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凡全力飛奔,身形快如閃電,此側的山坡並不陡峭,平緩而上,峭壁上生長著稀稀朗朗的樹木,雖奇形怪狀,但滿眼蒼翠,飛鳥成群結隊,齊歌齊舞,猴群在樹枝間跳躍,蕩著鞦韆來回戲耍,一派春意盎然。
一路掠過樹頂,很快就登上這座三、四千米的高峰,但見山頂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碎石,不少巨石只剩下小半截,一些樹木齊腰而斷,傷痕處長出了新枝,仔細察看一番,心中暗暗點頭:「這裡應該蒼山子布下的禁制,嗯!水平果然了得,不過還是上清宮的手法,所以被丁方子破壞得一乾二淨。」
山峰的另一側卻是垂直而下的懸崖絕壁,光滑如鏡、寸草不生,異常險峻,就連猿猴也無法攀爬,四周也是高峰林立,連綿起伏,十幾座山峰圍成一個封閉的山谷,彎腰俯視,滿眼白霧繚繞,太陽雖高懸頭頂,卻看不清谷內的任何東西,感到深不可測、令人心驚膽寒。
「茫茫翠雲谷,深入雲海中,呵呵,,確實非常隱密,蒼山子好眼光!」陳凡點頭讚歎,喃喃自語道:「八年多了,谷中荒廢已久,不知道裡面變成什麼樣子?」
深吸一口氣,陳凡順壁而下,很久沒有使用壁虎功,如今功力非同從前,此次施展起來,動作形如流水,如走平地,很快就看到腳下出現了一片翠綠,接近谷底還有百米時,他長嘯一聲,如同流星一般直線下墜,穩穩地落在地面。
環顧四周,卻見翠雲谷已經面目全非,荒涼無比,滿谷都是半人高的雜草,原來茂密的樹林已經消失不見,草叢中佈滿了拳頭大小的石塊,就連周圍的巖壁都是坑坑窪窪,大部分地方甚至於完全塌方,而且巖壁百米之下都是漆黑一團。
心念微動,撥開草叢一看,地表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泥,隱見黑乎乎的草灰,陳凡勃然大怒,冷笑一聲:「好你個丁方子,膽大包天,找不到爺爺我竟然敢火燒翠雲谷,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哼,上清宮果然不是好東西,表面上堂堂正正,暗地裡卻是心狠手辣,與四荒殿並無區別……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哼,丁方子,咱們走著瞧,爺爺我一定要在上清宮放一把火,讓白雲子嘗嘗其中的滋味。」
強行壓下怒氣,緩緩地向西走去,不一會兒,看到翠雲湖依然碧波粼粼,湖中依然冒出一股清泉,湖水清澈見底,岸邊清草翠綠,別有一派秀麗的風光,心情稍有好轉:「活水之湖,千年不變,豈是人力所比?」走到湖畔捧起一把水,輕飲一口,涼徹心頭,又感到是那麼甜美,
坐在湖岸愣了片刻,忽然一拍腦門,陳凡輕笑道:「對了,還有一個好去處,嘿嘿,腦袋氣糊塗了,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事。」立即起身向西飄去。
轉眼間來到一面破損的絕壁之下,那數十棵參天大樹也已經化為灰燼,樹前的幾塊巨石四分五裂,完全被茂密的雜草所隱蓋。
陳凡拔身而起,瞬間貼在五、六十米高的巖壁上,手勢連拍,巖壁紋絲不動,不由感到疑惑:「難道丁方子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已經取走了裡面的物品?不,蒼山子的機關之學雖然師承於上清宮,但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為何沒有動靜?難道……?」
想了一會兒,猛然運起全力擊出一掌,「轟」的一聲巨響,巖壁發生劇烈震動,大片岩石開始龜裂,搖搖欲墜,緊接著「嘩嘩」地滾滾落下,一個兩米高的石門隨之出現。
陳凡心中一喜,放聲大笑道:「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以丁方子的水平根本無法解破……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應該是外面的岩石被嚴重損壞,機關受到了一點影響。」不由分說地飄進門內。
洞內依然如故,五、六百平米的大廳一塵不染,四壁的九顆夜明珠依然發出柔和的光茫,中央的白玉桌與四張白玉凳依然擺放在原地,好像與初次進洞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看著眼前的大廳,陳凡擒著眼淚,忍不住睹物思人,又想起了百慧生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他親手所製的衣袍和布鞋,一針一線無不凝聚著深切的友情,想起了他悲慘的童年。
