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奕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仿佛有無數的夾子夾緊了自己的經絡穴道,狂暴的真氣一下子被分隔成無數段,首尾無法相顧,猶如籠中困獸,再也無法在他體內作亂。
隨著意識的逐漸清醒,黃奕揚感受到一股暖流在他的經絡中以極慢極慢地速度在流動,每到一處就安撫著被禁閉在那裡的狂暴的真氣,並將之收服過來,加入安撫下一股肆虐的真氣的隊伍,招安的隊伍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原本暴走的真氣也一段段地舉起白旗投降,黃奕揚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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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少陽膽經……
“最後一個了,足厥陰肝經!”逐漸清醒過來的黃奕揚欣喜地想著,足厥陰肝經運行完畢後,全身十二經脈就全部走過,這次走火入魔的危險就完全解除了,從熟悉的氣感上,黃奕揚已經認出了再給自己療傷的正是酒肉和尚。
一股強大的暖流由黃奕揚的足大趾背側,行小腿內側前緣,後行大腿內側中間,經陰部至胸肋部……正當黃奕揚以為行功完畢時,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扯動,接著整個人頭朝下倒了過來,接著腦袋好象頂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硬邦邦的,咯的黃奕揚好不難受。
黃奕揚正尋思著是怎麼回事,一股熾熱的真氣從頭頂沖進體內,經脈中那股強大的暖流突然鋒頭一轉,沿著他的脊柱正中線和胸腹部正中線運行起來,上到頭頂、鼻梁……下到尾骨下……上到喉嚨、上唇……下到會陰……
“這……這是在為我打通任、督二脈呀!”黃奕揚震驚了,傳聞當中要打通任、督二脈的風險絕對是堪比走火入魔的,但是只要能打通任、督二脈,無不是一步跨進先天境界,成為一代宗師呀,可是酒肉剛為自己疏通了走火入魔的危機,他還有余力再為自己打通任、督二脈嗎?
生怕會害了酒肉和尚,黃奕揚剛想掙扎,只聽耳邊響起酒肉和尚的輕語:“臭小子,你想害死本和尚嗎?別動,給我老實待著別動。”
黃奕揚只好忍住滿腹疑問,就這麼倒著身子立著,又喜又怕地一動不敢動,即便是習武之人,現在能打通任、督二脈的也很少很少,沒想自己居然有這樣的遭遇,不管成功與否,也不惘白活一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奕揚只覺得全身上下一會兒酸、酸的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要抽到一塊兒去了似的;一會兒又開始麻、麻的眼珠子都好像已經跑到眼眶外面去了似的;一會兒又開始漲、漲的渾身的骨頭都像發酵了似的死命地往外長……正當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突然沒感覺了。
黃奕揚只覺得身體一松,原本纏繞在全身的真氣一剎那全都不見了,黃奕揚輕輕一躍,輕松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點塵不驚地落在地上,周圍的景色也終於不在是倒著的了。
“剛才還……怎麼突然就什麼感覺也沒了?”黃奕揚自己都怔住了,連忙看看自己的手和腳,還好,全部零件都在,一個都沒少,這時一股舒服到了極點的感覺由四肢百骸傳來,黃奕揚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全身的經絡、骨肉仿佛都舒展開來似的,想道:“大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時也就是這麼個舒服法吧……”
“小子,咳咳……”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地上傳來,將黃奕揚從神游中拉了回來。
“和尚!你……”黃奕揚順著聲音望過去,原本紅光滿面、大腹便便的酒肉和尚,現在居然須眉皆白、枯瘦如柴。
黃奕揚震驚地望著酒肉和尚,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酒肉和尚剛才通過灌頂大法將全身的功力也傳輸給了他,為他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自己卻油枯燈盡了,看如今這個情形,怕是陽壽已經不多了。
