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坐著書桌前,處理著一些賬目,待得把賬目清算後,她不由揉了揉額頭,讓自己的身體重量靠在了椅子上。
看到不遠處的書架,黛安娜腦海裡不由想起了荊守,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剛帶荊守回來時,荊守總會抽時間到這裡來看書,一轉眼,荊守成為她的護衛已然數個月了,而荊守,已然由她身邊的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護衛,一躍成為了頂頂有名的大護衛。
「變化還真快啊!」黛安娜心裡感慨道,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當初在阿喀斯山和雷蒙遇見荊守時的場景。
一想到當時荊守用身體替自己擋箭的狀況,黛安娜就不禁唏噓不已。
「黛安娜姐姐,在嗎?」莎拉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黛安娜聽出是莎拉的聲音,連忙應道:「在。」說著就打開了門,見莎拉和莎妮都站在門外,道:「莎拉,莎妮,你們怎麼還沒睡嗎?」
「黛安娜姐姐你不是也還沒睡嗎?」莎妮叫道,雖然她有口吃,不過聲音卻很悅耳。
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黛安娜笑道:「外面風大,進來再說吧。」
莎拉和莎妮嗯了一聲,走進了書房裡。
「坐吧!」關上門的黛安娜看到莎拉和莎妮都站著,伸手示意道:「都來這麼多天了,難道還把姐姐當外人啊!」
「沒有。」莎拉和莎妮坐了下來。
黛安娜也坐了下來,笑道:「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黛安娜姐姐,我們找算明天回家了,所以特地來向你道別。」莎拉出聲道。
「你說你們要離開?」黛安娜訝道。
莎拉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日子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由於莎拉說的在理,黛安娜也沒什麼話好說。不過想到白天趕去邊疆的荊守,她不由問道:「這個事情你們跟荊守說過了嗎?」
「說過了。」莎拉道。
「這樣啊!」黛安娜也不疑莎拉地話有假,道:「既然這樣,那我叫坎比護送你們回去吧。」坎比是這些天來一直守護莎拉兩姐妹的人。
莎拉拒絕道:「不用了,我們不是小孩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這怎麼能行呢,你們兩個女孩子家,要是路上萬一遇到什麼壞人。到時出了事,我怎麼跟你們荊大哥交待!」黛安娜反對道。
莎妮在旁道:「黛安娜姐姐,我們能夠自己保護自己。」
「不行!」黛安娜一口拒絕道:「我不放心讓你們兩姐妹離開。」
莎妮不由朝邊上的莎拉望去,莎拉道:「既然姐姐堅持,那就照姐姐說的做吧。」
「姐姐!」邊上地莎妮聽到莎拉的話,不由急了起來。
莎拉暗地裡跟莎妮打了一個眼色,然後語重心長道:「莎妮,黛安娜姐姐也是為了我們好,我們何必讓她擔心呢。」
「是啊!安全第一。」黛安娜在旁道。
莎妮哦了一聲,似乎被說服了一樣。道:「那好吧。」
「好了,黛安娜姐姐,那我們先回房間去休息了。」莎拉站起身來道。
黛安娜點了點頭,道:「去吧。」
「黛安娜姐姐,你也早點休息啊!」莎妮在旁道。
黛安娜微微一笑。道:「我會的。」
當下莎拉和莎妮離開了。
從黛安娜房間裡走出來後,莎拉和莎妮兩姐妹徑直回到了房間裡,一到房間裡,莎妮就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要答應黛安娜姐姐的提議啊!」
「不答應也沒有辦法。」莎拉笑道,說著打開了門,朝門外走去。
看到自己姐姐的行為,莎妮一臉好奇的跟了過去,不明白自己姐姐想幹嘛。
莎拉來到邊上的坎比旁,道:「坎比。荊大哥應該跟你交待過,我們若是要離開,你就不用保護我們了吧?」「是的。」坎比淡淡道。
聽到坎比地話,莎妮隱約知道自己姐姐的用意了。
莎拉對坎比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用再保護我了,因為我們明天要離開了。」