「其實改變的是人,物雖尤存,人心卻老矣!」愣了很久,陳凡抹去淚水,長歎道:「恩義比天高,常思心中存,此情無以報,拔劍梟敵首!唉,師兄本是一代豪傑,我應該笑對人生,何必哭哭啼啼,作此兒女狀?否則師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
立即察看左壁的六個房間,所有的兵器、煉器煉丹材料與丹爐都完好無損,最讓他高興的是,數百瓶丹藥一個也不缺,輕輕念著上面藥架上的標籤:「聚元丹、回元丹、避谷丹、補骨膏、伏苓膏、玄龜膏、靈蛇膠……,呵呵,不錯,它們雖不如續命丸珍貴,卻也是頂級靈藥,在修士界難得一見,修行過程中必不可少。」
推開另一側大門,除了黃金珠寶之外,布匹已經腐爛成塊,大部分食物發霉,大米粘結為一團,乾肉收縮,像鐵一般的堅硬,幾大缸清水混濁不堪,已經無法飲用。
看到大堆的蒼山酒,陳凡打開一壇,頓時滿室飄香,令人垂涎三尺,猛灌一口,不禁咋嘴笑道:「哈哈,酒是越陳越好……啊……好酒,好酒,真是好酒,確實回味無窮!」
回到大廳,陳凡坐在白玉椅上,沉思片刻,不由自主地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裡本是一個絕佳的隱居之所,可惜已經暴露,如今只能作為臨時落腳點,唉!先解決吃飯問題,休息幾天再考慮其它事件。」
說到這兒,忽然長袖微動,飛翔一閃而出,在廳內盤旋幾圈,最後落在桌面,轉動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四周,陳凡啞然失笑:「哈哈,你這個小懶蟲,貪睡貪吃,一聽到吃飯就精神十足……呵呵,飛翔,這裡還不錯吧?」
飛翔抖了抖一身鮮紅的羽毛,搖晃頭腦地鳴叫幾聲,好像是不屑一顧,隨即飛向陳凡身上的包裹,利爪輕輕地撓著陳凡的臉頰,似乎饑不可耐。
陳凡解開包裹,全部攤在桌面,嘿嘿笑道:「飛鴻,省著點,總共只有這麼多。呵呵,黑木嶺我是不敢去,桑公世家太厲害,我可不想再次自投羅網,有本領你自己想辦法。」
飛鴻充耳不聞,只顧埋頭嚥下一根根針葉,全神貫注,津津有味,似乎覺得它是天下最鮮美的食物。
陳凡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盯著飛鴻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溫馨和歡喜,邊笑邊讚道:「不愧有鐵鷹之稱,針葉堅愈玄鐵,應該是天下最堅硬的樹葉,即便是先天高手也奈何它不得,可是在鐵鷹眼中卻是美味佳餚……嗯,也許天生萬物,必有相剋,一物降一物……呵呵,難怪飛翔一出生便是丹師,好像已經達到化丹後期,不知道它會不會修成金丹……」
突然靈光一閃,忍不住笑出聲來:「咦,對了,按地球的說法,它應該是一隻鳥妖,哈哈,有意思……聽說妖怪可以修**形,呵呵,飛鴻,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不會變成一個女人吧?哈哈……」
陳凡越想越開心,樂得前俯後仰,拍手笑道:「小懶蟲,如果變**形的話,若是男的肯定是美男子,是女的話絕對是一個大美人,傾城傾國,絕對會迷倒所有的男人……不過,你的問題就嚴重了,嘿嘿,到哪裡找第二隻男鐵鷹與你相配?……哈哈,實在不行,等到我飛昇的時候,把你一起帶上吧,也許仙界有絕世美男等著你呢?」
飛鴻吃完後睜開眼睛,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寒光,似乎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突然尖叫一聲,整個大廳「嗡嗡」作響,箭一般地飛向陳凡,在他眼前一尺遠的地方猛的停住,張嘴一吐,發出一道強大的氣流襲向他的面門,彷彿一股寒潮憑空出現,廳內溫度急劇下降,轉眼間似乎達到了零下五、六十度。
陳凡也吐出一道灼熱無比的氣流,冷熱相遇,隨著一聲「轟」的巨響,陳凡連同白玉椅退後三尺,飛鴻也劇烈晃動不已,一人一鳥好容易方才穩定身形。
陳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哼哼地指著飛鴻,大聲說道:「你這個小東西,居然和我動手?好啊,現在有出息了,翅膀硬了,可以遠走高飛……哼,你走吧……」