黃奕揚頓時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聲道:“和尚,我……”
酒肉和尚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雖然本和尚做不得你師傅,但是卻把一身的武功和醫術都傳給了你,全身的內力也用灌頂大法傳授給你,也算是你們將門後繼有人了。”
喘了一口氣,酒肉和尚歎息道:“可惜你資質有限,我教了你五年了,你也只有武功上還算湊合,至於醫術和奇門遁甲陣法術……咳咳,我真後悔教你這個,簡直要把我氣死,唉,反正你這個笨蛋也不是什麼天命所歸,現在只希望和尚我五十五年的等待不是白費心血吧。”
“弟子愚鈍,讓您費心了。”黃奕揚汗顏的幾乎無地自容,泣道:“雖然您始終不願做我師傅,但在我的心裡,一直把您當作我的師傅,您永遠是我的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酒肉和尚沒有拒絕,含笑受了黃奕揚這一拜,沙啞著嗓子道:“我只是受故人臨終之托,為他尋找傳人罷了,我是當不得你師傅的,臭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將門的傳人。”
黃奕揚忍不住問道:“師傅……大師,你對我提過很多次將門了,可是將門是什麼門派呀你總是不告訴我,我到現在都還糊裡糊塗的。”
酒肉和尚開始劇烈地咳嗽,仿佛要把內髒都給咳出來似的,黃奕揚連忙上前給他渡氣,雄厚的先天真氣洶湧沖入酒肉和尚的經脈,使得他精神為之一振,看起來也沒有那種垂垂欲死的感覺了。
酒肉和尚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了,可以了,唉……奕揚啊,你最大的缺點是心軟、沖動,你要當心了。”
黃奕揚點頭答應,臉上浮現出不忍的神色。
酒肉和尚的嘴唇顫了顫,終究也未告訴黃奕揚將門是個什麼門派,滿臉的皺紋都哆嗦著,掙扎著說道:“和尚我時間無多了,你帶著我的骸骨和僧袍去石城的金山日安寺,去找方圓大師,記住:‘伏魔殿開,日月輪回’,你把這八個字告訴他,師兄的大日如來手印可是很厲害的,你要好好討教,唉,師兄無論見識與武功都遠在我之上,你切記一定要按他說的做,切切……”
酒肉和尚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近不可聞。
什麼是將門?什麼是……帶著各種各樣的疑問,黃奕揚的耳朵也越湊越近,最後抬頭一看,酒肉和尚雙目緊閉,了無鼻息,顯然已經圓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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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奕揚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就落了下來,哭著回到酒肉和尚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砰、砰、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頭時卻不見了酒肉和尚的蹤影。
黃奕揚大驚,卻見地上有一攤衣物,可不正是酒肉和尚的嗎。黃奕揚怔了半晌才收住眼淚,上前收拾酒肉和尚的遺物,剛拿起衣服就聽到“丁冬”聲響,一小堆骨頭和三顆晶瑩的珠子掉了下來。
“難道是傳說中的……佛骨與捨利子?”黃奕揚瞠目結舌地道。
※※※※※※
黃奕揚沒有驚動醫院裡正在瘋狂找他的人,解除了酒肉和尚設置的陣法之後就悄然離開,先給村裡打了個電話,讓村長轉告父親自己要出趟遠門,也沒心思聽他嘮裡嘮叨說的什麼采訪的事就直接掛上了電話,趁著夜色踏上了前往省會石城的火車。
火車站的入站臨檢是個麻煩,如果被掃描到背包裡面有骨頭和捨利子的話,怕是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黃奕揚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捨利子裝在塑料袋裡放在身上,買了些花生之類的食品放在背包底下,九根佛骨裝在大塑料袋裡放在食品上面,黃奕揚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用小刀小心地在背包上面裝佛骨的部分刻下了一個陣法--正是酒肉和尚在急救中心用過的那個陣法,退後兩步,黃奕揚深吸一口氣,在左手掌心劃了一個符號,遙遙地往包上“啪”地一拍,嘴裡喝道:“非我不見,咄!”
