,以最快的速度修補著主人身上各式各樣的傷口,使黃奕揚得以毫不減速地衝到裝甲車跟前。
躲在車門後面那個手持散彈鎗的警察像傻子似的看著黃奕揚,直到被一腳踢開才回過神來,黃奕揚哪裡有功夫理他,連車廂裡的警察也不管,逕直上車、發動、繼續前進,剩下車廂裡的警察恐懼地大聲呼救。
黃奕揚駕駛著裝甲車橫衝直撞再無阻擋,一路狂飆到了城郊,這時情況又有了變化,後面的警察只是遙遙地吊著,在調集重武力過來之前,他們是不敢過分接近的,天上的直升機也和那個小型直升機發生槍戰,雙方都各有顧忌,保持距離,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驀地出現在半空中。
這個人影像炮彈似的向那個小型直升機衝過去,一拳將其打的支離破碎,尚未落地就變成一團大火球,接著閃電一般地衝過去將曹玉珠拉到懷裡,然後又俯衝下來,一群目瞪口呆的警察面前將黃奕揚也拉到懷裡,然後飛走了。
「上帝啊!超人真的出現了!」全體警察都在原地對黑影行注目禮,在沒有任何人進行追蹤。
那人抓著黃奕揚與曹玉珠一路朝海邊狂飛而去,狂飛許久,只見一艘超大的豪華遊艇出現在海面上,那人終於放慢了速度,帶著兩人降落在甲板上,那人一降落,大船立刻啟航。
黃奕揚將狂嘔不止的曹玉珠摟在懷裡,淡淡地道:「謝謝!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不過,可不可以先讓我知道你是誰?」
那人悠閒地落下了面具,黃奕揚一見,頓時失聲驚叫道:「你是屏兒!」
屏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我的真名叫拓拔嵐,是白蓮宗的候補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