飛鴻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一聲不吭,兩翅輕拍,定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眼巴巴看著陳凡,露出可憐的目光。
陳凡罵完後怒氣未消,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冷「哼」一聲,自顧自地飄然出洞。
來到翠雲湖邊,清洗臉上的風塵,陳凡直挺挺地躺在草叢中,仰望著正午的太陽,過了片刻,感到心神不定,始終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喃喃自語道:「為什麼?它為什麼攻擊我?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一驚:「妖魔鬼怪?難道成妖者並無善惡之份?若是修至大成豈不是為禍天下?它如今已有化丹後期功力,如果再進一步豈不是無人克制?也許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
一道紅光掠過長空,飛鴻落在陳凡的脖子上,兩腳蜷縮,堅硬冰凍的小身軀微微顫抖,細彎的鳥喙輕啄著他的下巴,似乎在道歉,又像在解釋什麼。
陳凡心中一動,一把將它抓在手心,點著它的長喙問道:「飛鴻,你能聽懂我的話?」
飛鴻小腦袋微微一點,小眼珠使勁轉動,目光依然有一絲怯意,陳凡一愣,隨即放聲大笑,怒氣全消:「哈哈,原來真是個小妖精,天生稟異,好一個機靈鬼……不過,你出生才幾天時間,怎麼會突然通曉人言?奇怪……嗯,也許鐵鷹天生就是如此,呵呵,了不起……」
忽然臉色一板,語氣變得極為嚴厲:「你這個小氣鬼,我只是開個玩笑,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嘿嘿,好壞不分,自討苦吃……哼,今天就原諒你一次,下不為例!還有,也不得輕易攻擊其他人,除非他心懷歹意,知道嗎?」
飛鴻點了點頭,立即振翅高飛,在翠雲谷上空來回盤旋,興奮地大聲尖叫,震耳欲聾,整個山谷似乎都在顫動,巖壁上的許多巨石本就是搖搖欲墜,很快就「轟隆隆」的滾落谷底。
陳凡連忙起身叫道:「不要那麼大聲,太嘈雜了,快下來。」飛鴻落在肩頭,揚著腦袋輕鳴幾下,好不得意。
「你吃飽了,可我還餓著肚子,怎麼辦?呵呵,你幫我想想辦法,要麼……」話音未落,卻見飛鴻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懸崖絕壁之上。
「這個小傢伙,還挺機靈,嘿嘿!翠雲山的飛禽走獸數不勝數,不知道哪個傢伙要倒霉了?」陳凡橫躺在地上,樂呵呵地想著。
不到兩分鐘時間,天空出現一個黑影,越來越大,陳凡張大嘴巴,眼睜睜地看到一隻龐大的老虎頭下尾上,如流星一般下墜,接近地面時,猛然頓了頓,輕輕地落在草叢裡。
老虎依然活著,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像一隻死貓似的爬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被嚇暈,飛鴻放下老虎的尾巴,得意洋洋地站在虎腰上,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又討好似的連連點頭。
陳凡一躍而起,撫摸著五彩斑紋的虎皮,呵呵笑道:「好傢伙,原來你就是那個倒霉鬼……飛鴻,幹得漂亮,不過,還缺一些柴草,快去快回!」飛鴻歡呼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寶劍連閃,老虎很快就被開膛破肚,陳凡點起了篝火,看了看小山般的枯枝,又瞧了瞧對來回忙碌的飛鴻,輕笑道:「夠了,飛鴻,這些柴草已經足夠,來,休息一會吧!」
飛鴻站在虎皮上,不停地跳躍,顯得非好奇,陳凡將虎肉割成上百快,邊忙邊說道:「這麼多肉夠我吃上一個月,不能浪費……這些要風乾,嗯,唯一的遺憾就是缺少調料……飛鴻!不要動,山裡沒有調料,不要再折騰了,來,幫我加上幾根柴草。」
肉香飄蕩,陳凡猛咬一口,心滿意足:「真香!」將虎腿遞給飛鴻,含糊其詞道:「來,吃一口吧!真的很不錯……不要?哈哈,沒想到,堂堂鐵鷹竟然只吃素食……」
「對了,飛鴻,你還得跑一趟。」陳凡嚥下一口虎肉,想起一件事,笑瞇瞇地說道:「你去找一塊大石頭,嗯,就是老虎這麼長,不要太厚,對,我有大用,快去!」
扔下最後一塊虎骨,陳凡仰頭一看,哈哈笑道:「乖乖,還是飛鴻厲害!」放下一塊萬斤巨石,飛鴻落在陳凡肩頭,輕鳴幾聲。
