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天裡,荊守所坐的牢車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牢車的車簾被打了開來,兩個聖騎士出現在牢車的門口,朝他叫道:「到了,出來吧。」說著就把牢車的牢門給打了開來。
一直蜷縮在牢車裡的荊守從牢車裡站起,然後在看到車外射進來的光芒時,故意做出一種不適應的神態,借此來不讓兩名聖騎士起疑。
對荊守而言,就算這四天裡,他一直和黑暗相伴,可是受過訓練的他,又豈可能在突見光明下眼睛就會不適應呢?
好半會,荊守才「適應」了過來,然後他站起身來,在兩名聖騎士的注視下從牢車裡朝外走出,當他從牢車裡出來時,另一旁的娑羅也在兩名聖騎士的監視下從牢車裡走出。
娑羅沒有看荊守,而是徑直走下牢車,荊守為了不讓邊上的聖騎士起疑,看著娑羅叫了一聲主人,隨後才在身上豬場叮叮聲中走下了牢車。
在荊守等人面前的是一個由大青石所堆砌成的城堡,荊守還在打量時,邊上的一名聖騎士就推了他一把,在他踉蹌向前時,喝道:「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快走。」
荊守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很乖的在二名聖騎士的看守下朝裡走去。
進入面前不遠的入口時,一個階梯出現在荊守的面前,呈彎形向上延伸而去,荊守邊走邊用餘光打量四周。
樓梯的四周倒沒有什麼特殊地地方。要有,也就是從那樓梯上的黑影可以看出,在樓梯的對面,有著一個吊橋,顯然這個宗教裁判所的入口是吊橋式的,看影子,這個橋可是相當的長。
順著樓梯往上走。拐了一個樓道口往上沒走多久後,荊守便在娑羅的後一步來到了一個大廳,大廳地前面空蕩蕩的,不過在左手邊的牆壁上。有著站樁式的刑具,而邊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更是擺滿了各種亞比斯大陸所擁有地刑具。
在另一邊,同樣擺放著一張桌子,幾個穿著統一教服的人正坐在桌前,眼神注視著前面。
在他們前面地幾米開外,左右兩邊是呈一字形的鐵欄房。每一間鐵欄房裡坐著或多或少的犯人,這些犯人身上都戴著刑具。而且大部份人的身上還有封印。
鐵欄房的盡頭,則是一間間擁有鐵門地石室,想來那應該是石牢了。
在這些鐵欄房和石牢的中間地走道上,則有幾個人不停的來回巡視著。
不用想,荊守也知道這,就是傳說中著名的宗教裁判所的老窩。
和一般的監獄不同,宗教裁判所裡並沒有常見的陰暗潮濕和死氣沉沉,相反室內相當的明亮。另外一個不同的就是牢房裡的犯人,他們的手上戴著封魔手銬,身上更是有著數量不一地封印。他們並沒有吵雜。都是老實地呆在牢房裡。偶爾的低聲交談幾聲,抑或是幾個人坐在一起雲淡風輕地聊天。
這樣的情景。在別的監獄裡是很少能看見的。
當然,也是荊守在亞比斯大陸交際的少,這些關在鐵欄裡的人,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拿其中最前的一個留著一臉鬍子的人來說,那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人,而是聞名大陸的大劍師多雷,在劍法上的造詣,他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大師級別的人物,而在他旁邊那個一頭火紅頭髮的老頭,更是當今大陸赫赫有名的火系大魔導師維納爾!