「會長交待過。必須親自看到你們離開斯康城。我才能回協會裡去。」坎比面無表情道。
莎拉哦了一聲,道:「那沒事了。」說著拉著莎妮回房間去了。
第二天。莎拉和莎妮一大早就起床了,然後朝外走去,而在她們離開時,坎比已然跟在她們的身後。
來到大街上,莎拉和莎妮買了兩匹地龍後,便騎上了地龍,朝城外趕去,而坎比則身形一起,緊緊跟在她們的身後。
來到城外後,莎拉停了下來,朝坎比道:「好了,坎比,我們現在在城外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過要麻煩你一件事,替我們向黛安娜姐姐送封信。」說著莎拉掏出了一封信。
坎比接過莎拉遞過來的信,然後勤工作拿出了一個錢袋,遞給莎拉道:「這是錢是會長交代要給你們的,他說讓你們做盤纏的。」
莎拉和莎妮面面相覷,片會後,莎拉才把錢代收下,道:「替我們向荊大哥道謝!」說著和莎妮一揚鞭,然後騎著地龍離開了。
看著兩姐妹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坎比忍不住喃喃道:「會長說的還真準呢。」說著他把手中的信一掀,然後劍一出,那信就變成了雪花點點。
守護在伊典娜地身旁,對於荊守來說,是極為單調的。他只需要安靜的站在一旁就可以了,這和他守護黛安娜完全不同。
在黛安娜身邊,黛安娜經常會和他說話,更多地是把他當成一個朋友。而且經常對他抱以燦爛的笑容,讓人看起來格外地舒服。
「該死!」荊守心裡咒罵道,他發現到一個問題,他居然會讓黛安娜和伊典娜進行比較,這根本不是保鏢應該做的,他分心了,走岔了,亦或是黛安娜對他地影響已然……
荊守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隨即,他便開始收心,保鏢,永遠要心繫僱主的安全,儘管現在風平浪靜。
在單調的守護中,很快就到了晚上,和昨晚一樣,到了伊典娜睡覺的時候,荊守則進入了隔壁的房間裡。
荊守合衣躺在床上開始冥想了,薩滿法師是法師。瞬間移動雖然能夠無聲無息,可是當空間移動時,會觸碰到四周的魔法元素,而這,就能讓荊守察覺到薩滿法師的存在。
儘管現在有了替身。可是荊守卻絕不會高枕無憂,作為一個保鏢,要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警惕,因為危險是時候都可能發生的。
如果是以前地荊守,就算冥想,要想感應到瞬間移動過來的薩滿法師,那也是不太可能,不過現在的話,那倒不是問題,荊守已然能夠很好的和元素共鳴。只是一進入冥想狀態,他就和四周的風元素共鳴。
今晚的風很大,使得風元素非常活躍,荊守能夠借助風元素感應到四周的動靜,他能清晰感應到,四周巡邏地士兵們地動靜,他也能感應到在伊典娜原先的房間裡。層層把守地士兵們的行動。
一直以來都在研究修改蒼炎之氣。荊守已然很久沒有修煉冥想了,此時再次修煉。他發覺自己在魔法的感覺上沒有生澀,相反更加的好了。
這讓他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會不會是因為鬥氣的修煉之法地進化,進而影響了魔法的修煉呢?
荊守感覺這並無不可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沒有時間來研究,他必須要把心思放在守護上面。
對方是一個可以瞬間移動的法師!那可不是一般人物!
時間不斷的流逝著,荊守一直專注著靠冥想來關注四周的動態。
倏地,他感應到一絲細微的變化,那就是在伊典娜原來的房間中,風元素的流動被輕微的排擠,他能感應到那裡地空間的畸形。他知道,能瞬間移動的薩滿法師來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在伊典娜原來的房間裡,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獸人,和荊守在卡莫一族裡所見的獸人不同,這個獸人並沒有一般獸人的魁梧高大,他長地極矮,可以和矮人米歇爾一比,不過身體倒是和荊守在卡莫一族見過地薩滿法師相似,那就是極肥,胖乎乎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陀螺,只要用繩子一抽,他就能在地上轉起來。
而更為醒目地是他的禿頭!