陳凡滿意道:「好,就是這塊。」抽出寶劍在巨石上連劃幾下,大塊碎片「簌簌」落下,地上很快就出現一塊石板。
「走,咱們把大門補上!」一手拎起石板,陳凡飄然向東,飛鴻箭一般地搶先飛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忙碌,所有的機關修葺一新,陳凡貼在巖壁上,口念法訣,手指連動,一股白霧騰空而起,瀰漫了整個山體,白霧消散後,巖壁變成一個整體,黑黝黝的,沒有一絲縫隙。
看著自己的傑作,陳凡點點頭,開心地說道:「機關與幻術結合,真正的天衣無縫,應該比蒼山子還要高明,修士界沒有幾個人能夠解破……哈哈,不但是上清宮白雲子,即便是蒼山子親臨也望洋興歎。」
肩頭的飛鴻仰望著天空,扯了扯陳凡的長袍,好像有些著急,陳凡奇道:「你想幹什麼?…出去玩?…好啊,去吧…呵呵,翠雲山中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不會有任何危險,只有你欺負別人,沒有人能夠欺負你……嗯,千萬不要迷路,記得回來的路線,還有,不要回來太晚……」
望著飛鴻消失的身影,情不自禁搖了搖頭:「其實它還是個孩子,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天真無暇,無憂無慮……也許,它就應該屬於大自然,環境優美的高山森林就是它的天堂……唉,真是讓人羨慕,也許,我們人類就是自尋煩惱,所以失去了這樣的心境。」
想了一會,又忍不住笑了:「人類有人類的生活,鳥兒有鳥兒的歡樂,我們與它們生活在不同的精神世界,即便是每個人也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哈哈,看來我是過於敏感,甚至於有些多愁善感。」
沒有了飛鴻,翠雲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陳凡似乎有點不習慣,心裡空蕩蕩的,心念一動,立即轉而回到翠雲湖邊,閉上眼睛盤坐在地,開始默念《煉器總訣》與南荒樓裡的書籍。
在琅琊仙境雖然呆了五年多,但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翻閱書籍,腦海裡記憶了太多的秘訣,根本沒有深入研究,更沒有真正掌握其中的精華,如此海量的六藝知識是赤荒殿十萬年的精髓所在,彷彿是一座巨大的寶庫,也許需要一百年或者更長時間才能完全吃透。
越是深入專研,他越是感到六藝的博大精深,前輩高人的奇思妙想、勇於創新的精神讓他深感敬佩,也感到自己是多麼渺小,甚至於覺得如今修士界各門派的絕藝都相形見絀。
陳凡心知自己的處境險惡,估計不僅上清宮,也許就連桑宮世家、其它三殿、兩宮也知道了翠雲谷的存在,也許過不了多長時間,敵人就會追蹤到此,所有必須抓緊時間研習六藝,多一件技藝也就多了一分生存的機會。
書籍的內容在腦中快速閃過,確信沒有任何遺忘後,開始溫習器術,先默念一遍完整的《器術秘訣》,然後將心神沉入心中,進一步思索其中的奧妙。
很久,很久,終於若有所得,領悟了許多新的原理與手法,化器之術跨入一個全新的境界,心懷喜悅地睜開眼睛,卻見飛鴻在頭頂來回盤旋,一見陳凡醒來連忙落在肩頭,焦急地不停鳴叫。
「飛鴻,怎麼那?出了什麼事?」陳凡笑嘻嘻地問道。
飛鴻揚著腦袋向巖壁看去,接著又振翅高飛,陳凡不由大為好奇:「什麼?你讓我到山頂?…上面出了事?…好,咱們走!」
陳凡長嘯一聲,躍至百米高,貼著巖壁向上游去,很快就來到山頂,頓時目瞪口呆,滿眼都是老虎、獅子、豺狼、大狗熊等兇猛的野獸,樹枝上則落滿了老鷹、禿鷲等凶禽,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山坡。
這些凶禽猛獸瞪著無數雙綠油油、紅彤彤、黃橙橙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空中的飛鴻,目光中滿含敬畏,好像是看著萬獸之王,整個山坡寂靜無聲,沒有一個敢動彈一點。
飛鴻尖鳴一聲,所有的禽獸嚇得渾身發抖,它得意洋洋地停在陳凡面前,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威風,陳凡哭笑不得,歎息道:「你這個調皮蛋,一個堂堂的丹師高手,竟然做起了山中之王……唉,隨你去吧,想怎麼鬧都行……」
忽然眼睛一轉,壞笑道:「飛鴻,翠雲山之王一直是『尪』,你能不能把呀它們全部收服?……記住,必須在十天之內,而且不能傷及一個『尪』……哈哈,十天之後我等你的好消息……」隨即長笑一聲飄下山谷。