他們見慣了大風大浪,儘管現在被關在鐵欄裡,可是他們卻都能以一顆平常心態來對態,所以倒也是顯得輕鬆自在。
一群人見到荊守和娑羅的到來,都停止了聊天,紛紛朝荊守二人望過來,在旁打量起荊守二人,心裡猜測著二人的來歷和被抓進來的理由。
聖騎士並沒有理會鐵欄裡眾人所投來的目光,直接押送著娑羅和荊守朝牢房裡走去,帶著二人來到一排石牢前後,分別把荊守和娑羅關進了相鄰的兩間石牢裡,然後就把門一關,鎖上門後就離開了。「娑羅冒充女死靈法師,絕對不可能是來坐牢的,難道她是想救牢房裡的某人不成?」荊守站在石牢的鐵門前,忍不住在心中疑道,但想想他又覺得不對,如果娑羅真是想要他幫她來這宗教裁判所裡救人,那麼娑羅絕對不可能隻字不提並如此托大,畢竟娑羅應該知道,宗教裁判所可不是普通的監獄,那可是教會關押重犯的地方,不可能等關進來才跟他提,也不讓他事先瞭解一下宗教裁判所做好準備。^^^^
荊守不禁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多慮了,娑羅其實和他差不多,都是一個理智型的人,娑羅來之前一定精心考慮過,所以這裡面肯定會有變數,而現在也不是娑羅要他派用場的時候,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所要做的不是別的,而是等。
他相信娑羅一定有著精心的佈置!
想到這裡,荊守也沒有再想這個事情,而是把心神放到了自己所要住下的石牢。
房門左手靠牆處有著一張單人床,上面鋪著潔白的床單和疊的整齊的棉被褥,而在床頭則有著一個軟棉棉的靠枕,透過靠枕一處露出一半的羽毛,可以知道這個靠枕是用鵝毛所製。
單人床邊那有著柵欄的窗口上擺放著一盆綠意無邊的綠蘭,在柔和的陽光下,綠蘭給這單調的房間增添了一分美色。而這邊廂則有一個小門,很顯然那是浣洗室。
總的來說,這個石牢可以稱得上是雅致了。甚至可以說相對監獄這個環境來說,算是一個總統套房了。
荊守忍不住笑了起來,以他一個區區地傭人,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估計也是托娑羅的福,不過福享了,接下來肯定會有苦受的。
隨後。荊守徑直走到了床前,他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愁善感,要知道他現在身上可是吃了散功劑。若不快點解掉的話,到時一有什麼事情。那可就不妙了,現在練出可以解散功劑的藥劑,到時候有事情就好辦了。
在荊守躺到床上後,鐵門外地走道上,巡視的人剛好經過。他們從鐵門的窗口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荊守後,便又朝前面走去。但他們並沒有發現,此時此刻躺在床上地荊守,正從空間戒指裡不斷拿出藥草來。
在篩選了合適的藥草後,荊守已然摸清了來回巡視地人的節奏,當巡視的人從他旁邊朝前面走去時,他身形一起,整個人溜到浣洗室旁,然後從空間戒指裡把一些煉製藥劑的器材弄了出來,並開始安裝。^^^^
利用巡視之人的來回時間差,荊守在這空隙裡開始煉製藥劑。很快地。中和散功劑的藥劑就煉製了出來,他把道具一收。然後就一臉輕鬆地躺到了床上。
他現在可不敢服食藥劑,一旦服食藥劑,那很容易露出馬腳,畢竟他的蒼炎之氣可是會自我運轉,等需要的時候再服,那樣就妥當了。
弄好藥劑後,荊守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再一次把自己的心思放到了如何改良蒼炎之氣的事情上去。
在荊守思索中,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而監獄裡的獄卒也給他們送來了晚飯,晚飯還算可以,談不上壞,至少荊守吃起來是蠻香的。
吃過晚飯後,荊守就尋思著到夜裡,宗教裁判所的人應該會對娑羅和他動手了,也許,他即將迎來刑問,對於這個,他也不是很在意,作為曾經的軍人精英,曾經的中南海保鏢,他自然是受過訓練地,那就是被抓後地,就算是嚴刑拷問也絕對不會透露什麼的。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要受到刑逼,荊守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不過事情並不如荊守所想像地那樣壞,夜裡,監獄裡並沒有人來抓他和娑羅去問話,整個監獄平靜的一塌糊塗,靜謚的讓人不免想睡覺。
不僅僅是當天夜裡,甚至接下來的第二天裡,也沒有人來抓他和娑羅問話,到第三天夜裡的半夜時,荊守正在床上思考,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慘叫聲,他身形一起,整個人躍到鐵門前,想透過鐵門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由於距離事發地太遠,他根本看不見外面的動靜,但是他能聽到外面發出的嗖嗖聲,在沒有打鬥的聲音傳進來的情況下,荊守認為一定是有很厲害的弓箭手對監獄裡的管理人員發動了襲擊,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慘叫聲一聲接一聲,很快,外面就消平靜了下來,過不了片會,站在鐵門前的荊守就看見走道外一道身影躍過,赫然來到了娑羅的石牢前。
那是一個年輕的弓箭手,長的非常的俊秀,那一張俊秀的臉龐就像日氏風格的漫畫帥氣男一樣,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他一伸手,只聽嗖的一聲,娑羅石牢的鐵門上的鎖就被生生射掉,隨後娑羅石室的石門打了開來,他朝裡面道:「一起走嗎?」
「當然。」娑羅那陰戾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來如此。」看到這,荊守忍不住恍然了起來,難怪乎娑羅敢冒充女死靈法師,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弓箭手來救啊!