包上的線條閃過一道紅光,接著一切歸於平靜,奕揚這才惴惴不安地抱著破爛的背包過檢,過掃描時奕揚探頭過去看了一下,頓時嚇的差點叫了起來,原來屏幕上顯示著自己的背包居然只有下半截,包的整個上半截看來都被陣法給遮擋住了,連掃描儀都沒有掃描出來。
一個穿制服的有些鄙夷地看了看黃奕揚的衣著,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黃奕揚這才回過神來,心驚肉跳地抱著背包逃也似的進站,一邊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是抱著背包進來的,不然……黃奕揚暗叫一聲“和尚保佑”。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黃奕揚就背著行囊,步行來到了金山腳下、日安寺恢弘氣派的大門前,黃奕揚虔誠地雙手合十鞠了深深地一躬,抬頭時,就見面前多了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袍,長著長胡子老和尚。
“阿彌陀佛,小施主所來為何?”一見黃奕揚的打扮,長胡子老和尚就單手合十問道。
“當然是來尋人。”黃奕揚心中一動,心想難道這個方圓大師也和酒肉和尚一樣能掐會算嗎?聽酒肉和尚說,他就是掐著手指頭算出來自己有危險的呢。
“阿彌陀佛,請問小施主所尋何人?”長胡子老和尚的眼睛緊盯著黃奕揚,讓他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感受到長胡子老和尚的壓力,黃奕揚在不知不覺中運起真氣,游走於經脈當中,以對抗長胡子老和尚的威勢,並很快將壓力消弭於無形,這才笑道:“受人之托,來找方圓大師。”
“施主,請跟我來,方圓大師已經等候多時了。”長胡子老僧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不過黃奕揚還是在他的眸子中看到一絲贊賞,心中不免略有得意。
奕揚雖然心中好奇,但是表面上絲毫不露,在短短的時間裡接連經歷了怎麼多事,他的神經已經越來越堅韌了。
跟著長胡子老和尚七拐八拐走了許久,黃奕揚在心中暗暗記下了路線,終於黃奕揚就在一個極為隱蔽的禪室裡見到了白眉老僧方圓大師,長胡子老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隨後就退了下去,這時寬敞的嚇人的禪室裡就剩下黃奕揚與方圓大師兩人。
“請問上座的是方圓大師嗎?”黃奕揚輕聲道,他用力去感覺,可是從這個方圓大師的身上,他居然一點氣感也沒感覺到。
方圓大師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黃奕揚。
“聽說方圓大師的大日如來手印造詣相當深厚,晚輩想討教一二。”黃奕揚大聲說道。他記得酒肉和尚在最後時刻對他提過,為了確定這個白眉老僧就是方圓大師,他需要確認一下,可是方圓大師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兩只無神的眼珠定定地望著黃奕揚。
“大師,請恕罪。”黃奕揚行了一禮,然後硬著頭皮直沖過去,揮拳就打,他的任、督二脈已通,真氣運轉已無任何阻礙,拳未到勁力先至,地面上沿著拳風的走向裂開一條凹陷的通道。
這一拳看起來氣勢煞是驚人,其實黃奕揚是留了後手的,若是這個白眉老僧一直不動彈的話,那麼他有把握在拳風集中他之前收回。
方圓大師高頌一聲佛號,下身不動,雙肩微微一晃動,似有一道清風吹過楊柳一般,黃奕揚那股凌厲的拳勁瞬間消失無蹤,接著只見他兩手朝地上一指,喝了聲“咄!”
“滋滋……”黃奕揚被地面上的動靜嚇了往後一跳,只見地面已經恢復了原狀。黃奕揚大駭,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居然連絲毫的裂紋也看不出來。
“方圓大師,請指教!”見識到方圓大師的厲害,黃奕揚這次學了乖,不敢托大,運足全身的功力,大喝一聲,腳踏七星步、左手掌右手拳向方圓大師攻過去,剎那間,就見方圓大師的上下前後都是真氣四溢、勁力橫飛,在一片紛亂當中拳和掌的兩道勁風悄然侵襲過來--這就是酒肉和尚惟一教給他的招式,叫做摩拳擦掌。
方圓大師還是下身不動,盤膝端坐於蒲團之上,見黃奕揚攻來,方圓大師微微一笑,只見他左息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疊於左手之上、兩拇指指端相拄……仿佛就有一堵銅牆鐵壁將黃奕揚的攻勢擋在外面,任憑黃奕揚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卻是無法攻破這一層屏障。
黃奕揚收功,他已經心服口服,確認這個人就是方圓大師,於是恭恭敬敬地再行個禮道:“弟子冒犯,請問方圓大師,剛才那個便是大日如來手印嗎?”
“此為胎藏界大日如來之手印——法界定印,你不是方奇師弟的弟子嗎?怎麼連這個也不識的?”方圓大師皺起了眉頭。
黃奕揚滿臉地羞愧,跟著酒肉和尚學藝五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法號原來叫方奇,於是汗顏地講前後因果大致說了一遍,又道:“方奇大師臨終前才告訴我,說方圓大師的大日如來手印要好好討教。”
方圓大師勃然變色道:“這個方奇,真是胡鬧,你是將門弟子,他卻犧牲自己為你做加持,你一點將門的本事沒有學到,學的全是……唉,方奇啊方奇,你到底在做什麼?”