他很老了,那張老臉已然沒有了水分,上面到處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與他的臉交相輝映的是他右手所拿的枯槁的法杖,那法杖並不起眼,就像林中散落於地中的干老樹枝一樣。
他看到床上睡著的人,嘴角不禁一揚,而就在這時,嗖的幾聲響起,數支勁駑從四面傳了過來,在這當會,那原本躺在床上的人身形一起,霍然揮劍朝他攻來。
「看來是早有埋伏啊!」他並沒有慌張,似乎那些朝他射去的勁駑以及那攻向他的人對他而眼,根本不算威脅。
奇跡般的,那些勁駑來到他的身前時,全部停住了,躍向他的人,也就是布馮,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不過他並沒有慌亂,而是伸手一揮,手中的箭朝那些停駐在空中的一揮,劍氣立時把勁駑給擊碎了,而空氣中頓時彌生出了一股粉末。
「想不到居然還有毒!」獸人略有一絲意外道,而在他說話時,在他身體的四周立時就生起了四股小龍捲風,把那些粉末給吸扯了進去。
在這會,埋伏在四周的人紛紛躍了出來。然後對獸人發動了攻擊,就是包括布馮,也同樣的一馬當先攻了上去。
獸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四周地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漣漪,就像是海浪般朝四面八方湧去,而這之中,從四處朝獸人發動攻擊的眾人只覺一股異力傳來,來不及反應,紛紛啊的一聲倒飛了出去。
血紅的鮮血從空中灑了下來,在砰砰聲中。有人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布馮也不好過,撞到了邊上地床上,床被他強大的衝力給撞成了一堆木塊。
不過他卻並沒有痛苦,因為在這時,他看到了兩柄劍,一前一後刺進了獸人的身體裡。
「成功了。」看著獸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布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昏厥了過去。
房內如此大的動靜,房門守護的人自然察覺到了,當他們進來時。看到場上的狀況,都有點不明所以。
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地伊典娜察覺到了動靜,她穿起衣服,從房裡走了出來。而在她出來時,荊守也從邊上的房間跟著出來。
「你認為你的計劃能成功嗎?」伊典娜問道。
荊守淡淡道:「說實話,當時我也只有六成把握,不過現在的話,事實是我的計劃成功了。」
「是嗎?」伊典娜道:「那我可以過去看下情況嗎?」
「當然。」荊守毫不猶豫道。
二人來到事發點,卻見獸人身中兩劍癱倒在地上,不少人則在處理現場,瓦弗爾從邊上走了過來,一臉佩服道:「荊守,一切如你預想的一樣。幸運的是,我們成功了。」
荊守設計了整個環節,包括埋伏、出手等,他考慮到對方是一個會瞬間移動的法師,知道其肯定厲害,所以猜測這樣可能造不成什麼影響,又命令瓦弗爾把地底挖空。然後制定了在地底埋伏兩個人的方案。
由於地底不能看見地面上的情況。因此,荊守充分利用了布馮等人。讓其在攻擊地時候發出聲響,進而讓地底的人從聲響中聽出刺殺的人在那,由於聲響是從四面八方集中攻向一個地方,這樣地底的人就能很容易確定刺殺的人地方位,而荊守又教了他們如何出手和一些細節。
可以說,一切都是出自荊守之手!
伊典娜聽到瓦弗爾的話,不由放下心來,朝瓦弗爾道:「布馮他們有沒有怎麼樣?」
「埋伏的八個人中死了六個人,只有布馮和另一個人還有氣,現在正在急救中。」瓦弗爾回道。
荊守想不到損失如此慘重,不過一想到對方是掌握了高級空間魔法的法師,倒也釋然,只是他覺的有一點可惜的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會空間魔法的魔法師,他卻不能有幸和其過過招,見識一下空間魔法,不過從剛才冥想時感覺到的那股異力,他覺得空間魔法比想像的要複雜多。
想著,荊守看到邊上獸人薩滿法師手上的魔杖,朝瓦弗爾道:「瓦弗爾參將,那獸人薩滿法師地屍體你們動過沒?」
「沒有。」瓦弗爾回道。
荊守道:「能否搜一下其屍體,如果有魔法書籍的話,交給我可以嗎?我有一個魔法師朋友,我想這對他應該有用處的。」
「當然沒……。」瓦弗爾想也不想道,能殺掉薩滿法師,這都是荊守的功勞,對他而言,這再正常不過了,不過現在伊典娜在旁,容不得他做主,他才會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伊典娜似乎看出了瓦弗爾的心思,道:「照荊守說的去做吧,另外的話,其身上要是有鏈式地話,和法杖一併交給他吧。」
莎拉和莎妮則藏身在附近地某片樹林裡,她們其實早就潛進來了,但是意外的是,巡邏比她們想像中要嚴地太多太多,她們幾乎有點寸步難移的感覺。
而在這個時候,附近似乎發生了什麼大動靜,似乎巡邏有些鬆了下來,二姐妹見此,連忙身形一起,藉著夜色向裡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