在荊守釋然之時,披頭散髮的娑羅已然從石牢裡走了出來,她把手一舉,那名弓箭手就把她手上的封魔手鍺給射掉了。
由於荊守是在鐵門上的窗口前側著頭看的,所以他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邊上娑羅石牢前的一切狀況。
而在這個時候,俊美到妖異的弓箭手並沒有停下,他又把荊守的鐵門給打了開來,然後也幫荊守把身上的獠具給弄掉了。
荊守朝外面望去。卻見監獄裡地眾人已然都聚集到走道裡,妖美弓箭手手一揮,道:「走吧。」說著率先朝前走去。
雖然心裡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荊守還是跟著娑羅和眾人朝外行去。
路上又遇到宗教裁判所的人,不過那些人在看到一大群犯人逃出,哪裡敢阻擋,紛紛逃走。而眾人也沒有追擊,只是盡全力朝外逃去,偶有想阻擋的,也被在前頭的弓箭手等人輕易的擊殺掉了。
由於弓箭手的帶路。眾人很順利的就逃出了宗教裁判所,而弓箭手並沒有停。仍然帶著眾人朝邊上走去,其間,有不少犯人則沒有跟上,而是紛紛四散開去,荊守見娑羅跟著弓箭手逃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緊緊跟在娑羅地身後。邊走他邊把早就練好的中和散功劑的藥劑拿了出來服食之。
沒走多遠,荊守就聽到了大海的聲音,在躍過一排房子時,碧藍地大海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原來宗教裁判所是建立在大海邊。^^^^
「快,上那艘船。」弓箭手朝不遠處海邊所停泊地一艘大船吩咐道,然後帶著眾人朝船上行去。
或許是怕被宗教裁判所再一次抓回去的緣故,眾人都紛紛拚命的朝大船上擠去,娑羅朝荊守吩咐道:「快,荊守。帶我擠上那船。」
原本跟著娑羅站在眾人身後的荊守聽到這話。也不回聲,直接抓著娑羅。然後朝眾人擠去,擠向船的眾人或許是因為身上禁制和散功劑地原因,都和正常人無異,去掉了身上散功劑的荊守略微一發力,就帶著著娑羅輕而易舉地擠上了大船。
在二人上船沒多久後,不遠處一群人已然朝這邊趕了過來,正是宗教裁判所的人。
「起航!」一聲叫聲響起,整個大船強行啟動了起來,而在岸上,則還有不少人沒有上船,他們瘋了一般朝大船上跳,大部份人都是跌落水中,只有少數的一、二個人能夠有幸抓著艦板,然後他們在船上的人的幫助下上了船。
當宗教裁判所的人趕了過來時,大船已然遠離了岸邊,駛入了大海,而且正以非常快的速度疾速離開。
船上的眾人看著岸邊上望塵莫及的宗教裁判所的人,都露出了高興地神情,當中一人更是興奮喊道:「他奶奶地,總算是逃出來了,哈哈,看到這群龜孫子追不到的鳥樣,真他媽地爽。」
荊守和娑羅站在角落裡的一旁,他看著站在艦板上的眾人,朝娑羅輕聲詢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神棄之島!」娑羅迎著荊守的眼神逐字逐句道。
荊守從來沒有聽過神棄之島,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這個時候,俊美的弓箭手已然開始要眾人「開會」了。
「我必須跟大家說清楚,從宗教裁判所裡出來後,我們都是在同一艘船上,所以我不希望大家在船上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我希望大家能夠和平相處,這是最低的要求,另外的話,就是請遵守秩序,置於你們身上的散功劑或者是封印,暫時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時到神濟之島後,自然會有人幫我們解。」
弓箭手站在艦板的船頭處,他掃視了一下眾人後,繼續道:「另外的話,你們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現在問我。」
「我想問一下,我們到神棄之島後,會不會失去自由?」當中一人站出來提問道。
弓箭手想也不想道:「不會,當然,就想你想失去自由,那也要你有這個能力,因為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入神棄之島的,包括我在內,大家都必須接受考驗才能進入神棄之島,而一旦進入後,那裡將會是大家的天堂!」
荊守聽到弓箭手的話,不由朝娑羅望去,娑羅的確厲害,腦海裡裝的東西真的是太不可估量了,這神棄之島想來就是她真正的目的地,只是不知道她去神棄之島為的又是什麼呢?