黃奕揚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方圓大師,請問什麼是將門?什麼是加持?什麼是……”看到方圓大師面色不善,黃奕揚識趣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拿來。”方圓緩緩地伸出手道,黃奕揚恭敬地將背包解了下來,掏出疊的整整齊齊的破舊袈裟遞過去,還有那九根佛骨,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將三顆捨利子奉上。
方圓大師見到佛骨與捨利子,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呆了半晌,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接過佛骨、捨利與袈裟。
“方奇師弟啊……”方圓大師捧著捨利子,眸子中淚光隱現,喟然長歎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方奇師弟……沒想到你居然先一步修成正果呀。”
“方奇可曾對你說了什麼?”方圓大師收起佛骨與捨利子,垂下頭輕撫著袈裟道。
“他讓我轉告您‘伏魔殿開,日月輪回’這八個字,還讓我按照您說的做。”黃奕揚眼眶微紅道。
方圓大師沉吟良久,沒有言語,黃奕揚等了半天,見方圓沉吟不語,於是誠懇地問道:“大師可有為難之處?請盡管吩咐,弟子雖然不說是赴湯蹈火,但也會竭盡全力的。”
方圓大師也不說話,抬手虛虛一抓,黃奕揚身不由己就被凌空抓到跟前,接著手腕被抓住,黃奕揚只覺得全身酸麻,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不由得又驚又怒,偏又發不出聲來,只好忿忿地瞪著方圓。
“佛祖啊!”方圓大師松開了黃奕揚,驚叫道:“方奇居然為外人授記,難道……那個時候他已經……”
黃奕揚完全不明白方圓大師在說什麼,只能瞪著眼睛望著他,期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卻不料方圓大師自顧搖頭歎息,黃奕揚也不敢打斷他,只好眼巴巴地望著。
“方奇師弟,請原諒……不同意你的這個授權……不可以讓他八識田中的種子發芽成長……”方圓大師雙手緊握念珠,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語。
“以後我該怎麼做?”方圓大師不說話可把黃奕揚急的不輕,不死心地追問道:“大師你倒是說話呀,哎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黃奕揚直覺這裡面一定有名堂,可是方圓大師不說,他又不能拿刀威逼人家說,況且就算是真的拿了刀來威逼也未必有用,想想方奇就知道方圓大師的武功修為絕對不低,可他越是著急,方圓大師就越是悠哉。
“施主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看到黃奕揚目瞪口呆的樣子,方圓大師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終於開口微笑道:“方奇於五十五年前私自下山,如今卻修成正果、結成捨利,乃是喜事,老衲要將這些移入石林,與歷代先輩為伴,施主乃是外人,自然要離開。”
“我是外人……我怎麼能是外人呢?”黃奕揚的話雖然說的響亮,可是一見方圓大師搖頭,他就知道怕是沒希望了。
“那大師,將門是怎麼回事啊?”黃奕揚可憐巴巴地望著方圓大師道:“還有,我以後可不可以前來探望方奇大師?”
“施主,今日之事定要保密,方奇之事也萬萬不可傳於他人之口,否則施主恐怕難逃災禍呀。”方圓大師深深地望了黃奕揚一眼,沉聲道:“至於探望之事,佛門淨地,實在不容外人進入,請施主見諒。”
“方圓大師,你這樣做未免太不盡人情。”黃奕揚忿忿然地道。
“回去吧,施主之事已了,他日若有機緣,自會相見。”方圓大師既然下了逐客令,黃奕揚也沒有辦法,只好郁郁然地站起來,磨磨蹭蹭地向外面走。
待黃奕揚忙不迭地轉過身來時,方圓大師已經閉上眼睛,回復他剛進來時的那種狀態了,黃奕揚悻悻地甩了甩手,徑直出了日安寺,心裡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來查探查探,只要避開那方圓大師,以後每年都可以悄悄來看一看方奇大師。
黃奕揚出去之後,方圓大師又睜開了雙眼,撫摩著方奇那油膩破舊的袈裟,陡地用力將之在空中一揮一甩,雙手各握金剛拳,左手食指直豎,以右手的小指纏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節,而左手食指端支拄著右手拇指的第一節……接著向還在空中的破舊僧袍一指,輕喝一聲:“現!”
原本破舊的僧袍陡地映射出耀眼的金光,接著五彩的光團縈繞在禪室當中,片刻之後,破舊的僧袍回復原樣,跌落在地上,方圓大師苦笑著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就任由這陽謀進行下去吧,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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