「到了神棄之島後,我們會接受什麼樣的考驗呢?」一個人出聲說出了在場眾人中的大部人的心中疑惑。
站在艦板上的弓箭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要通過考驗進入神棄之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家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就算到了神棄之島,我們也有可能死去。」
眾人都沒有說話了,能站在這裡的人,都算是有過案底的人,他們被宗教裁判所關壓,能夠出現現在的神情,這讓荊守不由想瞭解一下這個神棄之島。
弓箭手見沒有人吭聲了,再一次詢問眾人有沒有問題後,見沒有人出聲,於是開始讓人幫眾人安排房間了。
上船的犯人總共是四十五人,在這艘光是艦板就可以站下幾百人的大船上,房間絕對夠用,不過無規律不成方圓,為了不讓大家有分歧,所以弓箭手選擇了派人幫忙安排。
荊守和娑羅當然是住在相鄰的兩間房間裡,當娑羅進入其房間裡時,荊守跟著走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朝娑羅詢問道:「什麼是神棄之島?」
「那是大海裡的一個小島,可以稱得上是極惡之地,在島裡面,有很多恐怖魔獸出沒,而在島裡唯一的城鎮,裡面則全是罪大惡極的強者,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據說在那裡面有一個邪惡的法神,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那就無從考證了。」娑羅侃侃而談道,說著開始卸妝,她冒充女亡靈法師的目的已達到,沒有必要再冒充下去了,而且這樣噁心的打扮,讓她並不是很舒服。
荊守哦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我很期待下一次你又會叫我去做什麼。」
「到時候再說吧,這一次的事情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辦成。」娑羅不無擔憂道,說著她詢問道:「你要不要卸妝?」
荊守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道:「我其實挺享受和你出來辦事情,因為每一次你都讓我眼界大開。」
「我也很享受和你出來辦事情,因為每一次你都讓我感到安全。」娑羅真心道。
荊守突然之間想起了自己一直忌憚的預言術,道:「對了,你能不能弄到有關預言術的書籍,我想瞭解下預言術,因為在預言術下,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啊!」
「沒有,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瞭解的話,可以在船上問問有沒有人會,另外的話,就是直接進入神棄之島的小鎮,到時再找一個會預言術的人吧。」娑羅出謀劃策道。
荊守恩了一聲,道:「這個倒時再說吧,另外去神棄之島要經歷一些什麼考驗你知道嗎?」
「我也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知道的是,在進入神棄之島後,會有接引人,我們首先要過他這一關。」娑羅道,說著來到荊守的面前,道:「我先幫你卸妝吧。」
荊守也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端坐著,讓娑羅幫自己卸妝。
在娑羅幫荊守卸妝的時候,帝都大教堂卻亂開了窩,布萊恩神官正在教會的圖書室裡看書,聽到一名手下的稟告後,忍不住站了起來,搖頭歎息道:「哎,真是多事之秋啊,想不到宗教裁判所居然也會被血洗!」
放下手中的書籍,他朝邊上的手下詢問道:「教皇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回神官大人,這個屬下不知,不過教皇大人似乎對這個事情非常的惱怒,勒令宗教裁判所的人一定要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布萊恩神官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神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